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胡憂知道齊齊三人正在經歷什麼,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悠閒的和幾位綠城的賭業巨頭坐在一起喝茶。在張風向的線引之下,幾個賭業方面比較能說得上話的人,此時全都坐在了胡憂的茶桌邊。胡憂今天是請他們來喝茶的,當然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今天喝的不單單是茶。
「陛下,你的意思張老闆已經對我們說過了,我們現在就是想再證實一下,你真的要收走我們手中的賭場,並不許我們再開新的?」
一個姓劉的中年人問胡憂。他也是綠城賭業中的一員老人,手中的大方賭場只是比風向賭場略小一些而已,對綠城的影響力並不在張風向這下。
胡憂把玩著手裡的茶杯,很肯定的回道:「不錯。」
只兩個字而已,不解釋為什麼要這樣,也不說任何的東西。
劉老闆道:「如果我們不同意呢?」
胡憂呵呵一笑道:「識時務者就俊傑,眼前的形勢已經擺在你們的面前,說白了吧,你們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我還是那句話,給的就是我胡憂的朋友,不給的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對敵人向來是不會手軟的!」
劉大方一怒而起道:「你這是明搶!你就不怕天下人罵你!」
胡憂哈哈大笑道:「人在做,天在看,老百姓是罵是誇,他們心裡自然有自己的認識。我無法去改變。也不需要去關心。你說是嗎?」
做賭場的本就不是什麼好出生,在坐的要說被人罵,不知道都已經被暗地裡罵過多少,胡憂這話表面上看並沒有說他們什麼,事實上卻是把他們都扯了進去。
劉大方沒有了語言,論勢力,他欺負老百姓是沒有問題的,要與胡憂對硬,那他就是雞蛋,還玩不過胡憂。
張風向看氣氛一時有些僵。忙打哈哈道:「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行就說到行好了。陛下的為人大家都清楚,和陛下做朋友,那是一定不會吃虧的……」
張風向的話和放屁差不多。這會跟本就沒有幾個人聽他說什麼。胡憂這邊用不著聽,他現在擺明了就是以勢壓人,服也好,不服也好,人工河工程需要錢,百萬綠城人需要水,為了大眾的利益,犧牲小部份人的利益那是必免不了的。
劉大方這邊也沒有聽張風向說什麼,他們關心的是自己的處境。與胡憂為敵絕對不是他們願意的,而胡憂已經說了。擺明了搶他們。他們現在的選擇就只有兩個,一個是被搶,一個是讓人搶。
強……奸已經不可避免,那就只有去享受。劉大方經過考慮,接受了這一現實。
「好吧,陛下,希望我們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劉大方說著把有關大方賭場的文件放到了胡憂的桌上,這些東西他一向都是隨身帶著的,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救命。
胡憂嘿嘿笑道:「相信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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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城的賭場,我們已經收到了五十七家。剩下的規模都比較小,也比較不好談。」哲別在向胡憂報告最新的情況。
胡憂沉吟道:「不好談,那就不談了。哲別,你帶人給我把這些賭場全抄了。他們要是不反抗就放他們一馬,要是敢反。連家給我一起抄,財產充公!」
張風向吃驚道:「陛下。這樣不太好吧。」
胡憂擺擺手道:「沒什麼不好的,我現在沒有那麼多時候跟他們玩。機會已經給過他們,是他們自己不要,怪不得我。」
哲別問道:「那他們的家人呢?」
按天風大陸的慣例,這樣的抄家是連家中的老老小小全都抓起來的。男的可以做奴隸,女的可以賣到青樓,那又是一筆錢。
胡憂搖頭道:「家人就算是了,給他們留下一些錢,讓他們離去也就是了。」
張風向狂跳的心直到這會才慢了一些,他也慶幸自己聽了老管家的話,沒有站出來和胡憂做對,不然今天的名單裡,一定會有他的名字。
