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皇宮,晏陀羅帝國的政治中心,皇帝的像征就是那艷純金打造的皇座,秦明撤出的時候,並沒有把它給帶走,現在胡憂正座在這個皇座上。
,「也很普通嘛。」胡憂喃喃了幾句。
這把皇椅的本身,並沒有太多過人之處,它的像征意義,絕對要大過它的舒服程度。它金光閃閃的背後,不知記錄了多少血腥和殘暴。
坐在這裡,胡憂不由想起了一句話:世界最好當,也最不好當的就是皇帝。
這裡,聚焦了太多的目光,太多的風吹雨打,太多的人性險惡,權力的背後,是太多不足為人道的東西。
以前,胡憂以為,座在這個位子上,他會高興得瘋掉,而現在,他並沒有太多的高興,反而多了幾分沉重。
看了眼腳下那大片的空地,胡憂搖了搖頭,離開了那個在世人眼中無比秘密的椅子,它,其實也很普通的。
「少帥。」冷雨夜看到胡憂進來,放下手裡的筆,起身要給胡忱泡茶。
,「不用忙了,我就走過來看看而已。」胡憂擺了擺手,棒指椅子,讓冷雨夜坐回去。
雨夜等娓憂坐下之後,才坐了回去。
「少帥,你找我有事?」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有些無聊而已。」帝都這幾天,一改之前的混亂,走入了平靜期。各大勢力,在各佔一地之後,又開始小
心起來,造成一種別樣的局勢平衡。
不過這種平衡是畸形的,打破是早晚的事。帝都只可能有一個主人,不可能讓幾十股和平共處。
別說帝都,就算是放大到整個曼陀羅帝國,也是一樣的。雖說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但是想要發展,必定需要相對的和平。而和平,就必須有一個相對集中的政權,一山不容二虎,統治者也是一樣。王,永遠只可能有一個。
,「這幾天,確實有些太平靜了。」冷雨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憂色。風暴來襲之前,總是平靜的」越是平靜,風暴來得也就更猛。這個道理」她懂。
憂點點頭,道:,「這幾天,多派些人,留意各方面的動向,如果我預計不錯的話,怕是很快,就會有事情發生。」
,「沒有什麼事,我出去轉轉。」
,「要不要帶些人?」冷雨夜習慣性的問道。她知道胡憂出門,一向不太喜歡有人跟著,不過她多少還是對胡憂的安全,有些擔心的。
「不用了,我也就是隨便走走而已。」胡憂擺了擺手,自顧的推門離去。
帝都的街頭,相對起往日多了幾分人氣,不過行人還是不太多。
現在這種環境,坐在家中都可能禍從天降」除非必要,沒有什麼人,願意出門。
隨意的在街上走著,胡憂發現普通的老百姓少了,而一些江湖人事卻多了起來。這些人,幾乎都帶著長條的包袱,裡面很明顯的裝著武器。
正走著,迎面過來一個熟人」居然是福伯。福伯顯然也看見了胡憂,卻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直直的走過去。
,「奇怪了,他在幹什麼?」胡憂愣了一下,停止了腳步。剛才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福伯打過來一個眼色,胡憂暫時猜不到他眼裡的意思。
在胡憂愣神的當口,又有幾個人,匆匆經過胡憂的身邊,看那樣子,似乎在跟著什麼人。胡憂的目光,跟上了他們,很快就看出來了,他們在跟著福伯。
這下有趣了,西門家算得上帝都幾大家族之一,福伯這個西門玉鳳的大伯,又是從小在這裡長大的,說句帝都是他的地盤都不是那麼過份。
他居然會在這裡讓人跟著,那真是奇聞了。閒著也沒有什麼事,胡憂想了想,也跟了上去。那畢竟是西門玉鳳的大伯,他不能不管。
福伯對帝都的熟悉程度,那是不需要形容的。只見他穿街過巷,東轉西轉的在前面走著。而那後面的幾個人,也死死的咬著,不讓福伯有溜掉的機會。
功夫不大,這一個跟一個的一群人,就從熱鬧的街市,走到了一片空地。
福伯在一片小樹木停了下來。這裡原來是一個小公園,不過現在一個遊人都沒有,相當的安靜。
那些緊咬著福伯的人,看福伯停下來,加快了步子,一下圍住了他。胡憂暫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遠遠的躲著,打算先看看再說。
福伯一一打量了這五個死跟著自己的人,哼哼道:,「幾位,咱們素不相識,不知道有什麼見教?」
領頭的聽到福伯的話,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他才一指福伯,嚦聲道:,「蘇留香,你敢說不認識我?行,你不認識我,那江南huā想蓉你總不會說也不認識吧。」
「蘇留香,huā想蓉?」胡憂聽得滿頭霧水,福伯現在的名字是德福,以前的名字是西門戰龍,什麼時候叫蘇留香了?
難道是認錯了人?
