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駕鶴山,這是李太白從阿西梅哪裡套回來的地點,胡優和候三此時,正在駕鶴山的山腳下。
駕鶴山地處帝都城中,距離水上皇宮大約五里多的路程,山並不是很山,也就一百多米左右,因為沒有什麼戰略價值,胡憂之前對它並不是那麼留意。要不是那個什麼九門異法的傳人吳法子在這裡,胡憂怕是再過三年,也不會來這個地方。
胡憂和候三依然是做書生和書僮的打扮,邊玩邊往山上走,並不是那麼引人注意。駕鶴山上有一個道觀,除了哪裡可以住人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地方。所以並不怕找不到那個什麼吳法子。
也許是因為生處亂世的原因,無助的老百姓習慣了把自己的命運教給神佛,希望那些神佛在無聊的時候,可以幫他們一把。所以這段時間,無論是寺廟還是道觀,生意都ting火爆的。
這駕鶴山上的道觀了是如此,胡憂記得它的名字叫清虛觀,名字起得到是不錯的,至於靈不靈,那就不知道了。
一路遊玩了一個多小時,胡憂和候三就來到了清虛觀大門進。胡憂只看了一眼,就搖遙頭,進門居然還得交費。正是應了那句老話,沒有錢有的,就連老天都不願多看你一眼呀。你想要去求神佛保估,沒有錢來通神,那怎麼可以。
「人還真不少。」候三向裡面看了l眼,小聲的嘀咕道。
「嘿嘿嘿,說你呢,看什麼看,想看就給錢進去看,沒有錢就給我扯,別在這裡礙眼。」邊上的一個小道士,看候三不給錢還在那裡瞄來瞄去的,當場就不樂意了。
「我真想抽他幾巴掌。」候三給胡憂做了一個鬼臉,一轉頭樂呵呵的迎了過去」掏錢買靈符什麼的,似乎完全沒有聽得剛才那道士罵他的話。
道士得了錢,自己也忘記了之前對人家的態度,那嘴咧得呀,如果候三再跟他買一點什麼,他怕是當場就能跟候三結拜兄弟,有福同享那是肯定的了,至於有難同當嘛,那你最好想也別想。
候三又和那道士閒扯了幾句,指指站在一邊的胡憂」介紹那是他家的公子。那道士看胡憂的眼神也馬上就友好起來,親自送兩人進清虛觀。看他那樣子,似乎還想給兩人做導遊呢。胡憂給候三使了個眼色,把他給打發了。
進到清虛觀,又是另一方的光景,胡憂他們來得算是比較晚了,這道觀裡已經有不少的人。各個大殿小殿,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人在參拜。一個個真是虔誠得不行,怕走過年給老爹拜年都沒有那麼熱心吧。
胡憂依然是老樣子」邊走邊看,表面上是在看熱鬧,事實上是在看地形。這是他的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要先留意地形。哪裡是死路,哪裡是活路」哪裡有水,哪裡有坑,都得大致的做一個瞭解。並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有用,但是心裡有底,總能讓人比較安心一些。
「少爺」你看。」候三輕輕碰了碰胡憂,用眼神示意了一個地方。
胡憂抬眼看過去,正好看見一個小道士,在把一個女子往後屋領。
那女子雙十左右,頭上有一個fu人髻」顯然是已經成過親的。身穿一件八成新的小紅衣,水綠色的褲子,還算是有幾分姿色。
看那女子被小道士帶入了後屋,胡憂給候三使了一個眼色,候三會意的點了一下頭,裝著遊興未減的樣子,也往那後屋去。
情況與胡憂判斷的一樣,候三還沒有進去,就讓人家給攔住了。
就算是給錢也不好使,那看門的道士說什麼也不讓候三進去。
「少爺,這裡面怕是有問題呀。」候三回到胡憂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胡憂點點頭,進門收錢,又把年輕的女子往後屋帶,這裡面沒有問題,那才是真正的奇事了。一個道士把女子帶到人少的地方,那是想幹什麼,八成的男人應該都會想到一個答案。
「咱們進去看看。」胡憂沉聲道。如果心中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那個吳法子,無論有沒有真本事,胡憂都不會讓他去給紅葉看病的。
一道牆院,圍得了普通的老百姓,哪裡管得了胡憂兩人。看左右沒人,兩人一發力,就翻身進了後院。
比起前院,這裡可就要安靜多了。候三一進院子,就一個前撲滾進了草裡,然後順著有聲音發生的地方mo過去。
胡憂相對輕鬆一點,雖然還不至於大搖大擺,都也沒有普通賊人那麼藏頭lu尾。看到不遠處的候三招手,胡憂這行走了過去。
