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渾的情況怎麼樣?」
胡憂剛剛從唐渾的房間裡出不,馬上就被一大群人給圍上了。人群之中包括丫丫、王憶憂、紅葉等一眾和唐渾平時關係還算是比較好的人。他們一來關心的是唐渾的傷勢,另一方面也在關心能不能從唐渾那裡得到關心兇手的情況。
其中又以朱大能、候三最為關心兇手的消息,要知道這一次孫不二是死在府中,雖然這裡不是胡憂以前的皇宮或是行館,但是這裡是胡憂住的地方,在胡憂的住地居然有人被殺,這對朱大能、候三兩個胡憂手下的大將來說,等於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抽在他們的臉上」「。不查到兇手,他們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胡憂看了眾人一眼,搖搖頭道:「唐渾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不過他的傷在右心口,刀子差一點點就扎進他的心臟,想要完全好起來,怕不是那麼容易。」
朱大能急急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朱大能可不管唐渾什麼時候可以完全康復,他只想向唐渾瞭解兇手的情況。一邊的候三也眼巴巴的看著胡憂,雖然這裡的安全工作全都是由裡傑卡爾德的士兵在做,但是他這個管情報的,居然在些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這絕對是一個重大的失職呀。
也許有人說,朱大能和候三這兩個傢伙,在唐渾傷勢那麼嚴重的情況下,最關心的居然是兇手的消息而不是唐渾的安危,這有些太沒有人情了。可是轉頭想想,朱大能、候三他們關心兇手的情況,難道真的有錯嗎?
要知道,唐渾不傷都已經傷成這樣的,無論你給他再多的關心,還是完全不去關心他。他都依然是那樣,對傷情各方面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那兇手呢,如果不盡早的查到兇手,那麼很有可能還會有人受傷,甚至是遇害。
從這方面去考慮,誰還敢說他們冷漠?
很多時候,真正的關心,並不是噓寒問暖,而是你真正做了什麼。朱大能、候三現在做的,正是他們應該做的。也是對大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這比什麼噓寒問暖都來得更加的實在。
胡憂看了朱大能一眼,道:「過了今天晚上吧,如果情況好,他應該明天早上醒去來,如果是情況不那麼好,恐怕要等到後天吧。」
「希望他的情況好一些吧。」朱大能無奈的搖搖頭。在他的心裡,最希望的就是唐渾能馬上醒過來,因為早一分鐘得到情報。就多一分抓到兇手的機會。如果要等到明天或是後天,那兇手都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就算是從唐渾那裡獲得準確的情報,都已經沒有了時效性。
但是現在看來。馬上獲得情報可能性已經是零。胡憂都已經說了最好的情況都要等到明天才能醒,現在就讓唐渾醒過來,怕就算是神仙都做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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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能,你說。誰最有可能是兇手?」
離開唐渾的屋子,候三馬上迫不及待的問朱大能。
朱大能皺眉道:「你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懷疑唐渾的事。是我們認識的人做的?」
候三搖頭道:「暫時還說,我到是沒有什麼證據支持這一說法,但是以我的經驗,但凡是發生什麼事,從身邊人查起,總是最有可能查到點什麼的。要知道,無論是要害你的,還是要幫你的人,都最有可能就是你的身邊人。」
候三經過那麼多年的歷練,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剛剛下山什麼都不懂的山裡小子。大千世界,也許給不了一個人什麼,但是它絕對可以教會人很多東西。只要有心去學,就一定會有收穫。
當然,這個收穫也不一定就是好的。像李成功那樣,原來是一個國之軍人,屬於最有紀律的那種人,違法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說是與他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在天風大陸這個大千世界裡,他學到了什麼無情的殺戮而已。
朱大能靜靜的思考著候三的話,良久,長長歎了口氣,道:「雖然我不想認同你的話,但是你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好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分析一下這方面的可能性。」
朱大能並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在懷疑自己人,因為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同伴,什麼是同伴?那是死生相守的呀。現在在這院子裡住的人,僅僅用『同伴』兩個這都不足以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他們幾乎是共用一條命走過那麼多風風雨雨的。
