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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325章 皇陵逼宮 文 / 江南一夢

    325章皇陵逼宮

    曼陀羅帝國四十二年,四月初八,三世皇帝巴倫西亞正式下葬。這位曼陀羅歷史上,上台年紀最大的皇帝,在位不過三年多,就很突然的死掉了。在死之前,沒有立下皇位的繼承人,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死之前,是什麼樣子,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曼陀羅帝國的皇室墓地,在西山夢園。這是一世皇裡傑卡爾德親自選的地方,據說這裡,能保他子孫千秋萬代,世世為皇。是不是真能那樣,誰也不知道,反正裡傑卡爾德性,他現在就長眠於這裡。

    這一天,朝中的大臣,各城守鎮守都有參加,奇怪的是,沒有半個外國的使節到場。記得當年裡傑卡爾德死的時候,可是來是很多外國使節的。

    沒有人質疑為什麼沒有通知邀請其他帝國的人,大家彷彿都遺忘掉了這個禮節,就連剛剛參加了池河帝趙光應葬禮,回國不久的左門提督黃初春也沒有提過這個問題。

    皇室成員,各級大臣,七十二城守,三百六十個鎮守,盡數到場,規模之大,可以稱之為盛典,只是參加這盛典的人,心裡都在想著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胡憂當然也得參加這個盛典,他一身黑色系的不死鳥軍服出場,身邊陪著他的,是紅fen軍團之主西門玉鳳。

    西門玉鳳一身紅色的同款軍服,站在胡憂的身邊,非常的惹人注意。穿軍服參加葬禮,這是曼陀羅的傳統,只是他們倆這樣的衣著,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之中。還好這裡並沒有情侶裝這一說法,不然不知道會多出多少的流言。

    過去的種種功績,加上說書先生的四方傳唱,使得胡憂的名氣,幾乎已經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但是由於胡憂不太在帝都走動的關係,真正認識他的人,並不是那麼多。

    這一次,胡憂的出場,是賺足了眼球,再想裝什麼廚師,看來不是那麼容易了,由其是他公然挽著西門玉鳳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每個人都死死的記住了他那張臉。

    是盛會,但是與會之人,卻各個表情在凝重,誰都板著臉,沒有任何的笑容。一來這是巴倫西亞的葬禮,笑那是對先皇的不敬。二來,也是最重要一點,死人死了,活人還活著,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君主之位,誰來坐啊

    有實力一爭之人,都虎視眈眈,自知沒有實力的人,只能見風轉舵。這裡的很多人,丟到老百姓之中,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然而在這裡,他們除了點頭哈腰,就只能做牆頭草了。

    昨天晚上,很多人都無法入睡,因為他們捨不得睡。過不了今天這關的人,昨晚就是他一生之中,最後一次的睡眠了。

    索菲雅一身素白,下了馬車,接下來的一段路,所有人必須步行。不是沒有車道,而是因為,這裡葬著一世皇帝裡傑卡爾德。這位已經被那些不要臉的史學家,吹成了神一般的人物,任何對他不敬的人,都會受到唾棄。

    年過四十的索菲雅,不顯半點老態,看上去與青春少女,差不了多少,只是眼角那淡淡的魚尾紋,偷偷的暴露了她的年紀。

    青春是最不值錢,也是最不可能留住的東西地。當你擁有它的時候,你會盡情的去揮霍,但你失去它的時候,花再多的努力,也找不回來了。

    「索菲雅王妃看來昨晚沒有睡好呀。」胡憂用只有西門玉鳳聽到的聲音說道。相比起其他人,他要輕鬆得多。所有的佈置,都已經做好了,也就不必再去想太多了。正所謂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時候,你不信命,真的不行。

    無論你多麼的位高權重,命運總像是一隻無情的手,在左右著你。也許不應該把成敗都算在命運的身上,但是你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它確實是主角。

    西門玉鳳偷偷的掐了胡憂一把,完了還送了他一個白眼。這個壞小子,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得不說,胡憂有著極粗的神經,此時連西門玉鳳這樣,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都會感覺到緊張,而胡憂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輕鬆得有些像是在逛街。

    九十九級代表九天之數的台階兩邊,分立著肅穆的皇陵禁衛軍。這是一支曾經有著赫赫戰功的部隊,不過現在,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守衛皇陵的安全。不是重要的日子,這西山夢園,是不許任何外人來的。

    擅入者死

    這四個血死色的大字,據說是裡傑卡爾德當年親手寫的。胡憂對這個的評價是,裡傑卡爾德的字,寫得也不怎麼樣。

    西門玉鳳的手,已經從挽著胡憂,轉成拉著胡憂了。她真有些後悔,陪在胡憂的身邊,一起上來。她最初的想法,是看著胡憂這個不懂規矩的傢伙,別讓他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而現在,她發現自己完全失敗了,胡憂那不時蹦出來的冷笑話,好幾次,差點讓她笑出聲來。

