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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十七酒煮江山 1868章 成長代價 文 / 江南一夢

    有人說,選朋友要比選老婆更加的重要,因為選老婆不好影響的只是家庭的生活,而選錯了朋友,弄不好自己的一生都會被這個朋友給毀掉。

    王憶憂在選定唐渾做朋友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法,但是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想到在唐渾的眼裡,他不過是一塊塌腳石而已。

    什麼是踏腳石?

    說白了就是踏著往上爬的那塊石頭而已。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被踩,除此之外,他不會再有其他的作用。

    唐渾希望王憶憂是一塊很合格的踏腳石,在他需要的時候可以踩上一腳,而當他不需要的時候,王憶憂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一邊,不會給他找任何的麻煩。可現在看來,王憶憂並不是那種願意安份的人,在屠家呆了幾個月之後,他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就算是拿丫丫作誘,也無法再安他的心。

    想了想,唐渾沉吟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以你的能力,老是呆在屠家確實是太委屈你了,其實不怕老實告訴你,在意外當上這個場主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想著去給你幫忙。你才是這方面的人才人,我算個什麼東西,打又不能打,算又不會算的,要什麼什麼不懂。可是我又怕打亂了你的計劃,要知道你和丫丫好不容易才緩合了關係,說不定利用丫丫對屠家孩子們的好感,你這好事就成了。我真是不敢去破壞你的幸福,這才硬著頭皮坐上這個場主之位的。

    現在你既然不想再呆在屠家,那不如先來幫我怎麼樣,我知道這小小的農場裝不下你這樣的大佛,你就當是幫我的忙,暫時委屈一下下,行嗎?」

    唐渾這話讓王憶憂聽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什麼是朋友,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呀。處處都為他想,事事幫著他,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不過是如此吧。他哪裡知道唐渾是怕他直接去找胡憂,而以胡憂和他的關係,再加上他的能力,一定會弄到一份不錯的差事,到時候他不就多了一個強力的對手嗎。

    唐渾可不希望在前進的道路上有王憶憂這麼一個對手,這就像當年的胡憂和秦明,如果沒有胡憂處處強秦明一線,那這天下應該就是秦明的了吧。唐渾是先認識的秦明後認識的胡憂。所以對秦明他多少更親一些,在他看來,秦明完全是因為被胡憂壓著,才失去了很多的機會,而他,絕對不可以讓那樣的事發現在自己的身上。

    即然無法再讓王憶憂呆在屠家,那就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就近的看著他,利用一切的機會壓著他。不讓他有任何表現的地方,他一樣會慢慢的淡出人家的視野。

    王憶憂對這些全都不知道,如果說是打仗,唐渾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可這種算計朋友的事,王憶憂真是完不過唐渾呀,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在他的心裡,是真拿唐渾當朋友的。而不是像唐渾那樣,只不過是當他踏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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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傑卡爾德坐在巨大的銅鏡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嘿嘿的露出一絲怪異的笑。算上十幾天前的那一次,他已經吃了兩次長生草了。長生草這東西確實非常的有用,長不過只是吃了兩次而已,他就已經長高了足足一寸。

    一寸呀,如果換在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身上,這也許並不算什麼,可是在裡傑卡爾德的身上,他簡直就是奇跡。要知道他都已經二十年沒有長高過了,這長高的滋味是那麼的美妙。

    「按這樣的速度,再有十多次,應該就可以了。」

    裡傑卡爾德對著銅鏡裡的自己喃喃自語著,他並沒有發現銅鏡中的自己看上去有那麼一絲絲邪意。

    唐渾給裡傑卡爾德吃的所謂長生草是什麼東西?那就是普通的野草因為外來污染源的影響而發生基因異變,才會長得比普通的野草巨大很多。這樣的受污染植物被動物吃下去,也許不過只是長身體,對它們來說,自己的身體大小並不會有太大的不同。可是對有相思的人來說,那就大大不一樣子。

    人為什麼可以成為比獅虎肯加強大的存在,不是因為人類先天就比獅虎強壯,而是因為人類有智慧,他們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去彌補自己的不足,以讓自己變得足夠的強大。

    裡傑卡爾德就屬於有智慧的人類,他不但是有,而且還比普通人強大很多。他吃下受污染的長生草,究竟會有什麼樣後果,目前來說怕是全世界沒有一個人知道。因為除了他之外,從來都沒有人吃過那種東西呀。

    又觀察了自己一會,裡傑卡爾德穿上了衣服,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見唐渾,無論唐渾要什麼,他只有唐渾手裡的長生草。一寸對他來說那是遠遠不夠的,他還需要再長,長再正常的高度才可以。

    裡傑卡爾德難道不知道唐渾是什麼心思嗎?

