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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卷 十五勝者為王 1219章 戰必用智 文 / 江南一夢

    卷十五勝者為王1219章戰必用智

    胡憂最初的目的,就是利用池河軍各主將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幾軍之間相互不信任,然後從中獲得對自己有利的局勢。畢竟胡憂就算是再狂,也不敢說自己能用十五萬人在不怎麼損失實力的前提下,把池河帝國五十三萬護在金城附近的勤王大軍給弄得灰飛煙滅。

    胡憂首先選中的就是滿大人和北城兩個人。這兩個都是趙爾特手下的大將,可以就是趙爾特最為信任的人。因為歷代的皇帝的制衡法則因素,趙爾特可以同時喜歡這兩個大將,卻是絕對不可以讓這兩個大將相互交好的。兩個擁兵大將手握重兵,萬一他們聯手起來,皇帝都得拉下馬呀。不但是滿大人和北城,其實趙爾特手下的將領,相互之間都不怎麼交好。有趙爾特這麼一種皇帝不停的在他們之手搞事,他們怎麼可能交給得了。

    趙爾特是弄死了自己老爹才上位的皇帝,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也被人家反呀。所以趙爾特這人,沒事就給手下的將領製造矛盾,讓他們之間恨不得弄死對方。胡憂就是因為瞭解趙爾特的為人,所以才定下了這位一個計。

    他先派人或偷或搶的把金城的軍務倉庫全都給洗了。金城軍務處是池河帝國的後勤總部。各軍從身上穿的,到肚子裡吃的,上到刀槍劍戟,下到一張草紙,都是歸他們管。胡憂搶了這麼些東西,簡直可說是把軍服往身上一批,想變哪支部隊就變哪支部隊。

    胡憂弄回來這麼些東西之後,就分了一部隊給林正風。正所謂是有什麼樣的將,就有什麼樣的兵。林正風這人喜歡玩花花腸,他下面的士兵大多也這樣。讓他們正面和敵人對攻,他們沒有那個本事。讓他們換上敵人的衣服搞三搞四,他們真是太行了。

    林正風得到胡憂的指示之後,就把自己軍中那些最會搞事的部隊給集合起來,換上北城那一軍的衣服,去搞滿大人的部隊。按原計劃,搞完滿大人,他們還要換衣服去搞北城這邊的。

    可是誰知道滿大人脾氣居然那麼多,直接調了兩萬人去找北城的麻煩。林正風的那些人,剛換上滿大人這邊的軍服,才到北城這還沒得搞事。滿大人的部隊就到的。

    到這裡,不得不提起林正風下屬一個叫楊小七的兵痞子。楊小七年紀不大,今年不過剛二十歲而已,但是他的兵齡也不短,多少?說出來嚇你一跳——二十年!

    那位說了:這怎麼可能,難道說楊小七打從娘胎開始就當兵?

    雖不中,卻也不遠了。

    楊小七他老爹楊五一是本就是池河帝國的將軍。池河軍沒有女兵,但是將軍是可以成家生子的呀。成家自然也就有女眷,按河池帝國的規矩,偏將級以上軍官,是可以讓夫人隨軍的。

    所以楊小七的老娘,在楊小七剛滿月就把楊小七帶到了軍中。按說楊小七有個將軍老爹,應該算是命不錯。可惜這小子天生就命苦,三歲死娘十一歲死老爹,老楊家就只剩下他這麼一個,十一歲不大不小也沒有地方去,在老爹問下的照顧之下,就在軍中混了。這小子軍生軍長,那不是有二十年的軍齡嗎。

    混了那麼多年,楊小七混成了真正的老兵油子,加上那些叔伯的照顧,平日裡更是無法無天。不然他也不會當了那麼些年的兵,才混上個百夫長。

    因為林正風這次是派人去搞事的,楊小七自然是光榮入選了。這小子那是搞事的專家呀,去搞滿大人部隊的時候,他的表現就非常的出色,正要再接再厲搞北城這邊的時候,滿大人的兩萬部隊卻衝了上來。

