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二十四小時對唐渾來說可以很奇妙的二十四小時,就在昨天的這個時候,他和齊齊、候寶伍三人一起計劃刺殺王憶憂。然後他們行動了,失敗了,被抓了,就在唐渾以為自己此生要就此結果的時候,發生的事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
數王憶憂死命踢打他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奢望過還有再活下去的可能性。可那之後他不但是沒有死,反而還和王憶憂一起喝酒聊天。
一個刺客和一個被刺的人,居然會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那真是連說書先生的事故里都不會出現的事,而唐渾而很真實的遇上,這真是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的事。
直到現在,唐渾都還覺得這一切都是做夢,可這明明並不是夢,雖然這會王憶憂已經離開了,但是牢門外的酒菜還在,那確實是真實的,酒菜就是證據。
「居然足足喝了一夜。」唐渾搖了搖頭,這一夜喝得不少,他也有了七八分醉意。
在此之前,唐渾從來都沒有時過自己會和王憶憂坐到一起,因為在他認識王憶憂這個人之前,就已經在心裡對王憶憂有看法。
王憶憂說得不錯,他們確實是愛著同一個女人,他們都一樣愛著丫丫。也就是因為這樣,唐渾在還沒有見過王憶憂之前,就已經在心裡拿他當敵人。
抓過桌上的酒,唐渾抿了一口,繼續想著。按現在的情況看,王憶憂和丫丫之間基本上是已經沒有可能了。而唐渾所不知道的是自己和丫丫究竟有沒有可能。
這幾年。唐渾和丫丫之間也算是發生過了不少的事,甚至也算是共經生死,按理說,他們之前怎麼著都應該發生些什麼。可偏偏就是那麼奇怪,他們之間似乎總是隔著一層什麼東西,就是無法真正的發生些什麼。
「現實和幻想果然是有差距的。」唐渾想得也感覺有些累了,也許是酒意上了頭,他想好好睡一會。
剛閉上眼睛,唐渾就感覺到了什麼,睜眼看向牢門之外,牢門外什麼都沒有。可唐渾感覺那裡應該有什麼,似乎是王憶憂在那裡。
唐渾的感覺是對的,確實是王憶憂在那裡。他剛剛去看過耗子,耗子依然是沒有醒。他本想回去休息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都已經到了牢門外。
「你的反應很了得。」雖然是到了門外,王憶憂一開始卻並沒有想要去來,可他感覺到了唐渾的目光。王憶憂居然隔著牆發現了他,這讓他不由有些好奇。
在王憶憂看來,感應能力強的人,必定都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可唐渾的功夫跟本連差都說不上,連有都沒有卻能隔著牆發現他。這簡直有些不可思意。
「又來找我喝酒?」唐渾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在感應到王憶憂的時候,他的心猛的跳得很快。雖然是一起喝過酒,可他和王憶憂可是還算敵人的,丟酒杯殺人的故事,他從小可沒少聽。直到王憶憂進來,臉上並沒有帶著殺氣,唐渾的心才放下來。
「你還沒有喝夠?」王憶憂搖搖頭,他的酒意都已經有九分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走錯來到這裡,酒是好東西,多喝卻不行呀。
唐渾苦笑道:「我是擔心你沒有喝夠,不是來找我再喝就好,說真的,我真是喝不下了。」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我會殺你。!」王憶憂突然問道。
「刀在你的手裡,我人也在你的手裡,擔心與不擔心都不由我來話事,管不了的事,何必去想那麼多。」
「你到是挺想得開。」王憶憂深深看了唐渾一眼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今天我不殺你,你以後一定會給我帶來大麻煩。」
「你不會的。」唐渾回道。在王憶憂剛剛進來那會,他確實是有擔心過這個問題,現在他並不需要去擔心,因為他並沒有在王憶憂的身上感覺到殺氣。
「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要知道可是你穩先刺殺我的。你殺我一次,我殺你一次,那是很公平的事。」王憶憂似乎在為自己找一個殺王憶憂的理由。
「你不會的,因為你想試試看,我可以給你帶來怎麼樣的麻煩。」
「果然是有幾分本事,居然連這都能猜到。不錯,我確實是對我的預感有些好奇,我還真想看看你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麻煩。不過你不要高興得那麼早,我雖然是好奇,但是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的,你有本事就自己想法子離開,不然你就無所謂什麼以後了。」
「大姐。」經過這一夜的思考,齊齊再一次來找丫丫。
丫丫今天沒有穿裙子,而是換了一身軍服。黑色的軍服白色的肌膚真是絕配,不知道是誰讓誰更加的漂亮。
「用過早餐沒有?」丫丫似乎一點都不急的樣子。
