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的裙子,飄落在唐渾的身前,他的記憶力不錯,知道這正是第一次見九姑娘時,她穿在身上的裙子。
唐渾正愁沒有機會和九姑娘拉上關係,這下是老天爺都幫他的忙了。有了這條裙子,唐渾就在借口去找九姑娘。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唐渾沒有任何的猶豫,入一頭餓瘋了的狼一下撲向了那條裙子。知道的那是在撿裙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餓狼撲食呢。
可不就得撲食嗎。以後的日子是吃肉還是喝白水,那可就全看它的了。
裙子上手柔柔的,還帶著一點淡淡的香氣,手感那是相當的好。唐渾以並不多的經驗判斷這應該是一條真絲的裙子。這年頭養點蠶不容易,拿蠶絲織成布再做成裙子,那就更難了。按市價算,這條裙子怕是能換普通老百姓半年食糧的。
「相信就以這條裙子的價值,我這理由就很充分。」
唐渾在心裡得意的想著。這也就是九姑娘的裙子,如果是換成丫丫的,這小子怕還真是捨不得還回去呢。
九姑娘住的小樓是相對獨立的,與翠紅樓那邊的主樓偶著一段距離。唐渾考慮了一下,這事易早不宜遲,就這麼直接來吧。
打定了主意,唐渾敲響了九姑娘小樓的門板。這一樓的門是用竹子做的,敲起來聲音相當脆,有幾分像音樂。
大約敲了五、六下,並沒有聽到裡邊有任何的回音,這讓唐渾不由有些鬱悶。他這邊都已經做足了戲,那邊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那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難道是沒在家嗎?」唐渾不斷在腦子裡回憶著今天到目前為止所見的人,似乎並沒有九姑娘的身影。
「按說她應該是在家的。」
唐渾今天幾乎全天都在大門附近,如果九姑娘有出去,他沒有理由看不到人。那也就是說九姑娘應該是在家的。她是沒有聽見敲門聲,還是聽到了有意不理會?
唐渾在心裡琢磨著,之前沒有機會也就算了。現在明明機會就擺在眼前,別人卻完全不配合,這不由讓他有些不爽。
「咦?」
無意中推了一下門。唐渾發現這門似乎並沒有鎖上。再試了一次,確實是那樣,這讓唐渾有了新的想法。
「這可不是我亂闖,我是有敲門的。你自己沒有反應,這門又沒有鎖,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唐渾團了團裙子,暗吸了一口氣,把門推大了一些。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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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高兩層,一樓佈置得很簡單,幾桌竹製的桌椅,一把茶壺,再剩下的地方大部份都是空著的,清清冷冷的,這與九姑娘表現出來的地性格很像。
唐渾沒急著馬上上樓,他先很仔細的觀察這屋裡的擺設。很多時候。人不說話。物品卻能很真識的告訴你一些東西。
比如現在,唐渾通過觀察就可以判斷,這個九姑娘在這裡住的時間應該並不是很長。這小樓的風格和她本人很相似,不過這裡的東西幾乎全都是新的。
唐渾做過不少時間的小二,小二是一種專門與人打交道的活,它要求從業人員可以用很短的時間判斷出一個客人的大體性格和喜好。
唐渾不敢說自己在這方面是頂級的。但是他自信自己是地出色的。通過分析九姑娘的性格可以大約的猜到,她是一個對用品不怎麼在意的人。
這裡的『在意』指的是物品的新舊度。也就是說她不是那種東西用了幾個月就要求全換新的人。唐渾從這一點分析就可以知道,這裡的傢俱從九姑娘住進來就已經有了。而且都沒有換過。
「最多一年。」
唐渾在心裡喃喃自語著。他判斷九姑娘在翠紅樓住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年。
「那麼一年之前她又在哪裡呢?」一個個問題出現在唐渾的腦海裡,候寶伍給的那些資料也跟著浮現出來。
從時間上算,朱小能與朱大能相認大約也就是一年的時間,如果說朱小能之前是和九姑娘一塊住,那麼她們母女就應該並不是住在這裡。
越來越地多的發現讓唐渾感覺有些興奮,發現得越多,那就證明離真像越近。只要接近再接近,那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唐渾現在又有些期待能盡快查到九姑娘母女之前住的地方了。
「我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唐渾壞壞的笑了起來。
一樓已經基本查過一遍,再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唐渾開始往二樓走。因為九姑娘很有可能在二樓,唐渾的腳步放輕了不少。他可不想什麼都沒有發現,就被人給趕出去了。
通往二樓的樓梯都是木製的,就算是已經把手腳放得很輕,都還是免不了的得發出一些聲音。一開始唐渾對此有些惱火,可轉念一想,這不是更好嗎,有聲音那證明自己是光明正大上來的,也沒有偷偷摸摸的。
來到二樓,什麼都還沒有看到,唐渾就先聞到了很濃重的花香,尋香望去,好傢伙,這二樓幾乎是一個花的世界。什麼梅花、蘭花、什麼牡丹,白芍,說得出名字的,說不出名字的這裡全都有,一眼看去至於過百盆。
「怪不得這裙子那麼香呢。」
唐渾有些弄不明白這女人為什麼哪麼喜歡花,他對花並不討厭,但是絕對不會一傢伙種那麼許多的花。
穿過了花叢,唐渾來到了二樓的臥室外,從這小樓的佈局,唐渾大約能猜到手裡的這條裙子是從臥室裡飛下樓的。
「九姑娘,您在家嗎?」唐渾提氣問了一聲。他是來和人結交的,不聲不響的來到這裡已經可以了,他不能再一聲不出的出往人家的臥室裡闖。前幾天才剛剛被那群女藝人好打了一頓,他不能一點教訓都不長呀。
還是沒有回音,整座小樓裡似乎並沒有人在。這下讓唐渾有些為難了。
「好吧,你不出來我就在這裡等好了。」
唐渾決定耗上了,無論九姑娘在還是不在,在這裡等著總有與她見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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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唐渾睡得正香。猛的被不知名的響聲給驚醒。模糊了一陣,他才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