    當時安融這幫腳底生瘡頭頂流膿的壞小子全都慌了,他們還以為穿幫被人家追殺呢,只是楊小七比較鎮定,略一分析覺得滿大人這兩萬人是去的北城報仇的。於是當機立斷,把自己當成滿大人的兵。

    楊小七這幫人本來穿的就是滿大人這邊的軍服,混進去連衣服都不用換。別以為同是一個軍的,相護就認識。滿大人手下十幾萬人呢,誰能認識誰呀。加上滿大人這幫人,都急著去找北城的人出氣,哪會去注意革命隊裡還混進了壞人。

    楊小七看成功的混進了滿大人的隊伍,那真是高興得不行。有那麼大的『靠山』還不可勁搞事嗎。

    滿大人這幫人,一開始還想先跟北城這邊的部隊理論呢,楊小七那邊直接就上手了。北城那邊的人被人衝到家門口打人,哪還管你是為什麼,先打回去再說呀……

    胡憂正是沒有計算得楊小七這幫人那麼能搞事,所以對後事的發展估計不足。其實那會就算是楊小七都不知道,居然會由他一手導演了滿大人和北城兩軍二十萬人為拼的場面。

    老天爺給的機會,不好好利用那是得遭報應的呀。胡憂一轉頭就衝回了重甲騎兵營。營中的兩萬士兵昨晚忙了一夜,正準備休息呢,胡憂一聲令下,把他們全都又招了起來,不到十分鐘,人人頂盔帶甲,牽著同樣帶甲的戰馬,等待著胡憂的下一步命令。

    「各位,都記清楚了?」胡憂把指手中的木棍往地圖上一丟,算是講完了佈置。

    這會包括歐陽水仙在內的一眾不死鳥軍團將領,一個個高興得鼻涕泡都出來了。用重甲騎兵去衝擊連衣服都不完整,手裡只有把破刀的步兵,那不是當車去碾螞蟻嗎。別說是二十萬,再算是再加二十萬,他們都敢拿腦袋保證把那些傢伙一個個全都踩死。

    「少帥你就放心吧,我們保證完全任務。」眾將齊齊道。

    胡憂嘴角露出一絲淡笑,大手一揮,道:「出發!」

    也許有人覺得胡憂應該再等一等,等滿大人和北城的部隊再多打一會,才去坐收漁人之利會更好。

    有這樣說法的人,那就是貪心不足了。已經有那麼好的機會,還要想更大的便宜,世上的好事哪能都讓你一個人全都佔了啊。

    池河兩支兄弟部隊打成這樣,那是由多種因素和巧合造成的。等上面的主官意識到事情鬧大了,那肯定會約束部隊。現在兩軍已經相互打死打傷了幾萬人,已經是非常嚇人的事,隨時都可能會被叫停。你還要再等,弄不好等等就什麼都沒了。

    所以有時候是不可以等的,看準了那就要去,沒那麼多的猶豫。

    歐陽水仙等一眾將領都已經等不急了,聽到胡憂的命令,一個個急急招集自己的部隊,按著胡憂的佈置馬上出發。

    兩支混戰在一起的池河軍中,不全都是只會動刀子的人。這會兩軍之中已經有人清醒過來。他們意識到這次出大簍子了,一邊死命約束自己的部隊,一邊派人去給自己的主子報信。

    可是兩邊的士兵這會全都攪在了一起,這不是打仗呀,這打的是二十萬人參加的大群架,士兵都已經打紅了眼,哪裡是那麼容易隔得開的。

    陳百義就是一個比較清醒的百夫長。他一開始就意識到了不對,可是他人微言輕,阻止不了這場大群架呀。

    看事態發展得越來越惡劣,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的。像魚一樣在人群中找自己這一邊的將領。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他們。讓他們趕緊的想辦法,阻止這種荒唐的事再繼續下去。

