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裡的氣份,變得相當的詭異。小白在防著謝有量,謝有量在留意著丫丫,紅姑在咒著丫丫,而丫丫則歪在腦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風塵僕僕的男子,在這個時候走進了飯館,他在一個不起眼的桌前坐下,打量著丫丫這邊。
小白最有靈性,吸了吸鼻子,看向了這個男子。見這個男人子微微的搖了搖頭,它就把目光給移開尼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離開了軍隊出來找丫丫的胡憂。在經過分析之後,胡憂已經確定,在浴池搗亂的人,就是丫丫。
有了這個消息之後,胡憂找丫丫就容易多了。那麼他為什麼會知道丫丫來了平中城,而且那麼準確的知道丫丫在這間客棧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小白給他留下了暗號。胡憂是順著小白留下的暗號找來的。
看丫丫平安無事,胡憂終於暗鬆了一口氣,他不急於上去叫丫丫,是想看看這個丫頭在玩什麼。
胡憂不認識謝有量,但是他能隱隱的感覺到,謝有量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平中城是曼陀羅帝國非常特殊的一個地方,能在這裡有勢力的人,一定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胡憂想看看,丫丫是怎麼應對那個人的。
丫丫歪著腦袋想了想,看向謝有量,問道:「和稱做朋友,真的能有好處嗎?」
謝有量呵呵一笑道:「當然。只要你想的,我一定幫你辦到。」
不得不說紅姑的思想是淺小的,再她看來,謝有量是看上了丫丫的漂亮。可是她卻不知道,謝豐量在和丫丫接觸了一會之後,就已經認定丫丫是一個百年不可一遇的人才,他已經起了愛才之心。他相信,
只要能好好的培養丫丫」那麼在不久的將來,整個世界都會認識這顆新星。
「要是我想把那個人趕走呢?」丫丫用小手指了指紅姑。她已經意識到,留下這麼一個人,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當然,丫丫的思想還沒有那麼複雜,她只是本能的絕對紅姑很討厭而已。
「那我就可以讓她馬上消失。」謝有量自信的說道,一個老鴿而已,動她都不需要一個手指頭。
「那你試試看吧。」丫丫又露出了天真的笑道。
胡憂看丫丫那樣子,真想過去捏捏她的小臉。順著她的小手,胡憂也看見了紅姑。只一眼」胡憂就知道了紅姑的身份。暗哼了一聲,又看向丫丫那邊。
紅姑此時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惹到了一個她這輩子都惹不起的煞星。她還在地幻想著美好的將來呢,突然看到丫丫的小手指了過來,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的心裡升起。
謝有量隨意的擺了擺手,兩個大漢走向了紅姑,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的,紅姑被丟了出去。
「怎麼樣,還滿意嗎?」謝有量笑道。他是越看丫丫就覺得越喜歡。他也有一個女兒,但是他的女兒和丫丫比起來」就是一堆垃圾,跟本一點用都沒有。
「還不錯。」丫丫點點頭,把手邊的碗輕輕的推開。在說話的功夫,她已經吃飽了。
「那我們可以做朋友了嗎?」謝有量問道。
「這個怕得問我。」胡憂的聲音在謝有量的身後響了起來。
謝有量的臉色大變,習武之人,講究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雖然有侍衛,但是警惕性還是很高的,卻沒有發現胡憂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後。
「爹爹。」丫丫突然看到胡憂,一下高興的跑了過來。
「你這小淘氣,回頭我再收拾你。」胡憂在丫丫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佯裝生氣的說道。
丫丫只是可愛的笑,並不答話。她知道胡憂肯定不會罰她的。
謝有量看來人居然是丫丫的爹爹,不由觀察起胡憂來。
胡憂的衣著很平常」就是一般老百姓的布衣。不過因為身材的關係,很普通的布衣穿在胡憂的身上」卻顯得很挺拔有型。
「小女淘氣,給先生添麻煩了。」胡憂主動給謝有量打招呼。
