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有人對夏民政說他有一天會被人活活氣死,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再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因為這會他已經快被胡憂給氣死了。
和胡憂理論了那麼半天,他算是明白了。胡憂打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把糧食還給他不說,甚至邊那些偷糧的部下也不準備交給他。
夏民政不是傻子,他絕對不會相信胡憂說的那麼鬼話。這次的事,胡憂絕對不可能不知道,這就是他一回策劃出來的。
夏民政擦去嘴角的血,這還是他長那麼大,第一次被人氣得吐血。這口氣,他不準備嚥下去,他要出了這口氣!
「古月,你不用再狡辯了。事實的真像是什麼,你知道,我也知道。現在我只問你一句,糧食你還,還是不還!」
「夏民政區長,這事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我不是不還,只不過是晚幾天再還……」
「晚幾天,哈哈哈……你這是拿我當傻子。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不還!」
胡憂一臉無奈道:「這事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你現在也知道我這裡是什麼都沒有,你還要這樣逼我,我也沒有辦法。唉……」
蕾娜塔在遠處看到胡憂那比夏民政還要委屈的樣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會她真是很慶幸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和胡憂一對一真面為敵過,不然真是不知道會不會接直被胡憂給氣死呢。
蕾娜塔忍不住對秦明道:「胡憂這個傢伙真是太不要臉的,也只要你才能和他做朋友。」
如果蕾娜塔現在已經是秦明的夫人,她一定會告誡秦明遠離胡憂,別讓胡憂把也給帶壞了。
秦明到沒有蕾娜塔那樣的意識,而是反問蕾娜塔道:「如果是換了你,你會怎麼做?」
「我……」蕾娜塔一時間回答不了秦明的話。說人容易,怎麼做著難呀。如果是她處在胡憂那個位子,她怕是做得比胡憂還要過份都不一定呢。
在秦明和蕾娜塔說話這短短的時間裡,胡憂那邊事態已經升級。夏民政此時拔出了自己的配刀。刀尖直指胡憂,冷冷的說道:「你不用再跟我說你的那些破理由,我也不想再聽你那些話,我現在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三分鐘之內,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胡憂深深的看了夏民政一眼。做出了一個讓夏民政跟本沒有想到的動作——轉身就走。
這叫什麼事?
夏民政又一次傻眼了。他突然發現自己是一個傻瓜,跟本從來都沒有被人放在眼裡。胡憂出來的目的也不是要對他解釋什麼。而是來耍他,看他笑話的。
夏民政一忍再忍,終於是忍無可忍,大喝一聲,舉刀劈向了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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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天地間一片安靜。胡憂這邊是沒有人要開口,夏民政那邊則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跟著夏民政而來的士兵,現在幾乎已經是完全石化了。因為他們的頭此時已經倒在了地上。
只一招,撲向胡憂的夏民政只一招就被胡憂給放倒在了地上。他在倒下之前,什麼命令都沒有以手下的士兵下達。士兵是聽命令行事的機器,現在他們的頭子都已經倒在地上,他們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如果此時是遇上敵襲,那麼夏民政的士兵可以本能的反擊,可是現在他們面對的並不是敵人,而是友軍呀。向友軍開戰肯定是不行的。至少在沒有上級命令之前,他們不可以那樣做,可不那樣做,現在他們又能怎麼做?
胡憂輕鬆的放到了夏民政,又回到了之前所站的位子,面對著夏民政的士兵。道:「你們的長官身體不適,暫時無法帶領你們。按慣例,我現在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你們暫時要依我的命令行事。現在我命令你們把你們的長官帶回去,好好的照顧他,不得有誤!」
夏民政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聽胡憂的命令。
是,軍中確實是有慣例,在直屬上司不能指揮軍隊的情況下,得聽當時現場官最大的人下達的命令。可是現在的情況又有些特殊,他們的直屬上司是被官最大的那個給放倒的呀,難道這都要聽他的命令嗎?
