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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204章 溪邊夜想 文 / 江南一夢

    204章溪邊夜想

    午時剛剛過,在浪天的陽光微微沒有那麼毒的時候,浪天城的北門使出五六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馬車。馬車上了大路,就一路北上,行色匆匆,似乎有什麼要緊之事。

    車隊一路急趕,直到天黑,才在一小溪邊停了下來。其中一輛馬車之上,當先走下的是四個美麗的姑娘,而後下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公子。公子雙眉緊鎖,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此時,早從另一輛馬車跳下來的朱大能,大步來到這少年公子之前,請示道:「少爺,天後山路不好走,我們是不是在這裡安營?」

    少年公子正是新封的浪天王,不死鳥軍團之主,少帥胡憂。他四下環視了一周這裡的地形,點點頭道:「好吧,你帶人安排一下。今晚就在這時休息,明天一早,繼續趕路。」

    朱大能領命而去。

    納月看此處溪水甚清,從車上拿了個小木桶,蓮步輕搖,到溪邊打來半桶溪水,回到胡憂的身邊道:「少爺,這一路疲憊,洗洗臉,涼快涼快。」

    「嗯」正在皺眉想事的胡憂,接過納月遞來的濕毛巾,往臉上一放,頓覺一陣清涼,這趕路的疲憊,一下消除不少。

    用過由扶辰做的晚飯,胡憂把西門雪,旋日,候三,朱大能四人招集到篝火邊,繼續商量軍情。

    事實上,胡憂這一行人匆匆趕路,要去的地方是堡寧城。堡寧城是燕州北之門戶,青州割讓出去之後,堡寧城就成為了北出青州的最後一個城鎮。

    今天早上,胡憂突然收到堡寧城主杜長惟的求援信,說是青州地區的安融,池河,林桂三國聯軍,最近異動頻頻,很可能於近期對堡寧城不利。

    堡寧城是頂在燕州最北端的城鎮,它一但被三國聯軍佔據,那麼青州之兵,將可以源源不斷的開進燕州,所謂唇亡齒寒,堡寧城丟了,燕州最大的城市浪天城,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再說不死鳥軍團還有個轄管燕州之名,所以胡憂對於這事,不得不管。哪怕帝都對此事不過問,胡憂的不死鳥軍團,也不能看著三國聯軍進入燕州之地。因為胡憂已經把燕州看成了他的後花園,臥榻之邊,豈容他人鼾睡。

    「那樂同城守司馬壽究竟在幹什麼,怎麼會讓三國聯軍的人,渡過樂同城。」會議上,朱大能出了疑問。由於軍情太過緊急,胡憂在接到堡寧城危險的消息之後,馬上下令準備,隨即上路。根本就沒有來得急招開軍事會議,商討這方面的問題。

    胡憂皺眉道:「如果杜長惟所報的情況,真是屬實的話,那麼司馬壽很可能已經投靠了三國聯軍。」

    旋日吃驚道:「少帥的意思是樂同城現在已經在三國聯軍的手上了?」對於來自寧南帝國的旋日來說,這是一個很不可思意的事。

    由於寧南帝國非常的富裕,兵力又不是很強,歷史上寧南帝國也沒少受到他國的入侵。但是寧南人無論是面對紫荊花王朝的不世名將奧斯馬爾,還是面對如日中天的裡傑卡爾德,都不曾發生過背叛,每座城破,必定伴隨著城守戰死的消息。

    這也是為什麼寧南帝**力排在八大帝國之末,卻從未丟失過一寸土地的原因。寧南帝國民弱,卻決不可輕辱。民眾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哪怕只是十二,三歲的娃娃,都可以拿起自己的鋼刀。因為寧南帝國的民眾,對帝國有愛。

    在這裡,稍稍提一下寧南帝國的軍史情況。寧南帝國也同樣是從紫荊花王朝分裂出來的。由於紫荊花王朝國力日衰,對偏離中原地帶較遠的區域,控制力日漸不足,所以外圍區域,紛紛藉機獨立,南寧帝國也是如此。

