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唐解散,滅世軍出現,太平帝國在龍城建立,天風大陸的戰火終於暫時的停熄,可是老百姓的生活依然很艱辛。
二十年的戰爭已經消耗了天風大陸太多的資源,再加上艾薇兒的大屠殺,幾乎已經把老百姓給逼上了絕路。老百姓連能不能活過今天都不知道,哪裡有心思去種田地。一年之計在余春,春天無種秋天無收,這是大自然的規律,沒有人可以去違抗。
今天的春天是一個混亂的春天,老百姓全都在忙於逃命,哪裡有心思去管什麼春耕。現在戰爭是暫時停下來了,可是春耕也過了時候,現在糧食都已經是非常的緊張,再來一個秋天無收,真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時間從來都不會管人們願不願意的流逝,每過一天,老百姓手中的糧食就會少一些,早晚都會來到糧絕的時候。
裡傑卡爾德提到糧食問題,所有人就都不說話了。胡憂和朱大能也都同樣的知道糧食的重要性,可是他們同樣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去解決目前的糧食危機。
胡憂感覺這氣氛太過壓抑,半開玩笑的對裡傑卡爾德說道:「你這個傢伙都已經一百多歲了,這樣的事你一定是經歷過,快拿出一個辦法來,解決這個事。」
裡傑卡爾德沒好氣的瞪了胡憂一眼,道:「你以為我是神呀,說要辦法就有辦法。到是你,你在你們那裡不是神一樣的存在嗎,但凡是有什麼事搞不定的,拿到你那裡都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你不如現在就給我們出一個主意吧。」
六月的債還得快,胡憂才剛調侃裡傑卡爾德呢,裡傑卡爾德就給胡憂還了回來。他們這一大一小也算是天風大陸的風雲人物,平時有一個出現就已經是了不得,現在兩個人湊在一起。愣是一點辦法都命不出來,可見這糧食問題有多麼的難弄。
朱大能看胡憂兩個又鬥起嘴來,不由苦笑道:「我說兩位,現在可不是鬥嘴的時候,我們再不想到辦法,時間上可就來不及了。」
裡傑卡爾德哼哼道:「可不是我和這個傢伙鬥嘴,是他先挑起來的。」
胡憂不在意的笑道:「算是我的錯行了吧,不過老裡,這事還真是得靠你給我們出主意呢。你究竟心裡有沒有一個底子呀?」
裡傑卡爾德看胡憂認了錯,也就不再咬著這個事不放。聞言道:「其實也不算是完全沒有辦法的,我記得以前在我的家鄉,有一種叫紅心薯的東西,就是在夏天長的。這種東西長得很快,大約兩個月左右就有得收,平均一畝地可以產上萬斤,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填飽脖子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我們可以讓老百姓都種上紅心薯,那麼應該可以頂過去吧。」
「紅心薯。你聽說過嗎?」胡憂問朱大能道。朱大能的家族怎麼說也是搞糧的,這方面他算是見識廣博。
朱大能皺眉道:「在我的記憶裡,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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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的,胡憂出去都已經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西門玉鳳邊給微微擦身子邊道。
漢唐解散的同時,親衛營也同時解散了。除了幾個已經親近得像一家人一樣的侍衛,西門玉鳳他們的身邊並沒有留下多少人。
胡憂在離開的時候,最放不下的就是微微。西門玉鳳幾人商量之後決定親自來照顧微微的生活。今天輪到西門玉鳳和歐陽寒冰過來。
歐陽寒冰道:「胡憂的情況我到是不怎麼擔心的。他本就是那麼放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混得好的人,我更擔心的是大姐,她到已經出去那麼久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擔起紅葉,西門玉鳳也搖頭。紅葉算算已經出去半年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雖說他們現在已經不在漢城,但是他們在離開漢城的一路,都有留下暗號,紅葉看到暗號,自然就可以找到這裡。
西門玉鳳安慰歐陽寒冰道:「大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的。這些年來,大姐事事親力親為的,也許是累了,想在外面多呆一會,等時間差不多了,她應該就會回來了。」
歐陽寒冰搖搖頭道:「你也不用拿這話來安慰我了,大家那麼多年的姐妹,大姐是什麼樣的人,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會在外面逗留的人,如果不是有什麼事發生,她怕是早已經巴巴的跑回來了。」
姐妹倆邊給微微擦身,邊閒聊著。漢唐解散這後他們一個個全都放下了壓在身上的重擔,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黃金鳳,黃金鳳之前要照顧十幾萬人的吃喝,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是各種的花銷用度在等著她開支,而現在,她只需要滿足家裡二、三十口人的用度就可以,壓力可以說是千倍的減少。
