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帶著礦工兵的突然出現,改變了整個戰局。馬澤本的部隊,被從後直插而上的礦工兵弄得混亂不堪。朱大能接到胡憂的命令,帶不死鳥第一師團一部和第三師團本部人馬,對馬澤本發起了正面打擊。馬澤本很快就現出了敗像。所謂兵敗如山倒,馬澤本無耐之下,只能選擇突圍。
看來馬澤本今天是注定了不交好運,他突圍的時候,正好撞上帶哈里森的第二師團。哈里森正帶著第二師團大肆抓俘虜呢。讓他遇上馬澤本,他還會放過?
哈里森當即親帥部隊,對馬澤本進行追殺。在追出十八里路之後,一刀把馬澤本劈於馬下。哈里森本可以活抓馬澤本的,但是他想起了胡憂的話,胡憂說過,只要士兵。
只要士兵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不要軍官,連軍官都不要,那將軍就更不能留了。於是哈里森手起刀落,很乾脆的幹掉了馬澤本。
曼陀羅帝國水上皇宮內,被天下無數神女人視為終極奮鬥目標的索菲雅皇妃,正在華清池之中沐浴。如玉的肌膚倒影於水中,是那麼的引人遐思。還好這裡並沒有魚,要是有魚,也得全迷死在這池子裡。
「啟稟皇妃,二皇子來了。」
「嗯,讓他在外面侯著。」
「兒臣參見母后」二皇子阿西梅看到索菲雅出來,趕緊行禮。
剛剛出浴的索菲雅,身上還帶著絲絲的水氣。在侍女的攙扶之下,優雅的在鹿皮毯上坐下。這鹿皮毯可是由剛剛出生的白花鹿做成,做上去軟滑如緞,非常的舒服。
「這個胡憂不愧是西門玉鳳和蘇亞雷斯同時看上的人,果然有幾分本事。居然在那偏遠得幾乎已經被人遺忘的洞汪城,也能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他的資料你已經查到了嗎?」
阿西梅回道:「是的,母后,我們的密探已經拿到了暴風雪軍團的入籍資料。據資料顯示,此人是江南州柳南村人氏。」
「等一下。」索菲雅打斷了阿西梅的話:「為什麼是暴風雪軍團的入籍資料?探子的工作什麼時候如此輕鬆了嗎?要查入籍資料我還用得著他們?」
別看索菲雅是青樓出生,她寒下臉來,連阿西梅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阿西梅解釋道:「母后,這並不能怪探子辦事不利。而是柳南那個地方大約兩年前發生了瘟疫,常規的處裡辦法你是知道的。整個柳南全都被封死了,裡面的人,一個也沒有能出來。現在那裡已經被遺棄,跟本查不到認何的東西。」
索菲雅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冷哼一聲道:「會有這麼巧?」
阿西梅回道:「確實是這樣的,這一點我已經從江南州的日誌上查到了,而且密報上也有記錄。
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據我回收到的消息,發生瘟疫的時候,胡憂因為要去哥倫比亞軍校學習,曾經路經過柳南村。可是他當時並沒有過問這事。按說親人被封鎖在裡邊,一般人的肯定是要想辦法解救的。」
索菲雅接口問道:「他當時是什麼官銜?」
阿西梅道:「是隊長。官到不是很大,但是從蘇門達爾派他到哥倫比亞軍校學習這一點,可以看出來,他當時跟蘇門達爾的關係不錯。他如果想要把家人解救出來,並不是太難的事。可是他跟本就沒有那樣做。」
索菲雅沉默了一下道「胡憂此人城府極深,說不定當時有什麼原因呢,或是他們家人跟本就不在柳南村也說不定。
這次他在西北,先是重建洞汪城,搞出什麼軍團股權拍賣,接著又瘋狂擴大軍隊;而後打敗馬澤本,把寶懷城收於懷中。加上其之前的戰績,可見他極具軍事才華。他甚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收服了魯游,更體現找他的野心和目光遠大,難怪連『她』都看上了他。」
阿西梅又一次聽道索菲雅提起『她』這個稱謂,不由出聲問道:「母后,『她』是誰?」這個問題,阿西梅已經問過好幾次了,可是索菲雅從來都不回答。這使得他對這個神秘的『她』,非常的好奇,每次一有機會,他就會藉機問一次。
索菲雅看了阿西梅一眼,搖了搖頭道:「你現在還不是知道這個的時候,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訴你。你現在只要知道『她』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就行了。」
阿西梅看索菲雅這次還是不願說,也就不再問了。別看索菲雅在人前,展現出來的,從來都是國母的高雅形像,只有他知道,索菲雅一但生氣,是多麼的可怕。在他五歲那年,他就親眼見過,一個犯了小錯的宮女,被索菲雅親手一刀刀割殺。也就是從那時起,他每次看到索菲雅,都不由自主的從心底冒出寒意,從來都不敢違背索菲雅的任何的決定。
