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塊鍵盤,打不出兩家的事,堡寧在胡憂的連番妙手之下,暫時平穩了下來,咱們再回過頭來,看看候三的情況。
不得不說,候三在不死鳥軍團之中,是受到胡憂足夠重視的一個人。因為朱大能的特殊身份關係,候三簡單的家世,在某種程度上,更得胡憂的信任。而候三對胡憂也非常的忠心。
堡寧被圍,候三接了胡憂的金令,回浪天城調兵來援。三國聯軍出兵二十萬,將堡寧城團團圍住,想要出城,那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無生的行為。胡憂相信候三的能力,可以做到。而候三為抱胡憂的信任,就算是面對十死無生的情況,他也沒有多半句屁話。接到胡憂金令之後,他是二話不說,馬上離城。
候三出城的當晚,三國聯軍還沒有發動進攻,想要趁亂而出,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事。唯一可行的,就是藉著月色,偷偷的穿過敵軍的包圍。
候三從小在山中長大,以打獵為生。區區一個城牆,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他是藝高人膽大,連條繩子都沒有用,單單依靠徒手,就從十米高的城牆上溜了下來。全程沒有驚動任何的人,就連堡寧的那些守備軍,都沒有發現候三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候三選擇的路線不是正南,而是城西邊。因為他知道,城南有桂林帝國的十萬大軍在,他們與胡憂有大仇,肯定防衛得非常的嚴,要想從十軍大軍之中穿過去,不是那麼易容的事。
而城西雖然要遠了一些,但是這邊是山區,這落鷹山一聽地名,就知道很大。池河帝國只有兩萬兵馬在這邊,不可能把這一片全都封死了。
實事證明,候三的判斷是正確的。他一路潛行入落鷹山,都沒有遇上什麼危險,這不由讓他有些得意。他是山區裡長大的人,只要進了山,他就有足夠的信心,任何人都找不到他。
可是候三還沒有來得急高興,一聲狗叫,就讓他大喊不妙。候三是打獵出生的人,自然也知道獵狗的能力了。獵狗的追蹤能力,可是非常厲害的。如果這時候敵人的手上有軍犬,那麼候三就很難藏得住蹤跡。一但被發現,兩萬人抓他一個人,那可真是死定了。
不過候三的中心,還是存在有一點點僥倖的,因為他在軍中也算是有些年頭了,無論是在曼陀羅帝國,還是安融,又或是桂林帝國的軍中,他都沒有發現過有軍犬的存在。他覺得這池河帝**中,也不應該有軍犬才對。也許這只不是過是野狗而已。
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候三還是先把自己給藏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身負調兵重任,絕對不可大意。
沒過一會,候三就暗暗的慶興自己的小心。原來這池河帝國的軍中,不但有狗,而且還是那種超大只的大狗。這種狗因為特產於池河帝國,有個名字,就叫做池河狗。
這種狗身長多在兩米左右,遠遠看去,和一條小牛差不了多少,通體黑毛,非常的兇猛,就連雪狼看到它們,都得繞道。
候三是邊小心的把自己藏好,邊四處找著有什麼可以遮掩氣味的東西。
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找到,不過卻讓他發現了一個爛泥坑。爛泥坑不大,也就只能藏一個人,候三身材瘦小,要藏進去,不是問題。只不過,那爛泥坑裡有堆不明動物的腐肉。那肉都不知道已經多久了,上面爬滿的指頭大的蛆蟲。那蛆蟲一動一動的,在腐肉裡鑽來鑽去,非常的噁心。
這要換了一個受美的女人,比如陳夢潔那樣的人,就算是寧願被抓,也不願躲到這種地方去。但是候三卻沒有想那麼多,一點一點挪進了那個爛泥坑裡。怕狗的鼻子太靈,他還把一大團腐肉給頂在頭上。好幾次,那些蛆都要鑽進他的嘴裡,他都一動不動。
不一會功夫,那隊池河兵就巡了過來,兩條池河狗似乎發現了什麼,在候三之前趴過的地方,轉來轉去,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一個池河士兵道:「大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會不會是堡寧有人跑出來了?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就連一隻蚊子,也不能讓他們過去。」
另一個士兵說道:「應該不會吧。這一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呀。」
「我看還是不能大意,把大黑,二黑放開,讓它們好好的找一下。」
「好。」
此一對話,讓候三聽得心中暗罵,蜷縮著身子泡進蛆堆之中,大氣都不敢出半口。
那兩條被稱為大黑,二黑的池河狗,果然非常的厲害。只在地上聞了一下,就直直向著候三藏身的地方過來了。還同時對著候三藏身的地方大叫。
就算是藏在爛泥裡,候三的背後還是汗濕了。要不是強壓著身體,不讓身子動,候三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有發現了嗎?過去看看。」一個似乎小官類的人物,帶著七八個士兵,向候三藏身的地方走過來。
「**,什麼東西那麼臭?呃,我x,真他娘的噁心。還以為兩個畜生發現什麼呢。快,把它們開拉走走走,看得老子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候三的臉都變慘白色的了。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這條小命,就得交待在這裡。
又定了好一會神,一顆亂跳的心,這才平靜了一些。這種遊戲,心臟不好的人,可玩不了。太要命了。剛才候三都幾乎可以預想到自己被狗撕成碎片的情景。
噁心?
