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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十七酒煮江山 1911章 預言紙 文 / 江南一夢

    「二十年前?」

    歐陽普京還真是沒有想到胡憂一傢伙直接把時候往回翻二十年,聽到胡憂的問話,他稍稍愣了一下。

    歐陽寒冰顯然也沒有想到胡憂會這麼問,不過她只是略驚訝也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了。做為胡憂的女人,她已經習慣了以胡憂為主,再說了,她也對二十年前的事挺地好怪的。既然胡憂已經問起二十年前的事,那她自然也跟著聽好了。

    哲別的表現反應最為平淡,但是她是心跳卻是四人之中突然跳得最快的。因為二十年前正是她的父親老哲別離家之時,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的家沒有的男主人,她沒有了父親,哪裡,只剩下一個日夜等待愛人回家的女人,也就是哲別的母親。

    要說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哲別是最想知道的人。她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的父親在二十年前選擇了離家而去,丟下他們孤兒寡母而不管,真的是因為權力嗎?她真的很想知道。

    因為胡憂的一句話,屋子裡變得很安靜很安靜,空氣似乎凝固了一樣。歐陽寒冰、哲別的目光看著胡憂,而胡憂的目光在看著歐陽普京,歐陽普京的目光看著天,似乎在回憶,似乎在思考……

    良久,歐陽普京歎了口氣,道:「其實不應該是二十年前,而是三十年前。故事真正開始的時間應該是三十年前。」

    胡憂的眉頭挑了挑,他留意到歐陽普京的用詞很其實,他說『故事』,而不是事情。為什麼會是故事,胡憂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他並沒有問。因為歐陽普京既然已經提到,那麼他應該會說出答案的。

    歐陽普京注意到胡憂聽出了什麼,深深看了胡憂一眼,淡淡的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會這麼形容?」

    胡憂點了點頭,道:「我確實很奇怪你為什麼會稱之為故事。」

    「嗯,我為什麼會這麼說……」歐陽普京的目光又一次轉回天邊,愣愣的看著天邊一朵被風吹得直打轉的雲朵,人有時候不正是像這天邊的雲朵那樣,本不想動,卻扛不住風吹而不得不動嗎。

    「三十年前。我像你現在這麼大。」歐陽普京這話是看著哲別說的。雖然他有十八個女兒,便是他的年紀並不是很老,今年也不過五十多歲而已。三十年前,他的年紀確實就像現在的哲別那麼大。

    哲別看著歐陽普京不說話,一向以來。她都是一個不起眼的人,她不是很明白。歐陽普京為什麼拿她來比喻。

    胡憂大有深意的看著歐陽普京。其他很多年之前,他就已經隱隱的感覺到哲別不是常人。因為普通人不會有她那種射箭的天賦,胡憂自己就已經算是怪胎了,又加上有換日弓的幫助,在箭法一道之上,依然還要差哲別一線。如果不是哲別一向低調。只箭法一項,她的名氣不會像現在那麼低,要知道胡憂的成名就是因為箭法,由些可見天風大陸對箭法是多麼的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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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的記憶。是塵封的記憶,那時候的歐陽普京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生為皇族,他的生活是那麼的優越,權、錢、俊美的外表,這全都是歐陽普京生來就已經擁有的東西。別人要一輩子去追求的東西,他從來到世界的那一天,就已經擁有了。

    這樣的人生,真是萬人羨慕,人人嚮往,按說他應該是風風光光過完這一生才是,他的一生,應該是享受的一生,榮華富貴的一生,可是,世間的事,往往就是說不清楚的,對以為一輩子不幸的人,偏偏一世榮華,而人人都以為會過得很幸福的人,真實的情況卻並不像人們想像中的那樣。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蘇亞雷斯是我少年時期的朋友?」

    歐陽普京終於開口了,他以這樣一句話來作為故事的開始。

    胡憂、歐陽寒冰對視了一眼,都疑惑的搖擁頭。他們從來都沒有聽歐陽普京說過有關於蘇亞雷斯的事。

    歐陽普京繼續道:「其實我、蘇亞雷斯還有哲別,嗯,你們應該還不知道他的真名吧。」

    「真名?」哲別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做為人家的女兒,她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還有真名。

    有真名意味什麼?意味著現在的名字是假名呀!女兒居然不知道自己父親的真實名字,想知道還得從人家的口中知道,這算不算是笑話?