阿西梅把話題重新拉回到胡憂的身上:「母后,這個胡憂看來是一個人才,我們是不是可以招攬他?」
索菲雅道:「胡憂此人非常善於把握機會,能力也非常的強,如果我們給他提供更大的舞台,他將會暴發出更加的可怕力量。」
阿西梅接話道:「那正是我們需要的人呀。加圖索已經對老傢伙連出暈招的情況,產生了懷疑,我們必須加快我們的進度才行。以胡憂的野心,他肯定會喜歡我們的計劃的。」
索菲雅點頭道:「你說得不錯,就算加圖索不懷疑,我們也同樣要加快我們的進度。我這幾天觀察過老傢伙,發現他的身體已經產生了耐藥性,**散的功用越來越小,已經不足以全完控制他的神智了。
咱們就先給這胡憂一點甜頭,看看他的反應怎麼樣。他不是一直要去掉暴風雪軍團這個名字嗎,我次我就幫他一把。這幾天,我想辦法讓老傢伙把暴風雪軍團改名為不死鳥軍團,並賜封胡憂為侯爵,命他管瞎燕州。」
索菲雅的話,讓阿西梅倒聽了一口冷氣:「母后,這賞賜太重了吧」
「重?」索菲雅的臉上閃過一絲嘲弄。會重嗎?索菲雅表面上似乎給了胡憂很多東西,可是總的算起來,她不過是給了胡憂一個虛名而已。胡憂掉了能正式的把暴風雪軍團改名為不死鳥軍團之外,他什麼也沒有得到。
索菲雅給了胡憂一個侯爵的封號,卻並沒有封胡憂為不死鳥軍團的軍團長,說讓他管轄燕州,那更是一個大大的餅。
燕州最重要的城市浪天,現在還在紅巾軍的手裡,而其他的城鎮,全都在各權勢家族的手中,胡憂是除了他現在的洞汪城和寶懷城之外,多一寸土地都不會得到。
這個管瞎燕州,不但不會讓胡憂得到半點利益,反而會使燕州當地的家族,對不死鳥軍團產生矛盾。而燕州那些家族,又全是大皇子的地盤,正好可以坐山觀虎鬥。
索菲雅的算盤打得響呀。
索菲雅繼續道:「咱們先給那個胡憂一點虛的,以顯然我們的實力。如果他識相,那我就會給他更多的東西。哼,野心這種東西,是最可怕,也是最容易利用的。」
阿西梅聽得索菲雅這麼說,這才明白索菲雅這裡頭包藏著什麼禍心。
「母后這招,真是真是高明呀。孩兒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樣的好計來。」
索菲雅風情萬情的白了阿西梅一眼,說道:「別光知道拍馬屁,你要長進一些。將來這曼陀羅帝國的家,還得你來當。你不是一直想要去宮玩玩嗎,這一次,我就讓你去西北轉一圈」
索菲雅說這話的時候,腦中又閃過那個『她』。心中冷哼一聲。她才不會去關心什麼曼陀羅帝國或是紫荊花王朝呢。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當年什麼都沒有的小丫頭了。她要用自己的雙手,為自己拿到更多的東西。
「沒有人可以挑戰我的權位,就算是『她』,也不行。哼」
正在忙得暈頭轉向的胡憂,那裡知道自己正成為他人話題中的主角。擊敗馬澤本之後,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把損耗掉的精神力恢復了大半,就馬上投身於他偉大的事業之中。
接管寶懷城,防山鎮,安定民心,安撫民眾,撫恤陣亡士兵,體恤傷者,多少的事,等著他去處理。說他忙得四四腳朝天,腳不沾地,一點都不為過。
能不忙嗎?
說到軍力,胡憂手下是有了一些可用之將。可是這政務的問題,那些傢伙跟本就幫不上忙。別說紅葉,西門雪,胡憂現在是連龍襲漁都派出去了,可是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依然很多。
現在洞汪城加上寶懷城,胡憂的手底下,已經管著近兩百萬的人口。事務之繁瑣,真是超出了他的相像。特別是洞汪城,之前的高速發展,已經帶來了很多的問題,他是一直壓著不管,現在可不能不管了。
洞汪城加寶懷城,胡憂想想就頭痛。要不是有紅葉這個知已女軍師在幫忙,幫他攬下了大部份的事,他肯定早瘋掉了。
還有那些黑哥們,胡憂最頭痛的就是這幫傢伙。他們在跟馬澤本打了一仗之後,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不願再做礦工了,他們居然嚷嚷著要參加不死鳥軍團。不當礦工要當兵
胡憂現在不缺兵呀,寶懷城這一戰打出了不死鳥軍團的威風,想要入伍當兵的人,那真是太多太多了。胡憂現在需要礦工啊寶懷城的下面,全都是鐵礦石,那些東西挖出來就是錢,就是裝備,就是刀槍戰甲。這些熟練礦工不挖礦了,要他上哪裡去找那麼些礦工回來呀。
太陽下山又一天過去,黑夜再次奪回了他的地盤,讓整個大地,都陷入黑暗之中。一輛車壁上畫著烈火不死鳥的馬車,從東門進入洞汪城,在百姓的注目之中,駛進城主府。