可是胡憂看得很清楚,福伯在聽到蘇留香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明顯的有變化。也就是說,他肯定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弄不好,還真是他的化名。
,「什麼蘇留香,huā想蓉的,我不知道,你們認錯人了。」福伯搖頭道。
「是不是認錯人,等見了小姐,你就知道了。」領頭那人冷哼一聲,問道:,「你是打算讓我們動武,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一楚?」
胡忱直到這時候,才有時間打量這五個找福伯麻煩的。這五個都做江湖人士打扮,但是他們與一般的江湖人,又不太一樣,身上有著一股普通人沒有的氣勢。而他們的身手,絕對不簡單,雖沒有殺氣,卻絕對不好對付。
胡憂知道,福伯一開始也許是真沒有認出他們是誰,但是現在他肯定知道這五個來自哪裡。
,「我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認錯了。」福伯連連搖頭道。
,「看來你是不準備老實跟我們走了。」來人歎了口氣,緩緩的解開了包袱。拿出裡面的傢伙。
他們的武器並不特別,都是鞭子。只不過五支金色的鋼鞭那就不太多見了。胡憂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種鞭子是用金絲鐵線糅合而成的不但製作工藝非常的複雜,抽在身上,也是相當的痛苦。
看到這些鞭子,胡憂也大體的猜到來人是誰了。江南huā家,江南武林中的龍頭把子,以金鞭聞名天下,但凡玩鞭的人,沒有不知道他們的。
福伯這會的面色也凝重了起來。他的功夫不弱,但是要以一對五那是絕對沒有勝算的。躲了那麼多年,看來這一次,是躲不過去了。
胡忱偷偷的拿出了換日弓,搭上箭。福伯不但是西門玉鳳的大伯,也算是他的師父,他遇上了麻煩,不能看著不理。哪怕是風流債,這會也得幫。
看準了時機,胡憂一箭放出,轉身就跑。他這一箭不是射向那五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射向了福伯。
金色的箭矢,拉出長長的光彩,劃破空氣,帶著淒厲的嘯卒,直衝福伯而去。
這一箭聲勢非常的大,不過那是唬人的,跟本就沒有多少殺傷力,用的是巧勁。
德福也是老狐狸了,他一見到箭聲就知道是胡憂在幫他。他和胡憂,果然是同樣的壞傢伙,腦子一轉他就猜到了胡憂的想法。
,聲慘叫,福伯捂著箭倒在地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居然還有像血一樣的東西噴出來。
「大膽。」江南五人組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居然有人敢在他們的面前,殺他們要的人,那還了得。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有四個人撲向胡憂。
胡憂本來就離得遠,一箭射出之後,馬上轉身就跑,這四個人想要追上他,可沒有那麼容易。
五個跑了四個,福伯再對付不了那剩下的一下,那也就太說不過去了。
不大的茶樓裡,胡憂和福伯相對而坐,胡憂在問福伯huā想蓉的事,福伯一個勁的搖頭苦笑。胡憂連追問了幾好次,福伯這才把他與huā想蓉之間的事說出來。
那是一個煙花爛漫的三月,那時候的福伯還是西門戰龍,多才帥氣,意氣風發。
一個偶然的機會,西門戰龍去了江南。江南多情的山水,讓這個北方漢子mi醉,他很快喜歡上了那裡,甚至有在那裡住一輩子的想法。
一天,西門戰龍的街上閒逛,這是他很喜歡的一種休閒方式。正玩著,一隊敲敲打打的隊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向一位老者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有人在招親。
招親是江南地區一種特有的習俗,西門戰龍從來沒有見過,頓是非常的感興趣,於是也就跟著去了。
招親的人家,是在江南非常有名的武林世家huā家。
huā家唯一的小公主,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按江南的習俗,擺了擂要比武招親。
擂台上打得非常的熱鬧,西門戰龍看得心癢,也就跳上去了。此時他已經忘記了人家這是在招親,更忘記了他還跟本沒有見過那小公主長什麼樣呢。
西門戰龍乃將門之後,從小苦學,加之天姿聰明,很快就得了勝。
打得走過癮了,可是麻煩也來了。擂台奪冠,自然要娶人家姑娘呀。
當huā家人拿著大紅花上台的時候,西門戰龍這才想起壞事了。可是人家大群人圍上來,他又跑不了,只能先應付著。
「蘇留香這個名字,也就是這樣來的吧,那後來呢?」胡憂笑問道。
,「後來我看準的機會,就溜了。」福伯回憶起當時的情行,還一付心有餘悸的樣子。看來整個溜出來的過程,並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嗯想也知道,huā家可是武林大家,怎麼可能讓這個新駙馬那麼輕易跑了。
「你幹什麼要跑,難道是huā家小公主不溧亮嗎?」
