胡憂跟著楊天生來到會場準備參加龍族的家族大會,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才到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胡憂雖然並不知道這是楊天利的競爭對手楊地利在暗中搗鬼,但是以他的智慧卻不難想到這是有人在暗中要落他們的臉,而且這人在龍族內部的身份必然不會低。要不是這樣,以楊天生的面子,又說明了這是長老楊日明指明了要帶入會場的人,那些守衛怎麼可能還敢攔著。
是,守衛用的理由很正式也很能站得住腳,可但凡是有些腦水的人全都可以聽得出來這是官話,這是扯虎皮做大旗呀。
「少帥,這都怪我沒有問長老要條子,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這就去找長老。」楊天生還年經,沒有親身參與過這種家族內部的爭鬥,此時還有些弄不清楚情況,滿臉歉意的對胡憂說道。
胡憂拉了楊天生一把,搖搖頭道:「這不是你的問題。」
「嗯?」楊天生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胡憂。在他看來,這就是他的問題,是因為他的疏忽才使得胡憂沒有能進入會場的。
胡憂看楊天生還是不明白,進一步解釋道:「如果一定需要長老的條子才能進去,那麼長老一定會給他寫條子的。」
楊日明都已經近二百歲的人了,家族會議有什麼規矩,他不可能不清楚,絕對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要知道這一次的會議不但是對胡憂來說非常的重要,對楊日明來說那更是非常的重要,在事前他一定已經是經過了多方面的考慮,不可能會讓這種事發生。
「他們這是故意的。」楊天生雖然是年輕,但絕對不是一個傻子,胡憂已經說得那麼的清楚,他還想不到那真是應該直接弄個大碗裝碗水,把自己裝進去淹死算了。
「以前似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還需要條子的。」楊天生回憶著以前的開會情況,目光先是迷茫。而後慢慢清晰起來。
胡憂點點頭,並沒有就這個事現發表更多的看法。這不並不是那麼複雜,以楊天生的智慧,說到這裡他就應該能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了。
「知道是誰嗎?」胡憂任著楊天生考慮了一會,這才問道。
這才是真正的重點。
其實從楊日明說要讓胡憂來做族長之時,胡憂就已經想到這事不會那麼簡單,但他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耐心。按他的想法,那些不服的人,怎麼著也要等到族主換位的事正式公開才會有行動的。
楊天生畢竟是族長的侄子,又是從小在族中長大,起點高,知道的事自然也就多。特別是那種比較不怎麼公開又一起都存在的事,他不可能沒有一些耳聞,甚至是親見。
「這應該與楊地利有關。」楊天生說著,把楊地利和地楊天利之間的那點事他都說了出來。這又是他年輕的一面。要是換了其他人,就算明知道胡憂很有可能坐上族長之位,也不會在大局未定之前,把族裡的什麼事都跟胡憂說。再怎麼說,胡憂這會還是外族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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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應該是他了。」聽完楊天生的敘述,胡憂又問了一些有關於楊地利和楊天生之間的關係,基本上也就確定下來。這事本就不是那麼的複雜,以胡憂的經驗,要理清這些事還是比法容易的。畢竟再怎麼著,家族內部的鬥爭總沒有逐鹿天下那麼複雜,胡憂這二十幾年可全都是在玩轉天下呀。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楊天生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種爭鬥。此時不由有些不知所措。
胡憂拍拍楊天生的肩膀道:「放心吧,這個交給我。」
這樣的事,楊天生是玩不轉的,胡憂不親上陣,這事就沒法玩下去。
聽到胡憂的話,楊天生頓時安心不少。雖然與胡憂相識的時間並不長,也幾乎還沒怎麼有機會見到胡憂的本事。但胡憂就是有那樣的魅力,他能讓身邊的人對他有信心,甚至是幾乎無條件的相信他。
胡憂自信一笑,道:「那就讓我們進去吧。」
「進去。就這麼進去?」楊天生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很明白胡憂的意思。剛才他們要去進,就被人家給攔下了,現在又過去,人家就能讓他們進去嗎?
