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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能接到秦明傳來的情報,完全沒有半點的驚訝。他雖然沒有胡憂那麼瞭解秦明,但是十幾年的交情,對秦明的為人他也是心裡有底的。秦明雖然表面冷酷,但是要比林正風那樣的人更值重交往,也更讓人放心。
正因為對秦明有認同感,所以朱大能在胡憂請秦明回來,並給予高位的決定完全沒有反對。
「十萬人,手裡有槍的十萬人,我們得好好考慮呀。」
朱大能按著額頭苦苦的思考著。這一戰還沒有開始他就已經知道絕對不好打。做為一個好的將領,不僅要有打順風仗的能力,更要有在不利條件下打勝仗的決心。朱大能能混到漢唐第二名將的位子,可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在仔細考慮了各方面的條件之後,一個計劃在他的心裡形成。
拿過紙筆,朱大能在地圖上寫畫起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他本地圖和一封紙交給秦明派來的人,讓他帶回去。
與此同時,哈里森也收到了秦明傳來的消息。他沒有像朱大能那樣制定什麼計劃,而是命大軍向秦明所在的方位移動。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一個先鋒將的角色,需要他怎麼配合他就怎麼打,別的東西都不是他需要關心的。
戰爭的烏雲越升越高,天風大陸很快又要迎來一場大戰。這對古老的天風大陸來說,早已經算不了什麼。可對很多人來說。每一戰都將是他們命運改變的契機。有人一戰成名,有人一戰丟命,戰爭是需要拚命的,有時候也講究一些運氣的成份。運氣不好的人,一輩子都無法獲得一個表現的機會。
王憶憂的運氣究竟是好不是不好,這得從多方面說,也得看他自己怎麼去理解了。不過更多的時候,王憶憂都不相信運氣,因為他相信,絕對的實力才是勝利的保證。其他的東西,都是浮雲。
「朱大能、哈里森,還有秦明,天風大陸的名將已經不多了。我一傢伙遇上三個,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少爺,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耗子問道。朱大能和哈里森他都見過,感覺他們都是那種很強大的猛將,要真跟他們交戰,這心情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啊。
王憶憂笑道:「我有需要去擔心嗎,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他們才對。」
從兵力對比上,王憶憂確實是不需要去擔心。秦明他們三個的人馬加上起也不過是六萬人,而他的手裡有十萬人,一萬支槍。這是一支就可以掃平天下任何一股勢力的強大戰力,就算現在面對著的是有胡憂,他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害怕的地方。
耗子看王憶憂一臉的自信,心裡有些話也不敢再說了。打仗多少講究些意頭,在這個時候潑王憶憂的涼水,他一定會不高興的……很好的計劃。」秦明仔細看過朱大能的計劃之後滿意的點頭,朱大能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朱大能已經定下了計劃,秦明又覺得好,自然就要依計而行。他招來傳令兵,在他的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好一會。直到確定他明白所有需要他明白的意思,這才道:「你可以下去了。」
十萬兵馬不是王憶憂的強項,秦明擔心的是王憶憂手裡的那一萬條槍。他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真正以刀對槍打過仗的人,他知道槍的可怕。絕對不可以正面與王憶憂硬碰。
朱大能的整個計劃都是用巧,並不與王憶憂正面交手。其實朱大能的計劃說白了不值錢。八字個可以解釋——敵進我跑,敵退我追。
用一個字解釋就是『耗』,和王憶憂比耐心,看誰玩得過誰。