    胡憂給了哲別一個安慰的眼神,道:「老哲別還有真心嗎?」

    歐陽普京看了哲別一眼,點頭道:「他的真名叫做張天陽,哲別其實是他的外號。」

    「是因為箭法准,對嗎。」胡憂接口問道。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在民間,對箭法好的人,都尊稱為哲別。所以哲別並不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種稱號。

    「是的。我、蘇亞雷斯、張天陽從小就認識,張天陽五歲玩箭,十三歲就已經百步穿楊,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們就叫他哲別。」回憶起以前的事,歐陽普京的臉上有種淡淡的微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懷念那斷過去的歲月。

    「張天陽是曼陀羅人嗎?」胡憂問道。其實他更想直接問張天陽的家世。歐陽普京是寧南帝國的皇位接班人,蘇亞雷斯是將門之後,無論從哪方面算來,張天陽都不會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可是在胡憂的記憶裡,姓張的似乎還沒有哪個家族可以達到歐陽普京那種級數的。

    歐陽普京看了胡憂一眼,搖頭道:「張天陽是龍城人,土生土長的龍城人。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你想錯了,張天陽的出生並不顯赫,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而已。到是他的師父,很有一定的名氣。我們會成為好朋友,很大程度與他的師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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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年前,在龍城有一個道士號稱純陽真人。胡憂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但是擔起這個純陽真人做過的事,胡憂肯定知道。

    純陽真人做過什麼事?

    胡憂、歐陽寒冰和哲別相互對視,臉色都有此古怪。此時他們心裡都有同一個念頭,就是歐陽普京真是太會講故事了,怪不得他一開頭就說這個一個故事呢。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水上皇宮真是出自這個純陽真人的手筆?」胡憂猜道。他不猜也不行呀。歐陽普京這個傢伙,說到這裡就停了,那是擺明了找人接話他才會繼續往下說呀。

    歐陽普京點頭道:「你果然不愧是我們三兄弟看好的人,腦子夠快,只不過是一點點線索。就可以猜到我想說的是什麼。不過,裡傑卡爾德之所以會定都龍城。正是因為聽了這個純陽真人的話。」

    胡憂這會已經大概知道歐陽普京口中的三兄弟就是歐陽普京、蘇亞雷斯和哲別的父親張天陽。而從歐陽普京剛才的話可以判斷出。張天陽就是純陽真人的徒弟,他們三個會認識,也是因為純陽真人。

    胡憂奇道:「這個純陽真人看起來似乎挺有些勢力,只是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

    歐陽寒冰也剛才問這個問題,聽胡憂已經問出來,也就不再開口。而是坐在那裡靜靜的聽。

    哲別對什麼純陽真人並不感興趣,她想知道更多關於張天陽的事,不過看來這個純陽真人應該與張天陽的關係很密切,想要瞭解張天陽。看來這個純陽真人也是要知道的。

    歐陽普京解釋道:「因為純陽真人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無論是再怎麼有名的人,三十年沒有現身,也就不會在有很多人提起他。不過純陽真人之所以沒有再被人提起,也與裡傑卡爾德有關。」

    原來裡傑卡爾德曾經下令封殺所有有關於純陽真人的消息,但凡是有人提起純陽真人的,一但查實,都是重罪。在這樣的恐怖威脅之下,自然是用不了多久,就不再有人敢提起純陽真人,再加上那麼多年過去,知道的人死的死,忘的忘,胡憂沒有聽人提過,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說到這裡,歐陽普京加快了他的敘述速度,不再像之前那樣像講故事一樣慢吞吞的說,而是像竹筒倒豆子那樣,嘩嘩的直往外倒。一時之間,大量的信息排山倒海而來,就算是以胡憂的理解能力,一時之間也無法完掌握這麼數量龐大的消息。

    主要是歐陽普京說的事,都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呀。有很多事,甚至是顛覆了胡憂之前的認知,必須得慢慢的整理,才能把那麼多多消息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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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上皇宮的夜很安靜,三狼軍的士兵都非常的有紀律,不值班的全都早早睡了,有任務的,也都在默默的值行自己的任務,特別是那些值守的士兵,兩兩為一組,巡視著皇宮各處,卻並沒有任何的交談,偷偷找地方睡覺那更是不可能。

    「真沒有想到,這天風大陸居然還有那麼多我們不知道的事。」胡憂花了盡三個小時,才把歐陽普京說的那些東西在腦子裡從新整理了一編。還好這樣的事不會經常發生,要不然他這腦子早晚得擠暴了不可。

    因為歐陽普京把所有事說完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胡憂在經過考慮,決定在水上皇宮往一晚。這會,房裡裡只有胡憂和歐陽寒冰兩個人,哲別住在隔壁,這會應該怎麼睡下,又有可能並沒有睡,反正聽不到她的聲音。