「九姑娘,你回來了。」看清了那在自己身邊不遠的女人。唐渾趕緊打招呼。
「你怎麼在這裡。」九姑娘的眉頭輕輕的皺著,她沒有說,但是看得出來,她對唐渾出現在這裡很不滿意。
怕是換了誰都不會喜歡自己家裡無顧多了一個陌生人吧。雖然唐渾算起來並不是那麼陌生。
「是這樣的,是之前經過樓下……」唐渾比手劃腳的趕緊把自己出現在這裡了原因給說了一遍。
「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這是你的裙子。」唐渾把手裡的裙子遞了過去。
九姑娘看著並沒有接。她非但是沒有接,反而眼中隱隱可以看到一股子怒火。
唐渾暗自在心裡琢磨,難道好心沒好報。給人送裙子上來,卻要人家給恨上?
「放在那邊行了,沒事你可以走了。」九姑娘終於還是開了口。
「哦。」唐渾心裡有些失望,卻也知道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是急不來的。能在一個好的開始,已經很不錯了。
四處看了一眼,唐渾發現除了自己剛才坐的那張椅子外,再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放裙子。唐渾決定把裙子放在那裡。在放裙子的瞬間,唐渾終於知道九姑娘為什麼會不高興了。原來那裙子濕了一片。那是他的口水……
「那個……沒什麼事。我這就走了。」唐渾對自己的行為有些臉紅。等人就等人吧,怎麼可以睡著。睡著就睡著吧,怎麼可以流口水!
可惡呀,大好的機會就那麼浪費了。
在回程的途中,唐渾差點沒把自己給罵死。其實這說起來也怪不了唐渾,他這個青樓雜工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呀。別管有沒有事做。每天天不亮他就得起床,東西都還沒得吃呢。就得先幹一番活。還好他以前都有幹過那些類似的活,不然還真是頂不住。
幹過不等於就不累呀。這好不容易清閒下來,唐渾自然就犯困,要知道他掉了幹活之外,還要求抽時間練武的,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力的消耗都很大。
還有一點他並不知道,他真正睡著的原因是因為那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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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渾離開之後,九姑娘馬上就很緊張的把她的那些花給檢查了一遍,確定全都沒有問題,她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一百多種花,都是她用秘法種下的。要是出什麼差錯,她可承受不了那樣的損失。至於那條裙子,她並不會放在心裡。相比起那些花,褲子算不得什麼。
「也不知道小能現在怎麼樣了。」
把花伺候了一遍,九姑娘這才坐下來。唐渾很好奇她這名字的由來,其實那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就是她的名字,也可以說是藝名。
她們那一波一共有九個女人,前八個把可以起的名字都起得差不多了,到她這裡乾脆就叫九姑娘。
九個一起長大的女人並不是親生的姐妹,嚴格來說她們都是同屬一個勢力。這勢力的具體情況怎麼樣,九姑娘並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股勢力很強大,無論她怎麼去反抗都不會成功。只能聽命行事,無論是任何的命令都得聽。
「這個唐渾明顯是有目的而來,他是哪一方面的力量呢?」
九姑娘開始分析唐渾這個突然而來的人。從紅梅哪裡,她知道一些關於兩人相識的經過,從表面上看,兩人應該是巧合而認識,不過九姑娘並不能因此而放心。她的人生是不可以大意的,每走一步都得非常的小心,一但是走錯,那就必定萬劫不復。
又思考了一陣,九姑娘換了身衣服。前往翠紅樓正廳,每天看紅梅演出是她的習慣也是她的工作。
無論世界多麼的清苦,總是不缺享樂的人。翠紅樓做為美歸鎮最大的青樓。每天天沒全黑,門前就已經是車水馬龍。
九姑娘已經在美歸鎮住了三十幾年了,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對眼前的繁華也並不陌生。她其實並不想過現在的生活。可是每個人的命運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好了,很多時候由不得你自己去選擇。
在紅梅演出的時候,九姑娘如以往一樣坐在台後的一角,從這裡她可以看清前台的情況。而前台的人除非是角度非常的好,不然是看不不清楚她的。
算起來,紅梅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十年前,她被送到了九姑娘這裡,和九姑娘學習各種的表演。九姑娘可以算是紅梅的師父,只不過紅梅從來都沒有叫過九姑娘師父,因為九姑娘不允許她那樣叫。
紅梅原不是美歸鎮人,她也不記得自己來自什麼地方。隱隱的似乎有一點點印像。那應該是一個大城鎮,有很多的房屋,有很多的人,再想知道更多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九姑娘對紅梅的過去也不瞭解,她只知道紅梅和她一樣,也是組織裡的一顆棋子。這棋子應該怎麼用。什麼時候用,她全然不知道。總之每個月她都會收到一個命令袋。那裡邊有給她的命令,也有給紅梅的命令。有時候不過是做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有時候卻是要殺人。
無論是小事還是殺人,都必須全力的完成,否則後果就會很嚴重。九姑娘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一個命令,發生在十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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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九姑娘風華正茂,年輕,漂亮,多才多藝,可以說女孩子想要擁有的她全都擁有了,唯一沒有的就是自由。