天風大陸的各類兵書軍紀很多,但是從來都沒有哪本書對目前這種情況有地任何的描述,這個命令究竟是聽還是不聽呀。
夏民政的士兵在猶豫著,胡憂卻並不打算給他們這個猶豫的時間,臉色一沉呵道:「軍法第一條,有令不尊就地處決,你們是不是想試試,或是說,他們準備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也是死罪。夏民政倒下,他的這些士兵一個個全都成了沒頭的蒼蠅,讓他們攻擊胡憂,他們是不敢的,就這麼站在這裡也同樣不行,唯一只有走了。
夏民政的士兵這會真是說有多窩囊就有多窩囊,可是他們除了按胡憂說的去做,還能怎麼做呢。進攻東區大營?借他們兩個膽他們也不敢那麼做呀。人家輕輕鬆鬆的就把他們的頭子給放倒了,誰還敢上去忍人家呀。再說了,誰敢在這個時候把責任給扛在自己的身上,那不是找死的行為嗎。
沒法子,夏民政的士兵只能傻傻的扛著夏民政離開東區軍營。這事他們管不了,也沒有能力管,還是等夏民政醒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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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換人家的糧到把夏民政這個苦主直接放倒,東區軍營的士兵從到頭尾把整個過程都看進眼裡。
如果說前一天,還有人不服胡憂接替何良玉的位成為這東區區長,那麼現在是再也沒有人敢不服了。胡憂帶領他們做的這些事,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也是何良玉跟本不會領他們去做的,只有眼前這個人會領他們這樣幹,而跟著這樣一個上司,那絕對是士兵之福呀。
難道不是嗎,如果他們是夏民政的兵。現在主得灰溜溜的扛著自己的上司回營,別說是面子,就連裡子都丟光了。而跟了眼前這個上司,沒有糧可以去別的軍營那裡拿,人家找上門,直接就打趴,那是多麼威風的事呀。就算是再過幾十年。等自己老的時候說給孫子聽,那都是很有面子的事。
「看士兵的眼神。你這個長官他們是認了。」朱大能對胡憂笑道。剛才夏民政來找事的時候,他並沒有出來,而是藏在後邊觀察這邊的情況。
胡憂笑笑道:「這是早晚的事,沒什麼可得意的。」
朱大能同意胡憂的說法。以胡憂的能力,要收服這些士兵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這跟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有一點,朱大能必須提醒胡憂。胡憂這次把夏民政放倒,看似已經是解決了這個事,事實上這個事才剛剛開始。夏民政是絕對不會吃下這麼大一隻死貓而不做事的,等他再一次上門找麻煩的時候,怕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一拳完事了。
對於朱大能的提醒,胡憂只是笑笑。這方面的事,朱大能能想得到,他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呢。在這方面,他已經有自己的計劃。只等夏民政再次上門而已。
「好了,這事就暫時這樣吧。這幾天你外出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反到是在這小小的水溝裡翻了船。」
朱大能笑道:「這個我到是沒什麼好怕的。裡傑卡爾德只訓練出了一個楊子海,只要楊子海不親自動手,其他人還是沒有什麼機會拿走我這條小命的。」
胡憂擺擺手道:「還是小心點好。今天的事。楊子海肯定已經收到了消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動作,怕是在計劃什麼。說不定,他還真會在暗中下黑手。這種事,誰都說不清楚的。」
朱大能聽到這話,擔心道:「那你可也要小心點才是。楊子海如果真要下黑手,怕是會選擇你而不是選擇我。」
「嗯。我知道。不說了,我去老裡那邊看看,你留在軍營裡留意各方面的動向。」
又交待了朱大能一些需要注意的事,胡憂離開了軍營。他在離開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南面的山一眼,從夏民政出現的時候,他就感覺那邊有眼睛在注意他,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功夫去查這邊的事,現在那眼睛已經不見,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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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要來找胡憂的,怎麼不下去與他見面?」蕾娜塔不解的問秦明。
秦明搖搖頭道:「現在還不是去和他見面的時候,等我弄清楚他現在在幹什麼再說。」
秦明是算到了胡憂在龍城,但是他沒有想到胡憂居然跑到滅世軍裡去做了一個區長。
蕾娜塔想了想,也就猜到了秦明的意思,她決定和秦明討論一下這個問題。有時候一個人想事不一定可以想得出原因,而兩個人討論說不定就可以得到答案。
秦明對蕾娜塔的能力也算是比較瞭解,也就這事和蕾娜塔聊起來。可惜他們手上的資料太少,跟本不足以判斷胡憂的真正目的,暫時還無法得出一個答案。
「先看看再說吧,看胡憂的樣子,並不是很急,我們也用不著那麼著急知道答案的。」
「嗯。」蕾娜塔同意秦明的說法。在她看來,秦明不急到是一個好事,這樣她就有再多的機會和秦明在一起。隨著跟在秦明的身邊越來越久,蕾娜塔是越來越不願意離開秦明,她享受在秦明身邊的感覺。
幾乎與秦明進和龍城同一個時間點,齊齊和丫丫也來到了龍城。他們這次出來是來找紅葉的,可是這一路並不是那麼的順利。雖然是和候三見過了見,但是候三對紅葉的情況也一無所知。越是找不到紅葉,他們就越是心中不安,現在就連丫丫都不能再那麼淡定了。