「哪裡,哪裡,貴千金聰明過人,我也很喜歡呢。不知道這位兄台姓什名誰,那裡人氏?」謝有量含笑問道。
胡憂回道:「四海為家之人而已,你叫我小胡行了。」
「原來是胡先生,實不相瞞,我是平中城謝有量,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請貴父女喝上一杯?」「大人客氣。」胡憂點頭道:「那小人就卻之不恭了。」胡憂坐進了丫丫之前的位子,丫丫賴在胡憂的杯裡不出來,胡憂也由著她,把她放在腳上,和謝有量聊了起來。
………………
「臭丫頭,過來。」打發了謝有量,胡憂去了丫丫的房間,在桌前坐下,瞪著丫丫。
丫丫扯著衣角,一臉委屈的說道:「爹爹,你不要罰丫丫了好不好。」
「罰不罰咱們先放到一邊,先把你的問題給講清楚了。」胡憂吹著鬍子道。他不見得一定罰丫丫,但是必要的教育還是要的。這丫頭從小就聰明,不好好管管她,以後不知道她又弄出什麼事來。
「要說什麼?」丫丫小心的問道以她的功力,還判斷不出胡憂是不是真的生氣。
「先說說為什麼離家出走。」胡憂瞪了丫丫一眼。
丫應了一聲道:「爹爹都不回來看丫丫,丫丫想爹爹了,就出來找爹爹了。爹爹,丫丫真的好想好想你到。」
丫丫一句話,就讓胡憂有些無法瞪她了。說起來也是,胡憂在心裡算了一下,這都快有一年沒有見過丫丫了。
「臭丫頭。」胡憂笑罵了丫丫一句,向她伸出了手。
丫丫歡呼一聲,就撲進了胡憂的懷裡,小腦袋一個盡的在胡憂的身上蹭。
胡憂輕撫著丫丫,柔聲的說道:「以後不許這樣了,你知不知道,紅葉媽媽她們找不到你有多擔心。」丫乖乖的點頭」那樣子真是可愛得不行。
胡憂的目光看向了小白,道:「你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事十有**有你的份。」小白在進門之後,就離著胡憂遠遠的。它知道胡憂肯定會找上它,此時被胡憂點了名,也學著丫丫的樣子,垂頭喪氣的走過來,還討好的搖著尾巴。
胡憂把小白大罵了一頓,也就放過它了雖然表面上有些生氣,其實在內心裡」胡憂還是很欣慰丫丫能有這種經歷的。
整整半個月,丫丫在沒有大人陪同的情況下」完全自己照顧自己,而且還走了一千五百里的路,從韓國到了曼陀羅。這是多少大人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事,而丫丫卻能做到,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
抱著丫丫在腿上,聽著她說這一路的故事,胡憂為自己有這麼一個女兒感到無比的驕傲。
…………
謝有量一回到府裡,馬上就派出大量的探子去查胡憂父女的來歷。一個丫丫已經讓他很震撼了,胡憂的出現,夾讓他感覺到了說不出的壓力。
「大人」完全查不到一點信息。」師爺會報道。謝有量的命令下來之後,他已經調動了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可是最後他發現,不但查不出那對父女的來歷,甚至連他們的入城計錄都找不到。
出乎師爺的預料,謝有量聽到這個回答,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微笑的點點頭,認可了這個結果。
在謝有量看來,查不到資料是正常的。如果能輕易就查出他們是誰,那他們也就不值得那麼注意了。
「有意思呀」查不到就猜。你猜他們可能會是誰。往大了猜,不要害怕。」謝有量笑道。
胡憂這一次,並沒有刻意的收斂他的氣勢」謝有量有理由肯定,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百姓」甚至不是一個普通的將軍。
師爺不是很明白謝有量的意思,但是謝有量讓他猜,他不敢不猜。
儘管在背著謝有量的時候,他的膽子是不小的,但是在謝有量的面子,他的膽子必須小點。
「猜誰都可以嗎?」師爺擦了把頭上的汗水。天不太熱,他卻熱得不行。
「都可以。」謝有量大度的說道。其實他更想聽聽師爺的判斷,以引證自己心裡的想法。
「那人很年輕,又姓胡,我猜他是胡憂!」師父放膽說道。
「胡憂?」謝有量眼睛一亮,道:「你也覺得像嗎?」看謝有量和自己想得一樣,師爺暗鬆了一口氣道:「據傳胡憂有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兒,而在年輕一輩的將領裡,最出名的就是胡憂和秦明瞭。我們都知道,秦明是沒有兒女的,那就只有胡憂了。」「有道理。」謝有量點頭道:「如果他是胡憂,那依你看,我們應該怎麼做?」
我們應該怎麼做?