    他當然知道。

    要說玩心機,玩花樣,唐渾在這方面得叫他一聲前輩。他當年就是靠這些起家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唐渾的心思呢。

    裡傑卡爾德什麼都知道,但是他更想要的是長生草。長生草對他來說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從來沒有吃過他還可以忍受,吃過之後,他每天腦子裡想得要多的就是長生草。只要唐渾肯把長生草給他,無論唐渾要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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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些文件全都沒有批的?」胡憂好好的休息了幾天,感覺整個人都恢復了不少,這才又繼續投入工作。

    可是工作的第一天,胡憂就發現了問題。此時放在他桌上的文件,幾天前就應該送交裡傑卡爾德批示執行,可是到現在,這些東西都還在他的桌上。這也太不正常了呀。

    站在胡憂面前的是胡屠,他算是很有信用的人,答應了幫胡憂之後,他就兢兢業業的做事,無論胡憂在不在,他都是一樣的。

    「是的,都沒有批。」胡屠點頭道。他一早就知道胡憂會問,回答起來幾乎不需要任何的思考。

    「為什麼會是這樣?你沒有把文件送到裡傑卡爾德那邊嗎?」胡憂一臉奇怪的看著胡屠。胡屠的工作能力怎麼樣,他是看得很清楚的。這麼點小事,對他來說跟本就不叫事吧。他有什麼理由還沒有辦好?

    胡屠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這些文件我已經三次送到裡傑卡爾德那邊了,可是又全都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胡憂皺眉道:「裡傑卡爾德在搞什麼?不行,我得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瞭解裡傑卡爾德,知道裡傑卡爾德是一個很有責任的人,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他絕對不會這樣的。而這些文件胡憂之前都已經看過,全都沒有什麼問題。文件沒有問題,裡傑卡爾德不批又不說什麼,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你要去找裡傑卡爾德嗎?」胡屠看胡憂站起來。忙問道。

    胡憂道:「不然怎麼辦,這些全都是重要的文件,他不批就無法執行。我們現在可沒有多少時間拿來浪費呀!」

    胡屠猶豫了一下,道:「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查查裡傑卡爾德那些的情況。再決定以什麼樣的方式去見裡傑卡爾德會比較好。」

    胡憂聽得出胡屠是話裡有話,皺眉道:「你是不知道些什麼?」

    胡屠三次交文件都沒有下文,自然是要去打聽情況的。雖然獲重的消息並不是很多,但是有關於裡傑卡爾德那邊的情況。他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胡憂既然問起,他當然沒有什麼隱瞞。

    「我派人去查過。據說裡傑卡爾德最近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很少出來見人。還有人說聽到過他的屋子傳說很奇怪的聲音。具體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還是小心些的好。」

    胡憂愣愣的看著胡屠好一會,都無法完全明白他說的話暗指什麼。又過了良久,他決定什麼都不管了,先去看看裡傑卡爾德的情況再說。他就不相信別人見不到裡傑卡爾德,他也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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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憂衝進裡傑卡爾德房間的過程受到了阻攔,不過那些人並沒有能攔住胡憂。胡憂推開侍衛,一腳踢開裡傑卡爾德的房門,就出現在裡傑卡爾德的面前。

    「不是說了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的……咦,你怎麼來了?」

    「你是……裡傑卡爾德?」胡憂像是沒有聽到裡傑卡爾德的話那樣,看著裡傑卡爾德直發愣。

    眼前這個人,似乎是裡傑卡爾德,可是看著又不怎麼像。記得裡傑卡爾德應該是七、八歲孩子差不多的高度,而現在,他不但是長高了一寸多,嘴唇邊居然長出了黑鬍子,這……真是讓胡憂有些無法接受呀。

    裡傑卡爾德看到胡憂,那臉上的火氣一下就消失了,對著胡憂得意的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驚訝。」

    胡憂這會終於是把神給定下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地裡傑卡爾德,道:「你是在長身體嗎,怎麼會這樣的?」

    裡傑卡爾德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會是這樣。你那你和丫丫不是說我長高了嗎,我回來一量,還真是長高了一些,然後我也不留意觀察起來。這十幾天,我又長高了不少呢。」

    裡傑卡爾德並不想告訴胡憂他長高是因為吃了三次長生草的關係。唐渾在這方面也不知道算是好還是不好,在裡傑卡爾德去找他的時候,他無嘗的又給了裡傑卡爾德一次長生草。裡傑卡爾德拿到長生草,自然是急急吃下去,然後和之前一樣,他又長高了半寸。