還好夠噁心,不然這條小命就沒了。
想著後面還可能遇上這種可怕的池河狗,候三不敢大意,這麼噁心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地方都能遇上的。
能保命的東西,都不噁心。候三乾脆把身上的身服脫上來,包了一大包這種腐肉和蛆蟲,背在身上,小心的往前摸。
說實話,這種氣味可真夠難聞的,還有那蛆蟲鑽來鑽去的感覺,搞得候三直想吐。他是盡量把那些那些蛆蟲想像成青樓神女那如水的肌膚,才感覺好受一點。
真不知道蛆蟲和神女之間有什麼關聯之處,能讓他產生這樣的聯想。要是讓那些神女知道了,恐怕他將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神女點名字不接待的青樓客。
這麼潛行了一夜,候三終於有驚無險了出了落鷹山。候三離開險地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扔進水裡,赤條條的泡了他半個小時。才把那身上的噁心東西給洗去。不過那衣服是不能再要了,腐肉都已經容進了布裡,跟本沒有辦法洗乾淨。
候三不像胡憂有空間戒指可以裝東西。全身上下,就那麼身衣服,扔了也就沒有了。不過這對候三來說,不算個事。
要不怎麼說候三是胡憂的兵呢,胡憂當年從山洞出來的時候,就是一絲不掛的。而候三此時也差不了多少。
找了節竹筒把身上重要的東西塞進裡面,候三穿著樹葉裙就上路了。看他那身材打扮,還真有些像西遊記裡的悟空。
就這麼光著趕了整整半天的路,候三終於在一戶人家屋後,偷到了一身衣服,總算是還原成了人類。
身上有了衣服,候三也就沒有了顧及,一個月的時間,要從堡寧回到浪天,再帶兵趕回堡寧,時間可是非常緊的。他必須得抓緊時間才行。他是甩開大步,就往浪天方向跑。
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傳來,候三擦了把臉上的汗。他已經連續在大路上跑了兩個多小時了,饒是以他的體力,也有些不支。他昨晚可是一夜沒有睡覺,體力本就已經消耗非常大了。
這時候聽到馬聲,候三自然要打起那馬的主意。自從被朱大能笑他不會騎兵之後,候三是拼了命的練習馬術,現在不是吹,在不死鳥軍團之中,他騎馬也算有一套了。
看到後面上來的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姑娘,騎著匹黑色的烏山馬,候三皺皺眉:「是個女人?」
候三從石頭上跳下來,計算著怎麼樣可以騎到馬。能好好說,當然好,實在不行,女人也得搶了。堡寧現在是朝不保夕,他可沒有那麼多道意可講。
「嘿,哎喲,撞死我了。」候三邊痛叫著,邊偷眼去看那個騎馬的姑娘。他已經在心裡計算過了,自己長得沒有胡憂那麼帥氣,想要和一個不認識的姑娘,同騎一匹馬,似乎有些困難。所以必須要用一些手段才可以。
這騎馬的姑娘叫做歐月月,今天剛十九歲,這次是第一次單獨出門,要去荷紅鎮給姑姑祝壽。因為是第一次單獨出門,她的心情非常的興奮,所以這馬速不自覺的就快了一些,沒想到路邊突然衝出一個,撞在她的馬上。
沒有錯,候三這小子是故意往歐月月的馬上撞的,他是遠遠的就已經計算好了速度和時機,這一撞表面上看起來很重,事實上他是一點傷都沒有。
歐月月第一次出門,哪知道外面的壞人那麼多。還以為是自己貪戀路邊的風景,沒有注意看路,這才撞到人。趕緊跳下馬來,跑到候三的身邊,焦急的說道:「真是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你撞得怎麼樣,要不要緊?」
候三偷眼瞟了歐月月一眼,看這姑娘一臉著急的樣子,心說有門。這要是換一母老虎,惡婆娘,那就比較難辦了。
「唉喲,唉喲,好痛呀,我這骨頭看來是要斷了,活不了了。姑娘,你騎馬怎麼都不看路的。」
候三邊裝著痛苦的樣子,還不忘記把罪名安到歐月月的身上。這是他的計劃之一,先勾起姑娘的同情心和罪惡感,那後面的事,也就好辦了。
要不怎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這小子跟在胡憂的身邊,好東西沒有學會多少,壞心思卻一把一把的全學會了。多好的一個農家子弟呀,就那麼被胡憂給帶壞了。
歐月月哪經歷過這種事呀,看到候三那樣,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突然她想起父親一般處理事情的方法,一轉身跑到馬背的行囊裡,抓了一大把金幣跑回來,對候三說道:「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我賠你錢吧。你有了錢,可以去找大夫醫治。」
候三看歐月月轉身往馬邊跑,還以為她見自己撞了人,準備跑路呢。要是那樣,說不得,他就得用強了。看歐月月抓了一大把金幣回來,他在感慨這姑娘錢多的同時,不由得也在心裡生出了一絲憤怒。拿錢解決問題,他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