這是胡憂的馬車,在曼陀羅帝國,只有他會風騷的把自己的外號,做為圖騰畫在車上。
看了眼駕車的候三,胡憂得意的笑了。他當然有他值得得意的理由,就在不久前,他終於連哄帶騙,半強半逼,恩威並用的把那六萬多黑哥們,弄回到礦裡,去替他挖鐵礦石。
這一次,胡憂親自參與了和那些礦工的談判,終於和那些暴脾氣的礦工們,達成了還算滿意的結果。
在那一個個只見門牙不見臉的六萬礦工注視之下,胡憂發表了他熱情洋溢的講話,最後同意六萬黑哥們,加入到不死鳥軍團之中,並專門為他們成立了一個師團——不死鳥礦工師團。
礦工師團的編制福利和正規師團一樣,同樣享受不死鳥其他師團應有的待遇,只有一點,在無戰事時,礦工師團必須為軍團的發展挖礦。
在那些礦工為了自己加入不死鳥軍團,去除掉奴隸身份,恢復自己地位而高興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那個一臉苦像,像是吃了天大虧的胡憂,肚子都笑開了花,好險差點沒連腸子都笑斷了。
戰時打仗,閒時挖礦,這是多好的模式呀。在得到六萬士兵的同時,又得了六萬礦工,一份錢做了兩樣事,胡憂不偷著樂才怪的。
「將軍,你今天可真是威風,我要是有一天也有能像你那樣就好了。」候三看胡憂臉上帶笑,趕緊拍馬屁。
這一次對戰馬澤本,不死鳥軍團裡是人人都立了功,林克甚至立了天功,可是候三卻失敗了。胡憂讓他去防山鎮抓索雷特,他沒能得手,在已經包圍了索雷特的情況之下,居然讓那小子給跑了。
候三苦哈哈來到洞汪城,被胡憂大罵了一頓。軍職到沒有被撤,不過被胡憂給抓來當了車伕。這幾天,胡憂遊走於洞汪城和寶懷城之間,駕車的全都是候三。
「你現在不也挺威風的嗎?」胡憂收回笑臉,冷哼一聲道。這個候三,自從當上師團長之後,整個人就變跳了。胡憂早想敲打敲打他,這次他自己撞到槍口上來,正好。
候三死皮賴臉,賠笑道:「嘿嘿,將軍,你就別笑我了,我知道這一次是我錯了。」
胡憂哼了一聲,提高了八度音道:「你候三大爺也知道錯?說說,你錯在哪了。」
候三看事情有轉機,趕緊收起笑臉,嚴肅的說道:「將軍,我知道,這一次,是我輕敵了。我沒有想到,那個索雷特那麼狡猾,著了他的道,讓他給跑了。我保證今後絕對不犯同樣的錯誤,下次我一定抓到他。」
胡憂看候三說得挺誠肯,這才點點頭道:「我的脾氣你知道。我向來了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你自己說,這一次,你準備怎麼著吧。」
候三硬聲道:「按軍中規矩,我自領三十軍棍。」
胡憂道:「那是士兵的規矩。你現在是將軍,是團之長。還好你這次,沒有造成重大的傷亡,不然的話,你這顆腦袋,就不在你的脖子上了。」
候三嚇得脖子一縮,之後挺身道:「是的,將軍,我明白。你就看在我這人還有點用的情面下,先把這腦袋再借我用幾天。要是我再出錯,不用你說,我自己就把這腦袋給砍了。」
候三是胡憂手下大將,在情報方面,他很有一手。加上之前為胡憂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胡憂這次不過是嚇嚇候三而已,真要砍他,也不用讓他來駕馬車了。
看候三真的認識到了錯誤,胡憂在心裡點點頭,說道:「好吧,這一次我相信你。不過就這麼放過你,你未免不長記性。三十軍棍,你是跑不掉的。
先別笑,我知道你皮厚不怕打。在那之前,你得親自去給士兵們道歉,要得他們的原諒。這一次是因為你,讓他們失去了立功的機會。」
候三聽胡憂鬆了口,暗暗在心裡鬆了口氣。他發現胡憂真是越來越有將軍樣了,每次胡憂生氣的時候,他總覺得心裡沒底。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伴君如伴虎。
十天之後,胡憂舉行封賞大會,在大會上,胡憂充分肯定了不死鳥各師團,以及洞汪城的百姓在這次戰鬥中的表現。
在受賞的花名冊上,列著長長的名字,不少本以為自己不會受賞的士兵,都榜上有名。這都不算,還有一些在守城戰中,為士兵送飯的城民,也得到了胡憂的賞賜。林克更是不用說,他不但得賞,還被胡憂評為全軍的表率,號招全軍向他學習。
有賞就有罰,候三這次算是以自己的肉身,詮釋了胡憂胡憂軍紀的威嚴。他被當著幾十萬軍民的面,重責了三十軍棍。
這是胡憂早就已經言明了的軍紀,校尉以上的軍官,無論是誰,受罰的時候,必須在陽光之下,眾人之前。
三十軍棍打在候三的身上,卻打在了百萬軍民的心裡。從此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平時笑呵呵,遇到老人會主動行禮,碰到小孩子會逗一下的胡憂將軍,是一個真正的將軍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