    歐陽寒冰也是聽了歐陽普京全部的述說,這會腦子有些漲。邊揉著腦門,邊問胡憂道:「你相信父王的話嗎?」

    生為之子,歐陽寒冰本不應該懷疑歐陽普京的話。只是歐陽普京說的那些東西,有些她可以接受。而有些真是無法受。

    比如說龍城這三狼軍的事。按歐陽普京的說法,這是純陽真人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預言到的。也真是因為有他的話,歐陽普京三人才會在三十年前就開始在暗中聚集培養自己的勢力。

    歐陽寒冰是從小就接受行進教育的人,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山村婦人,在她看來,什麼預言都是騙人的。如果那什麼純陽真人真的可以在三十年前就預知到那麼多,那他為什麼混得那麼慘呢。

    要知道純陽真人的下場可並不怎麼好。他是被裡傑卡爾德活生生埋進水上皇宮的地基裡的。他要真可以算那麼遠的事,為什麼不好好幫自己算算,就算是得不到什麼榮華富貴,至少也不至於那麼慘吧。

    胡憂知道歐陽寒冰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其實一開始,他也不是很相信歐陽普京的話,但是當歐陽普京拿出純陽真人但年留下的預言紙時,胡憂真是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奇人。

    在純陽真人留下的那張預言紙上,非常清楚的擔到異族、魔族入侵天風大陸的事。也同樣提到裡傑卡爾德會返老還童的事,最為得要的一條。他得到會有天外來客的事。

    胡憂就是天外來客之中的一員。他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白素心、李成功他們會來,是因為他們有任務在身,胡憂會來,真是沒有理何的理由。甚至目前胡憂對這方面還是一無所知。

    當然這裡說的是胡憂第一次來到天風大陸的原因,至於之後的那次原因。胡憂是知道的。他之所以會二次來到天風大陸,而不是留在現實世界,是因為天風大陸有他的家,有他的家人、孩子、兄弟、朋友……

    如果這些都還不足以證明純陽真人確實是有本事之人。那麼在純陽真人的預言書裡的最後一句話,就連胡憂都不能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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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胡憂考慮著預言書上的最後一句話。在純陽真人的留書裡有說道:天風是幻,世界非真。

    別人也許無法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胡憂不可能不明白。因為胡憂非常清楚,現在的天風大陸跟本就是實現世界映射出來的一個鏡像。天風大陸原是不存在,之所以被製造出來,一開始的原因是為了讓現實世界躲過世末危機。

    天風大陸按原計劃,應該在現實世界的2012年12月21日代替現實世界被毀滅。它之所以直到現在還存在,是因為胡憂破壞了這個計劃。

    這個事,除了胡憂之外,整個天風大陸沒有人知道。歐陽普京就算是想作假的預言書,也不可能寫上這樣的話。就憑這一點,胡憂就可以確定,預言書確實是真的。

    而預言書既然是真的,那麼歐陽普京說的那些話,也應該都是真的。歐陽普京、蘇亞雷斯和張天陽的相識,是因為純陽真人。純陽真人自知洩露太多的天機,將不久於人世,為了在這個世界留下一些種子,讓這個世界不至於毀滅,他選定了三個接班人,這三個人自然就是歐陽普京三人。

    歐陽普京三人,一開始都不相信純陽真人的話,但是當純陽真人的話一句一句在他們面前成為現實的時候,他們才終於相信了那是命運的安排。

    這些東西聽著真的很玄,連胡憂這經歷過那麼多不可思意之事的人,都感覺之事真是很難接受。但是世界上很多事就是這樣,它無論你是不是接受,都按自己的軌跡發生著。就像胡憂會來到天風大陸一樣,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是再怎麼去避,再怎麼去躲,也總有一天必須要去面對。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事,應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沒有人可以去改變,也沒有人可能去改變,胡憂趟在這裡考慮這些,並不是想要去改變這些已經發生過的事,而是在擔心將要發生的事。

    純陽真人的預言紙上,對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全都說得比較詳細,但是有一條,他說得很模糊。

    按純陽真人的意思,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是想要讓天風大陸避免被毀滅的危機。也就是說,純陽真人是因為看到了天風大陸可能面臨的危機,才安排了歐陽普京他們的組合,但是這個危機究竟是什麼,來自什麼地方,代價有多大,要怎麼躲過,他卻是完全沒有提到。

    「唉,又是危機,為什麼這個世界總是那麼多的危機。難道好好的就是不行嗎,非要弄出那麼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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