    寧南帝國的前身,實際上是一個商業聯盟。這是一個由商人建立的國度,所以商業非常的發達。建國之初,寧南帝國的人口只有區區的幾百萬人而已,比還沒有立國的裡傑卡爾德所控制的人口還要少得多。所以寧南帝國雖然商業發達,但是軍力卻非常差。每有戰事,就得舉全國之兵以對抗,十幾歲還沒有長成的娃娃兵比比皆是。正是因為這樣,寧南帝國之兵,給人的印象往往都是很孱弱的。

    這樣的情況,在歐陽寒冰之父歐陽普京上位之後,由於外部環境稍好,才得到了緩解。歐陽普京深深知道,人口少是寧南帝國之痛,人口不足則軍力不足,所以他上位之後,對內他大力的鼓勵人民多生多育,並推出一系列的政策,對多孩子的家族,進行大力的獎賞。使得人口的發展非常快。

    而對外,他則採用外交的手段,盡可能不和任何周邊的國家發生衝突,有時候明知自己有理,就算吃點虧歐陽普京也忍下來,就是希望得到一個相對和平的時間,以讓帝國的新生力量,得以長大成*人。

    歐陽普京的這一做法,在國內受到很大的壓力,有人稱他為南寧帝國歷史上最沒有骨氣的皇帝,但是這一切,他都默默的承受著,把所有的委屈,吞到肚子裡。把欺負過寧南帝國的人,全都一一記下來,他知道,有一天,他一定可以揚眉吐氣。

    歐陽普京的這一做法,就連當時被稱為天風大陸最聰明的人,裡傑卡爾德都沒有發現。他看歐陽普京好欺負,簡直拿他當了冤大頭,有事沒事,就想方設法的,敲人家一筆。最瘋狂的時候,歐陽普京的皇座,都被裡傑卡爾德看中搬走。

    這些事,曼陀羅帝國的史書上,並沒有記載,也沒有人跟胡憂說起過,所以胡憂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些歷史,更不知道,寧南帝國跟曼陀羅帝國同樣也有仇。

    總而言之一句話,裡傑卡爾德在位的時候,依靠手裡有強大的軍力,是逮誰欺負誰,天風大陸上,沒有讓他欺負過的國家,還真是鳳毛麟角。那主要是因為那些國家,又小又弱窮得內褲都快穿不上了,沒有什麼好東西讓他搶,才被他放過了。

    胡憂沉重的點頭道:「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了堡寧城之危的由來。」

    巴倫西亞把青州割讓給安融,桂林,池河三國的時候,由於樂同城有一半屬於燕州的地境,所以樂同城並沒有完全割給三國,而是一分為二,各守一半。

    樂同城是青州進入燕州的唯一通道,由司馬壽把守的南半邊同樂城,地理位置非常的重要,只要南半城沒有丟,那麼三國聯軍跟本無法進入燕州之地。

    現在即沒有聽說樂同城發生戰事,而三國聯軍又出現在堡寧城的附近,那就說明,司馬壽基本上已經投靠了三國聯軍的一方,開放樂同城,讓三國聯軍長驅直入,進入燕州的地界。

    胡憂的分析,讓旋日四人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們都是熟悉軍情之人,知道胡憂說得很可能就是實事。想到這裡,眾人不由感到一陣陣的無力,難道說,燕州將會繼青州之後,再被割讓或是佔領嗎?

