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真是一個喜悅的日子,特別是在前不久剛剛經歷過大災之後就更是難得了。之所有在大災之後還能獲得豐收,這和胡憂的關係是分不開的。
胡憂這一些來南部地區,大體來說一共做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安置災民,而第二次就是發動群眾和投入大量的士兵清理被大水毀壞的良田,並種下糧種。幾乎所有的糧種都是胡憂以漢唐帝國的名意投入的。如果非要說這些糧食屬於漢唐帝國,那也不是很霸道的事。
當然胡憂是不會那麼做的,當初種下這些糧食的時候,胡憂就已經當眾宣佈過,這些糧食將來會全部分給災民,漢唐帝國一顆都不會要。
看起來,胡憂這麼做似乎是虧了。但是這筆帳是不能那樣算的。漢唐是一個帝國,他不是胡憂一個人的,他應該屬於所有的漢唐人,胡憂只是一個代管理者而已。把帝國的東西,分給帝國的老百姓,那有什麼賺與虧之說呢?
再說了,漢唐帝國才剛剛成立,穩定就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把過百萬的災民安置下來,那麼一定會出大亂子。到時候再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從中攪水,那這新成立的漢唐帝國也就不用要了。
胡憂這樣做可以說是他、帝國、老百姓全都得利,損失一些物資不算什麼,只要是有人就可以創造更多的東西。失去了民心才是最最可怕的。胡憂能把一支不過幾萬人的部隊。發展到立國。最大的依靠就是民心。不明白胡憂成功之處的心,只要去老百姓之中問問,哪支部隊是他們就喜歡的,馬上就會知道答案。因為十個老百姓至少有六七個會回答是不死鳥軍團,也就是現在的漢唐帝國部隊。
唐渾看著眼前黃燦燦的稻穀,心裡激動不已。曾幾何時,他是做夢都想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土地,眼前這大片的土地雖然並不是他的,可是這樣看著是那麼的舒心。
「看著很爽吧。」候寶伍來到唐渾的身邊樂呵呵的笑道。
「你怎麼知道?」唐渾驚訝的看向候寶伍。他還以為像候寶伍這樣的出生,是不會對這些稻穀有太多感想的。從小到大。他什麼還沒有見過,什麼想要的還不能去擁有呢。
候寶伍笑道:「很奇怪嗎。呵呵,等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過幾天知道什麼?
唐渾在心裡琢磨著候寶伍的話。這後的幾天,唐渾沒事就在心裡才思一陣。愣是沒有弄明白候寶伍的意思,直到稻穀開始收割的時候,他才明白候寶伍那天為什麼會那樣說。
唐渾從來都沒有想到童子軍部隊居然是收稻穀的好手,他們幾十人為一排,勻速向前推進,手中的鐮刀上下翻飛,大片的稻穀就倒在他們的腳下,之後分到其他任務的人,拾的拾,曬的曬。完全是集團化的工人。最讓唐渾奇怪的是他之前從來都沒有見候寶伍在這方面對士兵有過訓練,他們彷彿天生就會這些一樣。
候寶伍神秘了一整天,這才告訴唐渾,兩年前他們在浪天就已經在做這樣的工作,而且是每年兩次的去幫老百姓做農活。
童子軍部隊在胡憂的要求下是全方面發展的,他們平時並不單只是訓練而已,他們還上課,識字,學兵法,做農活。甚至是輪流入加伙頭軍給大家做飯。
唐渾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為來到南部之後,因為環境變得複雜,才取消了以前的日常學習。嚴格來說,童子軍部隊除了戰力之外。並不會差過正規的帝國部隊,甚至在那些方面。他們還要強上很多。
這樣的發現,讓唐渾真是又驚又喜。一開始他被胡憂分到童子軍部隊的時候,那真是在心裡恨得要死,又不是被秦明做罵了一頓,他怕早就已經離開了。現在他才知道,進入童子軍部隊對他來說,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首先正規的帝國部隊裡,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全都有非常豐富的戰爭經驗,相互之間又已經是合作慣了的,更有不少人是有軍功的、老資格的人物。唐渾一個新丁進到那裡,說話不能大聲,吃飯不能衝前,在各個方面都被人家壓著,別說是想短時間出頭,就算是呆個三年五年的地,怕都沒有人認識他。
進入童子軍部隊那就不一樣了。童子軍雖然戰力還不行,但是現在帝國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大戰可打了呀,就那麼些小戰,那點功還不夠人家老兵搶的,再加上唐渾雖然有跟秦明學過幾天功夫,但那不一天兩天就可以出成績的東西,戰功對唐渾來說,跟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以胡憂對童子軍的重視,童子軍發展的機會一定是非常的多,再加上童子軍都還大多屬於孩子,要融入他們非常的容易,唐渾在這裡也會獲得更多的機會。
真是才一點就拿著黃金當破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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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糧種的問題,準備得怎麼樣了?」軍帳裡胡憂問候三。