「還沒。」齊齊摸摸肚子,他一早起床就直接來見丫丫,別說是早餐,他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正好我這多了,幫我吃點。」丫丫把桌上其中一份早餐推給齊齊。
齊齊感激道:「你不是多了,是有意幫我準備的,你一早就已經猜到了我會一起床就來找你。父王寵你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在兄弟姐妹之中,你是最聰明的。」
「吃你的吧,一份早餐而已,那麼多的話。」丫丫沒好氣的白了齊齊一眼。她不過是比一般人想得過多一些而已,並沒有那麼多的說法。
「大姐你知道嗎,我曾經妒忌過你,因為你總能跟在父王的身邊,參與很多很多的事。
不過我現在不妒忌了,你去是因為你有那個能力。而我之前沒有去。只是因為時候還沒有到。」
丫丫笑道:「你的感悟還真是多,不過聽到你這麼說我到是放心不少。事實上爹爹並不會騙心任何的人,在他的心裡,我們都時他的孩子。他同樣都是那麼愛,只是表現的形勢不一樣而已。」
「你說的不錯。」齊齊同意道:「確實是這樣的,以前我是不懂,現在我懂了。謝謝你大姐。」
「謝我?」
「嗯,謝謝你教了我這些。」
「我什麼都沒有教你,這些都是你自己學到的。快吃吧,吃完我們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呢。」
用過了早餐,丫丫和齊齊來到了書房。這是丫丫的書房。因為胡憂總是喜歡在書房裡辦工,丫丫也給自己弄了一個書房,打從心裡說,是有那麼點學胡憂的意思。不過丫丫的書房裡從來都沒有處理過什麼公事。今個齊齊這一單算是第一次吧。
「怎麼樣,想了一夜你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看。」丫丫邊問齊齊,邊動手泡茶。胡憂現在是不怎麼喝茶了,她卻是把胡憂的這個習慣給繼承了下來。
淡淡的茶香配以經過丫丫親手整理過的書房。給人以寧靜的感覺。齊齊暗暗在心裡決定,等這次的事告一段落之後,也弄一個書房修修身。
「我昨天想了一夜,感覺除了去救唐渾之外。再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齊齊也知道自己說的完全就是廢話,如果不需要去救唐渾。他跟本也就什麼事都不用做了。胡憂又哪裡還需要把什麼事交給他。
「那去救好了。」丫丫並沒有表現出齊齊的答案有任何的不滿。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大姐。那我去了。」
「你已經有計劃了嗎?」丫丫問道。
「我打算到那哪先瞭解情況再說,現在什麼都不知道,計劃不過是紙上談兵已經。」
丫丫沒有在說什麼,也許這事如果是她來處理會有別的辦法,不過她並不會說齊齊是錯的。
這世上本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各種的辦法也一樣,再沒有成功之前,誰都有失敗的可能。沒有人可以告訴你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唯有去做才會有最後的結果。
齊齊告辭丫丫,獨自走在龍城的大街上。街上依然很靜,齊齊卻沒有感到一絲害怕。他知道這一些只能靠自己。
以前無論什麼時候,哪怕是被抓,身邊有人陪著,不是候寶伍就是唐渾,他從來都沒有獨自去面對任何的事。
現在唐渾被王憶憂抓了,而候寶伍則跟候三離開了龍城,再沒有誰會幫齊齊,他必須得一個人去面前困難。
也許這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機會吧。
齊齊邊走邊想,作為胡憂的兒子,有一個非常耀眼大姐的他,要想做出一些成績,遠遠比普通人要更難得多。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在阻礙著,讓他不能真正像年輕人那樣去放開自己,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而現在,胡憂會了他這個機會,讓他去獨自面對困難。這正是齊齊等待的機會。其實這不應該算是一個很突然的機會,只是齊齊的準備還不是那麼足夠,比機會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有些心裡沒底,他怕自己無法去很好的完成,所以他才去找丫丫,希望可以得到丫丫的幫助。
事實上,以齊齊的能力,並不需要他人的幫助。當年還很小的時候,在童子軍中,他就已經表現出了非常良好的臨場反正。他現在需要的是更多的獨自面對,更多獨自面對的經驗。
深吸一口氣,齊齊偏離了主道,在往前走就是王憶憂軍營的所在,他不能再這樣大搖大擺的過去。
借走房屋的掩護,齊齊向王憶憂的軍營摸過去。說真的,真是有一點點緊張,不過還好,齊齊感覺這樣的狀態正是他想要的。
已經可以看見王憶憂的軍營了,大略的觀察了一會,防守相當的嚴密,似乎沒有什麼機會摸進去。
齊齊並沒有著急,他記得以前在軍營的時候,教官就有教過,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防禦,人們只能努力的去把防禦做得更多的好,但是總是有破綻的。只要用心就一定可以找到。