    「啪」候三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身邊的石塊上,罵道:「司馬壽那個老東西,真是太沒有骨氣。居然投靠敵國,他那是在判國啊。少帥,咱們不如盡起不死鳥軍團,把三國聯軍給趕出去,那大好的同樂城,司馬壽不要,我們不死鳥軍團要了。」

    別看候三長得像猴子一樣,身上沒有幾兩肉,喊出這話時,確時有幾分骨氣。

    「你懂個屁」朱大能心火上來了,轉頭對候三罵道:「你以為打仗跟吃飯似的,說打就打嗎。要是真能那樣的話,那我們現在就不是這幾個人去堡寧城了,而是千軍萬馬開上去。」

    朱大能的喊話,讓候三頓時就沒有了脾氣。這浪天城在燕州的中部,與最北端的堡寧城之間,還隔著好幾個城鎮。這些城鎮,現在都在各大家族的控制之下。目前堡寧城的戰事還沒有起,不死鳥軍團想要開到堡寧城,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誰不防著胡憂拿下浪天之後,再向周邊擴張。那些家族怎麼可能開城讓不死鳥軍團通過。難道他們不怕胡憂一個反手,直接把他們的城也給吃了嗎。

    寶懷城的樣板還放在那裡呢,他們可都是有眼睛看的。不死鳥軍團進軍浪天之時,要不是有巴倫西亞的號令和胡憂打出收復浪天的旗號,那一路上各地方守備部隊,肯定死扛不死鳥軍團,弄不好,不死鳥軍團到現在還沒有打到浪天城呢。

    這也是為什麼在情況如此緊急的時候,胡憂卻只帶著朱大能,候三等十幾個人趕往堡寧城的原因。兵者,國家大事,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能輕動啊。

    胡憂擺擺手,止住了朱大能的話。這傢伙是個火暴脾氣,再讓他罵下去,不知道又會罵出什麼來。現在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還是安靜點好。

    與眾人又對行程做了一些討論之後,胡憂最後總結道:「現在堡寧城情況不明,我們對三國聯軍的動向,知之又少,唯今之計,只能盡快的趕到堡寧城,再圖後事。」

    讓朱大能幾人各自散去之後,胡憂獨坐溪邊,看著那月兒在水中的倒影,在心中反覆的計算著。他正試圖把一些他認為很不合理的事,串聯起來看。

    第一個不合理的,就是巴倫西亞割讓青州割得太草率了。不錯,這幾年曼陀羅帝國是遇到了很多的麻煩,天災**不斷,外有戰事,內有民亂。由於三十八年的歌舞昇平,帝國的軍力,也大不如前。各級軍官沒有實戰經驗,而士兵也對戰爭心有恐懼。

    但就算是這樣,曼陀羅帝國也沒有到要割地求和的地步。雖然安融一戰,帝國損失近三十萬部隊,但是五大軍團建制仍在,各城鎮的地方守備部隊,也基本都沒有受到損失。帝國完全有能力在短時間之內,調集超過一百萬以上的軍力,與三國聯軍進行決戰。

    可是巴倫西亞卻沒有那麼做,他像割肉一樣,很輕易的就把青州送了出去,那樣子就像生怕別人不要一樣。

    再有就是巴倫西亞為什麼要打壓五大軍團,暴風雪軍團哪怕損失很大,又失去了青州駐地,但是暴風雪軍團畢竟幾經戰火的捶打,已經有了戰力,新兵也正在補充。巴倫西亞卻一紙調令,把暴風雪軍團放到那鳥都不拉屎的洞汪城,還把補給都切斷了,明顯就是不想再要暴風雪軍團。這自毀城牆之事,對一個剛剛經歷過戰火的國家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如果說巴倫西亞遺棄暴風雪軍團,是因為對暴風雪軍團感覺到失望的話,那西門玉鳳的紅fen軍團又怎麼說呢。西門玉鳳雖然在安融之戰中,也吃到了敗仗。但是那並不完全是西門玉鳳的錯,而且紅fen軍團的技戰水平,也是公認五大軍團之中,最為強大的。可是巴倫西亞卻逼著西門玉鳳自裁十萬大軍。弄得紅fen軍團現在只有之前一半的編制,這就更讓人匪夷所思了。

    再接下來,就是帝都之行了。以不死鳥軍團現在手握三十萬軍隊,坐擁浪天城,洞汪城,寶懷城三個城市,近三百萬人口的實力,胡憂以為,巴倫西亞不說與他相敬如賓,至少也應該來一個長談吧。