「玉鳳媽媽。」一個聲音打斷了西門玉鳳兩人的閒聊。
「是丫丫吧,進來呀。」玉鳳衝門外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丫丫從外邊走進來。
「丫丫,找我們有事?」歐陽寒冰問道。
丫丫點點頭道:「兩位媽媽,丫丫有一個請求,希望兩位媽媽可以允許。」
「你先說說看。」胡憂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快成了精,在沒有知道是事情的具體內容之前,是絕對不會一口答應的。
丫丫道:「紅葉媽媽外出以久,我和齊齊都很擔心她。我和齊齊想出去接紅葉媽媽回來。」
「這個……」歐陽寒冰看了西門玉鳳一眼,這才對丫丫說道:「現在外面很亂,出去怕是會有危險。」
「危險丫丫知道,但是丫丫不會怕的。正是因為外面危險,丫丫才想早一點接紅葉媽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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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藝確實不太好吃。」
胡憂這回算是見識到什麼是紅心薯了。這玩藝一個有兩三斤重,曬乾了可以留存很長的時間都不會壞,按裡傑卡爾德的說法,它的長勢快。收成也相當的不錯,但是這味道真是不怎麼樣。如果說吃飯是一種享受,那麼吃這個紅心薯那就絕對是受罪。
朱大能到是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過看他這個生冷不計,狗屎不臭都可以咬一口的人,吃紅心薯就像是吃毒藥那樣就可以想像得到這玩藝有多麼的難吃。
「這就是家鄉的味道了。這塊紅心薯在我身邊已經至少二十年,我都沒捨得吃呢。」裡傑卡爾德吃的不是紅心薯,是思念。那麼難吃的東西,在思念的包圍下,他居然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可見思念的強大。
「你說多少年?」胡憂瞪大了眼睛。他之前還奇怪為什麼剛提到紅心薯,裡傑卡爾德就可以找來一塊呢,原來這玩藝都已經被裡傑卡爾德收藏成古董了。
「二十年前的東西,你也給我們吃?」朱大能這會也跳了起來。這玩藝要是再多放幾年,都已經有他那麼大了年紀了。
裡傑卡爾德笑道:「放心吧,紅心薯一但完全乾透,放多久都不會壞掉的。現在你們都已經知道經紅心薯是什麼樣了,感覺怎麼樣?」
胡憂沉吟道:「老百姓餓起來,別說是紅心薯。就算是泥巴樹皮都可以吃進去,味道方面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朱大能接話道:「問題是老百姓都沒有見過這過東西,要讓他們拿不多的時間來賭這玩藝可以活命,那真是有些難度。」
裡傑卡爾德歎息道:「你們考慮的事。也正是我考慮的。老百姓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他們防範一切,懷疑一切,要想讓他們安心下來種紅心薯。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胡憂道:「實在要做,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裡傑卡爾德大喜道:「你有辦法了?」
胡憂道:「這要看你有多少錢了。」
裡傑卡爾德一愣,道:「這與錢有什麼關係?」
胡憂解釋道:「自然是有關係的。你現在大建龍城。不就是拿錢請的老百姓來做工人嗎。如果你暫時把手上的工程全都停下來,集中一切的人力物力去種紅心薯,相信一定可以引起老百姓的注意……」
裡傑卡爾德聽話知聲接口道:「然後在暗中放點消息出去,說這紅心薯怎麼怎麼了得,那麼老百姓一定會爭相去種,等紅心薯收成的時候,就算是沒有神奇的功效,但是他至少是可以吃的,到時候,糧食的問題自然也就解決了。」
胡憂點頭道:「正是這樣。能不能引起老百姓的興趣,就看你能玩多大了。」
朱大能突然插嘴道:「等一下,老裡,你有多少年沒有回過家鄉了?」
「五、六十年了吧,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說這玩藝是你家鄉的特產,你家鄉現在還有沒有這玩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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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有的吧。」裡傑卡爾德足足回憶了十分鐘才回道。在這十分鐘裡,胡憂和朱大能臉上的笑容都已經變成了哭像。紅心薯可是他們現在可以想到的唯一救命之物,要是裡傑卡爾德的家鄉都已經沒有了這玩藝,連種子都沒有,還種個什麼屁呀。
「看你的樣子,你也不敢確實有沒有,對嗎?」事關重大,朱大能並不打算就那麼放過裡傑卡爾德。這事必須要查清楚才可以,不然就等於是在騙自己。
裡傑卡爾德苦笑道:「這些年來,我確定沒有留意這方面的情況,現在真的不能回答你一個確實的消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二十年前,紅心薯還是大量存在。」
朱大能很不客氣的說道:「二十年,整個世界都已經變成什麼樣了,二十年前的消息,還管個屁用呀。現在最緊要的是前派人去瞭解情況,如果連種子都沒有了。我們還是盡早另想辦法。」
