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你以為你跑得了嗎?」本田龜佑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胡憂怕是做夢都不知道,在他進去林桂帝國的第一天,就已經讓本田龜佑撞上了。
本田龜佑不愧是軍事奇才,在所有人都以為胡憂還在池河戰場上交著的時候,本田龜佑就已經猜到了胡憂的下一步計劃必定是林桂帝國。而他本人也從漓江城來到了林桂帝國和池河帝國之間的邊境。胡憂對本田龜佑不敢大意,本田龜佑也同樣不敢對胡憂有任何的大意。當年他就是太過大意,才坐看胡憂的勢力越來越強大,使得他的篡國大計完全失敗。
本田龜佑原本是忠於紫荊花王朝的,但是楚竹讓他越來越失望,她不但不努力的復國,還把他們的力量暴露給胡憂,甚至連她已經都做了胡憂的夫人。
本田龜佑真是氣得不行,他決定不再扶楚竹上位,而是由他怎麼來。丟掉了一切枷鎖的本田龜佑,發揮出了強大的力量。他利用林桂帝國的內部爭鬥,果斷切入,只用了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把林桂帝國給控制在手中。
但是這並不會讓他滿足,他要的還要更多。他要讓自己像當年的紫荊花王朝大帝那樣,成為整個天風大陸之主。人們都說天風大陸現在有三大勢力,胡憂,秦明和魔族,卻沒有人把本田龜佑算上。因為本田龜佑長期藏在幕後,知道的他的人並不多。不然天風大陸不是三強,而是四霸。本田龜佑的實力是絕對可以有一席之地的。
也不知道是本田龜佑幸運,還是胡憂比較不走運。在胡憂剛剛進入林桂帝國的時候。就讓本田龜佑給發現了。之後胡憂的一切行動,全都在本田龜佑的注視之下。本田龜佑沒有馬上下手,是因為他在等待一個能讓胡憂必死的機會,可惜就在他要出手的時候,還是讓胡憂先一步發現了。
那又怎麼樣,這一座小小的山坡,難道可以救你的命嗎?
本田龜佑並不急。他知道胡憂跑不掉了,他不允許胡憂再跑了。
「國師,胡憂進山了。我們要不要追進去?」鐵克拉匆匆跑到本田龜佑的面前。本田龜佑雖然控制了林桂帝國,但是他並沒有稱帝,他找了一個林氏家族的子孫來坐皇帝,幾歲大的孩子。屁事都不知道。一切的事物,自然是他這個國師說了算。
「追,何必那個麼費力氣。這山上林木鬱鬱蔥蔥,不利用一下都不是浪費了。」本田龜佑陰陰的笑了起來。胡憂不熟悉這裡的地形,他是清楚得很。這山坡那邊還有一個山坡,看上去似乎很大一片,可是其他的三面全都是絕壁。唯一的出口就只有這邊。只要一把火燒過去,胡憂和他的士兵,除了跳山之外,就只有做烤豬的份。無論胡憂怎麼選,都是死路一條。
「國師,所謂十年樹木,這山坡上長些木柴不容易,你這一招真是太好了。哈哈哈……」鐵克拉大笑而去,如果說胡憂和本田龜佑是鬥智的對手。那麼他和本田龜佑就是鬥力的對手,從黃龍道開始。他就已經十多次和胡憂正面以戰,除了丟掉一隻眼睛之外,真是一點收穫都沒有。這一次就算是不能親自殺了胡憂,但是能把胡憂給燒死,他還是非常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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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這會心情非常的沉重,他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整件事,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落入了他人的計算之中,之後的每一步,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
「難道是本田龜佑親自來了?」胡憂想了半天,除了這個可能之外,他想不出林桂帝國還有誰都有那麼強大的計算能力。
「少帥,已經查清楚了,除了我們上來的地方,剩下的三面都沒有路。」哲別沉重的說道。
胡憂笑笑道:「也就是說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是的。」雖然不需要回答,但這是事實。他們拚死搶站到的是一處絕地。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胡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十幾年的爭戰,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最後自己會被人逼到這麼一個地方。
「胡憂,你沒有瘋掉。」白素心看胡憂大笑不止,不由問道。
「瘋?哈,我什麼場面沒見過,這小小的絕地,還能把我弄瘋了?」
「難道你已經想到了脫困的辦法?」白素心燃起了一絲希望。能活著誰都不願意死,哪怕她都已經活了二百多歲,她也不願意把自己大好的生命給丟在這裡。
「還沒有想到。」胡憂很乾脆的回道:「不回我們肯定不會死在這裡。」
「憑什麼。」白素心翻翻白眼。
胡憂似笑非笑道:「就憑我是不死鳥。」
「那有個屁用。」白素心差點沒被胡憂給氣暈了。就那個外號,說不死你就真能不死了?