「大姐,你說紅葉媽媽會不會在這裡呢?」齊齊看著龍城滿目瘡痍的樣子,心情不由又沉重了幾分。現在的天風大陸雖然暫時沒有戰事。可依然是混亂無比,一天找不到紅葉,紅葉就多一分的危險呀。
丫丫搖搖頭道:「希望在吧。」
姐弟倆正說著話,就看見大群的士兵抬著個人往這邊走。姐弟倆主要的目的是找紅葉,並不想惹事,於是忙閃到路邊,給那群人讓路。
直到那些士兵過去之後。齊齊才開口道:「看樣子那是他們的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要不要查查?」
丫丫道:「發生什麼事都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來這裡是找紅葉媽媽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難道忘記的爹爹離開時對我們說過的話嗎。」
齊齊道:「記得,他說無論天風大陸的局勢變成什麼樣,在沒有他的吩咐之下,讓我們都不要去理會。」
「記得就好。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我想先去鳳園看看,如果條件許可,今天晚上我們就住在那裡吧。」
鳳園算得上是丫丫的家,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那裡長大的。既然回到龍城。怎麼也得去看看,哪怕它同樣在艾薇兒的屠然命令下遭受到損毀。
「好吧,聽你的。」
姐弟倆都不知道那個被打暈的人是胡憂下的手,這也讓他們錯過了一次和胡憂見面的機會,而這一次錯過,差點讓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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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把事給辦了?」裡傑卡爾德聽完胡憂的述說,一臉似笑非笑的問道。雖然之前他已經收到這方面的消息。但是聽胡憂親口說,比看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彙報要有意思多了。
「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怎麼樣,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心疼了?」胡憂沒好氣的問道。他發現自己和裡傑卡爾德匯合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很多本應該裡傑卡爾德自己去做的事,現在全都是他在做,裡傑卡爾德都已經快成甩手掌櫃了。
裡傑卡爾德哼哼道:「那些沒事的傢伙,你收拾也就收拾了。我有什麼好心疼的。到是楊子海那邊說不定會有什麼動靜,你近期最好是小心一些,別讓他抓到什麼機會。」
「放心吧,我如果那麼容易死,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一直都是我在說,你是不是也應該說說你這邊的情況?」
「我這邊暫時什麼情況都沒有,楊子海……」
裡傑卡爾德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胡憂奇道:「怎麼了?」
裡傑卡爾德把手放到嘴邊示意胡憂不要說話。良久才道:「楊子海找我,我得過去看看。」
胡憂結合剛才隱隱聽到的鈴聲,大致猜到了裡傑卡爾德和楊子海之間的聯繫方式。想了想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過去看看?」
裡傑卡爾德點點頭,道:「你過去看看也行,不過你可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不然以楊子海的功力一定會發現的。」
隨著裡傑卡爾德通過一條地道,胡憂來到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從佈局上看應該挺大,但是胡憂能看到的地方並不多,因為這個房間層層疊疊的掛了不少的幔帳,視線被嚴重的住擋了。
「臣,見過我皇陛下。」
胡憂這邊還在觀察房間裡的環境,楊子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從聲音來聽,楊子海給人的感覺還是對裡傑卡爾德很尊敬的,事實是不是這樣,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了。
「嗯。」裡傑卡爾德輕輕的哼了一聲。這聲音猛一聽非常的蒼老,但是仔細回味又帶著絲絲的童聲。畢竟是裝出來的聲音,裡傑卡爾德以七、八歲孩子的身體,能做出這樣的聲音已經是很不錯了。
胡憂知道楊子海有非常好的功夫,這會了不敢大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細細的聽著裡傑卡爾德和楊子海的對話,只聽楊子海道:
「陛下,龍城的重建工作正在有序的進行,但是由於各方面的因素影響,在資源方面出現了一些問題。希望陛下可以給屬下一下指示……」
楊子海還算是非常客觀的把當前的形勢給裡傑卡爾德說了一遍,甚至連胡憂和夏民政之間的爭鬥也帶了一筆,算是事無鉅細都詳細匯報完之後,他就收住了聲音,等待著裡傑卡爾德的吩咐。
裡傑卡爾德說道:「糧食方面的問題,是重中之重,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
「臣聽陛下吩咐。」楊子海如以往一樣,並沒有說自己心裡的想法。
「嗯,這事,我得考慮考慮,你先退下吧。」(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