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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264章 忽悠皇帝 文 / 江南一夢

    264章忽悠皇帝

    李進忠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他也知道,老皇帝趙光應是生氣了。趙光應的身體,現在是一年不如一年,很多時候,都已經沒有精力去管國事,都是在後宮裡呆著。李進忠是早就已經有了反心,但是到這個時候,他卻依然有些遲疑。

    他不敢

    是的,李進忠現在還不敢。

    趙光應畢竟是跟裡傑卡爾德齊名的人物。雖然裡傑卡爾德威振天風大陸的時候,趙光應還很年輕,但是他畢竟是真正經歷過第一次天風大陸戰爭的人。沒有人知道,在他那副日漸衰老的身體背後,還隱藏著什麼。

    出頭的椽子先爛,沒有人原意去做出頭鳥,試金石。李進忠也不願意。可是現在趙光應已經說話了,不反就得按他說的做,這也是他不肯的。

    思來想去,李進忠把目光看到了大皇子趙爾康的身上,他和趙爾康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這幾年,他沒少幫趙爾康幹事,這時候,應該是他出些力之時了。

    趙爾康看到李進忠的目光,也知道跑不掉這事。他可以裝做視而不見,但是他不能那樣做。他今天要不保存李進忠的面子,那麼日後,他也就再也得不到李家的支持。他們之間沒有多少真正的友誼,但是共同的利益,已經把他們綁在了一起,跑不了你,也蹦不開他。

    趙爾康沒有李進忠的支持,那他勢必要在爭位的局勢上,要弱於有吳家支持的老2。老三現在人微言輕,不就是因為他得不到各大家族勢力的支持嗎。

    何黃和錢多多都是那種見風倒的角色,現在他和老2趙爾順實力相當,老頭和那不男不女的不會有太大的動作。一但李家不再支持他,那何黃和錢多多肯定倒向趙爾順,那趙爾康這大位資格,也就算是扔了。

    李進忠的情況,事實上和趙爾康也差不了多少。他是和趙爾康綁在一起沖的,如果趙爾康此時不要他,那他在金城的勢力,也會大大的受損。金城是池河帝國的權力中心,乃必爭之地,在大位爭奪已經快要進入白熱化的時候,這時候勢力受損,關係著的,可是整個家族的命運。

    其實不止是趙爾康和李進忠之間,吳立和二皇子趙爾順之間,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在坐的,近千各級權貴大臣,又有多少人,不是這樣。

    事非圈,名利場,沒有多少人,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胡憂坐在一邊,把趙爾康和李進忠之間的眼睛交流,全都看在了眼裡。他知道,這時候應該是趙爾康出聲的時候了。

    果然不出胡憂之料,趙爾康接到李進忠的眼神後,馬上就有做動作。

    趙爾康踏前一步,對趙光應道:「父王,兒臣對此事,多少有些瞭解,不如由兒臣來詳述吧。李衙內的傷很重,我昨日前去探望,他還沒有醒。病體多磨,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休息了吧。」

    衙內是一個官職,由家族內部自己定名,皇室承認,每個月會發給一定的金貼。趙爾康口中的趙衙內,指的就是新一代的『太監』李進孝。吳紫紫也不是白丁。她的官名是格格,吳格格。這種官在帝國上沒有什麼權的,能有多大的勢力,那決取他所在的家族給他多少了。

    趙爾康看趙光應沒有出言反對,馬上就把吳紫紫和李進孝之間那點事給說了。三言兩語的,算是做了個解釋。反正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也用不著說得那麼細。

    完了,趙爾康看了吳紫紫一眼,總結道:「當日李衙內是傷著了男根,而吳格格是傷著了臉。現在看來,吳格格似乎已經好了。」

    趙爾康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又再一次轉到了吳紫紫的身上,吳紫紫噘著個嘴不出聲,還是交由吳立來做主。

    吳立看趙爾康出招了,也拿眼睛去看二皇子趙爾順。這時候是他們兩個兄弟之間斗了,趙爾順不能總在一邊看著。

    趙爾順也知道,是他出場的時候,咳嗽了一聲道:「啟稟父皇,據兒臣所知,吳格格當時的傷也非常的厲害。多虧了府中的狂醫無名先生出手,才不至破像。不過吳格格這一次,也吃了不少的苦。」

    趙光應看看趙爾康,又看看趙爾順,點點頭,『嗯』了一聲:「原來事情是這樣。」趙光應說著向吳紫紫招招手道:「紫紫,你過來,讓我看看。」

    吳紫紫乖巧的走到趙光應的近前,趙光應藉著火光,還是能隱隱的看到吳紫紫臉上那淡淡的傷痕。

    趙光應問道:「一定很疼吧。」

    吳紫紫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皇帝爺爺,你一定要幫紫紫做主呢。要不是無名大夫,紫紫現在都已經破像了。你不知道,紫紫那幾天有多難過,死的心都有了。」

