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室裡就只有一個瓶子,胡憂看到這個瓶子,差點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事實上,胡憂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瓶子,但是這個瓶子給他的震撼卻非常的大。
這是一個景泰藍的人物瓶,這種瓶子不但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就連瓶子上的圖畫,都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
天風大陸也有瓷器,但都是白瓷和青huā瓷,胡憂在這裡已經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景泰藍的瓶子。
景泰藍又稱「銅胎掐絲琺琅」是胡憂以前那個世界瓷器中的王者,它是一種傳統手工藝品,採用金銀銅及多種天然礦物質為原材料,集美術、工藝、雕刻、鑲嵌、玻璃熔煉、冶金等專業技術為一體。
它不是天風大陸的現有工藝可以製造出來的。而且這個瓶子上的人物和背景,重是不屬於這個世界。
那瓶子的背景有風車,有鬱金香,有石橋,甚至還有一條鐵甲戰船。戰船上的炮口還冒著青煙,描繪的顯然是一個剛剛打完炮的畫面。
近景是一騎兵,這些騎兵的盔甲武器,幾乎和謝有量的那支重裝騎一模一樣,這不用問了,謝有量的重裝騎兵,出處就在這裡。
近景人物加上遠處的風車和戰船,整個就是胡憂以前那個世界,十八世紀歐洲的形像。這些情景胡憂以前在電視看過,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甚至能說話,那些騎士正怒目而視的那個對手的名字。那是堂吉訶德呀!
胡憂此時的腦子裡,像走進了水一樣,全都已經糊掉了。他來到天風夾陸之後,見過疲皮的文字,見過換日弓,霸王槍和地下城的那個奇怪人。但是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實的看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我可以摸一下嗎?」胡憂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當然可以,少帥請便。」謝有量已經喝了七八分醉」跟本沒有注意胡憂的表情不太對勁。
如果說看到還能有假,那麼東西拿到手上」就絕對不可以再假了。
這是真真實實出現胡憂手裡的一個景泰藍。
入手很沉,這證明這件景泰藍的胎很實,上面的流光非常的漂亮,mo起來非常的有質感。
胡憂可以肯定,這一件景泰藍,就是他以前那個國度做出來的東西,至於上面為什麼畫的是外國人特風景,胡憂到是可以解釋。
他曾經聽那無良師父說過,在十八世界的時候,國家的國力發展到了一個巔峰的狀態」真是萬國來朝。
而那些外國人,對瓷器非常的感興趣,他們認為很漂亮,但是卻又做不出來。於是就大量的購買回去。
因為本國人和外國人的欣賞角度是不一樣的,為了使商品能夠賣得更好,但當的商人就大量的依照外國人的喜號,而製作瓷器,甚至還搞來樣加工。
這些專門為外國人定制的瓷器,有一個名字叫做外銷瓷,意思很明顯」就是專門做給外國人的。
胡憂那個無良師父,雖然人品本事都不怎麼,但是他知道的東西,還是不少的。胡憂跟了他十三年,自然也學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相信自己對這個景泰藍人物瓶的判斷,是肯定沒有錯的。
但是它為什麼會在這裡?
天風大陸究竟與以前那個世界」有著怎麼樣神秘聯繫?
這個問題,是胡憂在第一次發現疲門文字的時候,就已經在思考的問題了。這幾年,他已經有些漸漸的淡忘了這些,而這個景泰藍人物瓶」又再一次喚起了他的記憶。
胡憂拿著瓶子的手有些顫抖,他正在把瓶子反轉過來。他記得師父說過,這種瓶子」如果是官窯出來,在底部一般都有落款。這個落款,可以更進一步的幫胡憂證明一些東西。
會不會是寫著大清乾隆或是大明成化?