裡傑卡爾德是有顯赫的過去,可是他現在的樣子,真是無法嚇住人,朱大能是一點都不怕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裡傑卡爾德皺眉道:「龍城離我的家鄉並不是很遠,只是這人選方面……朱大能,要不你去走一趟吧。」
朱大能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的滅世軍不是有幾十萬的部隊嗎,那麼多的手下你不用,為什麼要讓我去?」
裡傑卡爾德解釋道:「我手下的人是不少,但是你也知道。我現在發佈命令非常的麻煩,而且那個下毒的人究竟是誰,我們現在還沒有半點的頭緒,紅心薯是我們的救命丹,我想交到一個絕對可以信得過的人去查。」
胡憂和朱大能現在已經知道,裡傑卡爾德是通過代言人的方式對下達指令的。他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要不是這樣,誰會聽他一個『小屁孩』的命令行事。
之前裡傑卡爾德對自己的代言人還是很信任的,除了沒有讓他看過自己的樣子之外。幾乎是所有的事全都交給了去打理。但是從自來了胡憂講述的何良玉幾人中毒事件之後,裡傑卡爾德就不敢再完全相信自己身邊的那些人了。畢竟可以對何良玉下毒的人,絕對是來自他們內部的人,而真正可怕的是。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下毒人真正的目的。不防著一手,怕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胡憂沉吟了一會,對朱大能道:「老裡說的也是一個道理,要不你就辛苦些。走這一趟吧。」
連胡憂都那麼說了,朱大能就算是不想去,也必須得去了。其實朱大能也不是怕辛苦不想去。他只不過是隨口頂裡傑卡爾德一句而已。
「那我明天就動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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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能去查紅心薯的事,屋子裡又只剩下胡憂和裡傑卡爾德。裡傑卡爾德為了保證自己的身份不被人揭穿,在他的住地裡並沒有安排下人,胡憂沒有來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呆在屋子裡,連個說句的人都沒有,現在胡憂來了,他的日子才算是不那麼的清淡。
「老裡,你弄的那個代言是怎麼回事,信得過嗎?」這裡其實胡憂之前就已經想問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問,現在裡傑卡爾德已經開始懷疑身邊的人,而那個代言也是其中一個懷疑的對像,胡憂不能不搞清楚他的情況。
裡傑卡爾德道:「他是我多年前培育出來的,一開始我是像讓他做我的替身。你知道的,皇帝這份職業危險性很大,現個替身很有必要。不過後來發生了變小這個事,替身也就用在這個方面了。」
「這麼說,他也是一個老頭子了?」
「到也不是很老,六十多歲左右吧,化妝起來和我有九分像,我還對了進行過特別訓練,扮裝我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他的忠心程度怎麼樣?」胡憂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忠心是必須的,如果沒有忠心,就算是能力再怎麼強,那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是能力越強就越可怕。
裡傑卡爾德沉吟道:「以前那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現在還真是不好說。」
胡憂明白裡傑卡爾德的意思。權力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替身現在可以說是完全接過了裡傑卡爾德的權力,他可以按自己的願意去發號令。
一人習慣了發號令的人,再讓他回去聽人家的命令行事,那真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事。現在那人替身應該已經習慣了讓下面的人聽他的指令行事,他還會不會百分百的依裡傑卡爾德的命令去做事,真是不好說了。
「看來我有必要去見見你的那個替身,你有沒有辦法把我弄到他的身邊去,讓我有機會近距離的觀察他?」
裡傑卡爾德道:「我這個『特使』還是可以做一些事的,這個方面沒什麼問題。給我一些時間,我來安排好了。」
「那就行,我們得先理清楚這方面的事,才可以進行下一步。對了,如果我發現什麼問題,而當時的情況又不允許先跟你說一聲,是不是可以……」
裡傑卡爾德不等胡憂說完,就插話道:「沒問題,我相信你的判斷,如果你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大可以廢掉他。對於背叛我的人,我是從來都不會留情的。」
胡憂笑笑道:「你還真夠恨的。」
「這不是狠不狠的問題,是定理。對一個已經背叛你的人,你還心慈手軟,最後吃虧的人,一定是你自己。因為他知道你太多的事,要對你下手,比外人容易太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