和胡憂做朋友的時候,也許不會感覺胡憂有多麼的可怕,但是當你和他做敵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有這樣的敵人真是人生中最悲慘的事。
哲別領命去了,對於胡憂的命令,無論是好與不好,她都同樣會全力的執行,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打折。
「嗯,張風向。」
「是。」
「不用那麼緊張,坐下來咱們聊聊,對賭場的事,我有一些想法,你看看成不成。」
胡憂已經決定把賭場做為人工河長期的供給來抓,利用賭場的收入去支人工河巨大的花費,使得人工河工程可以順利進行是胡憂現在考慮最多的問題。
胡憂不是這個世界出生的人,他來自一個文明高度發達的地方,那裡對賭有另一種理解,賭法也更加的多。
「首先,我想把賭場改成博彩……」
張風向從來都不知道,胡憂以賭這一道還有那麼深的理解。其實他應該是可以一早就想到的,胡憂的賭術那麼好,能對這方面沒有研究嗎。
小賭不是胡憂準備發展的重點,他要就不做,要做就做得最好。把賭改名博彩是胡憂計劃的一部份,先把名字改得好聽一些,對老百姓來說也就比較可以接受。另外胡憂要在現有賭場模式的基礎上,增加一種全民參與的賭法,光在一小幫人的身上拿錢,那拿不到太多,只有在再多人的身上拿錢。才可以讓收入快速的增加。
「彩票?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不過聽你這麼說,都應該是可行的。」張風向已經被胡憂天馬行空試的計劃給深深的吸引住了。
胡憂道:「大體的就是這樣,總之你要記住,彩票是一種造福老百姓的行為,這個觀點不但是你自己要知道,也要讓老百姓知道,讓全民都參與進來,我們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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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票到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你是怎麼想到的。」黃金鳳聽完胡憂的話很是感興趣。她剛才來找胡憂的時候,正好碰到胡憂在和張風向說這方面的事。她也聽了一些去,感覺很有意思,於是追問胡憂。
胡憂笑笑道:「這是一種全民的遊戲,說白了就是百家樂的放大。我已經讓張風向去弄了,你就不要關心了。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吧。」
黃金鳳道:「可以說是有事,也可以說是沒事,看你怎麼看了。」
胡憂皺眉道:「你這是什麼話,說清楚一些,我現在腦子不好,不喜歡猜。」
黃金鳳解釋道:「是這樣的,人工河那邊遇上了一些問題,是關於兩岸加固的。以傳統的辦法自然是用石料。像建城牆那樣,用泥和糯米,紅糖沖對,建造河壩。」
「嗯,這沒錯呀,有什麼問題嗎?」胡憂不明白道。
「是沒什麼問題,如果要這樣做,那就是一切和計劃一樣弄法。只不過我想起一件事,所以想來問問你怎麼看。」
胡憂道:「你今天說話自己怪怪的,能不能一氣說。究竟是什麼問題,你準備怎麼做?」
黃金鳳道:「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有關水泥的事,現在綠城老百姓的糧食很緊,如果可以不需要糯米和紅糖……我想會更好一些。」
胡憂直到現在才明白了黃金鳳真正的意思。原來她是怕胡憂受到打擊,說話才不清不楚的。
當年時代廣場建設的時候。胡憂曾經提出說一種新的建築材料,並為這種材料的生產而建了一個很大的水泥廠。
黃金鳳曾經聽胡憂說過有關於水泥的事。也見過水泥的神奇,她今天過來,是想和胡憂商量是不是可以再一次起用這種叫水泥的材料用來修人工河。
可時代廣場事件又是胡憂心中的痛,所以她也不是很敢說,說起來才會那麼奇怪。
「水泥,那確實是一種不錯的材料。」胡憂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又看到了那漫天的大水。浪天城的淹沒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每一次想起他都心情不好。一座城,幾百萬條生命呀。
「好吧,我會在近期想辦法弄一個水泥廠的,先弄一個小一點的好了。」胡憂終於還是答應了。浪天的災難與水泥無關,水泥確實是好材料,有什麼理由不用?