    可是巴倫西亞卻只匆匆的與他見了一面,話都沒有說幾句,就把胡憂讓趕出來了,像是怕與胡憂見面一樣,這又是為什麼呢。

    胡憂揉了揉因為用腦過度,有些發漲的太陽穴,再把思路轉到索菲雅王妃的身上。胡憂有九成把握可以肯定,大皇子和三皇子遇刺的事,就是這個青樓出生的神女王妃干的。

    可是索菲雅為什麼這麼急於殺死加圖索和卡西利亞呢?難道她認為,殺掉這兩個人之後,她就可以讓兒子阿西梅上位嗎?巴倫西亞可還沒有死呢!

    等等

    胡憂突然腦子靈光一閃,如果假設巴倫西亞的存在,並不能阻止索菲雅的計劃呢?再大膽一些,假設巴倫西亞已經死了,或者已經完全被索菲雅控制住了呢?又或者索菲雅根本就是想毀掉曼陀羅帝國呢?

    想到這裡,胡憂背上的汗都下來了。

    如果是最後一個假設,那麼之前那些想不通的,不合理的事,就都有答案了。索菲雅王妃已經控制了巴倫西亞,而她的目的,則是想要毀掉曼陀羅帝國為到達到這個目的,索菲雅勾結了他國勢力,或是說她本身就是她國勢力,精心安排到巴倫西亞身邊的一顆棋子,割讓青州的行為,不是巴倫西亞干的,而是索菲雅一手推動

    胡憂突然發現,只有這個解釋,才能把之前不合理的種種事件,全都解釋清楚了。之前浪天的紅巾軍,也很可能是他們一夥的。至於發出公告,號招全民收復浪天城的行為,不是他們之間因利益而內訌,就是索菲雅突然發現,控制曼陀羅帝國,比毀掉曼陀羅帝國對她更有利

    而索菲雅在回水上皇宮的路上遇刺,則是合作方對她號招全民收復浪天,致使浪天城落入不死鳥軍團之手的報復。

    隱隱的,胡憂的腦中又閃過了那白色長裙,紫腰帶,繡花鞋。楚竹,這個女人,很可能也是其中的一個關鍵點,她在裡邊,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次日清晨,用過早飯之後,胡憂一行人拔營起程,繼續上路。

    旋日看著胡憂問道:「少爺,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呢。」

    由於胡憂決定此行要保密,為暴露行藏,胡憂要求所有人全都改口叫他少爺,而朱大能又變成了朱管家,哲別是書僮,四侍女到不用改,還是做她們的侍女。候三的命比較苦一些,變成車伕。暗夜四影也不用改,反正沒有人能看見她們。黃金鳳和西門雪嘛,胡憂用了些壞心思,讓她們扮少奶奶,就是他的妻子一角。

    黃金鳳一開始對此很反對,她到不是反對扮胡憂的妻子,而是反對胡憂讓西門雪也扮妻子。胡憂是好說歹說,才勉強讓黃金鳳點頭的。

    扶辰也認同的點頭道:「就是,我也發現了,少爺今天還多喝了一碗粥呢。」

    胡憂暗暗抓過黃金鳳的手,嘿嘿直笑,卻並不答話。他能不高興嘛,雖然只是假扮,但是他成功的讓黃金鳳經歷一場二女一夫的試演,讓她適應了一夫多妻的情況,以後要收服這小醋罈也就容易多了。

    黃金鳳暗掐了胡憂一把,想要抽回自己的小手,卻被胡憂齜牙咧嘴的死死抓住,看掙扎不脫,黃金鳳也就隨他了,不過她的臉卻轉到的窗外,以示自己很生氣。

    胡憂死皮賴臉的,才不在乎呢。他又使壞的把另一隻手伸向了西門雪。西門雪全身一震,卻並沒有反抗,任著胡憂把她的小手握在大手裡。

    胡憂心裡那個美呀,暗道這算不算一龍雙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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