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掛,雪白的月光,灑落於大地,給浪天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浪天是座不夜城。白天的浪天,車水馬龍,晚上的浪天,也同樣是川流不息,街道之上,人來人往,非常的熱鬧。
浪天半年來的爆炸式發展,已經引起的各方的觀注。尤其是許多懷著夢想的年輕人,他們告別家鄉,打點行囊,登上離鄉的馬車,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為了那千分之一的成功機會,付出著百分之百的努力。
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裡,項毛衣著華麗,卻喝著最劣質的老白干。不是沒有錢喝好酒,如果他願意,他可以買下這整座酒館,甚至是整條街道。
現在的他,可以不皺眉的做到這一點。他喝老白干,那是在懷念以前做不到這一點的時候。
項毛和項莊的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年紀也相差不多,但是兩人的命運,卻完全不一樣。
項莊自小就被家族寵著,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是他的。而項毛,真是和他的名字一樣,就像一跟毛一樣,而且還是x毛的那種,跟本就沒有人會去多看他一眼。
項毛第一次看到紅葉,就瘋狂的愛上了她。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因為他第一次看到紅葉的時候,是項莊和紅葉大婚之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口喝掉劣質的老白干,讓那火辣辣的烈酒,在嘴裡燃燒,項毛喃喃的說道:「那邊的好戲,應該差不多,要開始了吧。不死鳥,哼,你真能不死嗎?」
享受了扶辰親手做的晚餐,胡憂躺在後院的葡萄樹下,看著那天上的明月,享受著這一份難得的寧靜。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比得上飯後這麼躺著,手邊一杯香茶,身邊一群美人環繞,更讓人愜意的事呢。
陣陣來自不同女人身上的女兒香,與清風為伴,飄散於胡憂的鼻間,弄得他心裡直癢癢。唉,早知道就不答應馮布的那個什麼屁節目了,那夜來香哪會有這小院吸引人。
躺了一會,感覺身邊的女人,都轉頭去看什麼,胡憂也好奇的回過了頭,這一看,頓時有些傻眼。
只見黃金鳳一身水色暗花套裙,正往這邊走來。這暗花套裙單單看起來,沒有什麼特色,不過是一條用料比較省的連衣裙而已。但是穿在黃金鳳的身上,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黃金鳳似乎剛剛洗過澡,飄散的秀髮,還帶著點點水氣,行走間一陣微風,把她的氣息帶了過來,讓胡憂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蛾眉淡掃,玉臉上沒有半點脂粉,再加上那露出大段玉腳的暗花裙,真是說不出的誘人風情。
這一刻,胡憂覺得自己不是在這沒有電腦,沒有*片的天風大陸,他似乎瞬間回到了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而黃金鳳,正如電影明星一樣,向他走過來。
胡憂回到浪天的時候,黃金鳳並不在浪天,她是今天才回到浪天的。她回來之後,就一直躲在房間裡,吃飯也不出來,說是要給胡憂一個驚喜。
胡憂現在看到的,不是驚喜,而是滿身的怒火,整個人都快燃燒了。黃金鳳一向以來,給胡憂的印象,都是風風火火的醋罈子。手中一對金鳳刀,那砍起人來,比胡憂還狠呢。加入到不死鳥軍團之後,她還老喜歡穿軍服。
今天她換下了制服,做青春**的打扮,那那種楚楚動人,那種嬌艷無力,那半透明暗花裙,若隱若現的縷花粉色肚兜,真是要命要命,真要命啊
黃金鳳來到胡憂的身邊,在胡憂看呆的腦袋上,輕點了一下,怯生生的說道:「少帥,人家今天漂亮嗎?」
胡憂剛要說漂亮,突然心中一動,事出異常必有妖孽,黃金鳳今天一改風格,擺明了有問題,少爺可得小心才行。
胡憂心想著,暗掐了自己一把,一本正經的點頭道:「還行吧。」
黃金鳳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臉上嫣然一笑,輕輕拉開身上的暗花小衣,噘噘嘴道:「那這樣呢。」
這種朦朧的美,真是調足了男人的味口,不心動的男人,不是男人。胡憂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位,在發生著變化。這時候再說不好,那就太違心了。
胡憂點頭道:「美,真美。」
黃金鳳得意一笑,主動的挨到胡憂的身上,用又甜又膩,聽得男人骨頭都要輕幾兩的聲音問道:「那人家今晚陪你好不好?」
「呃」
胡憂這下明白黃金鳳在幹什麼了,這丫頭肯定是從哪裡得到消息,知道他一會要去夜來香,她這是陰*他不要去。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醋都吃呀。