「紅葉,歐陽寒冰……」朱大能在紙上一一列出今天晚上住在這院子裡的人,又一一劃掉。無論是紅葉還是丫丫,又或是黃金鳳,都是沒有理由和動擊殺孫不二的,朱大能自然一開始就要排除他們。
「王憶憂有沒有可能?」在劃掉七、八個名字之後,朱大能突然問候三道。
候三搖搖頭道:「他應該也沒有那個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雲城之後,他的軍隊已經全都打散,色百帝國部隊和我們的漢唐軍不一樣,我們的漢唐軍雖然是已經解散了,但是以少帥的號招力,和我們現在暗中控制的實力,完全可以一呼百應,短時間內組織起一支強大的、有戰力的部隊。而色百軍的情況則不一樣,他們散了也就散了,絕對沒有重組的可能性,所以唐渾做這樣的事,跟本是沒有意義的。」
朱大能驚度的看著候三,道:「還真是沒有想到,你的分析能力居然不知不覺之中進步了那麼多。以前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候三苦笑道:「你就別笑我了行不行,我這還不是逼出來的,你不知道我和紅葉姐搶糧的時候……算了,不說這些。」
朱大能看候三的神情黯然下來,也不由歎了口氣,他知道那段歲月對候三來說,絕對是非常難過的歲月。雖然他很想知道那期間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真是不忍問候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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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心一些,這個女人,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在快要接近孫不二住地的時候,候三小聲的提醒朱大能。在經過分析和排查之後,他們倆都認為孫不二的老婆孫夫人也許有問題。
其實會懷疑孫夫人,完全是朱大能兩人的感覺而且,在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是孫夫人殺掉的孫不二。
是,孫夫人在面對孫不二死亡這個事情上。是與一般的女人反應不大相同,但是每個人在面對事物的時候,都有自己特定的反應和判斷,孫夫人就算是知道到孫不二被殺的消息而沒有哭一聲,那也並不能證明她就是兇手。如果從這方面看,朱大能、候三懷疑人家,還真是沒什麼道理。
但很多事偏偏就是沒有道理的,就像朱大能和候三都感覺孫夫人有些古怪,而對就可疑的胡屠不敏感一樣。以丫丫的說法。唐渾很有可能是跟蹤胡屠來到的這裡,從這個說法往下推,幾乎可以認為是胡屠發現了唐渾的跟蹤而下殺手,至於孫不二。也許跟本就是他的運氣不好,無意撞上這個事,一不小心把命給丟了。
從這條路查,應該是越正確的。可是朱大能、候三兩個都感覺這其中還少了些什麼。比如說胡屠為什麼要潛少胡憂住地的問題。他來這裡幹什麼,在槍響之後的這麼短時間之內,他又去了哪裡?
這些似乎也都需要一個答案。可是朱大能和候三在經過研究之後都認為胡屠那邊可以放一放,而孫夫人這裡,則是一定要以最快的時間弄清楚。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他們兩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決定,他們還真是無法說出一個道理來。總之就是直覺讓他們這麼做的。
「你還是多留意你自己吧。」朱大能沒好氣的瞪了候三一眼。以前都是他對候三說這話的,什麼時候反過來要候三提醒他了。
候三摸摸鼻子,笑了笑,也不在說什麼。他和朱大能之間的感情,和與胡憂的有相似之處又不太一樣。從入伍的第一天起,胡憂就是他的領導,他們是上下級的關係,雖然胡憂從來都不擺什麼架子,但是在候三的心裡,胡憂總是上級。而朱大能則不一樣,他們是平級的,最初相識的時候,他們幾乎是天天都在鬥嘴,從鬥嘴中,他們的那份戰友情也越加的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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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本就是朱大能、候三的地盤,要摸到孫夫人那裡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幾乎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孫夫人就已經在朱大能兩人的視線之中。
孫夫人此時正坐在窗前,一個人默默的在發呆。結合她剛剛死了丈夫的事,可以理解為她這是在傷心難過,不過她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悲傷之意,更別說什麼大哭大吵。
冷靜獨坐的孫夫人像一朵孤獨依在牆角的寒梅,她在大雪之夜綻放,可那麼寒冷的天氣,哪有有人來欣賞她的美?
會是寒梅嗎?