以胡憂的功力,並不需要很貼近房門,就可以聽到裡面的聲音。只聽屋子裡,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這位姑娘莫怕,待我算一算你家相公如今是吉是凶。」「那有勞大師了。」「不礙的,修道之人,自然要英心天下蒼生的疾苦。」說話聲暫時隱去,屋裡不時傳出一兩聲叮叮這聲。看這意思,應該是那什麼道士在給女子占卜了。
「唉……」過了良久,屋子裡傳出男子長長的一聲歎息。
女子頓時就急了,連忙問結果。那男子開口說了一大段連胡憂都聽不懂的話,
最後這才說道:「你相公的情況很危險,那是九鬼入宅之局,中者必死呀!」
「啊!」女子驚呼一聲,哭道:「道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相公呀,無論多少錢,我都給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九鬼入宅並不牛羊三牲可以解的……唉,這是天大的大劫呀」「道長,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想想辦法呀!」女子被連騙帶嚇,已經是六神無主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那男子又道:「見面即是有緣,我吳法子做為九門異法的傳人,自然不可以見死不救的。現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胡憂聽到這裡,看了候三一眼,候三有些愕然。有那麼巧」在這裡就撞上了吳法子?兩人不動聲色,繼續聽下去。
女子一聽還有辦法」馬上追問道:「是什麼辦法,求道長快說。」「接地氣。」吳法子吐出了三個字。
「接地氣?」女子不是很明白,一臉疑惑的問道:「道長,這個地氣要怎麼個接法?」
吳法子道:「道家有雲,男為天為陽,女為地為yin。你家九鬼入宅,那是陽氣不夠,入會引外邪入家。現在為有你可以救得了你相公了。
只要你能在短時間之內,納入大量的陽氣,以充足你本體的地氣」
你相公自然也就可以逃過這一劫。」
「那我怎麼在短時間之內得到大量的陽氣?」女子又問道。
吳法子回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做為九門異法的傳人,身據大量極陽之氣。按理說,我是不可以隨便給你的,因為這有背天意,將是折壽之事。
不過我們今日即然有緣相見,那就是前世種下的因果,就算是折壽,我也會幫你的。」
「多謝首長,多謝多謝,我來世就算是做年做馬,也一定報你的大恩!」女子激動得哭了。
「一切皆是天命,1謝,字就不要提了。現在時辰已經差不多,過了時辰,就算是三仙下凡,也無濟於事,我們還是開始吧。」
「好好,那我應該怎麼做?」女子聽了半天,還是不明白地氣應該怎麼個接法。
「不用害怕,只要按著我的話做就可以了,我會指引你的。現在」你先寬衣,然後在那池水裡泡一泡。」
「這……」女子有些猶豫。眼前這個雖然是道士,卻也是男人呀」
她一個女子,怎麼可以在人前寬衣?
吳法子一臉嚴肅的說道:「男為天」女為地,要接地氣,必須要用你的身體,我這是幫你,你要是不願意,那只有看著你的相公死去了。
不過有一句話,我必須得提醒你,九鬼入宅可是大凶,死一個是不夠的,怕得要死足九個……」聽到這裡,胡憂不需要再聽下去了。這什麼九門異法的傳人,就他妹的一個騙子。騙財騙色的貨。也就是這種無知的女人和阿西梅那種笨蛋會被騙到。
「我們走吧。」胡憂歎了口氣,看來這一趟是白來了。
候三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小聲道:「少爺你先行一步,容我做些事。」
胡憂知道候三想要幹什麼,點點頭也沒有再多說,正在他轉身要離開之時,突然屋子裡傳來了一聲慘叫。
這傳出的要是女聲,那也到正常了,可是慘叫的居然是那個吳法子。胡憂一愣,候三就算是要下手,也沒有那麼快呀。一想到是那個女子,胡憂馬上閃聲貼到了牆上。
只往裡看了一眼,縱然是以胡憂的見多識廣,此時也頭皮發麻。
只見那個吳法子,全身爬滿了毒蠍子,正在滿地的打滾,哀號連連。
而那個被騙的女子,則在一邊冷笑的看著這一切。
不用問,這事肯定是她幹的了。
候三的臉色也變得非常的難看。殺人不過是頭點地,這女人的手段也太毒了一些吧。
「救,救命,姑娘,你饒了我吧。」吳法子強忍著痛苦,爬到那女子的腳邊。此時哪還有一點得道高人的樣子,比一條狗都不如。
「你不是要接地氣嗎,本姑娘等著呢,你還不快來!該死的,居然敢打著我師父的名號招搖撞騙,你真是沒死過呀。」女子一腳把吳法子給踢開,嘴裡唸唸有詞幾句,那些毒蠍子更加的瘋狂了。
胡憂本已經打算不管這事,但是聽到那女人的話,他又動了心。
聽她的意思,是得知這裡有人假冒,特意過來除jiān的。換句話說,她師父才是真的九門異法傳人了?