黃金鳳看胡憂沒有回答,做出一付嬌嬌欲哭的樣子,一臉淒苦的說話:「你不要呀,原來你不喜歡人家。」
胡憂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黃金鳳呀黃金鳳,你就不能明晚再回來嗎。我的老天,你這是要玩死我呀
胡憂把黃金鳳往懷裡抱緊,哄道:「金鳳,我的小乖乖,咱們不要玩了,今晚我真是有事,不去不行的。我也是為了軍團的發展,你瞭解的,對不?」
黃金鳳就是黃金鳳,裝乖乖女,哪是她的戲,還沒怎麼演呢,她就翻臉了。一下從胡憂的懷裡掙脫出來,不滿的哼道:「有什麼事,一定要去青樓談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男人的心思,有了一個想兩個,家裡有了,又想去玩面花。胡憂,今天本姑娘告訴你,你往家帶女人,我可以忍了,但是你要是上青樓,那就不行」
黃金鳳說著,指著紅葉眾女道:「這府裡有紅葉,有我,有納月,踏星,扶辰,淑女處女都有,你想怎麼玩都可以,但是今天晚上,我說什麼都不讓你去什麼夜來香」
黃金鳳是越說越火,胸前起伏不定,大片的嫩肉從衣服下面露出來,真是好一幅美女發怒圖。
紅葉,納月等一一被黃金鳳點名的女人,一張張小臉,全都通紅了。紅葉本來就已經跟了胡憂,納月三女和已經去了白雲城的旋日,本就是歐陽寒冰給胡憂的,她們也早就已經做好了與胡憂發生關係的準備。可是這樣被黃金鳳給點出來,她們還真是有些受不了。一個個都羞得不行。
黃金鳳是胡憂身邊女人裡,唯一的炸彈。胡憂的女人,包括身為寧南公主的歐陽寒冰在內,都不會管胡憂的風流問題,唯一只有黃金鳳,對胡憂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是越來越不滿。
她雖然已經回到了胡憂的身邊,但是她的心裡,一直放不下這個問題。大多數的時候,她和哲別一樣,充當的是胡憂侍衛的角色,而不是胡憂女人的角色。她回到胡憂身邊這麼久,除了一開始那段時間之外,之後就幾乎沒有和胡憂發生過關係。
胡憂對黃金鳳的問題,非常的頭痛,卻一直找不到一個辦法,來解決紅葉幾女和黃金鳳的相處問題。如果沒有晚上的約會,那麼黃金鳳今天的轉變,真是可以說是讓胡憂欣喜若狂。因為黃金鳳剛才已經親口說了,胡憂以後帶回來的女人,她不管了。那也就是說,黃金鳳許可胡憂身邊女人的事實。
至於青樓嘛,說實話,胡憂現在真不是那麼願意上青樓。一來他的青樓遠不好,去了那麼多次,一個佳人沒有玩上不說,還老出事。
二來家裡漂亮的女人其實不少了,不說黃金鳳和紅葉,單單是四侍女和暗夜四影,這兩組四胞胎姐妹,就足以讓全天下的男人瘋狂。
四個一模一樣的美人,已經天下少有,胡憂現在有兩個組這樣的美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再怎麼高級的青樓,也沒有這樣的佳人吧。就這樣的美人,他都還一個沒有動呢。他跟本就不缺女人,哪用得上青樓找。
可是青樓楚館是這個時代的交際場所,但凡有些什麼大事小情的,基本都是去這些地方商談。遠的不說,就今天晚上,馮布已經約了商界的名流和浪天大部份的貴族,把整個夜來香都給包了。別說是胡憂現在還有很多事得依靠他們,就算是跟本沒有事要求他們,胡憂做為浪天的主人,這樣的場合,他也需要出席的。
社會的風氣,已經是這樣了。除非胡憂現在馬上就找個地方種地去,不然上青樓的事,免不了,躲不了,也少不了。
胡憂是個很會圓滑的人,但是那不代表他沒有怒火。而且現在身邊的,都是他的女人,他沒有必須,對誰圓滑。更何況,在胡憂看來,黃金鳳今天晚上,是在無理取鬧。
黃金鳳氣硬,胡憂也不是軟骨頭,他一臉冷色的站了起來,看著黃金鳳道:「金鳳,我想你應該明白,今晚這個約會的重要性。夜來香,我是非去不可的。」
黃金鳳兩眼惱瞪著胡憂道:「你的意思說是,你真要去」
胡憂回道:「是的,無論你說什麼,我都必須去。」
黃金鳳死死的咬著嘴唇,兩行淚水,嘩嘩的落下來。猛一咬牙,撕開了身上最後衣服,光著身子,站在胡憂的面前,絲毫不掩飾的,就那麼站著,哭著胡憂道:「你說過愛我的。現在我問你,這付身子,你要不要。」
胡憂痛苦的揉著太陽穴,黃金鳳這樣,他就算是鐵打的心,也說不出那無情的話。嚴格的說起來,黃金鳳算是胡憂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
在黃金鳳之前,胡憂不是沒有過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對胡憂來說,欲的成分,要更重一些,無論的王富貴的老婆王張氏,還是以前別的什麼女人,胡憂更多的,都是一種發洩。只有黃金鳳,是胡憂第一眼看上,就喜歡,並以一顆很純的,沒有任何功利之心,去全力追的女孩子。
雖然在追的過程之中,胡憂運用了不少見不得光的手段,甚至還被黃金鳳的老爹抓住,差點打死。但是胡憂對黃金鳳的情,一直沒有變過,哪怕之後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而黃金鳳又因為愛吃醋,老是在鬧便扭,胡憂依然很寵著他。
看到這樣的黃金鳳,胡憂的心,還是軟了下來,輕輕的拉過黃金鳳,擁進懷裡,在她的耳邊說道:「我當然要。金鳳是我最疼愛的寶貝了,我怎麼會捨得不要呢。」
黃金鳳任著胡憂抱了一會,這才問道:「這麼說,你答應金鳳,不去夜來香了?」
胡憂抱著黃金鳳,哄道:「我答應你,絕對不碰那裡的任何女人,好嗎?」