朱大能的計劃也傳到了哈里森的手上,哈里森看到計劃露出了笑臉,這樣的打法正是他喜歡的,當年跟胡憂在色百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打的。朱大能這招不算是新招,但卻是非常適合當前的情況。
昨天剛下了一些雨,今天沒現下了,地面還有些濕滑,走在上面需要比較小心,不然會摔著。
秦明在山上遠遠就看到了王憶憂的部隊,與他料想的一樣,王憶憂果然選他為目標,向他撲過來。
「準備作戰!」秦明淡淡的說道。打仗對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幾乎和吃飯睡覺也差不了多少。
秦明的手下有不少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此時他們的心裡都挺緊張的,卻並沒有露出害怕的樣子,因為他們跟本不需要害怕地。秦明嘴裡的準備作戰,並不是去和色百軍正面對沖,而是只需要把石頭推下去就可以了。
燕飛是第七步兵團的一個小兵,他的父親母親都是曾經不死鳥軍團的戰士,十年前他們雙雙戰死,燕飛也就成為了孤兒。他是在軍隊裡長大的,從小就學習各種的作戰技巧,他一直認為勇敢向前衝的士兵才真正的士兵,對秦明的丟石頭地戰術,他多少不是那麼認同。
不過他只是小兵而且,無論他是不是認同,秦明的命令已經下來,他都必須得做。而且要很認真的去完成。
色百人的部隊出現在視線之中,作戰命令也下來了。燕飛和他的戰友們,嚴格按作戰要求行事,大量的石頭被他們推下高坡,前後不過兩個小是,一條山路就全讓他們給封閉起來,接下去需要做的就是撤退。
「這算什麼?」王憶憂目瞪口呆。今天他們會經過一條山道他是知道的。而秦明很可能在這裡設伏的事他也知道。可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秦明那麼有名的將軍,打仗居然也會耍賴。他這邊的人都還沒有到山路呢,秦明就把山道給封了,這那裡叫打仗嘛,雙方的士兵都沒有見面的。
耗子問道:「秦明這是幹什麼?」
王憶憂回過神來,沒好氣道:「幹什麼,想跑唄。傳我命令,把山道清空……應該我們上了。」哈里森壞壞的笑了起來。王憶憂的部隊在那邊忙著開路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這也正是他們的第一作戰計劃。秦明的部隊負責做誘。他們先讓王憶憂發現,然後推石頭下山堵路,當著王憶憂的面大搖大擺的撤退。
哈里森的人則原地不動。他們在這裡等待著動手的機會。這會王憶憂的人已經把山道給清出來,第一隊兩千多人的部隊正在通過。哈里森的目的正是這兩千人,不需要太多,他只是要咬王憶憂一口而已。
這世上還有比槍更厲害的武器嗎?
有的。石頭。大量從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王憶憂的兩千先鋒軍此時就正在享受著這種可怕的待遇。
誰都沒有誰到,同時的招術,在相隔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居然有人連著用兩次。在王憶憂派人清山道的時候,山上並沒有滾石,而當兩千先鋒軍經過山道的時候,滾石就下來了。他們真的覺得自己很地委屈。因為剛才清山道的至少有五千人,那些滾石要是砸下來,可以比攻擊他們這兩個人收穫大多了。
可那些缺心眼的傢伙,不攻擊五千人的部隊。卻拿他們來下手,你說氣不氣人。
氣不氣的,也沒有什麼關係了。因為他們再怎麼生氣也氣不了多久,不過短短十分鐘,數千數萬的石頭再一次把山道給封住,兩千先鋒軍就這麼永遠的,很委屈的壓在了下面。
「混蛋,真是混蛋呀!」王憶憂氣得直跳腳。見過不要臉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他們突然是來打仗的。還是來玩石頭的。滾了一次又是一次,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王憶憂這話問得好,就是蠢了點。打仗就是以盡可能多的殺傷敵方人員為目的,作為敵人,人家當然是不願意他們活了。
「少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耗子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打仗和他之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之前在耗子看來。他們人數強過對方,手裡的武器也強過對方,雖然朱大能、秦明這些人都是名將,這樣對上他們也得吃虧。