一年兩種,搶種搶收,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只要這一關把握好了,這一次的南部之行就基本上是原滿成功。胡憂不會允許那種前功盡棄的事情發生了。
候三一臉自信道:「放心好了,這方面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保證不會出任務的問題。」
胡憂心裡挺滿意,還是忍不住又交待了一句:「那就好,這方面很重要,絕對不可以大意。」
候三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又給胡憂匯報其他方面的事物。胡憂仔細的聽著。或是當場作出指示。或是把候三報的事記下來,等考慮清楚了,另找時間告訴候三應該怎麼做。
用心做事,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感覺都沒有過多久,天都已經快黑了。
胡憂揉了揉脖子道:「哦,脖子都麻了,這才終於弄完。候三,一會你有什麼急事不?」
候三笑道:「急事到是沒有,怎麼。你想請我吃飯?」
胡憂嘿嘿笑道:「天涼了,正是吃香肉的好時候啊……」
候三眼睛一亮,也壞壞的笑了起來。
香肉就是狗肉,自古有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之說。只是狗肉一般都是社會最底層人士吃的東西,上不得檯面。以胡憂、候三現在的身份,要吃狗可不能讓人給知道了。
胡憂交待了身邊人一些事,轉身換了衣服,和候三溜出了軍營。災區也是有集市的,在這裡還是可以買到一些東西,至於價錢嘛,有些東西比別地方的要貴,有些則要更便宜一些,那得具體看是什麼了。
「早知道出來早一些了。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狗。」
走出營地,最後一絲夕陽都已經跳進了地平線,天隱隱的就已經黑下來了。候三一想到狗肉,有些都快忍不住了,就怕買不到狗。
胡憂換了一身平民的衣服,收起身上的霸氣,習慣性的露出了他那痞氣,哪裡還是半點皇帝的樣子,整個就一街頭小混混的模樣。
他聞言在候三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道:「你笨呀。買不到那不可以有別的辦法嗎?」
候三一愣,張口道:「你不會是想要偷……」
「叮!」
候三後面的話讓胡憂給敲了回去,胡憂把眼一瞪,道:「要死了你,什麼話都敢亂說。我有說過偷嗎。我那是妙手空空!」
候三抱著腦袋直吐舌頭,心說那還不是一樣的嗎。不過他怕又被胡憂敲腦袋。只能把話留在肚子裡。肚子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塞下那幾句話,還可以頂一下餓。
也許是運氣不好,也許真是出來晚了,胡憂兩人來到集市的時候,買東西的到還是有,買狗的就不見有了。轉完了整個集市,連條狗毛都沒有見到。看候三那一臉都快哭的表情,胡憂恨不得踢他一腳。
「老大,我們不會真的要去那個妙手空空吧。」候三這會連『少帥』都不敢叫了。他真是不敢相像,要是讓人家知道他們兩個出來偷狗會有什麼下場。
胡憂這會也是童心大起,沒法子呀,他也是人來的,這幾個月災區的情況把他壓抑得都已經快崩潰了,現在終於是光明來到,他自然也想放鬆放鬆,好好休息一下,再全力去衝刺最後的關口。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難道你以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從小到大,偷雞摸狗對於胡憂來說,那都是家常飯了。現在再做,是有幾分憶當年的意思,想想還是挺有趣的。
候三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嘛。」
胡憂翻翻白眼道:「你現在就懂事了?還是都已經七老八十了。別扯那沒用的,快找條好狗才是真。」
候三無奈道:「那我們偷完了狗,能不能給人家一點錢?」
「廢話,你以為真白拿呀。」
候三是打獵出生的,雖然已經久不操此業,但是那手藝還是很不錯。時間不大,候三就發現了目標。吃狗肉講究一黑二黃三huā四白,黑毛狗是狗中的極品,皮脆肉香最是好吃。候三看中的就是黑狗。既然都是要偷,那自然是得偷好的,不然不是白白出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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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渾和候寶伍從軍營裡走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全黑了。他們本是準備在一個老百姓家裡吃飯的,但是臨時有事情需要處理,他們只能趕回軍營,這會事情弄完了,天也黑了,人家老百姓那裡肯定已經吃過飯,軍葷裡又不開火,這下他們真是有些為難了。
「唐渾,你說咱們上哪弄吃的,這災民區連個飯館都沒有。」候寶伍這話說得有氣無力的。人是鐵。飯是鋼。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一頓不吃真是餓得慌呀。
唐渾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呀,先走走看吧,到時候再做打算。」