有錢了不起嗎?候三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他以前可沒少見有錢人拿錢欺負人,窮人都有仇富的心裡,候三也不例外。
候三心中冷哼一聲,決定嚇嚇她:「哎喲,哎喲,你這時候給我錢,有用嗎?我能拿來幹什麼?我不要你的錢,你走吧,不用管我,讓我死在這裡好了。等我死後,我會去找你的。」
歐月月聽候三前面的話,還以為候三說要放過她了呢。聽到後面的話,嚇得她尖叫起來。她什麼都不怕,就怕那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這候三說死後要去找她,那哪成啊。
歐月月嘴巴一撇,哭道:「我求求你,你別去找我好嗎。我真不是故意撞你的。你要怎麼樣才可以放過好,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你千萬別變鬼去找我了,我最怕鬼了。」
候三這才注意到,這個歐月月長得挺漂亮的,而且看她哭的樣子,清清純純的,也不忍嚇她了。
換了種語氣,候三說道:「我也不想去找你,可是你都把我撞死了,我不找你行嗎?」
歐月月又要哭,想想不對呀。這人明明還沒有死。只要他不死,不就不會去找自己了?
想到這裡,歐月月覺得自己終於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急急的說道:「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帶你去看大夫。我知道荷紅鎮有一個很出名的大夫,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你肯定不會死。」
候三心說算你上道,不用我費那麼多心思。我也不用你帶我到荷紅鎮,只要往前走到有馬賣的地方,你的任務說算是完成了。你雖然長得挺漂亮,但是我可沒有功夫跟你遊山玩水。
候三提醒歐月月道:「可是我走不了。」這是最後一招了,只有上了馬,那就差不多了。
歐月月急急道:「不怕,我有馬。我扶你上馬。」
歐月月說著跑過去,把馬給拉過來。她真的很怕候三死了去找她,只要候三不死,那一切都好辦。
候三是半推半就的,讓歐月月扶上了馬。心裡那個美呀,這下終於不用靠兩條腿傻跑了。
歐月月把候三弄上馬之後,剛要跟著上,可是這會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同騎一馬,似乎不太好吧。
候三正美呢,突看歐月月停哪裡,不由奇怪的問道:「你怎麼還不上來?」
候三一得意,把自己裝傷員的事給忘記了。畢竟他的功力還不夠,不像胡憂那樣,裝死可以裝到你把他埋起來都不露餡的程度。
還好歐月月正在想著心事,並沒有注意到候三的不對,聞言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我還是不上了,我給你牽馬吧。」
胡憂心說讓你牽馬,這條路弄不好半年都走不完,小爺那有空跟你玩呀。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上,咱們就一下走,你要不上,那對不起的事,小爺也得做一次,這馬我就騎走了。」
「哎喲,我疼呀。你這走著去,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大夫喲,要死了,要死了」
歐月月一聽候三又要死,什麼都不顧了,一飛身跳上馬背,嬌吒一聲「扶好」,一踢馬肚子,馬兒像箭一像衝出去。她也不想想,要是身後真坐著傷得那麼重的人,被這馬一顛,還不得顛死了,哪還用找什麼大夫。
「歐月月,對不起了,你是一個好姑娘,這次算是我候三騙了你,以後我再想辦法還你吧。」
候三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被他騙去買包子的歐月月,把馬兒綁在大樹下,轉身離開了。胸前還殘留著女兒家特有的香味。
候三知道,經過半天的相處之後,他這一輩子,都很難忘記這個名叫歐月月的姑娘了。這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並不是那種喜歡拿錢砸人的人。她單純而美麗,有一顆很好的心腸。
可惜,堡寧的情況太緊急了,不然好好用用少帥教的那幾招泡妞的絕招,說不定,可以追到手呢。
唉,別了,我的好姑娘。如果有緣,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轉過另一條長街,候三高價買了一匹黃膘馬,動作矯捷的飛身而上,認準了浪天的方面,箭一樣的衝出去,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奔馳的駿馬,帶起耳邊呼呼的風聲,才分開不過十分鐘,候三的心裡,就升起了一股思念之情。
難道這就是少帥說的初戀嗎?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