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時候真是講運氣的。胡憂才進入飛船不久,就讓李成功手底下一個科學家給撞到,這是胡憂不走運。可李成功這是科學家撞到了胡憂卻又沒有想到他是一個闖入者,那就是胡憂的幸運了。
那個科學家問了胡憂一聲,見胡憂沒有理他,這才仔細看過來。只看了一眼,他就罵罵咧咧的走了。從走廊的回聲可以隱隱聽到,他罵的是:那幫傢伙,這麼亂丟實驗品都有的。
反過來說,科學家沒有撞破胡憂的身份,也是一種幸運,如果他第一時間就想到胡憂是入侵者,那胡憂就必須冒險在他叫出來之前,把他給幹掉。
這樣多好,科學家撿回一條命,而胡憂也沒有被當場揭穿身份,真可以說是皆大歡喜,是大家的幸運。
「好險。」
胡憂在科學家離開之後也暗出一口氣,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雖然不能說是他的錯,可也有一部份原因是在他身上的。多多少少,他是有些大意了。如果他能再小心一些,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件發生。
正所謂是吃一塹,長一智,在下面的繼續搜索之中,胡憂再不敢那麼的大意。每到一處地方,無論有人還是沒人,他都第一時間先把自己藏好,才開始尋找陳大力的身影。
再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找人是一個非常痛苦的活。胡憂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把白素心提供的幾個地方都找過了。被實驗中的黑俠和已經成品的黑俠胡憂見到不少,可陳大力的影子他都沒有看到。
「這樣下去不行。」胡憂停下來分析了目前的情況,覺得再這樣瞎找下去不是個辦法。先不說這飛船之大,空間之多,沒有大量的時間,跟本就不可能一一搜尋到,也不說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暴露的機會也就越大,單說陳大力在李成功的手裡能不能頂那麼久,就是一個很辣手的問題。胡憂可不想找到陳大力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黑俠。
窮著變,窮則通。胡憂現在的辦法已經是計窮,他得冒一些險才可以。世界上沒有平白的成功,但凡是收穫,都需要付出。胡憂要想得到陳大力的消息,就必須去冒險。他準備抓個人來問問。
飛船裡大部份的人都是黑俠,這種看似人卻已經不能算是人的傢伙,不會痛也不怕死,抓他們跟本沒用。唯一可以下手的就是那些科學家。可科學家在這裡是稀有重要資源,一但失蹤一個。很快就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就是說,胡憂一但抓科學家盤問陳大力的消息,也就開啟了一個不定時的危險炸彈,李成功會很快意識到有外人進入飛船。
有利有弊,做還是不做,胡憂已經沒有太多的選擇,做就有機會,不做那就是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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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點。要命就別亂叫。」
胡憂看準了機會,突然下手把一個科學家抓到了僻靜之處。他抓人也是隨機的,下手前並沒有去特意的選擇,然而老天似乎有意和胡憂開了個玩笑,這個被他抓到的科學家,居然就是之前那個無意中發現他的。
科學家顯然也認出了胡憂,這會瞪大了眼睛看著胡憂。從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到滿是後悔之色。他怕正在心裡罵自己,為什麼之前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入侵者吧。
「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答得讓我滿意,我就擾你一命。如果跟我玩花樣,那就別怪我下手不停情!」胡憂才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和他囉嗦。現在更不是談情感的時候。
「你真會放了我?」科學家能成為科學家,腦子都不會太笨。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下場怕不會那麼好。電影電視裡也有演呀,一般在這種場合,他這個角色的下場都不會那麼好的。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你沒有選擇。」胡憂直截了當的說道。
科學家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說這話,不錯,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好吧,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好了,希望你如果要殺我,可以不讓我那麼痛苦。」
胡憂深深看了科學家一眼,淡淡的道:「我說過,不會殺你。我胡憂說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原來你就是胡憂,果然是有幾分手段,居然可以找到這裡。嗯,你不用問,我也知道你來的目的,你是為陳大力而來的,對嗎?」
胡憂露出幾分驚訝之色,道:「看來科學家都是聰明人。不錯,我正是為陳大力而來,他現在在哪裡。」
科學家搖頭道:「你還真是講義氣,可惜你也許來晚了。」