    女人在這方面,是占時優勢的。吳紫紫恰到好處的哭述,連胡憂都忍不住在心裡暗豎大姆指。這丫頭,不愧是大家出生,對機會的把握,真是太強了。

    趙光應看來也挺寵著吳紫紫的,低聲的安慰的吳紫紫好幾句。吳紫紫也懂得見好就收,止住了哭,不時的抽噎幾下,以表明她的傷心。

    趙光應把吳紫紫給哄好了,問吳立道:「那位無名大夫真乃神術,紫紫的傷,我看過了,不是正真的高手治不了。不知道這無名大夫今天來了沒有?」

    吳立回道:「回陛下,無名先生就在微臣的身邊。」吳立說著回頭,把胡憂拉於自己的身邊,道:「陛下,他就是無名先生了。」

    胡憂趕緊也適時的給趙光應請安問好。

    趙光應打量了胡憂一眼道:「你是哪的人?」

    胡憂回道:「回陛下的話,小人是韓國人川的。」

    趙光應點點頭道:「韓國離我池河相距何止千里,吳立那麼遠請你回來,應該不單單是治臉傷吧。你還有什麼本事沒有?」

    胡憂知道這是一個機會,表現好了,他在池河的地位,馬上就能上去,這樣要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胡憂是江湖醫生出生,要說會什麼病,他還不是張嘴就來嗎。

    牛皮不怕吹,就怕不敢吹,胡憂膽子可是肥得很,一挺胸道:「小人七歲拜師學習醫術,前後共一十三年。師父他老人家,無論對風熱風寒,外傷內病,各種的奇難雜症,都有研究,小人是得到了師父的真傳,這才出師。原想著以一手醫術,周遊各國,親身體驗我天風大陸壯麗的河山,和各地風土人情。是吳立公子熱情相邀,於是暫時留於吳府之中。」

    趙光應滿意的點頭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好好好。」

    趙光應說著,看了吳立一眼,道:「吳立,本王欲借你愛將一用,不知可否。」

    吳立今天帶胡憂來,就是有意讓胡憂接近趙光應的,這還有什麼不肯。就算不肯,他也不會蠢得搖頭呀,趕忙連連點頭稱是。

    趙光應對胡憂擺擺手道:「無名大夫,你到本王這裡來。人說入寶山不可空回,今天有良醫在此,不可錯過呀。」

    趙爾特在後面看著事態的發展,高興得都想要大叫。全場只有他知道,胡憂這一次到池河,是幫他上位來的。對於這個不死鳥,趙爾特真是打從心底裡佩服。他在戰場上的本事,那就不用說了,這幾年,只要是掌兵之人,沒有誰沒聽過不死鳥胡憂大名的。

    這一次,胡憂可是單人匹馬而來,用的還不是少帥身份,只用一大夫的身份,就已經能引起各方面的注意,有這樣的人出手相助,趙爾特自忖自己的機會,又多了一分。只是不知道,如果讓趙爾特知道,胡憂這次來池河,最大的目的,不是幫他上位,而是藉機消弱池河的國力,那麼他又會怎麼想。

    胡憂來到趙光應的身邊二尺處站定,他很明白,趙光應雖然是席地而坐,但是他坐下的那金絲蒲團,代表的是他的皇權,自己是絕對不能上去的。

    吳立看胡憂站定,也暗暗的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趙光應會直接把胡憂給叫過去。所以沒有交給胡憂這地方的注意事項。看胡憂並沒有去碰趙光應的禁忌,這才安了心。要不然,他做的多少工作,全都廢了。

    獨立於人前的胡憂,在一身禮服襯托之下,更顯英氣過人。這還是胡憂有意的收斂起氣勢,才不至於露出他身為不死鳥軍團統領的霸氣,不然不知道要迷死多少金城的大姑娘小媳婦呢。要不是幫柳氏逃出來的時候,曾經動過武,胡憂覺得裝個文弱的書生,會更理想。

    趙光應又再一次的打量了胡憂一遍,道:「本王近日一直感覺身體不爽,無名大夫,你幫本王看看吧。」

    「是的,陛下。」

    胡憂行了禮,走上最後幾級階梯,伏跪下來,這會不跪可不行了。

    胡憂道:「請陛下伸出一隻手。」

    趙光應奇怪道:「為何要伸手呢,本王又不是小孩子。」

    天風大陸為人看病,有把脈這一說法的,但是他們的把法不大一樣,只是做為給小孩子看病的輔助。大多數大夫看的是症狀,以症狀對藥王錄上的解說,來給病人下藥。而術士跟本連症狀都不看,直接就是唸咒。胡憂本就是江湖出生,覺得術士都是騙人的,自然對術士不怎麼感冒,軍中也沒有術士,所以到現在,他還沒有跟術士怎麼打過交道。

    胡憂解釋道:「這是我師父傳下的獨門迷法,叫做把脈,以脈像判斷病情,大小人孩子都是可以適用的。」

    趙光應喜道:「這樣的方法,本王到還是第一次聽說,那你就給本王好好看看脈像把。對了,要左手還是在右手。」

    把脈分寸關尺,浮中沉,三部九候。左手心肝腎,右手肺胃腎,細分之下,還有多種分法,各管一處。

    胡憂那個無良師父,藥不怎麼靈,但是對把脈很有一定的研究,這也算是他交給胡憂唯一的一手真本事。

    這大風大陸的人,不懂這些,胡憂也不想解釋。只說兩邊都要,至於要怎麼個以脈像定病,他也不說。

    三指併攏,搭於趙光應的手腕上,閉眼細查。

    場中之人看胡憂那麼嚴肅,也沒有誰敢說話,全都靜靜的看著。

    大約過了三分鐘,胡憂又換了另一隻手,仔細的查看,如此反覆三次,胡憂才收手,依然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一般人把脈,都是左右各一次,胡憂為什麼要反覆三次?

