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勝者為王1208章胡憂賣考題
胡憂開科的地點設在帝都龍城,隨著科考之日的臨近,帝都的街頭上隨處可以見到身穿文士服的學子。聽學子之名,很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那種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其實不然,所謂的學子,並不是按年紀來算的。在天風大陸,只要是讀過書的,認識字的人都可以算是學子。
就算是這樣,能稱為學子的人,依然還是不多。因為這年頭,能上得起學的人,還是太少太少,很多人一輩子過完,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加了三十多道試題,胡憂這才對最後的試卷表示滿意。縱觀整張卷子,一共有三百多個問題,有機會看過試題的人,看完之後有多一半都暈了。雖然考試一共會連續三天三夜,可是那也得會做才行呀,不會做的人,就算是坐上三年,也同樣不人。
不少人都給胡憂提議,別弄那麼多的題目,不過這一次,胡憂沒有聽任何人的意見,一意孤行的非要這樣做,誰拿胡憂都沒有辦法。
這天,胡憂閒來無事,又把自己關進了書房,出來之後一陣壞笑,看得小白都心慌慌的跑掉了。有經驗的人都知道,一但胡憂露出這種笑容,就有人得倒霉。這一次,不知道胡憂又準備玩什麼。
「丫丫,忙嗎?」胡憂去找丫丫。府裡的人這會都各有事做,似乎就丫丫閒著。
「一會我還要去幫紅葉媽媽做些事,爹爹,你有什麼事嗎?」丫丫問道。
「呃,沒什麼,隨便問問。你沒時間就算了。」胡憂喃喃著為知道說些什麼,退出了丫丫的書房。
帥府裡有很多書府,基本上是每人都有一間,胡憂自己甚至有三間巨大的書房。沒辦法,要處理的東西實在過多了。
「少帥,你在笑什麼呢?」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來人是歐陽水仙,百丈坡一戰,丫丫打得非常不錯,本來還有人對她接管中軍有些不滿,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聲音了。
「沒事,沒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胡憂邊說著,邊鬼鬼祟祟的把什麼東西藏起來。
歐陽水仙孤疑的看著胡憂,問道:「胡憂哥哥,你藏什麼呢?」
歐陽水仙想起自己前幾天丟了一條水色的肚兜,看胡憂這樣,該不會和胡憂有關係吧。雖說以胡憂的身份,不太可能做那樣的事,可是男人的心,誰都又能說得清楚呢。
胡憂看的歐陽水仙的眼神不對,不由一愣,道:「你不會是懷疑我做了什麼吧。」
胡憂越是這麼說,歐陽水仙就越是懷疑胡憂做了什麼不那麼能見人的事,聞言撇撇小嘴道:「似乎不是懷疑,而是確認。麻煩你快把東西拿出來,不然我去告訴姐姐知道。」
胡憂好色歐陽水仙是不會管的,只是胡憂真做出那種偷女孩子貼身衣物的事,就算他是胡憂,歐陽水仙也得管。她可不能看著胡憂學壞了。
「呃。」胡憂一陣無語,看來歐陽水仙還真是誤會了。
「好吧,那就讓你看看好了。」這誤會要是真誤會下去,搞不好得出問題。胡憂只好把剛才藏起來的東西給拿出來。
「這些是什麼?」歐陽水仙看胡憂拿出來的不是相像中的女孩子貼身衣物,而是一疊紙條,不由奇怪道。
「答案。」胡憂眉飛色舞的回道。這事他都已經計劃好幾天了,想著今天正好沒什麼事,可以去實施。哪知道丫丫居然沒空不陪他去,而這種事胡憂又不好找別人跟他一起,這會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呢。
「答案?什麼答案?」歐陽水仙一臉的迷惑。就這些東西,胡憂有必要藏那麼秘密嗎。而且則才他還笑成那樣,明顯有問題呀。
胡憂得意一笑,道:「科考答案。」
帝都龍城的街上,胡憂在前邊走著,歐陽水仙慢一步跟在胡憂的身後。直到這會,她都沒有弄明白胡憂帶著科考答案上街幹什麼。這要萬一弄丟了,可是大麻煩呀。
歐陽水仙雖然沒有參與胡憂的科考籌備,但是這科考的重要性,歐陽水仙還是知道的。現在曼陀羅最缺少的就是各方面的人才,而科考正是為了選人才而設的。
「胡憂哥哥,你究竟要幹什麼,你快告訴我呀,我這都急死了。」歐陽水仙看胡憂都已經喝了三壺茶了,還一副悠閒的樣子,真是坐不住了。
胡憂微微一笑,道:「別急,你先聽聽這些人都在談論什麼。」
「這有什麼好聽的。除了說科考外,他們還有別的可說嗎?」歐陽水仙沒好氣道。
胡憂搞的科考現在是最熱門的話題。公告上都已對說了,只要考得好的人,無論他是什麼身份,都可以有機會成為不死鳥軍團的官,甚至還可以主理一城的事務。
