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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卷 十五勝者為王 1210章 雙王對壘 文 / 江南一夢

    卷十五勝者為王1210章雙王對壘

    天上烏雲越壓越低,大有把城壓垮之勢。

    野草被壓得都已經抬不上頭。

    濃濃的黑煙,帶著陣陣焦臭,鑽入每一個人的鼻子。

    「弟兄們,跟我沖。」王憶憂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再一次帶著撲上城頭。

    北伐進入第三個月,北伐軍終於遇上了一個實力強大的對手——王鐵漢。

    王鐵漢原來是西北狂狼軍團的一個信將,在一次戰鬥中因為濫殺平民,被當時的狂狼軍團主帥蕾娜塔處以極刑。在行刑的時候,王鐵漢殺掉刑官逃走。蕾娜塔曾經派出一千兵馬對他展開追擊,都讓他給跑了。

    幾年前,藉著魔族入侵曼陀羅的亂世,王鐵漢又再一次露面。他先是遍賣了自己的祖產,把家鄉的流氓全都招到自己的旗下。然後巧取豪奪無惡不做,短短的幾年功夫,突然讓他集合到了二十萬之眾,成立了自己的義軍。他給自己的義軍起名就鐵軍。

    鐵軍雄霸燕州以南的花城,借助花城這險,在這時為禍一方。早就北伐之初,它就已經上了胡憂重點打擊的名單。這一次,胡憂給王憶憂五萬部隊剿滅王鐵漢,惡戰打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一天了。

    「沖沖,活抓王鐵漢!」

    「把大炮推上來,轟他娘的!」

    將勇勇一軍,看王憶憂那麼猛,士兵也拼了。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又再一次組織進攻。

    花城是建立在山坡上的,說起這個建城的設計者,胡憂跟他還有幾分淵源。這個建花城之人,就是寫下馬裡兵書的馬裡。

    當年建花城之時,馬裡真是拼了老命。他規定,從城頭開始,一尺一測。每一段城牆建成,必用重錘錘之。牆倒殺修牆的,牆不倒殺錘牆的。

    馬裡在建花城之初,手中有三十萬俘虜,花城建城之後,三十萬俘虜只剩下一百五十六人。可以說這花城是用了三十萬條命磊起來的,其堅固程序可想而知。普通的箭矢射到牆上,直接就磕飛了。

    花城對北伐軍來說,是一個真正的硬骨頭。王鐵漢雖然在狂狼軍團只不過是一個偏將,但是他的軍事才能絕對不在將軍之下。鐵軍是王鐵漢一手打造出來的,能在曼陀羅最困難的時候不斷的發展,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這一次的北伐,是不死鳥軍團全軍之重。但凡是好東西,全都被胡憂調進了軍中。就連最緊張的火炮,這裡都有近百門。

    王憶憂的手上有五十門火炮,打了一天一夜之後,大部隊都已經不能用了,這會只剩下十多門。

    十多門火炮一字排開,打准的地方是城門。花城的城牆太過堅固,火炮打上去跟本沒用,唯一脆弱的也就只有城門了。不過這城門也不好欺負,它是鐵包木的結構,巨大的城門被包了兩寸多厚的精鐵,之前已經中了好幾炮,才露出裡邊的實木。

    王憶憂準備硬轟開城門,然後帶大軍殺進去,和王鐵漢來場巷戰。

    「轟……」

    巨大的轟猛震響天際,不是大炮的聲音,是打雷下雨了。

    「他娘的。」王憶憂恨恨的罵了一聲。這該死的老天,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個時候下。大炮淋了雨,就變成了死鐵一塊,想指望它是沒辦法了。

    「我還真不信了。」王憶憂狠勁也上來了,一口血水吐到地上,就要帶人冒雨強攻。

    「轟!」又是一聲巨響,天都白了。

    「將軍,南城門被雷劈了個口子,不死鳥軍團的人正從那口子撲進來。」

    士兵急急向王鐵漢匯報最新的軍情。

    王鐵漢人如其名,比普通人高了一個頭,全都黝黑如鐵,使一把三米多長的狼牙棒,一般人見了他這個樣子,別說對打,看上一眼對腳肚子發軟。

    王鐵漢聞言問道:「是胡憂來了嗎?」

    王鐵漢為人非常的驕傲,在他眼裡,這曼陀羅帝國配和他一戰的也就只有胡憂,連秦明都沒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回將軍的話。領軍的不是胡憂,是一個叫王憶憂的副將。」

    「王憶憂?」王鐵漢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個把皇位都弄丟了的小子。他現在轉跟胡憂混了嗎。好吧,那就讓我先把他給收拾了,再和胡憂好好的大戰一場。」

    王鐵漢拿起了那個巨大的狼牙棒。他可不管王憶憂和他五百年前是不是一家。在他的眼裡,就算是親兄弟成了敵人,他都不會手軟的。

    王憶憂真沒想到大炮沒有用上,老天爺卻是幫他把城頭給劈開了一個口子。想起自己剛才還罵他的娘呢,王憶憂縮了縮脖子,看老天爺沒往心裡去,這才帶著向那道口子撲去。

    被劈出來的口子並不是很大,也就能三四個人並行而已。不過這對王憶憂來說已經很夠的。他衝到的時候,士兵正在全力的往裡沖,可是裡邊的防守也非常的強大,損失了不少的士兵,也沒有能成功進去。