「外面的,熱鬧看了那麼久,也應該可以了吧。如果不想和他一個下場,馬上給我消失!」這時候,一聲清冷的聲音從屋裡傳來。是那個女子的聲音,看來她早就已經知道胡憂和候三在外邊偷看了。
胡憂和候三對視了一眼,也不接話,轉身離開。
「少爺,你覺得那個女人怎麼樣?」下山的路上,候三問胡憂。
「怎麼」你看上了?」
「不是,我是指她的手段,看那樣子,她似乎有點本事,咱們不如momo她的底,說不定她那個師父,真的可以幫到我們。」
胡憂也下有此意,為了紅葉,他不得不這樣,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過的。
那女子直到天快黑才下的山」至於那個假吳法子,不用想也知道下場好不了。胡憂兩人和那女子並沒有照過面」此時也不需要改換裝扮,就這麼遠遠的吊責。
胡憂對她是沒有興趣的,不過是想通過她找到真的吳法子而已。
走了大約十多分鐘,那女子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胡憂兩人道:「我的警告是不是好不使,還是你們想要嘗嘗五毒鑽心的滋味。」
胡憂看被人家給認出來了,也就不再裝模作樣,大步來到那女子身前,行了一個書生禮道:「小生姓胡,敢問姑娘芳名。」女子上下打量了胡憂一眼」哼哼道:「怎麼,用一個姓就想換我的名字,你的算盤打得不錯嘛。
別給我來那虛的,你是看上我了,還是有事相求!」
胡憂真沒有想到,剛才在道士房裡柔柔弱弱的女子」這一變臉,居然成了這樣。和這種性格的女人的交道,拐彎抹角是不好使的」胡憂乾脆直說了。
「是有事椏求!」
「哈,你到還是ting老實的,好,你說說看,有什麼事求我。」女子大咧咧的問道。
胡憂搖搖頭道:「我不是求你」我是想見你的師父。
「見我師父?」女子眼睛一轉,道:「行」不過我現在餓了。」
「這好辦,山下就有酒樓,我請姑娘吃飯吧。」胡憂笑道。這女人說話雖然操了點,到是ting對他脾氣的。
「本姑娘可不吃路邊攤!」女半聲名道。
「那是自然,天然居雖然不是特級酒樓,卻也不走路邊攤,姑娘要是吃得不滿意,我們可以再換!」
天然居在帝都的名氣不下於太白樓,金碧輝煌的裝修,全紅木的桌椅,口袋裡沒有幾個錢的,還真不太敢進來。
胡憂要了一個雅間,各自坐下之後,本菜本遞給女子道:「姑娘看吧,想吃什麼只管點就好了。」
女子接過去,奇怪的打開看了一眼,就皺著眉合起來了:「本姑娘吃飯從來不看這個。那個誰,你給我來隻雞,來條魚,對了,還有兩個大肘子。」
小二連連點頭記下,等了一會,看女子沒有再開口的意思,這才問道:「那個,請問你打算怎麼做?」「什麼怎麼做?」女子不解的看向小二。
小二道:「就是怎麼個煮法。」
女子登時火了,拍著桌子道:「你開酒樓的,怎麼做菜還要問我?這都不會,你們看什麼酒樓哇。」
「那誰,你不是說這什麼居是好酒樓嗎,這也算是好酒樓,本姑娘吃路連攤也不用教人家怎麼做菜的呀!」女子這一吼,胡憂、候三再加上那小二,全都有撞牆的衝動。敢情這愣大姐什麼都不慌呀。
人家小二是問你要什麼口味,什麼菜式,哪裡是住你教人家怎麼做菜呀。
她那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接的,居然可以這麼個接法,那也太神奇了吧。
胡憂也不解釋,候三那邊已經站起來,拉著小二出去了。不然按這麼個搞法,弄到半夜都沒到吃。
在候三重新點過菜,外加了打賞之後,雞鴨魚肉很快就陸陸續續的上來了。不快點不行,誰知道那愣大姐又會搞出什麼事來。
「姑娘,請用,不需要客氣的。」胡憂微笑道。
「別姑娘姑娘的,我聽著不習慣,你還是叫我二丫吧。師父就是這麼叫我的。」說話問二丫已經抓起了一個紅燒肘子肯了起來。
「二丫?」胡憂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抓頭,他最疼愛的女兒小名叫丫丫,這叫她二丫,怎麼覺得叫女兒似的。改明丫丫知道了,非得問是不是多了個姐姐不可。
管她呢,還是先叫著再說吧。胡憂看二丫一心跟肘子奮鬥,也不再和她商量這個稱呼的問題。
「怎麼樣,這味道還行吧。」胡憂看二丫解決了一個肥肥的肘子,這才問道。
「還不錯。」二丫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又跟那肥雞過不去了。
候三在一邊看著二丫吃東西,都覺得膩得慌。光那肘子就得有一斤多,再加上快要解決完的雞,和那一大盤五花肉……
我的天,候三自覺剛下山那會,也沒有餓完這樣過,這女人究竟是打弊跑出來的,她該不會長這麼大就沒有吃過東西吧。
滿滿一桌的菜,二丫一個人就解決了大半,吃得都快吐了,她都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了嘴。
「你們怎麼不吃?」二丫直到這時候才想起邊上有人。
胡憂笑道:「我們都飽了,你進量吃好了,不夠再叫。」二丫擺擺手道:「不用子,我到是想吃,不過裝不下,肚子小,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