「你們已經把他變成黑俠了!」胡憂收緊右手,死死的掐著科學家的脖子。
科學家連連擺手,被胡憂放開的時候,差點背過氣去。
「我說你別那麼激動好不好,我已經很配合你了,你還要怎麼樣。」科學家很不滿的哼哼著。他已經六十了,死了算一輩子,不死也大半輩子。一生經歷了兩個不同樣時空,應該知道的,不應該知道的全都已經見識過,就算是現在就死,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正是因為看得開,所以他被胡憂抓到,除了一開始有些後悔之意外,到也沒有太多的害怕。
「不好意思,我確實是地激動了一些。」胡憂也知道自己是有錯的。現在弄死眼前這人,對他來說可沒有什麼好處。雖然可以冒險再抓一個,可再抓到的不一定會那麼好說話。如果遇上個打死不說的傢伙,他也很麻煩。
「算了,你的心情我能解理。你在這裡呆得久了,已經把自己當成天風大陸的人,自己的兄弟受難,激動一些也是正常的。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並不屬於這裡,而這天風大陸所謂的人,也都不會是數據而已,你何必這樣呢。到不如轉投我們這一邊。雖然我們回到現實世界的可能性已經不大,可以我們的能力,要想在這裡過上好日子,那真是太容易了。」科學家居然反客為主,勸起胡憂來。
胡憂的秘密,對他們這幫人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能過飛船上的資源,他們甚至知道白素心那些人來到這裡,是想要除掉胡憂的。只是一連發生了不少的意思。讓他們的任務沒有能開始執行就已經結束了。
胡憂搖頭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你不是我,你是不會明白的。不錯,在你們的眼裡,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鏡像出來的,他們不過全都是數據。可對我來說,絕對不是那樣。這裡的人,和現實世界的人沒有分別。他們有血有肉有感情,他們對我好,視我為兄弟。愛人,我也同樣視他們為親人。對我來說,他們永遠都不是數據,而是活生生的人。」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我不奢求你去真正的瞭解這個世界,你也不要勸我離開他們,我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天風大陸才是我的家,我是這裡的人。不管它是鏡像的,還是真實的,我都是這裡的一份子。現在請你告訴我。陳大力是生是死,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科學家深深看著胡憂,道:「雖然我不認同你的觀點,但是我佩服你的理念,不同和你成為朋友,我很遺憾。好吧,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陳大力確實被抓到這裡,不過他並不在我們的手上。他在李成功的手上,李成功說陳大力是一塊很好的材料,要用新的工藝把他打造成為超級戰士。」
胡憂急道:「李成功已經動手了嗎?」
「據我所知,已經動手了。不過李成功的新工藝似乎出了一些問題,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
「告訴我,怎麼可以找到他。」
科學家點點頭,給胡憂說出了具體的位置,完了把眼睛一閉,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接下來要怎麼做,隨你吧。」
胡憂的手舉起又放下,按他一開始的計劃,是問出了陳大力的下落,就幹掉這個科學家。因為他哪怕沒有沾上天風大陸人的血,也做了對不起天風大陸人的事,可以說是死有餘辜,殺他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可胡憂這會有些猶豫了。先不說人家那麼配合的把知道的都說了,自己也說過不要人家的命。單從這科學家的角度去看如今的形勢,也不能說他就全錯。真正有錯的是李成功,他們這些下面的人,不過都是被李成功給洗了腦,做了李成功的幫兄而已。
深深的吐了口氣,胡憂收回了手,對科學家道:「我這次不殺你,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真是對的。如果是對自己的國家人民,你會不會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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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提供的地點是對的,胡憂按著他的說法,很快就來到了李成功的試驗區。這裡一看就知道與別的區有很大的不同,胡憂才到外圍,就不得不停下腳步,一百多黑俠守在這裡呢,他就算是一隻鳥,都無法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通過。而一但驚動這一百多黑俠,相信不露出一分鐘,胡憂就會被撕成碎片。這個遊戲不好玩,也不是這麼玩的。
找了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胡憂在觀察著。他相信再怎麼完美的防禦,都必定是有漏洞的,他需要一些時間,一些耐心,把這個地漏洞給找出來。
經過兩個小時的等待,胡憂終於發現了那個漏洞。漏洞來自一個清理工。胡憂不知道這個看上去也是一個科學家的人,為什麼會是一個清理工,不過那對他並不重要。因為這個清理工可以自由出入李成功的區域而不引起黑俠的反應,這正是胡憂需要的。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乖乖聽話。」胡憂把匕首架在清理工的脖子上。說起來用血斧會更快更方便,可血斧是透明的,沒有匕首那麼有威懾力。
