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滾滾黑紫色煙氣,毫無疑問是香爐吸收了胡憂的精神力而引發的。之前那個霧氣多少還能讓人看見一些東西,而現在真是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見了。
胡忱損失了大量的精神力,顯得有些虛弱,暫時也不敢再去碰那個香爐。
「看來今天,我們是回不去了。」胡憂搖搖頭道。
陳夢潔瞄了眼外面的世界,也認同胡憂的說法,這樣的環境走出破廟,那就不是裙子被劃1破那麼簡單了。弄不好一去就不回頭。
,「好了,咱們也不需要那個沮喪。現在我已經確定,問題出在香爐身上。只要能破解這其中的奧秘,咱們就可以離開這裡。」
胡憂說著,看了眼那些貢桌上的東西,笑道:「看來今天我們得和陳老弟喝一杯了,他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陳夢潔看胡憂直到現在,還能那麼輕鬆,也放鬆了不少,道:,「我想應該不會的。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很想和弟弟說會話,這下看來有機會了。」
祭尹的是自己的弟弟,陳夢潔到並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從新整理了貢桌,擺出三昏用具,她就坐在了貢桌的一頭。這裡除了貢桌完好,再也沒有別的東西是好的,只能這麼坐。
胡忱是在墓地裡烤過雞的人,陳夢潔都不怕,他就更不怕了。這裡再怎麼說,都還是一座廟呢,總不會真的撲出一隻鬼吧。
「風景這邊獨好呀,讓我們喝一杯。」胡憂拍開了酒井,大喝了一口,遞給陳夢潔。
陳夢潔長在軍中,雖然是皇后,卻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接過來也喝了一口,吐出酒氣道:,「真沒有想到,我們還有這麼一天。」
「事世無常,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胡憂又連喝了幾口酒」抓過一隻雞腳遞給陳夢潔,自己也大吃了起來。忙了那麼半天,他還真是餓了。
邊喝著酒,隨意天南地北的聊著,兩人都快忘記了身處何地。陣陣笑聲,不斷的傳出,不知道的,不以為這裡是哪家的後院呢。
不知不覺」一罈酒就那麼下去了。陳夢潔酒量不如胡憂,說話都有些大舌頭。又哼哼唧唧了一會」就靠在那睡著了。
胡憂今天也ting累的,欣賞了一會陳夢潔的睡姿,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準備幹什麼壞事。
………………
「玉風媽媽。」丫丫推開房門,進了西門玉鳳的房間。
西門玉鳳正在忙著整理軍情,看丫丫進來,忙放下手裡的筆,問道:「丫丫,你有什麼事嗎?」
丫丫噘噘嘴道:「爹爹是不是在你這裡的。」
西門玉鳳有些奇怪道:,「沒有呀。怎麼了?」
丫丫有些小生氣的樣子,道:,「爹爹說好了陪我玩的,可是我怎麼都找不到他。」
,「哦,是這樣呀。說起來,我今天似乎也沒有見到他呢,他許走出去了吧。」西門玉鳳道。
因為胡憂做事很隨性,常常不說一聲就出門,西門玉鳳也不是很在意。
丫丫哼哼道:,「可是他說好了陪我玩的!」
,「是嗎。」西門玉鳳突然皺起了眉頭。她知道胡憂非常疼丫丫」說好了跟她玩,肯定不會失約,除非是遇上了什麼事。
可是今天軍中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呀!
西門玉鳳問丫頭道:,「丫丫,你爹爹答應什麼時候陪你玩?」
「下午呀,他說了帶我上街的。小白當時也在喲,可以做證的。
可走到現在,都見不到他。」
西門玉鳳可以沒有和狼溝通的能力,她安慰了丫丫幾聲」派人把執勤的衛兵給叫來。經過詢問,知道胡憂用過早飯之後,就跟陳夢潔出去了。至於去哪,衛兵就不知道了。老大出門,他哪敢問呀。
,「和陳夢潔一起出去的,會是什麼事呢?」西門玉鳳想了想,又把哲別給找來了。哲別跟胡憂最貼身,西門玉鳳希望從她裡,瞭解到一些東西。
不過哲別來了同樣也是不知道。
,「玉鳳姐,他們怕是有什麼事要辦吧。」哲別道。
,「有什麼事,這會也應該回來了。」西門玉鳳看了眼天色,天都已經黑了。
「要不我派人去找找?」哲別提議道。
「這興新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又不知道他們上哪,怎麼找。」西門玉鳳哼哼道。她這會是有些生氣了。
這胡憂和陳夢潔,一男一女也不交待一聲,就出去一整天。天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呢。這要是派人去找,知道的那是關心他,不知道的還以為去抓奸呢!
西門玉鳳這麼說,是想打消哲別派人去找的念頭。她還沒有那麼小
氣,搞到要抓奸那麼嚴重。
丫丫這時候卻叫了起來:,「我有辦法找到爹爹!」
,「你?」西門玉鳳有些無語。剛才不是你來找爹爹的嗎,現在反到變成你有辦法了?