現在到好了,連人家長什麼樣都沒有看清楚呢,就損失了兩千人。一次兩千,十次兩萬,他們有十萬人,也不過是夠人家玩二十次的呢。
「什麼怎麼辦,給我搬開石頭,把路打開,我就不相信他們還能再給我滾一次石頭地!」
「少爺,我看是不是派人先守住高地,以防他們故技重施?」耗子提醒王憶憂道。
「故技個屁,他們不是已經重施過一次了嗎,難不成他們還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王憶憂打死也不相信,秦明他們敢那麼小看他。
王憶憂是不信,但那不代表朱大能他們不敢。秦明和哈里森是都撤了,朱大能和他的人可沒有撤,他們事先都已經想好了,如果王憶憂先派人上山守高地,再派人開路通過,那朱大能的部隊就藏起了,讓王憶憂以為白忙活一場,如果王憶憂沒有這麼做,嘿嘿,朱大能就再給他來一次故技重施……王憶憂這次是真傻了。那些不要臉的居然還真敢再來一次。他就納悶了,這山上怎麼能有那麼多的石頭,讓他們滾完一次又一次的。
王憶憂哪裡知道,為了把那麼多的石頭弄上山地,秦明他們這六萬人可是整整忙活了三天呢。做了那麼多的事,就是想給王憶憂一些苦頭吃。王憶憂還真是爭氣。三波的滾石全給吃了個乾乾淨淨。
哈里森吃掉王憶憂兩千先鋒軍。朱大能的味口也不大,他也打算吃掉王憶憂兩千尾隊就算了。哪知道他們的運氣不錯,居然砸中了王憶憂的後勤隊,砸死三千士兵不說,還砸壞了王憶憂的鍋碗瓢盆,什麼米呀面的掉了一地,足可以把王憶憂給活活氣瘋掉。
「少爺,他們為什麼不砸我們的中軍?」耗子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如果第三撥的滾石砸的是中軍,就可以把他們的部隊一切為二。擴大戰果。
王憶憂這快真是快氣瘋了。為什麼不砸中軍,就是為了氣王憶憂嗎?當然不是,因為中軍一向都是敵人打擊的重點,所以中軍士兵的自我保護意識都是非常強的。他們在過山道的時候。大多都是貼在山壁走,滾石下去並不見得可以對他們造成多大的打擊。
而尾隊就不同了。先鋒軍,中軍都過去了,尾隊還有什麼好怕的。他們通過的時候最為大意,滾石一下,效果那是剛剛的。
只不過是滾滾石頭而已,就幹掉王憶憂五千士兵,還給他們帶來巨大的麻煩。為了把糧食弄出來,他們得在搬一次石頭不說,還得好好的篩選出哪裡是石頭。那裡是糧食。光這一項對他們的士氣就是非常嚴重的打擊。
「準備一下,咱們的工作還沒有完呢。」朱大能嘿嘿笑了起來。別以為滾三次石頭就算是了,那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後面還有很多好玩的在等待著他們。每次一點點,一刀一刀的切,這就是朱大能的計劃,王憶憂要是全吃下去,他會後悔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的……聽說朱大能他們幹得不錯。」紅葉看胡憂的臉上帶著笑意,也微笑著問道。開心的事可以有辦法變得更開心。
胡憂笑道:「確實是不錯,朱大能這個傢伙。要是我遇上這麼個事,我都不知道怎麼應付呢。」
「他都幹什麼了,快給我說說。」紅葉追問道。她這到不是裝的,朱大能他們的戰果紅葉是知道了,但詳細的戰報她還沒有看過。這會還不知道朱大能都用了什麼損招。」
「好,那就讓我來給你說說吧。」胡憂今天確實是挺開心的。不但是因為朱大能他們戰果不錯,還因為他們三個能按他所想,很配合的連聯手對敵。能有這樣的戰果,真是聯手的好處。
「爹爹,爹爹,你在哪?」
胡憂在給紅葉說著戰鬥經過,遠遠就聽見丫丫著急的聲音傳來。
紅葉道:「是丫丫,怕是出事了。」
「丫丫,我在這裡。」胡憂大聲回丫丫的呼喚。
丫丫看到胡憂的位子,快速的快過來。她甚至沒有走石橋,直接踩著他荷花就跳過了水溏。
「出什麼事了?」胡憂看丫丫滿頭大汗的樣子,心裡也急了起來。能把丫丫都急成這樣,那肯定不會是小事了。
丫丫上氣不接下氣道:「爹爹,是候三叔叔,候三叔叔他……」
「候三怎麼了。」胡憂的眼睛都發紅了,候三暈睡不醒已經一年多,胡憂能接受他再這樣睡下去,卻不能接受他離世。他還那麼年輕,唯一的兒子候寶伍又沒有成家,就這麼就死了,他會瞑目嗎?