    這也是胡憂那個無良師父總結出來的,有個說法叫做粗,細,精。第一次是粗略一看,第二次是重點排查懷疑有問題的脈像,第三次是確認。

    趙光應看胡憂把完脈,就閉眼不說話,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毛病,也不敢出聲打擾。

    其實胡憂這時候是在裝,在坐的全都是池河帝國的權貴,大夫術士,他們見過的也不少,趙光應就更不用說了,全國最好的大夫術士,都集中在他那裡。

    胡憂雖然治好了吳紫紫的臉,向別人證明了他的實力。但是他心裡清楚,比他強的大夫有的是,別的不說,吳立現在就沒有百分百的信他。不然他為什麼還沒有讓胡憂開始給他治羊角風呢。

    要想出頭,就得顯視出與別人的不同。說道裝逼,胡憂可是這方面的高手。他知道,越是裝得神秘,別人也就會越相信他。不過也不能裝過了,凡是都得有個度,過了反而會收到反效果。

    大約沉默的五分鐘,胡憂偷眼瞟了趙光應一眼,覺得也差不多了。於是故意長長的出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死,特別是像趙光應這種金錢,美女,權勢什麼都有的人,那就更怕了。這兩腿一蹬,不是什麼都給人家了嗎。但凡能多活一天,無論花多大的代價,他們也願意。

    趙光應看胡憂睜眼,趕緊問道:「無名大夫,本王的身體怎麼樣。」

    胡憂瞟了下面的人一眼,看他們包括三個王子在內,都伸長了脖子,想知道答案,心中暗笑,要是就這樣讓你們知道了,那少爺還玩什麼?

    胡憂面有難色的說道:「陛下,小人出師時,師父曾經有過吩咐,在講術病情的時候,只能告訴受診者一人所知。這叫法不傳六耳」

    哼,裝逼就是這麼裝的,少爺就不告訴你們,看你們能怎麼辦。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你們才是越珍惜吧。嘿嘿

    趙光應皺眉道:「還有這麼一個規矩嗎?那好,你伏到本王身耳邊說好了,其他人都後退十步,誰也不許偷聽」

    胡憂暗中得意,心說今晚回去,不知道多少人要議論自己了。

    胡憂略靠近趙光應幾步,用只有趙光應可以聽到的聲量道:「陛下,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受過內傷,而這傷在左腰部」

    趙光應一聽這話,臉色一變。當年他與裡傑卡爾德聯軍色百的時候,曾經有一次無意從馬上摔下來,讓馬踩著左腰,快一個月才能動。這事知道的人很少,就連三個皇子都不知道。

    胡憂的站位非常好,說話的時候,也很注意把趙光應的臉,留給台下的眾人。所以趙光應這突然色變,下面的人,看得是清清楚楚的。

    趙光應點頭道:「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已經完全好了。」

    胡憂搖頭道:「不,陛下,並沒有好完,落下病根了。你這段時間,有沒有覺得氣虛,無故頭暈,雙腿沒有力氣,整個人沒有精神,記憶力不好,還有,龍根不堅,軟而不久,硬而無力?」

    胡憂每說一樣,趙光應就點一下頭,看胡憂的目光,也越來越佩服。他能不佩服嗎,胡憂說的這些,都是老年人共有的病症,幾乎九成九的人,都是這樣。誰要六十幾歲,還能在床上像猛虎一般,那他也就不是一般的人了。那是神獸草泥馬

    胡憂繼續道:「這些都是你內傷影響的表像。」

    趙爾特問道:「那還有什麼別的內像嗎?」

    胡憂點點頭道:「有,但是小人不敢說。」

    不敢說你直接說沒有就得。說有又不敢說,你這不是玩人嗎。

    趙光應那個急呀,忙問道:「有什麼你就直說好了。」

    胡憂猶豫了一下,指指自己的心口,問道:「陛下,你這段時間,會不會經常感覺這裡一陣陣的疼?」

    趙光應連連頭道:「是有過,那又怎麼樣。」

    胡憂賣弄道:「腰為腎,左胸為心,心腎相交,才能勾通天地之氣,以供人體之需。陛下的腰傷經久不愈,拖累到了心,現在心也出了問題。」

    胡憂說到這裡,停下來,兩眼看著趙光應的眼睛道:「小人有一句大不敬的話,不知道陛下想不想聽?」

    趙光應此時已經被胡憂給牽住了心神,胡憂說的話,他以前從來沒有聽過。但是他又覺得,胡憂說得很有道理。

    趙光應也從胡憂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唉了口氣道:「你說吧我想聽聽」

    胡憂正色道:「我看陛下,最多只有十年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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