只一次考試就可以直接做官,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天風大陸連年打仗,老百姓的生活那叫一個難喲。成做官的話,別的都不說,這基本的吃喝那是肯定沒有問題了。只為這一點,就吸引了無數的學子前來。不只是曼陀羅帝國的,因為胡憂的條件放得很寬,基本上可以說只要是人都可以參加,所數他國的來人也不少。
胡憂對歐陽水仙的回答很滿意,壓低聲音道:「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答案放出去,會有什麼反應。」
「啊。」歐陽水仙一聲尖叫,差點沒像被老鼠咬腳指頭那樣跳起來。
「你,你,你……」歐陽水仙你了個半天,居然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眼前這人是什麼人呀,自己弄出的地科考,自己又來放答案,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別激動,喝茶,喝茶。」胡憂沒想到歐陽水仙反應那麼大,看整個茶樓的目光都轉到這邊,趕緊把節歐陽水仙給拉下坐好。
「胡憂哥哥,咱們別玩了好嗎,我這心臟有些受不了。」歐陽水仙苦笑道。怪不得今天在花園的時候,看小白不太對勁呢,原來問題出在胡憂這裡。看樣子胡憂是又要搞怪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出來的。
歐陽水仙想起胡憂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很悲劇的發現自己上了賊船。現在是想下都下不來了。
胡憂翻翻白眼道:「誰跟你玩了,我這是在做正事呢。」
回到府中,想起今天跟胡憂出做的事,歐陽水仙不由一陣陣無怕。從小到大,她也算是經歷了不少事的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不知所措的。尤其是當胡憂把那疊答案紙拿出來,讓她拿去賣給那些學子的時候,歐陽水仙幾乎以為胡憂瘋了。
花了那麼多物力財力弄出來的科考,這都還沒有開始呢,胡憂居然就把答案弄出來買了。要不是胡憂本身就是不死鳥軍團的最高層,歐陽水仙非舉報胡憂貪贓枉法不可。
可不幸的是胡憂就是不死鳥軍團之主,而更不幸的是歐陽水仙被胡憂給拉上的賊船,這賣答案的事,歐陽水仙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而且做了還不能說。這叫什麼事,上哪說理去呀。
想起胡憂說明天還要去,歐陽水仙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這事要是暴出去,怕是馬上就得變成天風大陸百年來最大的醜聞吧。
一連幾天,歐陽水仙都跟胡憂混在一起。基本上是見人就推銷科考答案。有些學子一聽就買了,有些則猶豫,有些如見麻瘋一樣,轉頭就跑。什麼表現,什麼反應的人都有。歐陽水仙見多了,也就麻木了。她現在已經不去想那麼多的事。反正是胡憂叫她賣答案的,出了什麼事,都和她沒有關係。
就這麼著,歐陽水仙和胡憂一起跑出去賣答案,一直賣到科考的前一天,這才收手。歐陽水仙自己都不知道,這五六天的時間,經她手賣出去的答案究竟有多少,她只知道得回來的錢,足夠她風風光光的活上二三十年。不,應該說是足夠胡憂那個傢伙風光數十年。這傢伙黑心肝呀,賣答案得的錢,他一分都沒有分給歐陽水仙,全裝自己口袋裡了。
六月,科考開科的日子。各處的考場全都在同一天開放,街上熱鬧得跟過年一樣。自帶乾糧的考生,隨機分別到各個不同的考場,由軍中調來的士兵監考,一但出現任何違紀的行為,馬上除名,考試做廢。
歐陽水仙也參與了監考,對人人都在議論的嚴格制度,歐陽水仙是聽得直番白眼。嚴格個屁,那些人是不知道,胡憂一早就已經把答案給賣出去了。
三連三天,學子都在考場裡不得外出。吃飯睡覺都在這裡,相互之間不得交談。學子的表現也是千奇百怪,有忘記帶筆的,有忘記帶墨的,甚至還有人緊張得暈過去的……真是世間百態,間而有之。
之後的批卷,胡憂沒有參與。試考完之後,胡憂就像個沒事人那樣,每天東轉轉,西轉轉,要不就一壺茶在茶館裡坐上一天。總之就是閒呀。
歐陽水仙跟著胡憂出來過兩次,實在是覺得沒意思,也就不再跟胡憂出來的。胡憂自己到是樂此不彼,依然我行我素,直到發榜,他似乎都不打算揮復正常。
歐陽水仙其實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胡憂,因為他不相信胡憂賣答案是為了要錢。那些賣答案的錢,在普通人看來是不少,但是在胡憂那裡,就算不得什麼財富。歐陽寒冰覺得胡憂肯定在打什麼主意,可惜她什麼都沒有能發現。
放榜的第二天,歐陽水仙剛起床出房門,就遇上了胡憂。今天的胡憂穿了一身全新的不死鳥軍團黑色軍服,非常的英挺瀟灑。一見到歐陽水仙,胡憂就問她要不要去校場。
校場那邊已經搭起了一個巨大的帳篷,胡憂今天要在那裡進行最後的面試。有資格參加面試的人,都是這一次科考成績不錯的,只要過了胡憂這一關,他們就可以真正有官做了。