胡憂不以為意道:「有沒有屁用,你會知道的。」
本田龜佑的進攻停止了,不過他們的人並沒有撤。不打不退,這證明本田龜佑還有招。
胡憂招集自己的將領,一臉輕鬆的說道:「你們說,如果換了你們是本田龜佑,面對現在的局勢,你們會用什麼招。放膽子說,什麼毒招都可以,越毒越好。」
做主將的,無論在任何時候都必須保持鎮定。主將亂了,那就什麼都完了,所以胡憂就算是再怎麼招急,那臉上的臉都沒有停過。
胡憂的話音剛才,眾將就紛紛猜起來。有說圍困的,有說下毒的,說什麼的都有。有些還有幾分可行之處,有些跟本就沒有實施的可能性。
「白素心。你也猜一個看看。」胡憂把目光投到了白素心的身上。他越來越享受逗這個女人的感覺,有事沒事逗逗她,可以讓胡憂心情放鬆。
白素心恨恨道:「我要是本田龜佑就一把火燒了這山,看你往哪跑。」
白素心還在記恨胡憂說自己是不死鳥的事,不死鳥不是浴火重生嗎,那就一把火燒了你,看你怎麼重生。
白素心隨口一說的氣話。引來了包括胡憂在內的所有人目光。
「不錯,這一招夠狠夠毒,我要是本田龜佑,也一定用這招。時已經近秋,天干物燥,只要隨手一把火。就可以把這山燒得連鳥毛都剩不下。」
胡憂說著跳了起來。急道:「本田龜佑一定會用這招,時間不多,我們趕緊自保,不然就成燒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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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石頭較多的空地,胡憂指揮著二千多士兵瘋狂的在拔草砍樹。還好因為山地養份不足的關係,這連的樹長得都不是很大,要不然他們沒有專用工具。想把這一片清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你不是說本田龜佑會放火嗎,那又砍樹幹什麼?」白素心完全沒有要幫忙的覺悟,胡憂在忙,她在一邊看。
胡憂翻翻白眼道:「你還說是什麼新時代的女性呢,連防火帶都不知道?」
白素心哼哼道:「防火帶我知道,但是我看你弄出來的這個,一點都不像是防火帶。這麼屁大點地方,能藏四千個人?就算是火燒不到這裡。那些煙也足可以把這裡的人全給熏成老成都的煙燻肉。」
白素心的話一點情面都沒有給胡憂留。
胡憂也不生氣,嘿嘿一笑道:「別急。這只是一部份而已,還沒有完工的。」
胡憂正說著。就見哲別飛一樣的衝過來。胡憂順著哲別的身影看過去,一下跳起來。
「馬拉戈壁的,本田龜佑這混蛋居然一聲不哼就放心,這也忒不地道了。弟兄們,加把勁啊。爛泥隊,快把爛泥給弄上來。」
秋高氣爽,萬物乾燥,本田龜佑只小小的一把火,頓時整個山都著了。滾滾的濃煙直衝雲霄,連雲都要快被點燃。
給自己倒上一酒美酒,本田龜佑享受著這來自秋天的美景。不用太久,胡憂就會成為烤豬。消滅了這個障礙,本田龜佑離自己的大計又進一步。秦明,金牙,哼,這些人一個個都得死!
胡憂現在可沒有本田龜佑的享受,他正像一條巨大的蚯蚓,使勁的往爛泥裡鑽。山上本來是有一條小溪的,入秋之後小溪已經幹得差不多了,不過還好,小溪下有很厚一層爛泥,這一次能不能躲過一劫,就得看這些爛泥給不給力了。
白素心平時最討厭這種骯髒的東西,但是為了活命,再髒也得往裡鑽。因為除了胡憂的辦法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好辦法。按著胡憂的話,白素心在鑽到無法鑽的程度之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根草管,把它插出爛泥。輕吸了一口氣,還好,是通的。就這樣,能不能活得看天意。
本田龜佑的火還沒有燒到這一邊,可是這邊同樣也在著火,這是胡憂放的火。他得以火制火,不能讓這個地方成為大會的交匯處,不然就算是有爛泥護著,他們也得被燒成瓷器。
土,漸漸的感覺到了溫度,三千多人全都把自己埋在土中,只靠著一根向上通的竹管呼吸。之後會怎麼樣,士兵們也不知道,在他們的腦中,只記得一句話,那就是胡憂說過,他們都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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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足足燃燒了一天一夜,一開始本田龜佑還挺有興趣,興致勃勃的觀看,過了幾個小時之後,他感覺沒什麼意思了。睡了一覺,起床的時候,大火已經滅了。
「一切都結束了。」本田龜佑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知道是為失去一個對手,還是為那被燒掉的山林。