朱大能搖搖頭,把寒梅壓下去的同時,他想到的是罌粟花。胡憂曾經說過,有一種花名為罌粟,它同樣也是那麼的美,但卻是有毒的。這個孫夫人,會不會也是有毒的呢。
「她熄燈了。」候三在朱大能的身邊說道。他們已經在這裡觀察孫夫人兩個多小時,現在已經是深夜。
「她也許是休息了吧。」朱大能猜道。兩個小時,孫夫人什麼都沒有做,就那麼對著窗口發呆,這讓他們什麼收穫都沒有。
「也許我們的判斷出現了問題。我們應該一開始就去查胡屠的。」候三搖搖頭道。孫夫人在這裡發了兩個小時的呆,他們也在這裡呆了兩個小時,時間就那麼一點一點的過去,而抓到兇手的機會,也越來越渺茫。這讓候三有些懊惱。
朱大能皺眉道:「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感覺這個孫夫人有問題。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候三知道朱大能的心裡在想什麼。唐渾沒有生命危險的消息,雖然並沒有公佈,知道的人不是那麼多,但如果那個對唐渾下手的人就是孫夫人,那麼她一定對自己下手的輕重有一定的判斷,她很可能也感覺到唐渾沒有死。如果唐渾沒有死又見過她,那麼唐渾一但醒來。就是孫夫人的末日。
朱大能是在守這最後一晚的機會,讓孫夫人自己露出馬腳。如果孫夫人知道朱大能、候三甚至是胡憂的真實身份,那麼就算她是真正的兇手,怕也沒有膽子再去補唐渾一刀,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孫夫人知道胡憂的身份,她還敢不敢在胡憂的住地殺人呢?
候三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弄出去。現在所有的假設都是不成立的,孫不二已經被人殺。唐渾的重傷也是事實,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跟本沒有意義,抓到兇手。才是他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
「我留下來陪你吧,反正離天亮也沒有幾個小時了。胡屠那邊,只要有那一百多孩子在,他怎麼都走不遠。而如果他放下那些孩子而獨自離去,這件事,絕對與他有關。到時候我們要抓他。也不會太難。」
朱大能想了想道:「那好吧,先查了孫夫人這裡,明天我再和你一起去查胡屠。奶奶*的,現在想想,我們是不是太依直覺來了,一開始,我們就應該兵分兩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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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居然下起了雨,這對正守在屋外監視孫夫人的朱大能、候三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老天是不是在玩我們,剛才還月朗星稀的,一轉眼這雨就越來越大,這是想淋死我們,還是泡死我們呀。」
這裡邊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才不過短短幾分鐘,朱大能和候三就被淋了個透濕,候三現在的脾氣雖然是已經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這麼個搞法,還是讓他非常生氣的。
朱大能由得候三在那裡小聲的罵,一句話都不接。他感覺這場雨似乎在給他什麼提示,但是一時半會,他又無法抓住重點。
「朱大能,你怎麼了?」候三罵了好一會,都沒有聽到朱大能的反應,不由有些奇怪的問看向朱大能。要知道這雨可不只是淋他一個人,朱大能也同樣有份淋的呀,他怎麼能一點火氣都沒有呢。
朱大能皺眉道:「你還記不記得,熄燈之前,孫夫人都在幹什麼?」
「在發呆咯,還能幹什麼。」候三想也不想的回道。
朱大能搖搖頭道:「我感覺她應該不是發呆,而是在觀察什麼。」
「觀察什麼?」候三不解道。熄燈之前,孫夫人一直坐在窗邊,四周又是一片黑暗,她有什麼可觀察的,除非她發現他們摸過來監視她。不過對這一可能性,候三是絕對不會認同的,以他和朱大能的潛行功夫,在自己的地盤上監視人都被人發現,那真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活著真是沒有臉見人呀。
「是呀,她在觀察什麼?」朱大能喃喃自語著。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這個。
候三哼哼道:「這個問題你問我,我是不知道的,你不如去問天好了。」
「問天?」朱大能眉頭一皺,突然眼睛放光道:「對,就是天。如果我沒有猜錯,她不是在發呆,而是在觀察天氣變化,她算到了會有這麼一場雨!」
「那表示什麼?」候三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朱大能東一鎯頭西一下的,他腦子跟不上呀。
朱大能沒有時間給候三解釋,急急道:「我們兵分兩路,我趕去唐渾那邊保護,你想辦法進屋去,如果我猜得不錯,孫夫人現在已經不在屋子裡。」
朱大能說完這話轉身就跑,留下候三在那裡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不是吧,那女人有那麼強大,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溜出去而不讓我們發現?」
候三覺得朱大能說的話有些太過,那孫夫人再怎麼厲害,也不應該可以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完成這麼高難度的事吧。
但是轉念一想,朱大能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孫夫人真的可以預測到天氣的變化,那麼她不見得就沒有辦法利用大雨的掩護,離開屋子。
「好吧,就讓我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那個本事!」
候三真不希望朱大能的猜測變成實事呀,要是孫夫人真不在屋子裡,那對他來說,可又是一記得得的耳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