「過去,不就知道了嗎。」胡憂自然不可能那麼快就把剛才的事給忘記了。
楊天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在他轉頭看向胡憂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種強大的氣勢,瞬間,他口中就再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種氣勢,就算是在楊日明的身上,他都從來沒有見過的。
胡憂、楊天生再一次向會場走過去。不過這一次和之前不同,之前是楊天生走在前邊,胡憂跟在楊天生的身後,而這一次,是胡憂走在前邊,楊天生陪在胡憂的身後。這樣的走法,並不是胡憂刻意的,而是自然而然就形成的。胡憂之前那瞬間暴發出來的氣勢,把楊天生給震住了,不知不覺的就失去了和胡憂並排走的勇氣。
「唉,我說你們怎麼又來了?」守衛看胡憂、楊天生又一次走過來,不由語出怪話。之前他心裡也有些打鼓,畢竟楊天生的大伯是族長呀,而且有傳言,楊天生很有可能會是族長接班人。不過在剛才成功的逼退楊天生一次之後,他那絲不安也就消失了。很多人的膽子,都不是天生大的,而是被這麼一次一次的慣出來的。
「我們是來參加家族大會的。」胡憂看著守衛的眼睛,緩緩的說道。
「那……」守衛剛想說『那也不行』,但只剛剛說了一個字,就感覺一股凌厲的殺氣籠罩在自己的身上。他不過是一個旁系子弟而已,算不得見過什麼在世面的人物,生死戰場他更是沒有上過,那一瞬間,他感覺到極度的危險,隨時都可能沒命的那種危險。
本能的。他步了一大步。
「謝謝。」胡憂順著守衛讓出來的路,就這麼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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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麼進來了?」楊天生直走到會場裡,都還沒有想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胡憂的氣勢控制得非常的好,楊天生就算是緊緊跟在胡憂的身後,也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殺氣。在他看來,胡憂不過是告訴守衛,他是來參加家族大會的。然後守衛就後退讓路,放他們進來了。
一切就是那麼的簡單,與楊天生之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胡憂笑笑,沒有給楊天生任何解釋的意思。有時候,神秘點,更讓人害怕。不是嗎。
胡憂在觀察著會場的情況,龍族在天之角是一個大族,哪怕是再分出一支蛇族之後,他們也依然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家族,這一次楊日明招開的是家族大會,而不是家族例會,有資格來參加的人還是非常多的。在胡憂和楊天生進來這前,已經有大約一百多人到了,看這架勢,今天這大會怕是得有三百人左右參加呢。
此時大會還沒有招大,相熟的人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或坐或站的在交談著什麼。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大部份的人眼中都藏著深深的疑問,因為這家族大會招開得實在是太突然了。他們不但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甚至是完全不知道大會的內容是什麼。他們在努力的相互打聽著,希望從相熟之人那裡獲得有關今天會議的內容,雖然就算他們不打聽,也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具體的內容,但早知道總好過晚知道呀,早至於在心裡上能有一個準備。
可惜。就算是楊地利那樣的人都不知楊日明這次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這些次一級的人,就更是不明白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四處打聽消息的。就像此時坐在胡憂不遠處的那位。他就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而是從一開始就坐在那裡呼呼大睡。看來他是累了,把這裡當成了休息的地方。
隨著大會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會場漸漸坐滿了人,四處打聽消息的人也少了。上躥下跳問了那麼多人都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他們全都死了提前知道內幕的心,無論心裡願意還是不願意,他們都得準備著去面對。