「候三叔叔他不停的在動,怕是病情有變,你快去看看吧。」丫丫吸了口氣,終於把後面的話給說了出來。
「呼。」胡憂差點沒讓丫丫給嚇死,還好候三不是已經死了。亂動?他都趟那麼久了,亂動個什麼勁?
胡憂在心裡喃喃自語著,腳步卻一點都不慢,三步並做兩步就往候三的住處跑。胡憂做了十三年的江湖醫生,他對這方面的情況最是清楚,他知道長期睡床的人,突然發生變化,那不是變好就一定是變壞。變好是需要奇跡的,而變壞則是分分鐘的事,搞不好這交候三真就過不了這關了。
趕到候三的住地,候寶伍、歐月月都在,還有不少人接到候三病情有變的消息。也陸續趕來。
候三的人員還是挺不錯的。他和胡憂一樣都部下相當的好,十幾年來,也有不少忠於他的老部下,這會鬧鬧轟轟的,都想要進去看候三。
「吵什麼,全都給我出去!」胡憂趕到看到眼前的情況,當場就發了火。別管怎麼說,候三還沒有死呢,他在裡邊養病,外邊這麼吵算是什麼事。
也就是胡憂可以在這個時候壓得住場。看胡憂發了火,誰都不敢再吵,一個個全都退到院外去,不過他們並沒有離開。
胡憂罵走了那些傢伙。這才看到了最裡面的歐月月和候寶伍。這母子全都眼睛紅紅的,難得的是他們並沒有哭,不愧都是將門之後呀。
「放心,候三不會有事的!」胡憂非常肯定的說道,儘管他現在心裡也直打鼓……事情怎麼樣?」
在胡憂趕到之前,已經有大夫在這裡了。由於候三的病比較特殊,胡憂給他長配了兩個大夫,確保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身邊看著他,有任何的病情反覆都能知道。
「唉,不太好。」大夫長長的歎息一聲。對他來說,一切可以做的事他都做了,再接下來會是怎麼樣,幾乎已經是定局。
「究竟是怎麼個不太好?」胡憂不接受這種沒有答案的回話,他需要的是肯定的回答。
「陛下,說真的,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症,你現在問我,我真是無法答你。我所有可以做的事全都已經做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說一句——」
「得,後面的話你不需要說了。」胡憂打斷大夫的話,沒有再讓他把後面的話給說出來,他不想聽也不願意聽。
「陛下,那我……」大夫看胡憂的脾氣不太好。心裡也有些怕。聽說做皇帝的,就喜歡拿周圍的人出氣。救不了人拿大夫出氣的事,古往今來在皇家可沒少發生。
「你先退下吧,需要用到你的時候,自然會叫你的。」胡憂擺擺手讓大夫退下。他可沒有殺大夫出氣的習慣。
大夫離開之後,胡憂來到候三的床邊。微微的述說很準確,候三確實是在亂動。手手腳腳都在動,只是一雙眼睛這會死死的閉著,怎麼都不願意張開。看得出來,他此時非常的痛苦,如果他能說得出話,怕是會要求胡憂給他一刀,來個痛快的吧。
「候三,是我,胡憂。」胡憂抓過候三的手,緊緊的握著。這雙手曾經幫過他很多,也曾經救過他的命。原來它是一雙很有力的手,可現在是那麼的蒼白冷涼。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我告訴你候三,我要給的挺住,這麼年輕輕的,你就想死?我絕對不是答應的,你聽到了嗎,我不許你那麼早死!」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你和朱大能還吵架來著,現在朱大能正在打仗,你要是就這麼死了,他連你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再想和你吵架也不可能了。我可是記得你們上一次吵架是朱大能贏了,你難道不想再贏回來?」
「候寶伍出世的時候,你對我說要好好教他。你可不要指望我,我是不會幫你教兒子的。你要教就怎麼教……」
沒頭沒尾的,胡憂一會罵候三,一會又鼓勵著候三。往日的畫面又再一次浮現在胡憂的腦海之中,第一次見面,第一次陞官,多少次的生死與共,多少次的相互攙扶。