不只是防禦,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一樣,你以為無法辦到,那只不過是還沒有找到方法而且。只要找到了方法。任何的事都可以辦到。
經過仔細的觀察,齊齊的目光放到了運糧隊的身上。那些進出軍營運食的士兵,看上去都已經很累了。累就容易出錯,那正是他的機會。
「需要冒一點險。」齊齊在心裡對自己說。
在剛才觀察的同時,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一個非常大膽的計劃,現在他就準備去實施,而在實施之前,他需要一身色百軍的軍服。
「推。推呀,快頂不住了。」色百軍的運糧隊工作強度相當的大,從容耗子想作以分片聯合作戰的方式去收索食糧,每一次獲得的收穫都非常的大。找食的士兵只需要把糧食找到就可以。而運糧隊則需要來來回回的跑,一趟又一趟。他們是人不是機械,是人就有累的時候,這不,一個小小的坑而已。車陷下去四個人都推不動。
「我來幫你。」齊齊看到了機會,插到車隊中。他剛剛在背街打暈了一個士兵,弄到了色百軍的軍服。
「一、二、三,出!」
「呼。終於出來了,多謝了這位兄弟。」運糧小隊長感激道。
當兵的不一定都凶。他們只是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才會比較凶而已,平時大部份的人都是很和氣的。畢竟在沒有當兵的時候。他們也是孩子的父親,夫人的丈夫。他們身上的血腥是這個時代強加給他們的,並不是他們天性本惡。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齊齊呵呵笑道。表情略還是有一點緊張,不過總的來說還是相當的自然。
「也是,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我們這還有任務呢,不完成回頭又挨罵。」小隊長搓搓手,回過一口氣,又得繼續幹活了。
「我來幫你們吧。」王憶憂適時的說道。
小隊長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他們這隊五輛車,每輛車裝近二千斤的糧食,卻只有十個隊員,前邊三輛配有馬的還好一些,最難的就是後邊這兩輛沒有配馬的。能多加一個人幫忙,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我是沒有問題,只是你……你那邊會不會有問題?」小隊長的心腸還是不錯的。他怕王憶憂私自跑過來幫他們,會給自己惹上麻煩。畢竟每一個小隊都有自己的工作,而軍隊又是最講軍紀的地方,小犯一條都有可能是死罪。
齊齊笑道:「沒事。我們小隊主要負責巡邏,巡邏嘛,本就是走來走去,我和你們一起送糧,不也是走來走去嗎,我又不會躲起來睡覺,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既然你都這會說了,那就真是多謝你了。現在是不行了,等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吃烤狗肉!」
「烤狗肉可是好東西,我可是記下了喲。」齊齊哈哈大笑道。
別看只是多增加了一個人而已,有了齊齊的加入,整個糧隊的行進速度都快了很快。因為齊齊是主動過來幫忙的,又加上嘴甜又會說笑,沒一會就和大家都混熟了。一路說說笑笑的,就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快進軍營的時候,齊齊的心略加快了一些,表面上還是相當的地淡定。之前在觀察中,他已經發現因為運糧隊的出去太過頻繁,守衛一天不知道見他們進進出出多少次,早就沒有什麼心思老去查他們了。一般都是隨意掃幾眼就會放行。
「嘿,又一趟呀。」守衛和小隊長都很熟了,老遠就打招呼。
「可不又一趟,這都已經是第三趟了。」小隊長甩甩頭。
「你們真行。」
「哪有什麼行不行的,命苦沒有辦法。麻煩你給檢查吧,這些全都是玉米面。」
「好。」守衛也不敢大咧咧的直接放行,不過他的檢查只不過是例行看幾眼而已,全都是糧食,又不是美人,有什麼好看的。
「行了,你們進去吧。看這天,你們怕是還得再走一趟吧。」
「走一趟算好的,弄不好還得走兩趟呢。不聊了,回頭找時間一起喝兩杯。」
「行。」守衛笑著點頭。
車隊繼續前行,齊齊心裡也暗鬆了口氣。看來這次運氣還不錯,一切都很順利。
「等一下。」
正當王憶憂以為會很順利的時候,那守衛突然又攔住了車隊。
「怎麼?」小隊長略有些不滿。要知道一行一停是最費力的活,而這守衛叫得又突然,這消耗的力氣就更大了。
守衛又掃了一遍整個車隊,皺眉道:「每個小隊都是十個人,你們怎麼多了一個?」
這個多出來的人自然是齊齊,他這會右手有意無意的,已經靠近腰間,隨時準備武力面對任何的情況。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什麼多一個人,這位小兄弟是看我們太累過來幫把手的。」小隊長指指齊齊道:「都是自己人,看你一驚一炸的。」
「是嗎?」守衛的目光落在齊齊的身上。
齊齊的臉型遺傳了胡憂和歐陽寒冰的特點,長得秀氣,再加上年紀不是很大,怎麼看都不嚇人。
「你叫什麼名字,哪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