這種心裡沒底的感覺真是很不好呀,此時又有多少人能安心的坐著呢。可不這樣又能怎麼樣,他們都是小角色而已,大部份的人,注定了一輩子都不過是配角,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面,按著人家定下的遊戲規則去生活。混好了在人前人五人六的,混得不好的,這一輩子也就那麼混過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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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個就是楊地利。」楊天生在胡憂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他們坐的這個地方是一個角落,一般人都不怎麼喜歡坐到這裡來,這也是前面那個傢伙會選擇來這裡睡覺的原因——清靜呀。
角落雖然不怎麼起眼,但是視線卻是很不錯的。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個入場人的臉,楊地利才一入場,就被楊天生看到了。
胡憂順著楊天生的指引看過去,只見那人生高比常人略高半個腦子,大眼睛,濃眉,薄嘴唇,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還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他年輕的時候是個帥小伙子。
「一表人才。」胡憂淡淡的說道。
「聽說他年輕的時候,老招女人喜歡了,不過卻從來都沒有聽說他和誰有密切的關係。」楊天生對胡憂說道。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背後說人是非的人,這不過是想為胡憂提供更多的線索罷了。
「能克制自己的人,和能做大事。這個楊地利果然是一個人物,他還沒有成親嗎?」胡憂隨口問道。按說像楊地利這樣的人,要找一個女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是現在,只要他開口,相信也多的是的女人投懷送抱。男愛漂亮女愛俏,其實男女都是戴有色眼鏡看人的。
「沒有。」楊天生搖搖頭道:「從來都沒有聽說他和哪個女人走得很親近。」
「這到是奇事。」胡憂淡淡的說道。雖然從來都沒有誰規定男人一定要成家。女人一定要嫁人,但是以楊地利的條件和家世,四五十歲都沒有成家,到真是非常少有的。
「可不,記得有人說他是龍陽呢。」楊天生撇撇嘴道。楊地利和楊天利的關係很緊張,楊天生自然對楊地利就沒什麼好感,哪怕楊地利算起來也是他的族叔。
胡憂聽到這話笑笑。並沒有接話。他知道『龍陽』在這裡指的是不喜歡女人而是喜歡男人的男人,也就是胡憂以前那個世界所說的同性戀。
其實在天風大陸,同性戀現象並不少見,特別是那種大高大院之中。在那些人的手裡,掌握著太多的資源,女人對他們來說都已經算不了什麼。玩完女人完男人,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畢竟這天風大陸的娛樂實在是太少了,除了玩自己之外,也就只剩下玩人了。
對同性戀這樣群體,胡憂到並沒有什麼厭惡之意,在胡憂看來。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個體,既然可以喜歡女人,也就可以喜歡男人,這都是人家的自由。
當然,胡憂雖然也有這樣的自由,但同性戀還是不怎麼適合他的。從小到他,他都是喜歡女人,不好男風。哪怕是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這一點也從來沒有變過。
「楊地利身邊的那個人就是方進嗎?」胡憂問楊天生道。楊天生曾經給胡憂說過楊地利和楊天利爭位的往事,在敘述之時,他不只一次的提到方進的名字,這當然也包括了他的出身。
「是,那就是方進,他跟在楊地利身邊已經超過三十年。但凡是有楊地利出現的場合,基本都能看到他。
「傳說中那個楊地利的龍陽說的就是他吧。」
「是,就是他。咦,他們似乎正在向我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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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利叔。」
楊天生雖然並不是那麼喜歡楊地利。但他畢竟是楊地利的晚輩,離得遠他還可以說是沒有看到,現在離得那麼近,不打招呼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嗯,天生近來挺好的吧。」楊地利和藹的笑問道。從他面上的表情,怕是沒有人看得出來他心裡對楊天生很不待見。楊地利對楊天生的不喜,從楊天生起名叫楊天生那天開始,就已經有了,原因很簡單,因為楊天生的名字之中有一個『天』名。
在天之角,以天為尊,無論是人名還不地名,都喜歡帶有天字。可是楊地利的名字之中卻沒有這個『天』字。自己沒有也就算了,可是那從他手裡搶走族長之位的人卻名字帶『天』,這使得楊地利對名字帶天字的人,都天生有一種從骨子裡發出的討厭。尤其是龍族內部的人更是如此。