「嗯!」丫丫很認真的點頭道:,「爹爹告訴過丫丫,小白的鼻子很靈的,而每個人身上的氣味都是唯一的。小白可以利用人體留在空氣之中的氣味,找到那人的所在。對不對小白,爹爹是這麼說的吧。」
丫丫之前的話,是對西門玉鳳的說的。後面的話,則是對小白說的。
「真的可以嗎,那到要試試看了。」西門玉鳳對此來了興趣。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丫丫興奮的叫道:「好,那我們一起去找爹爹吧。小白,快集!」
小白非常無奈的撇撇嘴,在她們看來找胡憂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在它看來,那真是無聊死了。讓它堂堂夜裡明狼幹這種事,太丟身份了吧。
丫丫卻不管小白有什麼顯赫的身份,看小白不理她,就去抓小白的耳朵。
「人家跟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有!」丫丫氣呼呼的對小白叫道。
小白都快哭了,卻不得不聽丫丫的。
小白對胡憂的氣味」那是很瞭解了。跟本不用像那些狗還要先拿什麼衣物來聞,直接就可以上路。
就這麼著,丫丫,哲別和西門玉鳳一起出了府。十二金釵裡的大鳳,二鳳隨身非著。五個大小女人,踏上了尋找胡憂的路程。
小白不愧為狼王,很快的,它就找到了陳夢潔買香的地方。那香店的老闆正好就住在店裡的。這麼一打聽,那老闆馬上就想起來了。
胡憂和陳夢潔,男的有氣勢」女的嬌媚溧亮,店老闆沒有理由那麼快就忘記了。
「據老闆說,陳夢潔買了香,錢紙,他們這是要去祭拜什麼人嗎?」哲別問西門玉鳳。
西門玉鳳道:「胡憂就是去祭拜誰,肯定會跟我說的。現在看來,應該是陳夢潔的事。對了,她弟弟陳常利似乎就是這幾天的忌日吧!」
「陳常利!」哲別驚呼一聲:「陳夢潔帶少帥去祭拜陳常利,這……玉風姐,嚴帥會不會有危險!」
西門玉鳳被哲別嚇了一跳,順著她的思路一想,加上胡憂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還真是有幾分滲人。
大鳳在一邊說道:「陳夢潔似乎跟少帥的關係還不錯,應該不會拿少帥祭陳常利的吧!」
大鳳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肯讓人心裡發毛了。
西門玉鳳沉聲道:「不管怎麼樣,都要盡快找到胡憂。丫丫,讓小
白快一點。」
「哦」小白,快點喲。」丫丫並沒有聽到西門玉鳳幾女之間的對話,此時還挺開心的。
小白靈得很,它已經看出了西門玉鳳幾個臉上的著急之色,不再停下來問什麼線索,找準胡憂的氣味,就追了上去。沒一會,就到了東門城樓。
「他們去了城?哲別,去讓人開城門,另外再調一隊兵跟著。
胡忱在半夢半醒之間,並不知道破廟外已經快鬧翻天了。小白走到轉進破廟的小路口,就不再往前走了。而從這個地方,遠遠的可以看到破廟裡有火光。
西門玉鳳大體可以判斷出胡憂就在破廟裡,都這個時候了,還留在破廟裡,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為了不讓胡憂誤會,西門玉鳳就讓哲別先過去看看。可是哲別一進那路口,就不見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樣的情景,頓時把西門玉鳳嚇得不輕,趕緊又派了一隊士兵進去。與哲別一樣,士兵進去之後,也沒有了蹤跡。
出了這樣的事,連西門玉鳳都失去了冷靜。她剛想自己進去,卻被小白給攔住了。小白是靈性動物,它能感覺動這裡面有問題,別人進去它懶得管,但是西門玉鳳進去了,丫丫怎麼辦。要是丫丫也進去,肯定會拉它一會。就了自己的安全,它當然不能讓西門玉鳳進去。
…………,
胡忱正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了奇怪的響聲。在不是絕對安全的情況之下,胡憂是不會睡死過去的。
聽到有響動,胡憂就醒了過來。睜睛的一瞬間,胡憂就看向了那個香爐。這破廟裡,除了這玩藝,沒有什麼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當然,陳夢潔也很吸引人的,只不過她不可能發出這種響聲。
藉著火光,胡憂看到香爐在不停的搖晃。胡憂此時對這香爐還不是很瞭解,也不知道它這是代表什麼,只能在一邊看著。
香爐搖晃了一會,又不動了。胡憂正打算走近仔細看,突然發現香爐裡的香飛快的燃燒下去。這前燃了很久,都沒有燒去多少的香,在數秒鐘之內,就全燒完了。
在香全燒完的同時,整個破廟猛的一亮,強烈的日光射了進來。
胡憂條件反射性的轉頭看向廟外,一眼就看見了遠處的西門玉鳳和丫丫。丫丫被二丫抱著睡得正香。而此時草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士兵,哲別也在其中。
「陳法破了?」胡憂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夢潔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哦,頭好咦,外面這是幹什麼?這胡憂,快看,那些黑煙不見了!」陳夢潔一下完全清醒過來,跳下了貢桌。
「我看見了。」胡憂回了一句」又把注意力轉地了香爐身上。
這一天一夜,真是太詭異了。
此時,還守在外面的西門玉鳳也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昨晚哲別和那隊士兵不見之後,她馬上調來大批的官兵。整個把這裡給封了,裡面的人不許出去,外面的人不許進來。
「小姐,你看這?」大鳳也跟著守了一夜,卻同樣也弄不懂這是怎麼了。哲別和那些士兵為什麼會不見」現在又出現了。
