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章初入綠城
綠城,寧南帝國的國都,與曼陀羅帝國的帝都龍城不同,後者完全是因為裡傑卡爾德一已之念,而得到擴張的城市,而前者,則是千百年來,自然形成的城市。相比起龍城那輕浮的繁華,綠城的繁華,要顯然厚重太多。
站在船頭,胡憂眺望著這坐城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歐陽寒冰在這裡的關係,胡憂覺得這座城市,很親切。雖然是第一次到這裡,但是胡憂卻並沒有生出陌生感。
邕河穿城而過,把綠城劈成兩半,相比像龍城的妖嬈,這裡要顯得剛毅不少。建築依河而建,幾座小橋,巧妙的把東西兩城,連接在一起。橋下有水,橋上有人,岸邊有屋,屋後有樹,樹上有果子,哦,還有那頑皮的孩童,正想辦法要吃到那樹上的果子。好一個悠閒而美麗的城市。
也許是因為民歌節的關係,城內的牌樓前,掛著很多的大紅燈籠。街上人頭攢動,人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不少小孩子,還穿上了新衣服,就像是過年一樣。不,比過年還熱鬧。胡憂在曼陀羅過了幾個年,沒有一次如此喜慶的。
這是一座從建成之後,就沒有受到過戰火的城市,幾次戰火燒起之時,它都很幸運的躲過了。這裡人口眾多,經濟繁榮,聞名整個大陸。
戰船泊岸之時,寧南帝國有外使來接,也有不少富貴商賈,聽說百花團與林正南同船,等特意跑來,想要一睹芳顏。人在初生的時候,並不分三六九等,但是隨著掌握的權力和名氣的提升,三六九等也就分出來的。百花團的女孩子,難道就比街上隨處可見到的那些女孩子漂亮嗎,其實並不盡然,但是因為她們有名氣,所以也就變得金貴了。
岸邊敲鑼打鼓,好不熱鬧,胡憂夾在車隊之中,下了船。在那些衣著華麗的權貴眼中,是看不到這些下人的,所以沒有人會注意到車隊裡,有一個這幾年名動天風大陸的新將星。胡憂的下船,沒有驚動任何的人。
離民歌會開幕的時間還有兩天,在一陣熱鬧寒暄過後,百花團的人,也全都上了車,住地早已經有打前站的人,安排好了,一切似乎都已經走上了一個定式。只要按部就班,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雅馨在上馬車的時候,硬把胡憂拽進了她的香車之中。胡憂剛一坐定,她就鑽進了胡憂的懷裡,怎麼都不肯出來。
胡憂覺得奇怪,不由問道:「小丫頭,你幹什麼?」
雅馨從胡憂的懷裡,抬起頭,眼中隱隱有水氣的看著胡憂說道:「師父,昨晚雅馨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走了,不要雅馨了。」
胡憂從雅馨的眼裡,看到了濃濃的依戀,在心裡歎了口氣。女孩子的第六感,果然強大,居然讓她感覺到了。
說實在的,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胡憂也挺喜歡這個精明的丫頭。只不過,兩人的生命軌跡並不一樣,分開是必然的事。雅馨不可能跟著他去經歷戰火,他也不可能跟著雅馨去四處流浪,坐看雲卷雲舒,風雲變幻。
胡憂是風雲變幻的製造者,不是旁觀者,他是無意之中,闖入這個大時代的人,也將是改變這個時代的人。雖然他現在手中的權勢,還不足夠大,但是這個時代,已經因為他的到來,而稍稍的在變化著。
胡憂摸摸雅馨的腦袋,笑道:「傻丫頭,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雅馨眼睛一亮,高興道:「那你答應雅馨,一直都不會離開」