    每吃一次長生草就長高半寸,對這裡傑卡爾德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雖然明知道再次去找唐渾,絕對不會無嘗的拿到長生草。以唐渾的個性,一定會恨恨的敲他一筆,他還是決定過幾天再去找唐渾。

    胡憂比了比裡傑卡爾德,又比了比自己,點頭道:「確實是比之前高了不少,可為什麼會這樣呢,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裡傑卡爾德搖頭道:「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至於為什麼會長大,這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就像是你問我為什麼會變小一樣。我也想知道答案呢。」

    胡憂想想也是。之前他可以接受裡傑卡爾德無理由的從一個成年人變成一個小孩子,那麼他同樣也應該接受裡傑卡爾德又再一次長大的事實。

    「這個原因怕還真是不那麼好懂,重要的是你有沒有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

    裡傑卡爾德笑道:「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切都和之前沒有什麼分別。」

    不對勁的地方其實是很多的。首先一點就是總想著長生草。長生草就像裝著裡傑卡爾德的魂一樣,無時無刻都牽引著他的思緒,怎麼擺也擺脫不了。還有就是裡傑卡爾德變得不怎麼想理事了,什麼國事,老百姓的事。什麼二十多年來的夢想,他都不太願意去想。現有就是脾氣變暴躁了,失眠呀之類的。這些種種,裡傑卡爾德都不想讓胡憂知道。

    裡傑卡爾德不說。胡憂那知道發生在裡傑卡爾德身上的事呢。他上上下下又很仔細的打量了裡傑卡爾德一遍,確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才略微的放下心來。

    「沒什麼事就好,這裡有些文明。你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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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裡傑卡爾德沒什麼事吧。」歐陽寒冰一看到胡憂回來馬上急急問道。剛才她去找胡憂遇上了胡屠,胡屠把應該說的事全都告訴她了。以她的智慧自然可以猜到裡傑卡爾德那邊出了問題。

    胡憂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應該算是有事還沒有沒有事。裡傑卡爾德這傢伙居然在發育?」

    在回來這一路。胡憂都在想這個問題。按著裡傑卡爾德有再一次成長,做為老朋友,他應該為裡傑卡爾德高興才是。可隱隱的,他就是感覺心裡不太舒服,他是想了又想,也沒有想明白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裡傑卡爾德在發……發育?」歐陽寒冰聽得有些傻,愣愣的在那裡琢磨了好一會,才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裡傑卡爾德在長身體?」

    『發育』這個詞一般都是用在孩子身上的,用在裡傑卡爾德的身上,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這卻是事實呀。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你也別問我是為什麼,因為這個事,我不懂,裡傑卡爾德也不懂,怕是沒有人能懂。」

    在胡憂看來,裡傑卡爾德有句話是沒有說錯的,他解釋不了自己變小的原因,解釋不了變大的原因也是很正常的事。他當然不知道裡傑卡爾德的長大和唐渾有關,如果他一早就知道這事,怕就沒有之後那麼多的麻煩了吧。

    可惜胡憂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除了運氣好一些之外,他無法像神那樣未卜先知,也不能掐指一算就什麼都知道。也許正是應了那句話,注定的事,發出生的總歸會發生,無論你再怎麼不願意或願意,它總有一天會來到你的身邊。

    「不懂就不懂吧,我想這事應該屬於好事吧。如果裡傑卡爾德能長到正常人的樣子,那就可以自己出面處理一些事,你也就可以輕鬆很多了。」

    歐陽寒冰想事時更多的還是靠在胡憂這邊,從這個角度出發,確實應該算是好事。只是,現實世界是殘酷的,永遠都不會像故事裡那麼的美好呀。

    「希望是這樣吧。」胡憂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無法也沒有理由去阻止裡傑卡爾德長大的這個事實,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接受。想通了這點,心情才可以放鬆下來。

    歐陽寒冰不願意看到胡憂愁眉不展的樣子,轉移話題笑道:「裡傑卡爾德口中雖然不說,但是在他的心裡,絕對是希望可以恢復正常身材的,這下他肯定是開心得不行吧。」

    胡憂回憶見到裡傑卡爾德時候的樣子,笑道:「那還用說,這老小子幾乎高興得都快瘋了,一個勁的拉我和他比高,真是拿他沒辦法。」

    歎了口氣,胡憂繼續說道:「想來要換了是我,我也會這樣吧。二十年了,頂著個小孩子的身體二十年,想想還感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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