候三的能力雖然不是那麼強,但是他對胡憂一向忠心耿耿,幾乎可以說是從認識胡憂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凡事全都聽胡憂的。胡憂要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哪怕再怎麼危險,他也沒有多說過半名話。
他們不但是最好的上下屬,還是最好的朋友。胡憂有什麼不開心的時候,都可以去找候三喝酒,候三無論什麼時候,都一定陪胡憂。哪怕是丟歐月月一個人在家,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胡憂的身邊。
為朋友,候三是沒得說的,為漢唐帝國。他的付出也同樣很多。多少的苦日子。多少的歡笑,多少的淚水,候三都陪著漢唐帝國一路走過來,而他這一次遇上危險,也是為了幫胡憂的忙……
說著說著,胡憂都有點說不下去了。太多太多的話,太多太多的過去,太多太多的不捨,總之候三是不可以死,這是胡憂的決定……少帥。你喝點水。」歐月月親自給胡憂倒茶。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友情她不是那麼瞭解,但是她看得很清楚地,胡憂是打從心裡拿候三當兄弟。
「謝謝。」胡憂抽了抽鼻子,多少年都沒有哭過了。突然有想哭的衝動,這真是讓他很不習慣。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沒有到傷心處,而真到傷心處的時候,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的痛。
「候三能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真好。」歐月月真心說道。她記得自己初過候三的時候,候三的形像並不吸引她。她雖然不討厭候三,但是嫁給候三的可能性可不會大。
是胡憂用各種的辦法,在暗中幫候三,讓他們最後能走在一走。嫁給候三。歐月月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因為她知道候三是真正的愛他。他對她的好,她全都知道。
「候三是我們兄弟!」胡憂糾正歐月月的說法。只單單是朋友,已經無法說明他和候三之間的感情。
「爹爹,你快看!」一邊的丫丫突然叫道。
胡憂的目光馬上又轉到了候三的身上,只一眼他就知道丫丫在叫什麼。候三之前一直在抽動的手腳這會都不動了。似乎是在胡憂說出兄弟兩個字的瞬時停下來的。
候三靜靜的趟著,似乎如之前一樣又在暈睡。但是胡憂不認為是那樣,他可以肯定候三的身體與之前已經不一樣了。是變好了,還是變得更不好,胡憂的心裡也沒有底。
「少帥……」歐月月求助的目光看向胡憂。候三這麼躺著,像是暈睡,又像是死人,歐月月有些害怕,怕候三在他們說話間就離開這個世界。
「還事的。」胡憂輕輕拍拍歐月月的手。給余她安慰。
心裡忐忑,手卻很堅定的移向候三。當然不是直接放到他的鼻子去。而是抓過他的手。
有脈動。有脈就證明人還活著,這讓胡憂暗鬆了一口氣。
「他沒事!」胡憂宣佈道。這話他更像是在告訴自己。
「咦?」
胡憂自己的話聲都沒有落下,就忍不住吃驚。
「怎麼了?」歐月月趕緊問道。不會是才說沒事又馬上就有事吧。
「等一下。」胡憂一臉嚴肅的轉身正向候三,又再一次仔細的為他把脈。這一次胡憂沒有像剛才那樣只摸一下就給眾人答案。他的手一直搭在候三的手腕上,久久沒有移動。
房間裡的人全都稟住呼吸,連一動都不敢動,目光全都轉到胡憂的身上,希望胡憂能盡快的給他們一答案。
又過了良久,胡憂鬆開守候三的手,看向歐月月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候三的脈搏在增強。」
但凡是略懂一些醫術的人都知道,脈搏增強那是轉好的表現。難不成……候三的病情不是在往壞轉,而是在向好的一面發展?