「先等等看。」西門玉鳳擺擺手。
現場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所有人都覺得這不正常。哪怕那些先前進去的士兵,已經又都出現了,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胡憂又看了一會那個香爐,發現它沒有什麼動靜,這才走出了破廟。
「是少帥。」大鳳叫道。
西門玉鳳也同時看見了胡憂,見胡憂平安無事,她也安心了不少。
甭管這裡出了什麼問題,胡憂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胡憂出了破廟,就高聲叫道:「鳳兒,你也來了。」
「我來了」你怎麼樣?」西門玉鳳遠遠回道。
「我沒事,你們都先不要用。等我過去!」胡憂叫道。
怕再引起什麼陣式,胡憂沒有去碰那個香爐,叫了陳夢潔一起出了破廟。這次的路,變得與之前來些一樣了。而胡憂也看到了昨天他在地上留下的記號。現在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他們昨天就在在原地亂轉。
經過哲別的時候,胡憂停了下來。仔細給她查檢了一下,發現她只是累得睡著了而已,除了受點驚嚇之外,到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想了想,胡憂沒有去抱哲別」而是把她留在了原地,加快步子,來到西門玉鳳的身邊。
「鳳兒,讓你擔心了。」胡憂拉過西門玉鳳的手道。西門玉鳳的眼睛紅紅的,佈滿了血絲,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她一晚沒有合過眼了。
「我沒事。」西門玉鳳很像撲進胡憂的懷裡。她昨夜擔驚受怕的,就怕會失去胡憂。現在她多想在胡憂的懷裡尋求一些安慰。但是現在那麼多士兵在看著,她不能表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沒事就好。」胡憂輕輕的抱了西門玉鳳一下,笑道:「怎麼連小丫頭也跑來了。」
「是她先去找我,說見不到你,我們這才發現你不在府裡的。之後是小白順著稱的氣息,找到了這裡。」
西門玉鳳把來往的經過,給胡憂說了一遍。然後才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你弄出來的嗎?」
胡憂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現在不有很多東西,我沒有弄明白。這樣,你和陳夢潔、丫丫她們先回去,這些兵就留在這裡。我把這邊的事弄明白了,再回去。」
「會不會有危險?」西門玉鳳擔心道。
「應該不會有危險的,我已經掌握了一些東西。」胡憂安慰道。
「那好吧。」西門玉鳳點頭道:「這事我已經下了封口令,外界暫時不會知道。」
「做得好。」胡憂滿意的點點頭,之前他就擔心這裡的秘密,會被太多人知道。
送走了西門玉鳳一行人,胡憂對留守的士兵做了一些安排,這才再次來到哲別的身邊,把哲別弄醒。
「少帥,你沒事太好了。」哲別一看到胡憂,第一句就說道。
「我沒有事,你也沒事。」胡憂笑道:「跟我說說你看到的東西吧。」
別只是睡著,並沒有失憶,她知道胡憂想知道的是什麼。
「昨晚,我看破廟裡有燈光……」
「等一下。」胡憂打斷哲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看見燈光的。
除了燈光之外,你還看見什麼?」
「就在那邊的路口,除了燈光之外「」哲別四處看了一下,道:「一切和現在的情況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但能看見這破廟,還能看見這些草呀,石頭什麼的。」
「嗯,一開始是能看見的。但走進了那個小路口之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滿臉全都是黑紫色的煙霧。」
胡忱心中暗想:這和他看見的東西差不多。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很害怕,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我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想退出去,但是很快我就迷失了。只能這麼亂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是被mi暈的,還是自己睡著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太累睡著的。」哲別回憶起當時的情況。
「對了,你在黑霧裡能聽到聽聲嗎?」
「聽不到,四週一片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胡憂又叫醒了幾個士兵,得到的答案,基本和哲別差不多。其中一個受了傷的士兵,只證實是另一個士兵在慌亂之中,砍到了他。
「看來黑煙對人體本身是沒有什麼傷害的。」胡憂結合了士兵的說法,和自身的親歷,對mi陣做出了一個總結。
他和陳夢潔經歷的那種淡煙,能見度底,卻還能聽到聲音,也能看見自己附近的東西,而那種黑煙出現的時候,卻是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
總結起來就是黑煙比白霧要強大,卻都具有視覺的欺騙性。再有就是範圍有限,對沒有進入的人,影響不大。
那麼,這些東西,能不能利用到戰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