九姑娘是一個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的生活就伴隨著一個又一個命令。完全指令就沒事,完不成的……據九姑娘所知,完不成的都會死。
在她之前有八個差不多大的姐妹,能活到十六、七歲的就兩個人,其他的七個都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死掉了。有些是突然就沒有了消息,有些就死在她的面前。
沒有經過的人,永遠都無法想像她們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世界。那天她又接到了一個指令,是讓她和一個胖子發生關係。
那個胖子當時已經喝醉了,九姑娘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他是誰,唯一知道的只是那個胖子是暴風雪軍團的一個低級官軍。
她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那個胖子官軍,那軍官當時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本能的在她的身上動。
她很疼,很難受,而不能哭也不能叫,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忍受。無論怎麼樣都得忍著,一直忍下去,直到那個胖子不動了。
天亮的時候,那胖子醒了。她以為他會問她些什麼,可他並沒有。他甚至都不在乎她的名字,就那麼穿上衣服離開了。對了,他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些金幣,九姑娘知道,他是把她當青樓女子了。
也不怪他會那麼想,因為當時他們就是在青樓裡,而她的身份就是一個青樓女子,只是從來都沒有接過客而已。
身在組織,九姑娘早就料到會有出賣身體的那一天,在傷心過後,她收拾了心情,再苦再難,總得活下去,生活還得繼續。
她本以為這事就那麼過去了,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月之後她居然懷孕了。她懷上了那個胖子的孩子。
沒敢瞞著,她把這個發現報了上去。足足一個月,上邊給回信,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並強調無論這生下來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叫朱小能。
朱小能生下來之後,九姑娘受命離開了青樓,和朱小能相依為命,過起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那十幾年裡,她沒有再收到新的指令。直到後來紅梅被送來和她學藝,再後來,上面給了她一份資料。讓她以自己的口吻把資料上的事告訴朱小能,然後讓朱小能去尋找她的父親。
九姑娘也是從那個時間開始才知道,原來當年的那個胖子軍官,居然就是不死鳥軍團的二號人物朱大能。而他們居然在互不相識的情況下,有了一個女兒。
朱小能離開的那一天很開心,因為她終於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九姑娘卻一點都不開心,她強顏歡笑的鼓勵朱小能去找她的生父,心裡卻在暗自落淚。
她真的很不想讓朱小能去。雖然是意外而來的女兒,可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呀。那麼多年的相依為命,她們的血肉都已經連在一起了。
她不捨,可是也不敢留朱小能。因為如果不那麼做,她們母女都會沒命。她的人生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可是朱小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只要她能找到朱大能,在朱大能的庇護之下。她應該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可是。真是會是那樣嗎。那些人會那麼好心,讓一對父女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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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想不想知道關於娘的事?」朱小能問朱大能。關於娘親的事,她答應過不對朱大能說的,可是她忍不住了。
出來已經一年了,離開十幾年相依為命的母親都已經一年了。這讓她怎麼能不想呢。
朱大能喝了口酒道:「之前問你怎麼都不肯說,這會怎麼又願意說了?」
朱小能噘嘴道:「那你要不要聽嘛。」
父愛和母愛是不一樣的。來到朱大能身邊之後,朱小能也學會撒嬌了。以前在九姑娘的身邊。她從來都不那樣,她總是讓自己很懂事,看起來很乖。
「好好,我聽,我聽。」朱大能呵呵笑起來。以前每次看到胡憂寵丫丫的時候,他都會很羨慕,現在他終於不用羨慕胡憂了,他也有自己的女兒可以寵。
說起朱小能的母親,在朱大能的記憶裡,只是隱隱的知道有那麼一個過程,他甚至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更是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朱小能回憶道:「我和母親住在美歸鎮,家裡不算是太好,也不算太差。母親很疼我,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她都會先給我……」
朱小能的眼中需要深深的思念,母女連心呀,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她怎麼可能不相念。
朱大能還是第一次聽朱小能說起九姑娘的事,在與朱小能相認的時候,他曾經有意派人去查證的,後來因為事情太多,再加上如胡憂說的那樣,朱小能確實長得很像他,那是跟本就假不了的事,於是他也就沒有再去查。
「她叫什麼名字?」朱大能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由感覺臉上發燒。人家連這麼大的女兒都幫你生了,你居然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那還算人嗎?