「我摸摸看!」歐月月不是不相信胡憂的話,她是要真實去感覺候三的轉好……確實是在增強!」
歐月月用了比胡憂更長的時間來確定這一點。
「那是不是說,父親很快就會好起來?」候寶伍顯得有些激動。他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孩子,曾經都已經下定決定,要一生一世都守在候三的身邊,候三一天不醒,他就一天不離開。最後還是胡憂罵醒他,他才去為候三的希望而努力。
「這個……不好說。」人世間最殘酷的事是給一個人希望,又把這個希望拿走。這比從來沒有過希望更加的難受。
脈搏的轉強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病情有好轉。另一個就是迴光返照。如果候三這會馬上就眼開眼睛,那麼……
沒有如果,候三的眼睛已經睜開了。黑色的眼珠,發黃的眼白,候三的目光在停在胡憂的身上,胡憂的目光與候三對視的時候,全都打了一個寒顫。
他剛剛還在心裡想,如果候三馬上醒過來,很有可能是迴光返照,這沒有那麼邪吧。想什麼就來什麼。
歐月月顯然也知道什麼是迴光返照,人在臨死之前,一搬都會燃燒自己最後的生命。特別是像候三這種長期睡床的不醒的人,突然醒過來。而且神智還很清楚的樣子,那就很有可能是在燃燒生命的最後能量。當他們燃燒完了最後的生命,就再也不會醒來。
全場只有候寶伍最為開心。他才不管什麼迴光返照,他只知道候三醒了。
「父親,我是小伍子,你認識我嗎?」候寶伍趴在床邊叫著。
「你是我兒子,我當然認為你。」候三的話不算很有力,卻是非常的清楚,思維看來也沒有問題,這讓胡憂的心又更沉了一分。可是他現在也沒任何的辦法。迴光返照一但發生,就連神仙也無法,胡憂不是神,他現在除了看著之外,也再做不了任何的事。
「太好了父親,你認識我。陛下,母親,父親他認識我,他知道我是他的兒子。」
候寶伍很高興,歐月月的眼睛卻都下來了。一個人不可能一下恢復得那麼快。看來候三的日子真不多了。
「你是他的兒子,他當然認識你。」胡憂拍拍候寶伍的腦袋,這麼小的孩子,真是不忍心讓他在心開的瞬間馬上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可現在胡憂已經無能為力,唯有接受事實……候三。你小子這次睡得可真夠久的呀。」胡憂臉上帶笑,眼中帶淚。說話的聲音帶著深深的顫抖。
「我睡了很久嗎?」候三不解的目光看向了歐月月。他似乎還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他的床邊有那麼多的人在。不但是胡憂在,連丫丫都在,這太奇怪了吧。
「好幾天了。」歐月月強忍住淚水。她聽人說,迴光返照的人不可以知道他自己的事情,要不然他會瞬間死去。
「原來我都睡了好幾天了。」候三不好意思的笑道:「也許是我太累的關係。少帥,你是不是因為我睡覺耽誤了工作而專門來找我的。我剛才做夢的胡憂地,似乎還聽到你在對我說話呢。」
候三現在的樣子,除了有些發虛之外,幾乎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分別,這也是胡憂最為擔心的地方。
胡憂搖頭道:「沒事,最近也不忙。我是來接丫丫回家的,順便過來和你打個招呼,沒想到就把你給吵醒了。」
「呵呵,沒有關係了,睡了地麼多天,我也應該起床了。月月,看這天色都已經下午了吧?」
「嗯。太陽剛落山一會。」歐陽水仙回道。
候三點點頭,看向胡憂道:「少帥,這都飯點了,你這時候飯都不吃就走,那不是太不夠意思了嗎。吃了飯再走,不然我可不答應!」
「嗯,好。」胡憂這會也不會不答應。
「月月,你還在這站著?快去準備晚飯呀!」
「好。」歐月月嘴裡應著聲,腳卻沒有動。候三隨時就會離開,她這一出去,這輩子怕是都見不到候三了。
「咦,你怎麼還不去?」候三看歐月月不動,有些不滿的哼道。
「我這就去。少帥,你好97ks.好陪候三說說話。」