黃金鳳推開胡憂,肯定的道:「不行,我說了,你不許去」
胡憂溫柔的說道:「金鳳,聽話,不要任性,我只去一會,就回來倍你。」
黃金鳳的聲音轉冷,道:「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只要回答,去還是不去就行」
胡憂看著黃金鳳,沒有回答。他的答案,在場的人,誰都清楚。女人視男人為天,但是男人卻是視事業為天的。不死鳥軍團一路走來,一直都很艱難。多少人為之付出了鮮血和生命,胡憂不能,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出對不死鳥軍團不利的決定。
別看今晚的夜來香之行,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風花雪月,一個可去可不去的酒會。那裡現在,已經聚集了手掌著浪天經濟命脈的各路人物,胡憂已經答應了去,卻因為一個女人的哭鬧,說不去就不去了,那麼他丟掉的,不單單是信譽,那些權貴名流,會認為胡憂看不起他們,今後再想要打交道,會比現在困難十倍,甚至是百倍。
所以胡憂跟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他是必須去的。
紅葉在一邊,看胡憂和黃金鳳僵住了,心裡急得不行,她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別看紅葉在不死鳥軍團中的威信很高,胡憂不在,她可以壓得住場面。但是在胡憂身邊的女人之中,她多少有些低調。說得難聽一些,她畢竟是個寡婦,就算胡憂再怎麼疼她,她都有些自低於黃金鳳一頭。在心裡,她是支持胡憂去夜來香的,因為她同樣知道,今晚這聚會的重要性,可是她要怎麼說呢。
紅葉現在是多麼希望西門玉鳳在這裡呀,西門玉鳳是胡憂的認的姐姐,又是黃金鳳的上司,黃金鳳一向聽她的,她要是在這裡,只要一句話,無論她幫哪邊,都可以很容易的把這事件壓下去。
願望是好,但是西門玉鳳現在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不但是她,就連最機智的西門雪和旋日都不在,紅葉的身份又尷尬,她真不能隨便開口。
黃金鳳與胡憂對視了好一會,看胡憂一直不說話,失望的垂下了頭,一句話也不說,深深看了胡憂一眼,轉身就這麼往外走。
胡憂被黃金鳳的行為嚇了一跳,她身上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呢,就這麼出去,那哪成呀
胡憂叫道:「金鳳,你去哪?」
黃金鳳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都不要我了,我去看看,有誰要我。這副身子,誰喜歡,就讓誰拿去好了」
黃金鳳的行為,讓幾女全都傻了眼。她們都知道,黃金鳳吃起醋來,是非常火暴的,可是她們哪想到,黃金鳳的脾氣,居然硬到這種地步。她要是這麼走出去,一生都毀了
看黃金鳳已經走到院門,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胡憂暗罵了一聲『該死』,飛一樣的衝過去,一把抱住黃金鳳,張嘴就吻下去。直吻到兩人都快斷了氣,這才分開道:「傻丫頭,你怎麼能這樣對自己呢。好了,別生氣了,我答應你,今天晚上,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
這一刻,在胡憂的心理,什麼商賈,什麼權貴,都扔到了一邊。老子就是不去了,你們又能把我怎麼樣誰他娘的敢給老子玩花樣,老子收拾誰。
也是這一刻,胡憂才真正的知道了,黃金鳳對他的重要性。剛才黃金鳳轉身離開的那個眼神,真是快讓他的心都碎掉了。
黃金鳳喘氣的看著胡憂,一雙美目,暴發出了光彩。以她的聰明,她難道不知道這個聚會,對胡憂的重要性嗎?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但是她有不讓胡憂去的理由。
黃金鳳的淚水,再一次滑落下來,她癡癡的看著胡憂,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今晚真的不去夜來香了?」
胡憂點頭道:「不去了,不但今晚不去。從今往後,沒有你的同意,任何的青樓,我都不去」
「哇」
黃金鳳一下撲到胡憂的懷裡,放聲大哭。真哭得是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紅葉看到這樣的結果,也暗暗的鬆了口氣。也許自己沒有出來勸解是對的
黃金鳳直在胡憂的懷裡,哭了很長的時間,才哭泣著說道:「胡憂,你知道嗎,我本應該明天才回來的。但是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你在青樓,被人殺死了。好多好多的血,噴得整個天都紅了。」
黃金鳳的聲音越來越小,在胡憂的懷裡睡著了。很久以後,胡憂才知道,黃金鳳是從昨晚開始,整整騎了二十個小時的快馬,死了兩匹馬,才趕回來的。她的原計劃,不是明天回來,而是三天後才回來。就為了一個夢,她把三天的路,硬縮成了一天。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