雅馨自己也分不出,對胡憂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她一開始接近胡憂的時候,是有很強的目的性的。可是慢慢的,她就忘記了那些目的,因為她想要的東西,還沒有開口,胡憂就都已經全都給她了。
雅馨現在對胡憂的感覺,有些像父親,哥哥,情人的混合體,非常的複雜。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胡憂,她只知道,她不想離開胡憂。胡憂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胡憂沒有正面回答雅馨的問題,錯開道:「我會在民歌節的台下,看雅馨表演的。」
雅馨靜靜的趴在胡憂懷裡,不說話了。她有預感,民歌節之後,胡憂就會離開她。而且以後,他們都很難再見面了。
胡憂撫摸著雅馨順滑的長髮,也沒有出聲,他知道,聰明的雅馨,肯定已經猜到了什麼。這個鬼丫頭。
摟著懷中的雅馨,胡憂開始觀察著綠城的佈局。這是胡憂的習慣,每到一處地方,都先瞭解那個地方的城建情況。
綠城雖然沒有歷經過戰火,但是這裡的防禦卻並不差。二十米高的城牆,是胡憂所見過的最高的城牆了。要知道帝都外城的城牆,也不過才十八米高。這高出兩米的城牆,可不是單單多起兩米那麼簡單。
城牆的高度每高一米,所花費金錢,就要比前一米高出一倍。因為它不單是材料更難運上來,還關係到地基,牆體,設計,製造等多方面的東西。
看來這寧南帝國,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戰爭的預想。誰要再拿幾十年前的老眼光看他們,說他們軍力不行,遲早有苦果吃。
綠城的道路很寬闊,可以並行六輛馬車,道路兩邊的店舖,那就不用說了,做為大陸第一經濟強國的都城,這裡的繁華程度,用腳指頭想想,就能知道。
綠城給胡憂的整體印象是繁華,整齊,極具大都市的氣息。要是把馬車換成汽車,胡憂幾乎要以為,自己又回到原來的世界了呢。
馬車來到住地,百花團的眾女,全都下了車。她們長年在外演出,每個人都知道怎麼樣調整自己。她們現在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休息,把精神先調回來,然後檢查自己的表演裝備,進行簡單的訓練,這些都是不需要人來教的。
晚飯過後,窈瑩組織大家進行最後一次的節目匯演。這些東西,胡憂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次了,自然沒有興趣,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跑到了街上。
腳踏實地的感覺,與坐在馬車上的又不一樣。相比起坐車,胡憂更喜歡走路。因為走路,能讓他更真實的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存在,更能感受到這裡的歷史。
越是往前走,街上的人也就越多,牌樓的那些燈籠全都亮起來的,遠遠看去,如都市的霓虹,絢爛閃爍。燈籠之下,還三五成群的站著不少的年輕男女,不時有歌聲傳出,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胡憂隱隱的猜著,那會不會是男女在對情歌。想想覺得挺有意思的,就打算過去看看。剛走幾步,胡憂就看見街對面有人對著自己猛搖手,藉著燈火一看,胡憂暗道了聲巧的同時,也歎息了一聲,居然會在這裡遇上了債主。
原來對他搖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哥倫比亞軍校的老同學范尼,而范尼的身後,則站在一身公子哥打扮的池河帝國王子趙爾特。
都已經讓人家看見了,不過去可不行,不然那小子一嗓子喊出來,讓誰聽見,那麻煩就大了。