唐渾在酒樓裡呆過,要吃做飯他也是會的。可是他們今天的口糧都已經放在了老百姓的家裡,明天的軍需官還沒有發下來,他們提前支取不是不可以,可多少影響不是那麼好。候寶伍不願意那樣做,唐渾也不想那樣做。
候寶伍哼哼道:「實在不丟咱們就去吃我老爹去。」
候寶伍的老爹自然是候三了。候三的軍級比較高,二十四小時都可以有飯吃的。雖然候三很少利用這些特權,但是偶爾一次兩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畢竟他們這些上層要處理的事太多,怎麼可能像士兵那樣准點吃飯呢。
唐渾到是有心和候三接觸。但是第一次接觸就是上門吃飯,那多不好呀。他不是很願意那樣做,一雙眼睛不停的在街上找著,希望能有其他的辦法。
「咦,那兩個人在幹什麼?」無意中,唐渾發現了情況。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一條黑狗的身邊,看樣子似乎有些不對自然。
「什麼?」候寶伍沒留意到唐渾的話,轉頭問唐渾。
唐渾壓低聲音道:「你看那邊。」
候寶伍順著唐渾指引的方向看過去,因為天已經黑的關係。看得也不是那麼清楚,不過可以很肯定的判斷出來,那邊的兩個人不準備幹好事。
「他們是不是想偷狗?」候寶伍想起齊齊曾經給他講過的故事,其中有一段就是描述偷狗辦法的。候寶伍兩相一對比,發現那兩個人用的手法正和齊齊說的一樣。
能不一樣嗎,齊齊的故事是從丫丫那裡聽來的,而丫丫則是從胡憂那裡學的,那邊偷狗的兩個人,正是胡憂和候三,只是因為天太黑。候寶伍一時沒有能認出來而已。
唐渾也是一點就亮,肯定道:「對,他們就是要偷那條黑狗。一黑二黃三huā四白,他們還真是會吃!」
「原來你也知道?」候寶伍吃驚道。
唐渾無奈道:「從小到大,經常挨餓。什麼東西沒吃過。先別說那些了,這兩個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嗯。敢在我們面前偷狗,我們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候寶伍重重點頭道:「就是,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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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行了,我們……」候三一把把看中的黑狗套住,轉身正要走,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不正常的風聲。他已經是殺場老將了,哪可能那麼輕易中招,一個左閃就閃過了身後的偷襲。
與此同時,胡憂也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手中血斧一閃,已經揮了出去。
零點一秒的時間,四雙眼睛兩兩相瞪。胡憂看到的是候寶伍,而候三看到的是唐渾。一時之間,全都呆若木雞。
「小伍子,怎麼是你?」還是胡憂的反應比較快,瞬間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候寶伍本是要抓偷狗的賊人,哪裡想到居然遇上胡憂。這一驚真是把他嚇得不輕,真是太不可思意了呀。
「是……是我……我……」候寶伍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一張嘴『我』個半天,完全沒有一個實質的內容。
在胡憂認出候寶伍的同時,唐渾也認出了候三。唐渾的反應略比胡憂慢了一些,不過他沒有候寶伍那麼不知所措,幾乎是一呼一吸的功夫,他就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候叔叔,我來幫你拿吧。」
這是唐渾對候三說的話,沒有叫候三將軍,用的是私人的身份。
候三這會真是挺尷尬的,好不容易出來做次壞事,居然讓下面的人撞上不算,還連兒子都看到了。這說起來也怪他和胡憂久不偷狗太過興奮,都沒有留意到自己被人給盯上了。
「好,那你拿著吧。」候三跟了胡憂那麼多年,也屬於那種臉皮子可以做牆用的。很快就恢復了自然。這有什麼嘛,又不是被人給捉姦。
胡憂這邊也不讓候寶伍再我下去,嘿嘿笑道:「笑涼了,想換換口味,你們倆吃過了沒?」
「沒呢。」候寶伍餓得不行,這話答得到是挺快的。
「那就一起來吧,人多才熱鬧。候三,你留下來把事情處理一下。」
唐渾道:「還是我來吧,這一帶我比較熟悉一些。」
胡憂深深看了唐渾一眼,道:「那就你來吧,我們在那邊的山裡,辦完事快過來,晚了可就沒得吃了。」
誰都沒有說留下來處理什麼事,唐渾的心裡卻如明鏡一般。堂堂一國之主,當然不會占老百姓的便宜,狗雖然是偷了,但是錢還是要給的嘛。
唐渾重重的點頭道:「我知道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那就好。」胡憂擺擺手,讓候寶伍接過唐渾抱著的黑狗,自己先轉向離開。
候寶伍和候三對視了一眼,抱著狗一臉苦笑的跟在胡憂的身後,他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事情最後的發展居然會是這樣的。
走在最後的候三寓意深長的看了唐渾一眼,這才追著兩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