「那到不是,實事上,她一直坐在後台,中間隔著紗,她能看見我我確看不見她的樣子。更不知道她是不是溧亮的。」
福伯說道這裡,歎了口氣道:,「huā家要的是入贅姑爺而我西門家,你知道的了,不說不可能入貸。就連跟誰成親,也不是由我說了算的。」
胡忱默然點頭。豪門大家,在普通人的眼裡,那是幸福,富貴,
一切完美的代名詞。但走出於豪門的人,並不覺得自己幸福。因為他們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就連最普通的婚姻」他們都不可以自己決定。
「那後來呢?」
「我溜了之後,huā家大為震怒,派出了無數的高手,四處找我。
還好當時我並沒有說出真名,加上我很小心,一直沒有讓他們找到。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快忘記了這事,沒想到他們居然還在找。」福伯無奈的喝了。茶,苦笑連連。
「算起來,那小公主也四五十了吧,你真應該去看看人家的。」
胡憂壞笑道。他還真沒有想到,福伯年輕的時候,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呢。
「看她幹什麼?」福伯瞪眼道。
「男未婚,女未嫁,看合適就成家呀。西門家人丁單薄,需要你去開枝扇葉呢。」胡憂說道後面」哈哈大笑起來口氣得福伯直吹鬍子。
「我都六十多了,還能生嗎?到是你,應該和小姐多生幾個!」福伯哼哼道。
「我會努力的。不過你也得努力。」胡憂不以為意道:「槍是老了點,說不定還行能。我看……」
胡憂說到一半,突然打住子嘴,道:「壞了,剛才我射的那支箭,你沒有撿回來對不對?」
福伯一聽」也老臉變色。胡憂的箭,都有不死鳥的記號。huā家人順著那支箭,很容易就知道主人是誰。知道了胡憂,再查他,那就不難了。
「這下我被你害死了。」福伯苦臉道。
「我在再幫你耶。」胡憂一臉的無辜,哼哼道:「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沒有什麼好解決的,喝完了茶,我就回鳳園躲起來,他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我。算了,這茶不喝了,我得先走了,改日再聊。」福伯說著就要走。
胡憂搖搖頭道:「我勸你,還是坐下吧。」
「嗯?」福伯一愣,順著胡憂的手勢看過去,正好看到剛才那五個huā家人走進來。
「他們肯定在你身上下了什麼追蹤的東西,與我那箭沒有什麼關係。」胡憂先把自己給撇出來。
「唉」福伯歎了口氣,躲了十幾年,這次看來是真躲不過去了。
這時候,那五個huā家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下打量了胡憂,一拱手道:「原來是少帥大人在此。此事是我們的家事,還望少帥不要插手的好。」
胡忱笑道:「我不插手,我就是看看熱鬧而已,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都與我沒有關係。隨意好了。」
「如此多謝少帥了。」那人雙手把胡憂的箭奉回,道:「我江南huā家,他日必有一報。」
「不客氣,那我就走了?」胡憂對福伯擠擠眼道。
「少帥請便。」huā家人讓出一條路,讓胡憂離開。對於胡憂,他們還是相當客氣的。他們huā家就算在武林中有多大的名氣,也不是胡憂這種手掌實權人的對手。胡憂要真在這事上插一手,對他們是不可想像的。現在胡憂說要走,他們求都求不來呢。
胡憂走時看了福伯一眼,看他沒有地需要幫忙的意思,這才離開了小茶館。只為一次比武招親,huā家那位小公主,找了福伯三十幾年,也真算是重情重諾了,胡憂覺得福伯至少應該見人家一面的。
走在路上,每想起福伯的事,胡憂就忍不住想笑。他此時卻忘記了,關於這種扯不清楚的情債,他自己也有不少。將來弄出的麻煩事,比福伯的要是多得多。
不過,那都是後話,至少現在他的小日子,還走過得ting愜意的。
溜溜躂達的回到水上皇宮,在這裡住了幾天,胡憂都已經有些習慣了。遠遠的看見丫丫,胡憂愣了一下,加快步子走過去。
丫丫看到胡憂,也歡呼著跑過來。一身雪白衣裙的她,看起來真像一個小公主。不過胡憂如果有一天真的登了頂,她就是一個真正的公主。以胡憂現在的實力,不見得就沒有那樣的機會。
「爹爹。」丫丫高興的直到腦袋往胡憂的懷裡鑽。
六j」丫頭,你怎麼來了。誰帶你來的,不會又是離家出走的吧。」胡憂把丫丫抱起來,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問道。
「才沒有呢,人家是跟玉風媽媽來的哦」1卜姑娘不滿的噘著小
嘴。
「那還差不多。你玉鳳媽媽在哪呢?」胡憂在丫丫的小臉上捏了一把。
這個乖女兒,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在和冷雨夜姐姐說事呢,玉鳳媽媽說了,讓丫丫見到你,就叫你去找她。」丫丫甜甜的說道。別她看年紀不太,卻已經老娘得很,已經可以幫著做一些傳話的事了。
憂抱著丫丫道:「那集們去找她吧。」胡憂心裡清楚,西門玉鳳突然來帝都,肯定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