左右看路上沒車,胡憂橫了過去,先和范尼來了個擁抱,再到趙爾特的面前,開口說道:「你們池河可不仗義啊,居然與林桂安融攪在一起,差點沒在堡寧城把我給幹了。」
趙爾特挺友好的打了胡憂一拳,苦笑道:「那可不關我的事,是老頭子和本田龜佑那些人攪在一起幹的。我早讓你幹掉本田龜佑,你可是答應我了的,卻還沒有做到。」
胡憂翻翻白眼道:「你以為本田龜佑是螞蟻呀,說踩死就踩死。我不想嗎,那得看時機。怎麼樣,聽說你們那今年馬匹大豐收,什麼時候送兄弟幾萬匹?」
趙爾特做出要昏倒的表情道:「幾萬匹,你不如去搶,賣了我都沒有幾萬匹馬呀。都做少帥的人了,還那麼扣門。」
胡憂道:「別叫少帥,現在我是西門。沒有人知道我來綠城,你別給我暴出來了。」
趙爾特好笑的故意驚慌四顧,道:「得了吧,還沒人知道你來了呢,我不就知道了。你不在你的浪天呆著,跑這幹什麼來。難道你也想和寒冰公主相親?」
胡憂心中一跳道:「什麼相親?」
馬拉戈壁的,刺殺的事還沒有搞定,怎麼又跳出去相親來。這歐陽寒冰搞什麼搞,等看到她,非得抓她來打屁屁不可,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趙爾特奇怪的看著胡憂問道:「你不知道?」
胡憂沒好氣的說道:「又沒有人告訴我一聲,我上哪知道去。,是怎麼回事?」
趙爾特道:「說起來,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情況。我也聽說寧南老皇帝似乎想在民歌節上搞個什麼相差會,叫什麼非誠勿擾什麼的。」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雖然有范尼在前面護著,胡憂和趙爾特還是被擠到街角去。這裡臨水,蚊子不少。
胡憂『啪』的一聲,打死一個來吸他血的蚊子道:「馬拉戈壁的,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地方慢慢聊,你請客。」
趙爾特苦笑道:「你這打地主分田地呢,每次都吭我。好吧,好吧,咱們找個地方去,鳳飛樓怎麼樣,我昨天去過一次,那裡的妞不錯。」
胡憂皺皺眉道:「青樓?」他的青樓運一向不怎麼好,別又弄出什麼事來。
趙爾特指指周圍的人群道:「哪不是青樓你以為還能去哪,這幾天每到晚上,也就青樓營業,別的店全關門了。」
胡憂奇怪道:「為什麼,現在開店生意不是很好嗎?」
趙爾特瞪眼道:「你不知道民歌節是幹什麼的?看看那邊的紅燈籠下面,那些男男女女都在對歌相親呢。事關終身大身,生意再好,也沒有人開店了。」
胡憂還真不知道,這民歌節還帶著相親呢。那個妙妗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居然沒有提這個。
得了,也沒有地方選了。一個將軍,一個王子,總不能老蹲在大街上聊天不是,青樓就青樓吧。胡憂還有很多事,要向趙爾特打聽呢
人個地方的經濟怎麼樣,最簡單的一個方法,就是看那裡的青樓夜店怎麼樣,由范尼開路,胡憂跟著趙爾特一同轉進花街。只一眼,胡憂就見識到了這裡的繁榮娼盛。
整條花街,一眼望去,得有上百家青樓林立著。家家的門臉都極為講究,門口站著的,可不是大茶壺,全都是水靈靈的小美女。路人走過,這些小美女也不上來拉客,只是擺好姿勢,讓你自己看。比那些看到男人就衝上來的可高級多了。
胡憂不由暗自慶興,還好先說了讓趙爾特請客,不然今天可得大出血了。捨得這樣的包裝,那裡面的花費能少得了?扛座金山來,她們都有辦法把你弄得只穿內褲出去。
趙爾特所說的鳳飛樓,是這花街裡門臉最大的一家,裝修得那個豪華,就不用說了,金碧輝煌都不足以形容,你看人家那牆,就差沒有鑲寶石了。
三人進了鳳飛樓,開了個廂房,在胡憂的執意之下,趙爾特沒有叫女人,只是吩咐上了酒水。
非常時期,胡憂真不敢叫女人啊