「胡憂,你沒什麼事吧。」黃金鳳看胡憂的情結變得很低落,不由擔心道。
「放心吧,我沒什麼的,你還有其他的事嗎?」
黃金鳳搖搖頭,她知道胡憂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黃金鳳離開之後,胡憂一個人坐在那裡,回憶著浪天當時的情況。如果歷史可以從來一次,他一定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近似小孩子睡夢一樣的決定,可惜歷史就是歷史,它已經發生,誰都無法再去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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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大事不好!」
士兵的大叫把胡憂驚醒,剛才他坐在這裡居然睡著了。
「什麼事?」胡憂已經習慣了士兵報信的方式,反正無論是什麼事,他們都會叫大事不好。
士兵報告道:「剛剛收到的消息,六皇子可能會受到伏擊。」
胡憂心頭一跳,追問道:「可能是怎麼意思,是會還是不會?」
士兵搖頭道:「情報就是那麼多,我也不知道了。」
胡憂一拍桌子道:「讓知道的人馬上來見我!」
士兵小聲道:「大公主正在紅葉娘娘哪裡。怕是不能那麼快過來。」
「是丫丫帶回來的消息?」胡憂一下站起來往後宮而去。他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丫丫。你收到了什麼消息,是怎麼說的?」胡憂見到丫丫顧不得那麼多,趕緊問道。
丫丫道:「爹爹你先別急,聽我說……」
原來丫丫在碎花街打雜,無意中聽到了房裡人的對話,他們說在南部的山區裡,會有一個大行動。如果是運氣好,他們會得到大量的金子。
胡憂奇道:「說這話的人是誰?」
齊齊他們去找寶藏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胡憂相信消息應該並沒有洩露出去。而現在居然已經有人知道。
丫丫道:「那人的名字叫周大福,是他這麼說的。一開始我以為只是吹牛,也沒當一回事。今天回來看紅葉媽媽,提起齊齊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們去了南部。」
「所以你就把兩件事給聯繫在一起了。」胡憂聽到周大福的名字,已經知道丫丫的消息是對的,但是他並不想讓丫丫知道,因為他不希望紅葉他們擔心。
丫丫點頭道:「對呀,難道這不是只向齊齊他們的嗎?」
胡憂哈哈大笑道:「你呀,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出什麼事了呢。齊齊他們並沒有去那邊,你不需要擔心了。既然回來看各位媽媽,那你們就好好聊吧,我還有要事處理,晚上一塊吃飯再說。」
「爹爹。齊齊他們真的沒什麼事?」齊齊有些不太相信胡憂的反應。
胡憂擺擺手道:「是了,難道我還會騙你吧。行了,你好好玩吧。」
走到丫丫看不到的地方,胡憂的臉馬上就陰沉了下去。
「去吧那個周大福給我抓回來。」胡憂黑著臉以身邊的侍衛說道。
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胡憂一定得弄清楚這其中的原因,難不成寶藏是一個騙局不成?
坐立不安的等著,胡憂有些後悔派侍衛去抓人,而不是他親自去見周大福,還好侍衛能力不差,慣性把周大福給抓回來了。
「我……那個我……你們抓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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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周大福?」胡憂的聲音很冷。這表示他現在的心情不是那麼好,惹了他的人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是,你是誰?」周大福正準備去青樓享受他的生活呢,哪知道才出了門,就門人給抓了。他都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
胡憂道:「聽說你知道一些關於金子的事,我想瞭解瞭解。」
周大福臉色一變。連連擺手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的,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咧,卡。」
「啊!」
周大福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他的手食指已經被胡憂給踩在了地上。
「我的脾氣不怎麼好,你可不要惹我生氣。想少受苦就馬上說,不然你這身皮就不用要了。」
周大福從小就是貴公子,什麼苦都沒有吃過,被胡憂這麼一嚇,尿都出來了,不能有什麼不說的。
原來周大福發現了皮襖的秘密,想要去贖回皮襖卻沒有成功。他是傻,但還沒有全傻,他仔細一想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想來想去,他就猜到了候寶伍的身上。
他這一次回綠城,唯一見過的老朋友就只有候寶伍,而且他也無意中說了寶藏的事,所以一定是在候寶伍的身上出了問題。
想到了這一點,周大福馬上去查,就是那麼巧,讓他遇上一個知道候寶伍這個名字的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候三的兒子。
知道候寶伍是候三的兒子,周大福就知道自己惹不起人家了。可是這口氣他嚥不下去,他決定無論是不是候寶伍拿走了他的皮襖,都給他們製造一些麻煩。
周大福知道胡憂現在有不少的敵人,於是他就把候寶伍去找寶藏的事,當做一條消息來賣。他也不說那些金子是他祖上傳的,只說候寶伍帶人挖金子去了。
胡憂聽到這裡,差點沒一巴掌把周大福給抽出去。弄了半天鬼在這個地方,居然拿這當消息賣,這周大福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
「你一共告訴了多少人?」胡憂打斷周大福的話,後面的那些他不需要地知道。
周大福道:「我也忘記了我告訴過多少人,只知道有些人相信,給了我給,有些人不相信,跟本不理我。」
「那你又對人說你會得到金子?」胡憂不放過任何的可疑之處。
周大福哭道:「我那是吹牛的。那些金子本來就應該是我的,現在都不到了,難道還不許說說嗎?」
周大福覺得自己真是很倒霉,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又讓人家給搶先了,吹個牛都讓人抓起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胡憂才真在心裡叫苦呢,這都是什麼事呀,好好的不行,非常弄出點事不可。
「把他給我押下去!」
胡憂恨不得咬地周大福一口,不過現在他沒有那個功夫,他得馬上想辦法幫齊齊他們。無論他們這次是不是能找到金子,被周大福這麼個搞法,都會很麻煩。
「這個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