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真是哭笑不得,他本想在兵工廠呆一夜再回府,卻沒有想到被微微給趕了出來。不過微微也是為了他好,如果他就這麼一句交待都沒有,又一夜不回府,對夫妻之間的感情傷害真是很大的。
「有星星出來了。」哲別看了眼天空,對胡憂說道。
「我知道,剛出來的,就在我們離開兵工廠的時候。」胡憂哼哼唧唧的回道。
「少爺,你是在生氣嗎?」哲別有些忐忑。胡憂沒有能留在兵工廠,要連夜回府都是她和微微暗中聯手策劃的結果,她相信胡憂肯定能猜得到。
胡憂歎息道:「也沒什麼好生氣的,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幫我。好了,不說了,我們回去吧。」
回到府中,胡憂才發現微微和哲別是對的。現在已經是半夜了,按正常的情況,紅葉他們早就應該睡下,而現在他們全都沒有睡,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在等他。
人心都是肉做的,家人對自己的關心,那是純純而不帶一點利益色彩的。它騙不了人也不可能騙人。
「都還沒睡呢。」胡憂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今天我些事,回來晚了一些,讓你們擔心了吧。」
紅葉過來幫胡憂解下披風,道:「這幾天是我們煩著你了。唉,是我們的錯,希望你不要生氣才好。」
很多時候很多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開口。起了一個頭,大家都不再賭氣那口氣,把話說開了,氣氛也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碗麵,做得真不錯。」胡憂邊吃著面,邊呵呵直笑。微微和哲別是對的,如果他今天晚上不回來,怎麼能享受到這麼有情意的面。
「你喜歡就好。」紅葉的臉上也露出了笑臉。和胡憂鬧矛盾的日子真是不好過,以後她都不要再那樣了。
哲別看到屋子溫馨的一幕,消消的退了出去。這裡不需要她的守護。和家人在一次的時候,永遠都是最安全的。
歐陽寒冰、西門玉鳳的臉上也露出了笑,那是開心的笑。今天胡憂出去之後。她們姐妹坐在一起商量著,一致決定不再和胡憂鬥氣,一家人有什麼事,還是攤開來說比較好。事證明她們是對的。鬥氣永遠解決不了問題。也不會讓人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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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嗎?」齊齊看著候寶伍帶回來的嚮導。這姑娘漂亮是漂亮了,可她能不能準確的把三千軍隊帶到五馬城,這可不好說。
候寶伍小聲道:「她叫阿依,從小就在這裡長大。不過她不是土人,是跟著父母逃難到這裡的。」
關於阿依的事。候寶伍不想說太多。阿依有一個悲慘的童年,雖然這些從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一點痕跡,但那不等於沒有發生。
在十一年那年,阿依的父母雙雙離世,是五馬城的土人害死的。阿依家沒有錢,害死她父親的那些土人,真正的目的是漂亮的阿依。他們想要得到阿依的身子。
候寶伍對阿依說合作的時候,阿依自己脫衣服的一幕。對候寶伍的震撼很大。他感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查了之後才知道,五馬城的土人,經常拿阿依的弟弟這麼逼她。
五馬城有規矩,外族人只能去,不能留。也就是說。去是可以,不可以過夜。也正是因為這一條。阿依才可以繼續住在家裡,只在那些禽獸有需要的時候。才去供他們發洩。這也是村子裡只剩下阿依姐弟的原因所在。
基於這幾點考慮,候寶伍認為阿依不但是一個好的嚮導,還絕對是一個對土人致命的嚮導。他已經答應阿依,這一次帶完路之後,他會收留他們姐弟倆,讓他們過上一些比較正常的生活。
齊齊在和阿依談過話之後,也相信阿依應該可以勝任他們的需要,下令大軍準備,第二天一早,向五馬城推進。
「會不會害怕?」候寶伍問阿依。在天風大陸,阿依的情況絕對不是最慘的,但是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還可以保持純真,而不是對這個世界充滿恨,這是非常難得的。這樣的姑娘值得去憐愛,儘管她也許並不需要。
阿依搖搖頭道:「你答應過我,會幫我照顧弟弟。」
阿依似乎從來都不關心自己的事,在她的心裡,弟弟就是她的全部。
「放心吧,我說過的話,一定會記得。天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我們一早出發。」
第二天的早晨霧很大,對這行軍來說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大霧可以給他們最好的掩護,讓敵人看不到他們。
阿依走在了部隊的最前邊,臉色很平靜。去五馬城的路,她已經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就算是不需要看,她都不會走錯。
阿依的弟弟被候寶伍派專人保護,候寶伍本人走在阿依的身邊。他不時的觀察著阿依,越看越覺得這個姑娘與眾不同。
「你們是不是準備攻打五馬城」阿依突然問道。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問候寶伍為什麼要讓她帶路。
「是的。」候寶伍沒有瞞阿依。因為這事很快就會發生。
阿依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你們這樣不會成功的。」
「你覺得?」候寶伍對阿依的話並不在意。不管五馬城有多少傳奇的歷史,再他看來那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城鎮,而且還是很落後的城鎮,沒什麼好怕的。只要能找到它,就可以消滅它。
阿依搖搖頭道:「不是我覺得,而是事實就是這樣。因為你們並不瞭解五馬城,你們從來都沒有去過那裡,那是不是人多就可以征服的地方。」
候寶伍突然感到阿依的眼中閃過失望。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對候寶伍來說卻很真實。