    你別說,陳百義還是做出了一些成績的,只可惜他太晚了。正當陳正義準備去再找一個上官痛陣厲害的時候,他聽到了如雷鳴一般的馬蹄聲。

    「是重甲騎兵,王子殿下來了,太好……不好!」

    陳百義看來的是重甲騎兵,第一反應是趙寶帶人來勸架,可是當他發現騎兵已經接近人群,卻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加速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問題。

    「快跑,快跑呀!」

    陳百義只來得急喊了一聲,也不管有沒有人聽他的,轉身就往旁裡跑。可惜他忘記了父親給你取名『百義』的意思,百義百義,那是讓他講義氣呀,怎麼可以自己先跑呢。

    陳百義跑出去還不到五十步,就被從東路衝上來的騎兵給捲到了馬蹄下。之後千萬鐵蹄從他的身上踩過。都不需要再葬了,他已經直接成為了泥地的一部份。

    用一個慘字跟本就足以形容此處的慘狀,可是除了這個字,也再找不到任何的字來形容這裡的慘,這是無法用文字書寫的現場。

    從東面衝過來的重甲騎兵,人人馬刀在手,如來自地獄的死神,用刀砍,用馬踩,用一切可以用的方式,屠殺著這群愚蠢的河池人。

    池河人是睡到半夜被出來打架的,天熱,很多人只穿了條花內褲就拿著刀跑出來了,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他們又怎麼可能有弓箭在身?

    除了科技相對發達的不死鳥軍團,對付遠程敵人的最有用辦法就是弓箭,這會他們跟本沒有弓箭,那也就無所謂什麼遠程打擊了。

    近戰?

    步兵有什麼能力和重甲騎兵打近戰?這不是屠殺又是什麼。

    軍營都在城外,兩支池河軍打群架的地方就是一處平原,從東面衝過來的一萬多重甲騎兵,完全不受任何遮擋的一路殺穿二十萬河池軍,把他們甩在了馬後。只這一衝,就有好幾萬池河士兵死在了馬下。

    僥倖躲過第一次衝擊的池河兵,不要命的往南北兩個方向跑,以希望能躲過這場大難。然而他們不知道,這僅僅是開始而且。

    當南面出現同樣的重甲騎兵這時,無數的絕望出現在池河人的臉上。他們知道,今天怕是沒有人可以活著過去了。

    南邊而來的一萬重甲騎,用同樣的方式,碾過草地一路向北,又為大地送去過萬的孩子。然後,最開始的東面騎兵,完成了調頭列隊,從西面又送殺上來,兩支重甲騎兵,相互配合著,你唱罷了我登場,如此反覆……

    金城。

    皇宮。

    趙爾特面沉如水,他已經無法再生氣了。已經氣夠了,再氣不出來。

    滿大人、北城兩個趙爾特最為得重的大將,跪在地上搗頭如蒜,痛哭流涕。

    二十萬士兵,就那麼被人用馬像螞蟻一樣踩死,除了幾人命大逃生之外,盡數全部把命留在了那片草地。

    二十萬部隊呀,全國三分之一的軍力,就這樣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完了。

    「你們誰能告訴我,究竟是誰幹的?」趙爾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

    那二萬騎兵絕對不是趙寶的人,就算是趙寶想那樣幹,那也佈置不出這樣絕殺的騎兵陣。這一點,趙爾特比誰都清楚。

    軍事天才?