兩人乾了杯酒,趙爾特笑道:「少帥怎麼著,轉性了?上青樓不叫女人,這可不是少帥的風格喲。聽說書的說,你哪次不得叫十個八個的。」
胡憂擺手道:「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叫十個八個的,誰玩誰呀。別說這些了,說說正事吧。你小子不是在周遊列國嗎,跑來寧南幹什麼,也想相親?」
趙爾特道:「相親我到是想,但是我資格不夠,懶得做那個夢。對了,聽范尼說,你可能認為寒冰公主,是不是真的?」
胡憂轉頭看向范尼,范尼笑道:「我也是猜的。寧南皇室姓歐陽,她的封號又是寒冰公主,我覺得應該是她。」
胡憂心想著歐陽寒冰一向低調,之前跟本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現在突然轉成高調,還直接用名字做封號,也不知道這其中又是什麼原由。
想著這事也瞞不住,胡憂點頭道:「不錯,寒冰公主應該就是我在軍校時的同學。」
胡憂說著瞪了范尼一眼道:「什麼我認識,你不也認識嗎?」
范尼和胡憂同窗幾個月,相互之間,也有所瞭解。明白胡憂瞪眼的意思是問他,有沒有把他和歐陽寒冰之間的事,告訴趙爾特。
范尼微微的搖搖頭,話裡有話的說道:「當時大家都不是很熟,我不敢確定嘛。」
胡憂聽范尼的話就知道,他並沒有亂說什麼。不熟,什麼叫不熟,歐陽寒冰跟胡憂那會,可沒少跟著胡憂一塊去和范尼他們喝酒。這都不熟,那就沒有熟人了。
看范尼嘴巴挺緊的,胡憂心裡也挺滿意。其實就算是范尼把胡憂和歐陽寒冰的事,告訴趙爾特,胡憂也不能怪范尼,所謂各為其主,現在范尼本就是跟趙爾特混,說出來也是應該的。
趙爾特哈哈笑道:「原來還有這麼巧的事,可惜我當時因為有些事,沒有去哥倫比亞軍校上學,不然我也認識寒冰公主了。說不得,還能一親芳澤呢。」
胡憂對趙爾特的話,翻了翻白眼,心說你一親芳澤,那我幹什麼去?歐陽寒冰可是我的女人,你要敢動心思,老子像對付林正風那樣對付你。
趙爾特似乎對歐陽寒冰,並沒有他說的那麼感興趣,隨意的說了幾句關於她的話,話題一轉,一臉神秘的對胡憂說道:「知道嗎,秦嶺裡出事了。」
胡憂心中猛的一跳,難道自己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洞汪城馬上要兵臨城下?
胡憂連忙追問道:「秦嶺怎麼了?」
趙爾特四周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秦嶺裡有一座山持續崩塌這事,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洞汪城可是你的地盤,如果連這事你都不知道,哪你也不配稱什麼少帥了。」
胡憂恨不得踹趙爾特一腳,這小子,就是水話多。他在池河帝國不得志,弄不好就與這方面有關係。
胡憂不滿道:「這事我知道,不用你來編排我。說重點的。」
趙爾特一瞪眼道:「這頓你請」
胡憂那個氣呀,不過為了情報,別說一頓,就是十頓也得請呀。苦臉道:「行,我請就我請,不過你小子要是不給我說點有用的,小心我抽你。我可不是你河池人,打你不算以下犯上。」
趙爾特回了胡憂一個受不了你的眼神,說道:「秦嶺崩塌的事,已經引起了老頭子的關注。老頭子在青州吃到甜頭之後,野心也大了起來。咱們畢竟是後來才加入的,林桂人沒有給我們多吃好東西。要是能通過秦嶺,打通一條通向曼陀羅帝國腹地的路,我相信老頭子不會介意,和你們曼陀羅開戰。」
胡憂恨恨的說道:「什麼和曼陀羅開戰,那是老子的地盤。我的洞汪城頂在最前面,你們要打,可別怪我無情。」
趙爾特道:「我也不想打,可是我說了不算。你要是能想辦法幫我上位,我肯定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