胡憂的心跳開始加快,翻轉瓶子的手卻是非常的堅定。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胡憂要看看,它究竟是什麼。
什麼也沒有。瓶底的圈足裡,空白一片,沒有任何的字跡。胡憂長長的吐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或是兼而有之。
「謝有量,這瓶子你是從哪弄來的?」胡憂問了一句,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得到回應,胡憂奇怪的轉頭去看,才發現謝有量已經靠在門上睡著了。再看丫丫,她也甜甜的睡著了。
叫醒謝有量出了秘密,胡憂才知道,原來他對著那個瓶子發了一夜的呆,秘密外都已經天亮了。
把丫丫抱ang上蓋好被子,胡憂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景泰藍上。對於它的來歷,謝有量說的非常的清楚,但是答案讓胡憂很失望。
謝有量信誓旦旦的說:這個景泰藍是在蓋房子的時候,從地下挖出來的。當胡憂想要出看出處的時候,謝有量告訴胡憂,那個挖出來的地方,就是現在這個城堡。同時謝有量也可以肯定,除了這一次東西之外,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的東西了。
線索全斷,就算是胡憂,也沒有辦法瞭解到更多的東西。
明憂問謝商量要這個瓶子,謝有量很大方的就送給了胡憂。他點所以把這瓶子放到秘室裡,並不是因為知道這瓶子的來歷,只不過是喜歡上面的那副畫而已。
現在他都已經把重裝騎兵給複製出來了,這個瓶子對他來說,意義也就不大了,既然胡憂喜歡,那就送給他,還得一個人悄。
「爹爹,你很喜歡這個瓶子嗎?」丫丫很自然的爬到胡憂的腳上,也在看著景泰藍。不過她是看不懂的。這與年紀無關,是見識的問題。天風大陸跟本沒有同類的東西,就算她再怎麼聰明,也不可以知道景泰藍的出處。
「嗯。你不覺得它挺漂亮嗎?」胡憂在丫丫的小臉上捏了一把。
「是很漂亮,不過你都看了它一整天了呢,丫丫也很漂亮呀,又不見你陪我玩一整天的。」丫丫噘起了小嘴原來這丫頭吃醋了。
胡憂被丫丫可愛的樣子給逗樂了,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寵溺道:「好好好,那就不看了。」
轉身似要把瓶子放到盒子裡,在丫丫看不到的角度,胡憂手一轉,把景泰藍瓶給收進了戒指中。
丫丫說的到是不錯的,這瓶子就算是再溧亮,也不能整天這麼看著。再說就算是這麼坐著看上一個月,也看不出什麼線索來。線索是需要相互印證的也許什麼地方,還有其他的線索呢。
陪丫丫玩了一會胡憂去找謝有量。謝有量這幾天有些忙,他正按著胡憂的意思,把整個平中城的十萬人,組建成一個師團部隊。
公告已經發出去了,所有的罪犯,從即日起,全部自動成為平中師團士兵,享受和原獄軍士兵同樣的待遇。有功賞,有過罰,有重大立功的還可以陞官。
這是破天慌頭一遭的好事,不但有自由,還成了士兵,哪個罪犯不願意,那真是腦子進水了。
謝有量是一夜之間,手中的兵力就從四萬到了十一萬那一萬重裝騎兵是不劃入軍團的,它們屬於直屬部隊。至於直屬誰,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下面的士兵,只要執行命領就可以了,他們不需要有什麼思想。
平中師團也稱為獄軍師團雖然已經完成初步的組建,但是要形成戰鬥力,還需要很長的時間胡憂已經給西門玉鳳去信,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了西門玉鳳。不日西門玉鳳就會套一支大約五千人的不死鳥軍團骨幹力量加入到獄軍師團之中。
「少帥。」謝有量看到胡憂,快步的跑了快來。看到出他相當的興奮,因為他已經預見到了自己不錯的將來。
「ting累的吧。」胡憂看謝有量一臉汗水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朱大能。朱大能當年為了打造獨立團,也曾經是這樣的拚命。不過現在,胡憂是不能再把獨立團交給朱大能了,至少在短期之內,不可能。
據朱大能回傳的消息,他正在和一支叫黃沙會的組織聯繫,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黃沙會是南部地區最大的一支義軍組織,他的勢頭也相當的猛。
如果胡憂不把手裡的幾支義軍合兵一處的話,按單支的實力算,都不如黃沙會。
當然,這裡的實力說的是人數,具體到戰力,那得兩軍真打在一塊,才能知道誰弱誰強的。
經過近一年的努力,胡憂已經基本把曼陀羅南部地區的義軍勢力,全都收到了自己的帳下。對外,他們還是各自為戰,不過只要胡憂需要,他們馬上就可以組成一支聯軍。
朱大能現在就在黃沙會的總部,他心裡很清楚,只要拿下黃沙會,那麼曼陀羅帝國南部比較大的義軍,就全部到了胡憂的手裡。至於那些小的,以後發個通告就行,他們願意投的那就收留,不留意的直接滅摔拿下了全部的義軍,再和那些親紅粉軍團的勢力達成一致,曼陀羅帝國南部,就將全部落到不死鳥軍團的手裡。到時候,南部地區將會成為一個前進基地,為將來進軍進中原最混亂的地區打下堅實的基礎。
不過現在,朱大能遇上了一個問題。秦明似乎也對黃沙會產生了興趣,朱大能在黃沙會總部五里橋遇上了秦明的頭號大將康拉德。
朱大能現在是形像大變,加上和康拉德並沒有見過幾次面,康拉德並沒有認出已經變成了瘦子的朱大能。可是朱大能是一眼就認出了康拉德。
關鍵的問題,不是在康拉德的身上,而是黃沙會主黃明沙似乎更傾向於秦明,對朱大能的態度相當的曖昧。
以胡憂在南部地區控制的勢力,要滅掉兵力達二十萬的黃沙會不是問題,不但是損失也絕對不會小。
爭取不到黃沙會,胡憂也許不會說什麼,但是朱大能卻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那帶表他的無能。他叫朱大能,不是朱無能,在心裡,他已經把這次的任務,看成了一場戰爭士兵上了戰場,那就要全力的爭勝!