    什麼緊張不緊張的,西門玉鳳早就已經忘記了,她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別讓自己笑出來。唉,早知道讓紅葉陪著這傢伙好了,紅葉肯定是早早就猜到胡憂的表現,遠遠的躲在了後隊,跟她父親紅方正一起上山。

    九十九級台階,終於走完了,這登天之路,似乎並不是那麼難。待眾人全都各自就位之後,皇室的祭祀,開始念悼詞。洋洋灑灑的近萬字悼詞,還真是難為他了。寫過文章的人都知道,寫字不難,關鍵是要有內容寫。

    巴倫西亞毫無功績的一生,還真是沒有什麼可以頌揚的。他唯一能在史書裡留名的,恐怕也就是把青州割讓出去,使得曼陀羅帝國九州變八州吧。

    近半個小時,祭祀才把悼詞給念完,看得出,他也挺鬱悶的。很多小事,他都已經反覆的以各種描寫,念了三四次了,再不完,別說人家,他自己都要吐了。

    悼詞念完,接下來的,就是上香了。一米多長的朝天香,三柱加起來,得有好幾斤重,祭祀點燃了之後,拿在手裡,卻不知道應該交給誰好。

    按常理,這三柱香,應該交到皇位繼承人的手裡,他親手插上這三柱香,就等於從老皇帝的手裡,接過了新的皇權。

    可是巴倫西亞死時,並沒有立下繼承人,如果巴倫西亞只有一個兒子,那也就好辦了。可是現在在他面前的,有三個皇子,這香交到誰手裡呀。

    祭祀頭痛呀,他從葬禮前七天,就進入靜室,焚香沐浴,不能與任何人接觸,之後又一直受皇陵禁衛軍的重點保護,不能與任何人接觸,現在帝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形勢,他是一點都不知道,這怎麼整呀

    「過去」

    索菲雅輕輕撞了一下二皇帝阿西梅,示意他上前接香。阿西梅不學無術,是三個皇子裡,最沒有才的一個,他要是做了皇帝,那大權基本上,也就落到索菲雅的手裡了。

    索菲雅在撞阿西梅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安睡於水晶靈柩裡的巴倫西亞。這個老混蛋,臨死還給她找麻煩。要不是他突然恢復精神,不受藥物控制,自己也不用那麼倉促的殺了他,完全可以慢慢的佈置好所有的準備。

    阿西梅被索菲雅一撞,才想起之前母親交待過,要他第一個上去上香的。努力的平復自己那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腿,阿西梅踏前一步,準備接過祭祀手裡的香,插進香爐裡。

    這個過程不是太複雜,誰有這方面的興奮,可以花幾個金幣,買上一大把香,在家天天插著玩。

    但是在這一刻,這個簡單的動作,卻代表著重大的意義。誰第一個上了香,誰就將成為曼陀羅帝國之主,新一代的王者。阿西梅雖然不學無術,但是他也想坐坐皇帝之位。

    所有人的心頭,都狂跳起來。只要長著腦子的人,都知道,最關鍵的時候到了。有招的使招,沒招的看著。

    「慢」

    一切如索菲雅預料的一樣,果然有人出來阻止。她並不驚訝,因為這是肯定會發生的事,不然阿西梅一但把香插進香爐,在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就得三呼『萬歲』,一切成定局了。

    只不過,這第一個跳出來的人,不是索菲雅意料之中的大皇子加圖索,也不是老三卡西利亞,而是一個她之前沒有想到的人——胡憂

    一身黑色軍服的胡憂,居然突然越過前面兩排的人,擋在了阿西梅的前面,那聲『慢』字,是出自他的口中

    在場的人中,有九成以上,知道這頭柱香,沒有那麼容易貢上,可是能猜到胡憂第一個跳出來的人並不多。畢竟無論誰坐帝位,都輪不到他坐。那邊有的是急的,什麼時候才輪到他呀。

    黃聖衣瞪大了一雙美目,她知道這幾天胡憂和她老爹黃初春,不時鬼鬼祟祟的在商量著什麼,她懶得去管,哪想到,他們商量的居然是這個。

    黃聖衣就站在胡憂的前一排,看得很清楚,胡憂在往前擠的時候,是她老爹讓出了位子,讓胡憂輕易上前的。

    「大膽胡憂,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還不給我退下」

    索菲雅在反應過來之後,嚦聲叫道。她算準了很多人這時候會跳出來,但是她卻沒有算到胡憂會第一個跳出來。胡憂的突然動作,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胡憂不慌不忙的雙手抱拳道:「索菲雅王妃,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阿西梅王子,只要把這香插上,他就是這曼陀羅之王了,我是來阻止他的」

    索菲雅冷笑一聲道:「難道你有資格來管誰當曼陀羅之王嗎,或是在你看來,阿西梅沒有資格坐皇位?」

    誰位皇位,那是皇室的事,胡憂一個外人,管不了這事。索菲雅這是給胡憂下套,只要胡憂敢明著說阿西梅沒有資格,她就可以明證言順的讓皇陵禁衛軍處死胡憂。

    在一般情況之下,任何人都不能調動這支守墓的軍隊,但是在這個時候,索菲雅卻可以利用這支不通世事的軍隊。他們長年守在這墓地裡,簡直根死人沒有什麼分別,死腦莇就是好利用。