楊天生陪笑道:「多謝地利叔關心,天生一切都好。」
相比起楊地利臉上的笑,楊天生的陪笑看起來就有些假了。太過年輕的他,還無法隨心所欲的做到像楊地利地樣,心裡明明是很不喜歡對方,卻同樣能裝得很關心那人的樣子。
「那就好。」楊地利點點頭,目光一轉,停在胡憂的身上,疑問道:「這位是……」
楊地利會過來,正是因為胡憂。族中多了胡憂這麼一個人,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剛才那守衛會留難胡憂和楊天生,也是他暗中授意。胡憂猜得沒有錯,楊地利這樣做,就是想打胡憂的臉,並在打臉的同時,看看胡憂的能耐。
如果今天胡憂被守衛那麼一攔,就沒有辦法進入會場,那麼胡憂對他來說也就不再構成任何的威脅。因為在楊地利看來,連這麼簡單的事都無法自己解決的人,跟本沒有資格與他為敵,這個人,也就不是他和方進猜的那個人。
在胡憂、楊天生被守衛攔的時候,楊地利其實說在附近,把這邊的情況全都看在了眼裡。在胡憂離開的時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幾乎已經在心裡把胡憂從對手的名單劃掉,可是他的冷笑還沒有完全收回去,胡憂和楊天生就進入了會場,這幾乎像是一像重重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
當時楊地利離得有些遠,會場門前這邊發生了什麼事,他並沒有看到,在胡憂進入會場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派人把那個守衛叫來,細細詢問了當時的情況,而後,震驚了。因為守衛整個人都已經被胡憂給嚇得過話都無法完整的說出來,他這個當事人,跟本就說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這也是楊地利忍不住要親自來會會胡憂的原因,他有預感,楊日明突然招開家族大會,與這個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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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會議開始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應該來的人幾乎全都來了,還沒有到的人也急急往會場趕。雖然沒人敢在這樣的場合大場說話,但是這畢竟坐了三百多個人,就算是很小聲的交談,合起來也是一片嗡嗡之聲,整個會場,唯有胡憂幾人所在的角落很是安靜。
「這位是胡憂先生。」楊天生為楊地利介紹道。只說一個名字,對於身份來歷什麼的,他是全都沒有提及。
「胡憂先生。」楊地利點點頭,露出一絲友好的笑意。
楊地利的笑意自然是裝出不的,楊天生也許看不出來,但是他騙不了胡憂。當然,胡憂也沒有當場拆穿他的意思,只有傻子才會做這樣的事,胡憂的智慧還是可以的,怎麼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好。」胡憂的笑上同樣也帶著笑意。在楊天生介紹他名字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注意楊地利的眼睛。楊地利那眼睛之中的驚意,他看得非常的清楚。那一瞬間,胡憂就知道楊地利以前不但是聽過他的名字,更知道他的故事!
只從這一點,胡憂就知道楊地利是一個野心非常大的人,他不但關心天之角的情況,邊天風大陸其他地方的情況,他也有留意。要知道以天之角的地理位置,要留意其他地區的情況,難度可不小。楊日明活了一百多歲快二百歲了,會知道其他地方的情況那還說得過去,楊地利也關係這些,就足可以證明他的野心。在知道就算是胡憂,在沒有來天之角之前,對這天之角的情況可是一無所知的。
「你好,你好。」楊地利又重複問了一次好。這會他的心很亂。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之前再還不確實眼前這人就是胡憂的時候,他還可以安慰自己不需要那麼的擔心,但是現在,在確定了他就是那個胡憂之後,他就再不能像之前那麼定了。
胡憂呀,在天風大陸這個名字代表什麼,楊地利很清楚。他雖然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胡憂,但是有關係胡憂的那些故事,他可是知道得不少的。
說心裡話,在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胡憂的那一瞬間,楊地利突然升起一種萬事皆休的念想,他在心裡問自己,真的能鬥過胡憂嗎。天之角畢竟太小,就整個天風大陸而言,不過是一個小地方,而龍族在天之角,連前十都排不上,而他,連一個小小的龍族都無法掌控,比起胡憂,他差得太遠呀!(。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