輸給康拉德朱大能丟不起那人。
抖了抖手上的請柬,朱大能換了身衣服出門。請柬是黃明沙派人送來的,請朱大能去參加晚上的宴會。
朱大能音裡有情報員相助,在明面上是一個人到的五里橋。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換了衣服朱大能就出了門。
來到宴會地,這裡已經是車水馬龍,各種的馬車裡,不時走出一兩個貌似很有身份的人物。說話哼哼哈哈的看著很像貴族,其實明白人都知道這些人一兩年前,不過都是泥腳子而已。藉著黃沙會的快速發展,這些人也全都抖起來了。
遠遠的,朱大能就看到了康拉德。與朱大能的低調不同,康拉德足足帶了一千親衛跟來。隨時隨地的,身邊都有人保護,連上個廁所,他的身邊都不缺人護著。
看康拉德前呼後擁的進了宴會廳,朱大能這才邁步往裡走。
他的身份已經透露給了黃明沙,在黃明沙沒有做出最後選擇之前朱大能在這裡的待遇還是可以的。之前也來參加過幾次宴會,有shi從認出朱大能,忙上來給朱大能引路。
朱大能邊往裡走,邊在心裡琢磨著黃明沙的意圖。朱大能比康拉德先到的五里橋,康拉德是後來的,今天是第五天。在此前的五天朱大能和康拉德並沒有同時參加過任何的宴會,甚至連非正式會面前沒有過。這一次黃明沙把他和康拉德一起拉來,這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呢?
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朱大能暫時不理會,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黃明沙的目的。不過這個盅不到開的時候,怕是很難知道的。
坐位的安排很有意思,朱大能正好和黃明沙排著。黃明沙的宴會一般都採用的是分桌而不是能坐十數人的圓桌。
這種分桌一米長,三十公分高兩兩為一桌,鼻地而坐。因為食物也是兩人共用,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兩個不相熟的人,是分不到一起的。
朱大能剛一坐下,康拉德的目光就看了過來。之前他們也有過幾次碰面的機會,不過都是朱大能在觀察康拉德,康拉德從來沒有正眼看朱大能。
「這位將軍,我們以前是否見過?」康拉德上下打量了朱大能一遍,隱隱覺得眼熟,磉又想不起朱大能是誰。
「見過。」朱大能點點頭道:「我們前天在東園見過一次。」
「不,不是那一次。」康拉德想了想,搖搖頭道:「應該是在別的什麼地方。」「怕是你認錯了吧。」朱大能笑道。他並不怕康拉德認出他真正的身份,在剛才進門之前,他就已經在心裡做出了黃明沙發他的身份透露給康拉德的預料,不過很顯然,黃明沙到目前為扯,還沒有說,不像康拉德肯定不會只覺得他眼熟,而能能準確的出說他是誰。
「不會認錯的,你的眼睛我很熟悉。我以前肯定認識你!」康拉德肯定的說道。
「也許吧。」朱大能笑笑,自顧的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
「你姓什麼?」康拉德不死心的問道。
「姓朱。」朱大能並沒有隱瞞自己的姓氏,至於康拉德能不能猜到是誰,那就是他的事了。
朱大能現在的身材,和以前真是差太多了。康拉德是想到了1朱大能,這個名字,但是身材明顯不對。
在康拉德苦思的時候,宴會正式開始了。
黃明沙ting會做樣子的,只不過是一個義軍的頭子罷了,他的出場卻很熱鬧。吹拉彈唱的打頭,幾個侍女居二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想學皇帝的出場方式,但是他的出生,決定他注定見不著皇帝,學了個四不像。
好在在坐的,也沒有幾個見過真皇帝的人,到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朱大能是看慣了耍猴了,有句話叫做一開始不習慣,一久也就習慣了。
一陣亂七八糟的見禮之後,黃明沙在主位坐了下來。他先是大有深意的打量了朱大能、康拉德這桌一眼,這才轉向了別處。
朱大能之前已經參加過幾次黃明沙的宴會,對他的宴會多少也有些瞭解。別人的宴會,就算是宴客,也大多有一定的目的,黃明沙的宴會,更多的就是為了吃喝而已,沒有什麼目的性。不過這一次,情況似乎不太一樣了。
朱大能以前身子很胖,所以他養成了一個習慣以靜制動。
此時他沒有任何的行動,黃明沙就算是再怎麼玩,也有亮底牌的時候。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黃明沙的目的了。
黃明沙先喝了一杯眾人敬的酒,這才放下杯子,抑揚頓挫的說道:「今天來了這麼些貴客,我很欣慰。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凡事你給我面子,我就給你面子。
今天在坐的,都是給我面子的人。尤其是康拉德將軍,謝謝你送給我的禮物,我很喜歡。請帶我向貴上秦明將軍問好。」
「會主喜歡就是我的榮幸。說起來,此女也是我路上偶遇,就是辣了一些,還請會主費心調教了。」
康拉德露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意,黃明沙有意無意的看了朱大能一眼,也嘿嘿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