背身的時候,歐月月終於沒有忍住眼淚,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和候三說話了……外面的人全都在等待著屋裡的消息,看歐月月出來趕緊圍上去。歐月月也不忍心讓他們乾等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大體的說了幾句。
「夫人,讓我去幫你做飯吧。」
「我也去。」
「還有我。」
屋外的將軍也全都是過來人,聽了幾句情況就知道候三肯定是迴光返照,他們知道自己這會不方面進屋裡,能幫候三做這最後一頓飯對他們來說也是好的。
「好吧,大家都來吧。」歐月月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大家的要求。
候府從建立的那一天起,這還是第一次有大堆的將軍在親自做飯。這怕也是最後一次了。廚房裡沒有任何的歡笑,大家都在默默的動手……屋子裡,胡憂在陪著候三說話。他們說到剛認識的時候,又說了打仗的事。候三的記憶非常的好,居然連很多胡憂都已經忘記了的細節都可以說得很清楚。
胡憂越聽越是心痛,他現在真的很想大哭一場。這樣看著一個人死去,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真的太痛苦了。
丫丫一直都沒有開口,她一雙大眼睛在候三的身上轉來轉去。候三是什麼情況,她也是非常清楚的。只是她怎麼看,都不覺得候三是那種要死的樣子。難道迴光返照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候寶伍不懂那麼許多,他也不管那麼許多。他只知道現在候三很好地,難說又能說,每一件事都可以記得很清楚,這還有什麼問題嗎?
「對了,現在浪天城怎麼樣?」候三突然問胡憂。
以候三現在的情況,胡憂當然不會告訴他浪天城已經完了。
「很好呀。」胡憂笑道:「你現在不就在浪天城嗎,你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就好,沒有就好。」候三隱隱記得自己腦子裡有一件關係浪天的,非常緊的事要說給胡憂聽的。可那是一件什麼事,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了。
胡憂也感覺候三的受傷應該是和浪天城的災難有關係,但是浪天的事都已經發生了,兇手是誰也都已經知道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必須再問浪天的事了……吃飯了。」
歐月月是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的飯菜。她連自己煮了什麼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候三並沒有死,他正在和胡憂聊天,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終於可以有得吃了。我這肚子餓得就像好幾年沒有吃過東西一樣。」候三呵呵笑道。
在場的人全都在心裡暗道:你可不是好幾年都沒有吃過東西了嗎。
這一年多來,候三全都是靠吃奶活著的。什麼牛奶馬奶的,但凡是可以找到的,胡憂都派人給候三弄來。有時候也會有肉湯,不過怕他不消化,每次給的都很少。
「少帥,請吧。今晚我們可要好好喝一杯。對了,月月呀,你派個人去給紅葉姐說一聲,可別讓她擔心了。」
「嗯,知道了。」歐月月又有些想哭,候三每次在外面喝酒的時候,都會派個人回來報信的。
「你慢點,要不要我幫你?」胡憂看候三很吃力的穿衣服,忍不住問題。
候三笑道::「男人幫男人穿衣服,那叫什麼事,放心吧,我自己可以,沒問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