    哪個王子又不是天才,哪個公子又不是美如天仙地,哪怕他再蠢再醜。

    「末將……馬上去查。」

    滿大人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極度的不足。算上兩萬重甲騎兵,已經有二十二萬士兵受了難。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敵人是誰,這是奇恥大辱呀。

    「是應該好好查查了。」趙爾特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十歲,兩鬢已經花白。

    「報!」一聲帶著明顯顫抖的聲音在殿外響起。聲音的主人這會都已經快哭了。昨天那個報告滿大人和北城將軍打起來那個內侍的靈魂,這會似乎正在空中對著他笑呢。因為他要報的事,和昨天那個內侍報的何其相似呀。

    又要起來了。這一次不是兩支部隊在打,而是幾乎所有的部隊都在打呀。

    戌衛軍、千騎軍、山地軍……城外勤王的十七路大軍,都已經快打成一鍋粥了。

    「痛快,痛快,快換上神機軍的軍服,我們去踩千騎軍的場子。快點,晚了就沒得玩了。」李小七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七手八腳的脫下戌衛軍的軍報,套上神機軍的軍服。他那個包袱裡,可是有七八套不同部隊的軍服的。

    「神機軍的軍服是哪套?」

    「笨呀,綠帽子的那套呀。」

    「啊,穿那套我不得戴綠帽子,我不要。」

    「死一邊去,你連個老婆都沒有,怕個屁呀。」

    「……」

    在金城各軍營附近,無數像楊小七這樣的人在忙碌著。池河軍全都亂了,隨時都可能受到攻擊。穿其他部隊軍服的那還能防一下,可有時候下刀子的是和自己穿同樣軍服的呀,那怎麼防。

    有將領想到辦法,讓士兵在手上綁白毛巾,可是對方也有白毛巾呀。

    胡憂這會都快樂瘋了。十五萬士兵全都發散了出去。以極度瘋狂的戰法,高速的消滅著池河人的有生力量。

    崩潰!

    池河軍終於崩潰了。到最後,他們連平時在一鍋吃飯,睡一個帳篷的戰友都開始懷疑,但凡是有人靠近自己三尺範圍就拉刀,隨時都在留意著周圍的人,生怕誰給自己下刀子。

    還打什麼,這仗沒法打了。當逃兵是抓到殺頭,再留下去那指不定下一秒就死!

    傻瓜才留在這裡呢,快跑吧。

    不知道究竟是誰第一個做了逃兵,總之現在每一分鐘都有逃兵。

    「池河帝國完了。」趙爾特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居然還帶著笑,似乎在宣佈一件很開心高興的事。

    如果在一個月之前,有人告訴他。他的五十幾萬大軍,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名土崩瓦解掉,他絕對是不會相信的,怕是全天下的人也沒有幾個會相信。可是這樣的事,就這麼在他的眼前發生了。就算是他想不信,哈,現在的他,跟本無沒法說清自己的心情。

    說到部隊,池河帝國當然不只有這些部隊。在國境上,在其他的城鎮,還有幾十萬軍隊的。可是他們還能趕得急來嗎?那個一手毀了他五十幾萬部隊的人,會給他這個機會和時間嗎?到現在為止,他都還不知道那個神秘的敵人是誰。天風大陸什麼時候有這麼可怕的人。

    「既然你自己都已經知道,那就用不著我多說了。」一個聲音在大殿淡淡的響起來。

    「是你!」趙爾特聽到這個聲音,猛的氣血上湧。這個聲音對他還說,真是太熟悉了。

    「我早應該猜到的,不死鳥胡憂,你果然厲害。」趙爾特傳傳吐了口氣道。

    陰影之中,胡憂踱步而出,邊走邊搖頭。

    青衫,小冒,猛一看眼前這位不像是什麼大將軍,天風大陸最出名的名將,反而有些像書生,那文弱的樣子怕是一陣小風都能把他給吹跑。可細一看,那的眼神是那麼有神光。

    「老趙,好久不見了。」胡憂供供手,笑笑的道笑。與林正風不一樣,胡憂和趙爾特談不上什麼恩怨情仇,最多也就是相互利用過幾次而已。趙爾特還曾經把老皇帝的死推到胡憂的死上,而胡憂也曾經一箭想要取趙爾特的命。不叫皇帝叫老趙,胡憂只是不想擺什麼身份而已。

    「老趙,呵呵……哈哈哈……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我。胡憂,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贏了,準備來這裡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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