    王憶憂推開士兵,拿了把大鐵錘就衝了進去。王憶憂的父親王富貴一生膽小,王憶憂的膽子卻是大得很。對那些雨一般的箭矢,他連看得不看,就是一個勁的進裡撲。

    人不怕死鬼都怕,王憶憂的神勇,連守城的鐵軍都怕了。一個猶豫,就讓王憶憂給衝進了城裡。王憶憂過了那個口子,馬上就守在那裡。後面的士兵也不慢,幾秒種的時間,就衝過來五六個士兵。雖然這五六人也活不過兩三分鐘,但這已經足夠了。有這兩三分鐘的時間,已經足夠更多的士兵衝進來。

    距離花城一里之外的金雞山上,胡憂注視著整個戰場。王憶憂的指揮,胡憂也一一看到了眼裡。

    胡憂早就知道,花城一戰不會那麼容易,王鐵漢那個人,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如果不是他太過嗜殺,胡憂怕還會把他給招不死鳥軍團裡呢。

    不過這樣的人,胡憂是不能用的。這種殺神,來到軍團裡,只會給軍團帶來麻煩。

    幾個月以來,王憶憂一直跟在胡憂的身邊,胡憂把自己的經驗,都用實戰的方式教給了王憶憂。

    鷹的第一次飛行,必定是在懸崖上,而一個好的將軍,想要證明自己,必定要有一個強大的對手。在胡憂看來,王憶憂已經具備了和王鐵漢交對的能力。所以這一次,胡憂把進攻花城的任務交給了王憶憂。

    從現在的情況看,王憶憂雖然打得並不順利,卻還算是沒有大錯。胡憂不打算插手,他希望王憶憂可以有更好的表現。

    前後不過十多分鐘,從缺口衝進來的士兵已經過千。王憶憂艱難的領著這一千多士兵向城南門發起衝擊。只要把城門打開,這座花城就失去了防禦,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鐵軍顯然也知道王憶憂的意圖,而且他們不想讓王憶憂那麼做。他們對王憶憂和他的部隊發動的最猛的進攻。

    醞釀了一整天的雨,一發不開收拾。打得士兵連眼睛都睜不開。這會卻沒有人理會那些雨點,所有的人都已經沒有了思想,在他們的腦子裡,就只剩下了戰鬥。

    無論是王憶憂的部隊,還是王鐵漢的部隊,這會都已經變成了殺人機器。他們簡單的以軍服的顏色分辨敵我,但凡是與自己身上軍服顏色不一樣的生物,都是他們的敵人。

    刀砍斷了用手,用牙,用什麼都行,總之只要能把活著的敵人弄死就可以。

    地上的積水已經全都變成了紅色,也不知道老天下的是雨還是水,沒人去關心那些。

    「住手!」

    猛的一聲暴喝震響全場。纏鬥雙方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交著的戰場,詭異的突然停頓下來,空氣中除了雨打地面的聲音,就只剩下了士兵重重的呼吸聲。

    發出暴喝的正是王鐵漢,他冒雨來到了南城。巨大的身材騎著巨大的戰馬,一眼看去好像天神。

    然而熟悉王鐵漢的人都知道,這個天神他來自地獄。從他出道以來,已經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那個巨大的狼牙棒上。

    王憶憂擦去臉上的雨水,冷冷的與王鐵漢對視著。在攻城之前他就知道王鐵漢這個人,並早就預感到他們會有見面的時候。對王鐵漢的出現,他並不感覺吃驚。

    「你就是王憶憂?」王鐵漢打量著小白臉一樣的王憶憂。相比起他,王憶憂顯然要小一號。看起來有幾會弱,和他手裡拿著的大鐵錘很不成比例。

    「你就是王鐵漢?」王憶憂冷冷的問道。兩人的脾氣看來差不多,連問話都不分先後。

    「看來你就是王憶憂了。」

    「不錯。」王憶憂挺了挺身,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殺掉你,胡憂就出現了吧。」王鐵漢不在意的笑道。在他看來,要弄死王憶憂和弄死一隻小雞的難度是差不多的。

    王憶憂從王鐵漢的眼中看到了輕視的目光,他並沒有生氣。嘴皮子上的功夫再怎麼強大,也沒有半點的用處,只有刀子才是說話最響的。

    「如果你能行的話,應該是這樣的。」王憶憂淡然道。

    王憶憂從來沒有對胡憂說過,他小時候最敬重的人就是胡憂。在他很小的時候,王富貴夫婦就總是給他講胡憂的事,這讓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記住了胡憂這個人。長大之後,他得大的願望就是打敗胡憂,現在這個願望雖然已經有所改變,但是那麼多年來,為了這個目標而付出的努力,卻是真真實實留在他身上的。