鐵克拉問道:「國師。要不要派人入山看看?」
鐵克拉也就這麼一問,這樣的大火。哪裡有人可以活下來。真能活下來的人,那就不是人了。
本田龜佑想了想道:「你帶幾個人上去走一圈。」
本田龜佑也不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能有人活下來。讓鐵克拉去看,只過是他的謹慎性格使然。
泥裡無月歲,外面的情況怎麼樣,誰都不知道。胡憂的辦法是有用的,但是能不能活下來。全都運氣。同樣的辦法,有人活下來了,有人死了。
泥地的表皮已經灑滿了黑灰,那些伸出泥土的竹管也都燒沒了,鐵克拉帶人走過這個地方,但是任他再怎麼有本事。也猜不到在他的腳下。居然躺著近四千的人。
有些人感應到了鐵克拉的腳步聲,甚至有人聽到了鐵克拉說話,也有人什麼都沒有聽見。不過沒有人出來,無論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掉的,都沒有動。他們都記得胡憂的命令,除非是聽到他的指令。除非是被人挖出來,不然誰都不可以動。
胡憂瞭解本田龜佑的性格,他知道本田龜佑一定會派人看查看的。別沒有被火燒死,反而在躲過大難之後被本田龜佑給挖出來,那才是真正的倒霉呢。
時間又過去一天,天地之間一片安靜,連小鳥的叫死都聽不到。濕冷的溫度告訴胡憂,現在已經是晚上。他的肚子告訴他。已經在這裡睡了三天了。
「看來躲過了一劫。」胡憂暗暗在心裡計算著。另管本田龜佑是怎麼認為的,這會他們至少沒有被挖出來。
試了試用力推身上的泥。胡憂苦笑一聲,這邊的泥都已經乾硬了。還好早有準備,要不然自己就成叫化雞了。
右手微微一動,血斧出現在胡憂的手上,一拉一劃,頭上的泥塊全都被切開。胡憂趴出泥坑,藉著月光四下掃了一眼,眼前的情景連他都嚇了一跳。完全沒有半有人的痕跡,要不是明知道左近都躺著人,他都不會想到這泥會有人呢。
回憶了哲別的位子,胡憂輕輕敲了幾下,給哲別信號。泥下有回應,但是泥都已經干了,靠哲別自己的力量無法爬出來。胡憂花了好一陣功夫,終於把她給挖出來。
「少帥,我們都沒死,對嗎?」哲別眼睛紅紅的說道。正常人誰埋在地裡三天,出來的時候都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沒死,你沒死,我也沒有。」胡憂淡淡的笑道。這一次,是他敗在了本田龜佑的手裡,敗了就是敗了,他不會給自己找任何的借口,不過下一次,他不會再給本田龜佑機會。
哲別怯怯的看了四週一眼,道:「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當然不可能,他們都還埋在下面呢。」胡憂笑道。他和哲別都沒事,那就表示這個辦法是有用的,就算是只有五成的幾率,這下面都至少還有二千活人。
「那我們快把他們挖出來。」哲別一下跳起來,可是因為已經三天沒有吃喝,全身一軟她又坐了回去。
胡憂搖頭道:「都已經三天了,也不急在一時,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下山看看,確定沒有危險了,這才讓他們出來。
本田龜佑走了,雖然找遍了整個山嶺,都沒有見著多少屍體,但那已經夠了。山都已經燒成那樣,怎麼可能還有人活下來。找不到屍體,應該是那些人受不了火燒,全都跳山死掉了。
胡憂和哲別在確定已經沒有危險,這才再次回到泥地,把人給挖出來。由於泥都已經全硬掉,沒有他人的幫助,埋在下邊的人是無法自己出來的。
如胡憂所料,沒能全都活下來。有一千多死在了這一次的大火中,最慘的是東北角的那幾百人,幾乎全都已經熟透,挖開的時候,居然帶出陣陣的肉香味。
五千多人,現在只剩下二千八,前幾天還談笑喝酒,沒幾天就生死永別。死亡對士兵來說,雖然已經不是什麼新奇的事,但是每一次面對同伴的死亡,還是不法讓人高興起來。
沒有人哭,因為戰爭不需要眼淚。同伴的血需要血來償。
「在世人的眼裡,我們已經死了。是的,我們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我們不會再死,我們都是不死鳥,烈火是無法奪走我們生命的,地獄的魔鬼都會因為我們給顫抖……」
胡憂的聲音在空曠中響起,聲音並不大,卻是非常的堅決。
「……本田龜佑不是想要我們死嗎,我們偏偏就不死,我們不死,下一個就到他死了。讓我們拿起武器,讓我們用本田龜佑的血,去祭奠我們死去的戰友。兄弟們,你們英靈不遠,你們一定會看到的。」
「對,我們是不死鳥,我們都是不死鳥,不死鳥是不會死的。」
士兵的熱情再一次被點燃,一次失敗算不了什麼,本田龜佑不是想要人命嗎,很好,好得很,那就讓他看看,讓他看看自己是怎麼失敗的。
「兄弟們,讓我們整裝上路,代替死神去取了本田龜佑的性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