歐陽水仙今天本來有點事要處理,轉念想起和胡憂一起賣的那些答案,今天怕是會揭開真正的『答案』了,於是換了衣服,跟胡憂一塊去校場。
這一次考試,一共有三萬多人參加,最後過關的有一千多學子。比例不是很高,選出來的人卻是不少。而主持面視的,就只有胡憂一個,這工作算是非常辛苦的。
胡憂和歐陽水仙來到校場的時候,入選的學子已經排好了隊。胡憂一進場,就迎得了陣陣掌聲。
歐陽水仙無意之中,在學子裡見到幾個買過她答案的人,趕緊把頭給低下去。她可不想讓人給認出來,不然這事傳出來,可是了不得的。
胡憂似乎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做過什麼,大咧咧的站在高台上,先來了一通慷慨激昂的訓話,這才話風一轉,道:「在場的一千多學子,都是有才之人。能與各位共同為老百姓做一些事,我本人很榮幸。我身邊的西門將軍,也是很榮幸的。」
「從準備到科考結束,各位在帝都也有些時日了。這期間發生過一些人,見過一些人那是難免的。我本人沒事也喜歡往府外跑,喝喝茶,聽聽曲什麼的。」
「在場的過千雙眼睛,肯定有人曾經見過我,或是我身邊的西門將軍。現在,請見過我或西門將軍的學子,站到右邊,沒有見過的站到左邊,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見過我們的,戰到中間。」
胡憂的話,讓在場過千的學子都有些面面相覷。在此之前,他們只聽說過俘虜是被這麼分的。什麼男人左邊,女人右邊,小孩子在中間。這個胡憂對好,以人家有沒有見過他來分,這叫什麼事?
這年頭,但凡是讀書識寫的,那都是有幾分腦子的人。有人意識到胡憂這樣做,肯定有什麼深意,猶豫著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哪邊的好。而有些買過西門玉鳳考試答案,並同時認出了胡憂和歐陽水仙的人,這會就腦門子冒汗了。之前他們還挺慶興自己買到答案,輕輕鬆鬆的過了一關,而現在他們突然發現賣答案的就是開科考試的胡憂,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學子們的心情很複雜,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是這分隊還是要的。不管怎麼說,總得給自己找個位子站。有沒有見過什麼帶面的,這會眼睛都紅了,甚至有一個三十左右的學子,居然哭了起來。
大約十分鐘,新的戰隊這才站好了。見過胡憂的有三百多,沒有見過胡憂的有五百多,剩下的都是不確實自己有沒有見過胡憂的。
胡憂先是一揮著,讓士兵把那個哭鼻子的學子帶走。連這點勇氣都沒有的學子,別說當官,當個男人都不合格,要來有什麼用。
「好了,看來大家都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現在我再問一次,有想改的沒有?」胡憂一臉的笑意,挺高興的問道。
有幾個學子本就拿不定主意,聽胡憂這麼說,猶豫了一下,又走到了其他的陣營裡。胡憂看著沒有出聲。直到他們都站定,才一揮手,讓士兵都把他們給帶出去。
「少帥,不是你說可以改的嗎?」一個考生不服道。
胡憂笑笑道:「一個對自己的決定都沒有信心的人,怎麼能夠為老百姓做事?」
胡憂一句話,就封住了那人的話。其他幾個動了動嘴,也沒敢在做什麼。胡憂說得沒有錯,對自己都沒有信心的人,不配為人家做決定。當官就是為老百姓做決定呀,老百姓反身家性命都交到你的手上,你卻猶豫不決的,那哪成。
這時候,站在中間那二百多不敢確實自己有沒有見過胡憂的學子有些坐不住了。因為胡憂的話,也同時指向了他們。這其中有些人,其實是知道自己見過胡憂的,而有些是確定自己沒見過胡憂的。他們只是不知道,究竟選哪邊好,乾脆選不確定好了。現在看來,這個選擇是最錯的。
果然,胡憂的目光轉向了中間這批人,沒有開口,就那麼看著。
有學子受不了胡憂的目光,不等胡憂開口,自己走到了一邊。有這人帶頭,這中間的學子,一個個全都乖乖離開了。
胡憂的目光,一直跟著那個第一次離開的學子,直到他快走出校場,這才給士兵打手勢,讓他留在那邊。
才不過一會的功夫,一千多人,就只剩下七百多了。胡憂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可是學子們確一個個人感覺心裡沒底。
當胡憂的目光,轉到那些見過他的那群時,選擇站在沒見過胡憂的這一批學子,全都暗鬆了一口氣。雖然還不知道結果是怎麼樣,但是顯然,沒有見過胡憂的,要好一些吧。
胡憂走到見過他的那一隊,猛的收起笑臉,道:「考試之前,我和歐陽將軍做了些小買賣,賣出了一些東西,你們這其中,誰買過的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