    王憶憂表面上看起來並不是很強壯,但是他有足夠強大的爆發力。天風大陸的最大戰力不是**的力量,而在精神力。並不是比誰大塊誰就一定贏的。

    「開始了嗎?」胡憂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派王憶憂出戰的目的有兩人,一是讓王憶憂可以有更多的實戰經驗,二是讓王憶憂幹掉王鐵漢。

    胡憂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對王鐵漢做了全面的研究。他知道王鐵漢這個人,剛愎自用很看不起人。他想和胡憂對,胡憂就偏偏不和他打,而派出了看起來有些弱的王憶憂。胡憂相信,王鐵漢一定會找王憶憂單挑的。現在看來,胡憂又是全都猜到了。

    鐵軍是王鐵漢一手組建的部隊,像不死鳥軍團一像,鐵軍以王鐵漢為尊。只要王鐵漢死了,那鐵軍也就算是完了。

    胡憂知道這一點,王憶憂也知道這一點。此時,王憶憂已經做好了和王鐵漢一戰的準備。他要王鐵漢死。

    王鐵漢並不把王憶憂放在眼裡,他很輕視的笑了。

    突然王鐵漢的表情一凝,他感覺到了來自胡憂的危險。

    不,不是胡憂,是那個小白臉。

    在王鐵漢微微愣神的瞬間,王憶憂已經撲向了王鐵漢。手中的鐵錘沒有跟著王憶憂一快上,他用的是單刀。和王鐵漢對打,比力氣那是沒用的。

    白光一閃,王鐵漢離開了馬背。他的身子太重,就算是這匹精選出來的馬,也不過只能駝動他,要想在馬上打仗,那是覺對不可能的。

    對攻戰變成了單挑,剛才還打得很熱鬧的士兵,這會都很自覺的停下了手。這樣的對戰,對他們來說,一生都難得見到一次,只要這次能不死,回去之後夠他們吹一輩子牛的了。

    一塊破布飄離了王鐵漢的身子,那是王憶憂的傑作。

    沒有傷著,王鐵漢卻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小看了王憶憂。

    王憶憂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這種笑和胡憂臉上的笑很像,卻又有一些不太一樣。他的笑中帶著一絲絲的殘忍。他不但是要王鐵漢死,他還要王鐵漢死後連個名都留不下來。

    剛才的那一刀,王憶憂本可以在王鐵漢的身上拉開一道口子。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因為那時候的王鐵漢並沒有使出全力,他要在王鐵漢最強的時候再傷他。

    王鐵漢認真起來。平生第一次,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就連那次被壓到刑場,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王憶憂,你記住你了。」王鐵漢冷冷的說道。每次當他認真起來,他就是這樣的表情。

    王憶憂笑道:「是麼,可惜,我是不會記住你的。因為你不配!」

    一絲怒色閃過王鐵漢的眼睛,接下來就是一場龍爭虎鬥。士兵不知不覺的一退再退,連天上的雨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沒有太多的聲音,天地間一片安靜,很詭異。那裡明明有兩個人在互搏生死,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難道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不,耳朵沒有問題,而是王憶憂和王鐵漢的武器從一開始就沒有破撞過。王鐵漢想要借自己的力來壓王憶憂。而王憶憂跟本不和他硬碰。

    王憶憂的短刀,像是繡花針一樣,在王鐵漢的身邊不停的閃出點點寒光,似有似無,如夢如幻。

    「嗚……」

    打鬥到現在的第一次發聲,把不少士兵都嚇了一跳。

    聲音是王鐵漢發生來的,一條手臂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大量的血水噴得空氣都滿是血腥味。

    「再來,你還能打的,我知道。」王憶憂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一隻手對他來說,似乎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的東西。

    胡憂搖搖頭,他知道王憶憂成功了。王鐵漢跟本不是王憶憂的對手,一開始胡憂只是依自己的經驗判斷出這一點,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王鐵漢用不了多久,就會倒在王憶憂的刀下。

    如果王鐵漢不是一跟腸子通到底,他這時候應該後退回自己的軍中,讓手下的士兵撲殺王憶憂。王憶憂雖然已經帶人進了花城,但是他的人馬比起王鐵漢的部隊,還是差了很多的。王鐵漢只要盡起人馬,全力一點,這一局不見得就會輸。

    不過胡憂知道王鐵漢不會那麼做。這個人太驕傲了。驕傲有時候是優點,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致命的缺點。

    驕傲的人,往往認死理。特別是在他認為自己會贏的時候,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會輸這個可能性的。

    王鐵漢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他不會那樣做。而不那樣做的後果會是怎麼樣,答案馬上就出來的。

    一顆不甘心的大黑腦袋飛上了天空,那對牛眼依然瞪著。他不服,不服呀!

    不服又能怎麼樣,從來不會有人去關心一個輸家的心情。王鐵漢的驕傲,在他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之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拿都沒有了,你再怎麼驕傲又有什麼意義?

    王憶憂的短頭猛的一豎,把那顆大黑腦袋插在了短刀上。淡淡的笑意,依然留在王憶憂的臉上:「投降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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