她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目光。
就正候寶伍思考的胡憂,阿依突然說道:「如果你們真想進攻五馬城,應該馬上停下來,先瞭解五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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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阿依是什麼意思?」齊齊問候寶伍。部隊正在行軍,走在前面的候寶伍突然跑回來提議停止前進,並告訴齊齊阿依說的話。
候寶伍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她是想幫我們。」
齊齊沉吟道:「她確實沒有害我們的理由。」
有關於阿依的事,雖然候寶伍說得很含糊,齊齊卻完全可以猜到她的經歷。
「好吧。傳令全軍停止前進,你去讓阿依來見我。」
就算是齊齊這種從小在大小美女群中長大的人,也不得不真心的稱讚阿依的美。阿依的美不在於她的漂亮,而是她的氣質。她就像從來都不屬於人間的仙子。明明就在眼前,卻隨時會飛。
「候寶伍說:你有事要告訴我?」齊齊收回停在阿依身上的目光。
「這個給你。」阿依沒有任何的廢話,坐懷裡拿出一疊紙遞給齊齊。
齊齊隨手打開,那是一幅畫。阿依不識字,畫畫確很有天賦。畫中是一座城。城裡有人,那不是重點。齊齊的目光一下就被通向城的道路給吸引了目光。
「這裡有多寬?」齊齊指著圖上的一個地方問阿依。
阿依看了眼齊齊指的地方,道:「兩人並行,再多就不行了。」
齊齊頓時冷汗都下來了。之前他們一直都覺得裡傑卡爾德五萬士兵都打不下五馬城,多少有誇大的意思,現在看來那怕是真事。
只那條兩人並行的路,就可以吃住任何的軍隊。無論你有多少人,到了那裡可以正面對敵的就只能兩個人。這還不算。這兩人並行路之後。還有各種的關口,只從畫上看,就有三個木橋,兩個像地堡一樣的東西,要填進多少人命才能過去?
候寶伍在一邊也直擦汗。如果不是阿依讓他們停下來,就這麼直愣愣的殺上去。真是多少人都不夠他們死的。
「要到五馬城真是不容易。」候寶伍忍不住說道。
阿依搖頭道:「這裡並不是五馬城。」
說著阿依在那疊畫中抽出另外一張,道:「這裡才是。」
候寶伍和齊齊往畫上看了一眼。又是一愣、
「怎麼會有五座,不是說一座的嗎?」齊齊不解道。阿依的畫上畫的是五座城。而不是一座城。五城高底不一,大小也不一,分別有路聯通,之間似乎還有關口。
阿依解釋道:「五馬城只有一座,但不確定是哪一座。」
聽了阿依的話,齊齊和候寶伍這才明白,五馬城確實只有一座,但五馬人不是定死的,得土人的頭人在哪座城,那一座才是五馬城。
「這下麻煩了。」候寶伍的臉都綠了,這麼個玩法,別說三千人,怕同樣也給他們五萬人,他們也沒有能力拿下五馬城啊。
齊齊道:「應該有辦法的,讓我們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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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想就是一天,齊齊和候寶伍都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這一次的任務真是太難了,比他們想像中的難上太多。
「齊齊,你說陛下會不會有意玩我們,弄出這麼一個地方讓我們打?」候寶伍想得頭都有些大了,也沒有想到什麼好主意,那精神實在是有些無法集中。
齊齊沒好氣道:「你認為父王是那樣的人嗎?他就算是再無聊,也不會這樣玩法。他派我來一定是有用意的,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想到而已。」
候寶伍道:「我也覺得一定是那樣,可究竟是怎麼樣的。五馬城居然有五座,要他們的頭人在哪一座哪一座才是,這也太難了吧。要是他們的頭人老是跑來跑去,那我們怎麼打?」
「不是那樣的!」齊齊一擺手打斷了候寶伍的話,道:「你還記得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嗎?」
「我們不是來打五馬城的嗎,還有什麼目的?」候寶伍被齊齊問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然不是,我們是來找鐵匠的,我們的目的是把鐵匠帶回去,不是來打仗的!」
「對呀。」候寶伍一拍大腿道:「陛下說的確實是鐵匠,不過那有什麼不同嗎,不把五馬城拿下,他們會讓我們那麼輕易的帶鐵匠走?」
齊齊怒道:「你就不能反目光放遠一此嗎?鐵匠和五馬城是兩回事。你想想,父王在派我們來的時候,能不知道五馬城的情況嗎?」
候寶伍想了又想道:「他不一定很瞭解這裡的情況,但是他肯定知道這裡不好打!」
「那不就對了。我和你都沒有作戰經驗,父王給我們的也不是親衛營士兵,他們不可能以一敵十。換句話說,只我們手裡的力量,跟本就拿不下五馬城。」
齊齊卻想思路又就寬。之前他和候寶伍都走進了一個誤區,覺得要把鐵匠帶回去,就一定得拿下五馬城。
事實上五馬城與他們跟本就沒有關係,他們只要把鐵匠找到帶回龍城就可以了。這裡的土人要做皇帝還是要當神,與龍城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們哪裡需要理那麼多呢。
「我們的任務是鐵匠,五馬城與我們沒有關係。」
齊齊再一次肯定的對候寶伍說。要想完成一個任務,必須得先知道任務的重點,如果他們直接去打五馬地,就算是拿下,怕也不會讓胡憂高興的。
「我明白了。」候寶伍重重的點頭。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出發之前母親歐月月對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記得歐月月在送他出門的時候,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辦事要知道分輕重。
也許歐月月一開始就已經猜到了胡憂的真正目的,只是沒有直白的說出來而已。
候寶伍道:「如果只是鐵匠,那裡這些關口,對我們來說,就全都是有用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