「別殺我,你想我幹什麼,我都聽你的。」清理工的回答在讓胡憂滿意的同時,也有些不那麼放心。很多時候,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都不是真實的。這清理工如此的配合,保保不會搞鬼。
「你最好老實點,我想要殺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殺不成的。」胡憂現在除了用話逼住清理工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知道,你是胡憂,你有那麼本事。」清理工連連點頭。
「你認識我?」胡憂真是奇了怪,難道他的臉上寫有字嗎,為什麼李成功這邊的人。人人都認識他,一見面就能知道他是誰。
清理工點頭道:「我見過你呀。那次你們幾個來我們村。我還和你聊過天呢。你來過之後,我們就離開了那個村子……」
清理工的話,讓胡憂也產生了模糊的記憶,似乎確實有這麼這一事。說起來,胡憂今天的難局,也是他自己種下的。佛說有因必有果,很多時候都是有道理的。
要不是當年胡憂被逼得走投無路,也不會到李成功那個村子避難,而要不是胡憂想利用李成功他們手裡的科技力量。也不會給他們說那麼多外界的事,最後還鼓動他們出來。
在往深處想,如果當時愛重傷的時候,胡憂沒有被帶到白素心的飛船療傷,那飛船的秘密恐怕也不會被李成功知道,也就沒有今天的黑俠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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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種種都已經發生,歷史永遠只會前進。現在去說他些,都是沒有意義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陳大力。並把他從這裡救出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了。
清潔工也許是真怕胡憂,也許是心裡佩服胡憂,又也許是有什麼別的想法,不論他是怎麼想的,到目前為止,他到很配合胡憂的行動,他用運垃圾的小車,掩護胡憂進入李成功的試驗區,防守的黑俠看來是早就已經有指示,他們並沒有理會清潔工的出入。
進入核心區,清潔工停了下來,對胡憂說道:「陳大力就在裡邊,我不能在往裡走,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了。」
在進來之前,清潔工已經事先說過裡面的情況,胡憂也沒有為難他,逼他繼續前行。
看了四周已經沒有黑俠把守,胡憂對清潔工道:「無論怎麼樣,我都要地謝謝你的幫助,現在你就委屈一下好了。」
把清潔工弄暈,胡憂獨自往裡摸。想想他都不由感覺有些好笑,到這裡連遇兩人,居然一個都沒有殺。
「不好。」胡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讓他汗都下來了。他回憶來在打暈那個清潔工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笑。當時胡憂的心思都在周圍的環境上,並沒有把這放在心裡,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清潔工的笑,很詭異呀。
現在應該怎麼辦?
回頭去殺那個清潔工?
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了。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胡憂一世看人,這一次居然看走了眼,被那個傢伙的合作給騙了。
他究竟有什麼鬼?
這是胡憂考慮的另一個問題。在這方面,胡憂對自己的功夫有信心,那個清潔工被他打暈,沒有兩個小時以上,是絕對不會醒的。也就是說,就算是他要搞什麼,也不是他自己動手。
可胡憂地清楚的記得,從抓到清潔工到打暈,完全沒有給過他任何的機會,而他也沒有什麼反常的動作呀。
難不成是自己多心了?
胡憂皺緊著眉,左思右考慮,似乎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受怎麼著怎麼著!」
在這裡傻想也不是一個解決的辦法,按之前那個科學家的話說,陳大力確實是在這裡的,胡憂決定一切等找到陳大力再說。
這個區已經沒有黑俠守著,胡憂可以很放心的查找陳大力。在連開了七個試驗室之後,胡憂終於找到了陳大力。
「陳大力,你怎麼樣,我是胡憂,快醒醒。」
在胡憂的拍打之下,略對體身還有一些感覺的陳大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少帥?」陳大力驚訝的看著胡憂。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見到胡憂。
這一刻,陳大力真的很想像一個女人那樣放聲大哭,把連日受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可惜他不是女人,最大限度也不過是眼睛發紅。
「看能認出我,看來問題不大。什麼都不用多說,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胡憂說著血斧一揮,劃斷了陳大力身上的鎖鏈,後然……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