    胡憂才沒有那麼笨,他要是蠢成這要,也活不到現在了。他沒有如願回答索菲雅的問題,而是擺擺手道:「誰當皇帝,對於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來說,是沒有資格管的。無論是誰做皇帝,我胡憂都只有一顆忠君愛國之心」

    也只有胡憂這種厚臉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什麼時候有忠君愛國過,他甚至都不是這天風大陸的人。

    胡憂掃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因為我要在阿西梅王子還沒有成為皇帝之前,弄清楚一件事」

    下面傳來了嗡嗡的聲音,胡憂這時候跳出來,說要弄清楚一件事,那會是什麼事呢?很多本想有動作的人,全都壓下了自己的行動,他們要看看,胡憂究竟要搞什麼。

    這時候輪到黃初春出場了,索菲雅是不會問胡憂想知道什麼的。黃初秋要幫胡憂做這個托手,幫胡憂把戲演下去。

    「胡憂,你究竟想要弄清楚什麼事。你不妨說出來,如果老夫知道,老夫馬上告訴你,你不要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胡憂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這老傢伙居然還給自己加詞了,太不專業了,他這是搶戲嘛。

    胡憂一臉嚴肅的說道:「黃大人,你雖然學通古今,又生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兒,但是這個事,你肯定不知道,你就不要跳出來了」

    馬拉戈壁的,不就是加詞嗎,誰不會呀。

    黃聖衣聽道胡憂當眾說她漂亮,真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應該哭好。這學通古今和女兒漂亮不漂亮,跟本就不挨著嘛。

    紅葉在後排,苦笑著摀住了眼睛,這個壞小子,又在耍寶了。全天下也只有他,敢在這樣的場合開玩笑

    年老的貴族,都有些皺眉,年輕的一代,無論男女,都對胡憂升起了極大的興趣。之前家裡面的長輩,經常拿胡憂做教材,罵他們沒有用,使得他們對胡憂挺反感的。現在看來,胡憂這個人,到是挺對他們的脾氣

    黃初春強忍住笑,按在台詞說道:「你到是,究竟是個什麼事,老夫會不懂?」

    黃初春可不敢再給自己加詞了,他算是領教了胡憂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你跟他玩,他能把你玩瘋了。

    胡憂一臉悲傷的說話:「巴倫西亞陛下,待我如親生父母,寵愛有加,破格封我為浪天之王,不死鳥軍團之主。如今他就那樣離開了我,我只要知道,巴倫西亞陛下,他是怎麼死的」

    胡憂就著,淚水嘩嘩的往下流,不知道的,還真認為胡憂有多傷心呢。就連西門玉鳳的眼睛,都有些紅了。她哪裡知道,胡憂說巴倫西亞如他的親生父母,那是等於說巴倫西亞什麼也沒有做過。他親生父母要是對他好,他也就不用從小流落於江湖,跟個無良師父,四處坑蒙拐騙為生了。

    黃初春看胡憂演得不錯,自己也不能把戲份給演砸了,也是一臉老淚的歎息道:「說來慚愧,老夫也不知道,巴倫西亞陛下,究竟是如何死的。蒼天呀,老臣不忠,對不起先帝啊」

    黃初春推開人群,突然對裡傑卡爾德墓地的方向一跪,大叫道:「裡傑卡爾德陛下,老臣愧對於你啊,你把曼陀羅帝國交與臣下,臣下卻連你的子孫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呀。」

    「爹不要」黃聖衣看黃初春突然站起來就要去以頭撞石,趕緊衝上去拉住他。她就這麼一個親人,撞死在這哪成呀。

    馬拉戈壁的,黃初春你這死老鬼,居然又加戲。胡憂在心裡憤憤不平,可惜這已經是最後一場了,下面就是那些老臣子的反應了。

    黃初春的表演確實非常到位,特別是這最後一撞,很多人都相信,要不是黃聖衣拉著,黃初春弄不好,真死在這裡了。

    只有一句台詞的葉子眉她老爹葉知秋,這時也跳出來了:「索菲雅王妃,巴倫西亞陛下死的時候,你在身邊,請你告訴我們,陛下是怎麼死的」

    其他的黃葉一派的十九個貴族家主,也同時悲傷道:「王妃,請告訴我們真像」

    這十九個人的實力,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黃初春,但是他們勝在人數多。同時跪求真像的場面,真是非常的壯觀。

    「索菲雅王妃請告訴我們真像吧」

    「王妃臣也要」

    「頂樓上」

    「路過,打醬油,同意樓下說法」

    「樓上是豬鑒定完畢」

    「」

    亂世有忠良,曼陀羅帝國還是有些忠臣的,被黃初春,葉知秋這夥人帶動,更多的老臣加入了進來,一下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得有好幾百人。

    胡憂瞟了眼臉色鐵青的索菲雅王妃,心說:看你如何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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