師爺偷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謝有量一眼。謝有量要怎麼做,
他管不著,但是他自己的工作,怕是得加快了。
…………,
「爹爹,我們出去玩好不好?」丫丫拉著胡憂的大手撤交道。
「你洗臉了嗎?」胡憂把手從金錢豹的身上收回來。小白這傢伙還真是能幹,居然給自己收了一個手下。
這個金錢豹胡憂看過,不是一般的凡品,也就是小白,換了別的狼,肯定是打不過他的。
「已經洗了呢。」丫丫嬌聲回道。那可愛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到想要咬她一口。
「那好,那咱們走吧。」胡憂拉起丫丫的小手。丫丫這次離家,雖然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她沒有帶換洗的劑艮,身上的穿的已經很髒了。胡憂之前就已經決定帶丫丫去買幾件衣服。
胡憂父女剛店門,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的面前。謝有量隔著車窗問道:「胡弟兄,丫丫小姑娘,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胡憂笑道:「原來是謝將軍,這不,給丫頭買幾件衣服去。」
「買衣服,嗯,這平中城可沒有哪裡的衣服能配得上丫丫呢。我看不如這樣」我府裡有倆裁縫手藝還不錯,布也是現成的」不如上我那去怎麼樣?」謝有量一聽胡憂的話,不動聲色的把車座上的兩個小盒給移開。
他今天過來,就是看丫丫身上的衣服有些髒,連夜讓人做了兩身,準備送給丫丫。現在看胡憂要帶丫丫去買衣服,那正好合了他的意。
「這怕是不太方便吧。」胡憂笑道。他知道謝有量的親近是有目的的,不過他也有著同樣的目的。所以並不拒謝有量於幾里之外。借給丫丫做衣服的名義,拉近大家的關係」到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哪有什麼不方便的。胡兄弟不用客氣,快上車吧。」此時謝有量已經到了車下」很親熱的拍拍胡憂道。
「小丫頭,謝將軍說要給你做衣服,你覺得呢?」胡憂問丫丫道。
丫點頭笑道:「謝將軍對丫丫很好呢,他家的衣服一定很漂亮的。」聰明的丫丫,知道胡憂如果不想去,肯定不會問她,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臭丫頭。」胡憂笑罵了丫丫一句,轉頭對謝有量道:「那我們父女就打擾了。」
「這是我的榮幸,請。」
謝有量住的地方看起來像一個城堡,防衛相當的森嚴」進去得先過一個調橋。
「謝將軍的警惕性還很高呀。」胡憂看了眼那像個怪獸的城堡,
呵呵笑道。
雖然從外面只不過能看到一點點東西,但是胡憂相信,這裡的防禦力差不了。
「呵呵,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平中城你是知道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那到是。」胡憂微一點頭」無意中看到遠處一個地方,臉色一變道:「快進城!」
謝有量一愣,順著胡憂的目光棄過去,也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原來是有一批暴民衝了過來。
「進城來不急了,我們先退一步。快下車。」謝有量急急的說道。吊橋要放下來需要一些時間」現在看來,時間明顯不夠。
胡憂沒有多話,一抱丫丫就踢開車門竄了出去。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謝有量也跟著下了車。
謝有量的百多個近身侍衛,有一半迎了上去」另一半護在謝有量的前面。
「跟我來。」謝有量向胡憂一招手,當先領路,胡憂抱著丫丫跟了上去。
不到五分鐘的功夫,整個平中城就從平靜變成了混亂。最開始的出現混亂的就是街上那些些店舖,大群的暴民衝了進去,見什麼搶什麼,還四處有人放伙。
「發生了什麼事?」胡憂問身邊的謝有量。
「是犯人暴亂!」謝有量看來對這事很有經驗,臉上看不到一絲的驚慌。他們此時已經到了城頭,城下有一千士兵,暫時在安全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樣的事經常發生嗎?」胡憂看著下面的動靜。百姓暴亂他是見過的,但是犯人暴亂,他也是第一次見。
由於參與的人不一樣,場面完全不同。老百姓的暴亂,主要是宣洩一些不滿情緒而已。而犯人的有組織暴亂,非常的可怕,簡直就是見什麼毀什麼。
「以前有發生過,不過沒有那麼大。這一次應該是早有預謀的。
這裡看來呆不了多久,我們都換一個地方。」謝有量道。
平中城有十萬人,其中有七萬是重犯,只有三萬兵,一但犯人大量的暴亂,那對士兵來說,是一個非常嚴峻的考驗。
這次胡憂沒有跟謝有量走,而是拉了謝有量一把,嚴肅道:「你準備去哪?」
「這裡有密道,可以通往城堡裡。城堡有兩萬駐軍,只要進去,我們就安全了。」
胡憂搖頭道:「這話現在還不敢說,在此之前,你最好是先想了想,這次的事件,有可能是誰組織的。」
謝有量一呆,馬上明白了胡憂的意思。這次的暴亂,要是犯罪自發的行為,那麼回城堡就是安全的。如果是他身邊的人策劃了這事,那回城堡,無異於羊入了虎口,有去無回。
會是誰?
謝有量緊緊的皺著眉頭。這麼些年,他對平中城一帶,實行的是鐵血統制,身邊的人全都唯唯諾諾,似乎沒有誰有這樣的膽子。
真的沒有嗎?
謝有量的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浮現出了師爺的身影。這幾年,手裡很多的事,都是交給他去辦的,這事會不會跟他有關係?
「誰到了?」胡憂看謝有量的臉色有些不太對。
「有一個人,現在還不能肯定是不是他。」謝有量道。
「如果是他,後果會怎麼樣?」
「現在還不能確定。」
「那我勸你暫時別回城堡。」胡憂想了想道:「以前但凡發生這樣的事,是不是需要你直接指揮?」
「軍中有完備的方案,有沒有我,問題不會太大。」
「你到是ting省心的,不過這樣也好。有沒有興趣跟我下去走走?」胡憂笑道。
謝有量猶豫了一下,深深的看了胡憂一眼,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胡憂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你真是他?」謝有量儘管有七成的把握確定眼前的人是胡憂,但是見胡憂親口承認,他還是相當吃驚的。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胡憂說著抱起丫丫,當先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