面對朱小能的目光,朱大能有些忐忑,他罵朱小能質問他為什麼會不知道母親的名字,那樣他真的會無地自容的。
還好,朱小能並沒有那麼問朱大能,她搖了搖頭,輕輕道:「我也不知道。」
朱大能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也就算了,朱小能和她生活了十幾年,居然也不知道她的名字,那怎麼都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朱小能解釋道:「我只知道大家都叫她九姑娘,她姓什麼叫什麼我全都不知道,我有問過,可是她都不說。」
「原來是這樣。」朱大能開始對那個女人有些好奇了。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知道她名字這的人,難道還不足以讓他感覺到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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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美歸鎮?」
胡憂聽了朱大能的話,很是愣了好一會。現在浪天正是用人之際,每天那麼多的事,讓胡憂的頭都大了。在這個時候,朱大能這個帝國重臣居然要離開?
朱大能道:「昨晚小能跟我聊起她的母親,我突然發現太對不起這個女人了。我想和小能去一趟美歸鎮,把她給接到浪天來。」
胡憂皺眉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人家幫你連女兒都生了,接回來也是應該。只是現在帝國的事那麼多,你不是晚一些再去?」
朱大能搖頭道:「我們一起那麼多年,你應該是很瞭解我的。我這人就是急脾氣,認定了的事,那就一定得馬上去做。要不然,我就算是留在這裡也不會有心思做事的。我答應你,一定早去早回。」
胡憂明白朱大能的心情,他其實沒有什麼立場讓朱大能一心為公。因為他自己就多次因為私人的理由在重要的時候丟下公務不管,這些年來,朱大能為了他也算是任勞任怨了。
「那好吧,你回去安排人手,早去早回。嗯,現在帝國的軍費有些緊,你就帶一百人隨行好了。」
以朱大能在漢唐的地位,只帶一百人那是有些少了。可是漢唐的經濟現在非常的困難,能支出一百人都已經是讓胡憂心裡流血了。
朱大能對漢唐的情況也是非常的瞭解,聞言搖頭道:「用不著帶人了,我就和小能去就可以了。那麼多的路都走過來了,難道還有什麼好怕的嗎。」
胡憂不同意道:「那不行,現在雖然沒有大戰事,但是天下初定,各地還不是很太平,漢唐現在是沒有錢,但是只不缺那一點。你要就帶人去,要就不去,你自己選擇吧。」
朱大能苦笑道:「那我還有什麼好選的,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胡憂瞪眼道:「你還委屈了是怎麼的。唉,你這一走,我的頭就更大了。為了補償我,今晚上你那好好喝一頓去。」
朱大能大叫委屈道:「可不帶這樣的啊,你這不是打搶嗎。這年頭地主家都沒有餘糧呀,你總點給我留幾口吃的吧。」
胡憂笑罵道:「去你的,說得好像比我還窮一樣。你再叫,我就把候三也帶上。那小子可是比我還能吃,到時候讓你什麼都剩不下。」
「咦,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我,是不是有吃的呀。」
正說著,候三的腦袋鑽了進來。還不只是他一個,他的身邊還有候寶伍。他們父子是一起來的。
「爹爹,陛下和朱叔叔商量著喝酒呢,我想我們必須得參一腳!」
候三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的了,有吃的怎麼可能少了我那一份。小伍子,你也別在這裡呆著了,快回去叫上你媽,就說今天晚上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