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毫不避諱的拉著胡憂出了軍帳,來到自己的小賬。從一個古樸的盒子裡,拿出一把弓,交到胡憂的手上。
「這是我家傳的寶弓,名曰『換日』。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紅葉姐,這」
紅葉打斷胡憂的話,說道:「如果你是雄鷹,就收下它。」
「好,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我胡憂絕不弱它『換日』之名。」
直到這時,胡憂才仔細的打量手中的弓。只見此弓通體烏黑,入手冰涼之中,又微微帶著一絲暖意。樣式古樸,弓身上滿是花紋,不但防滑,而且還很美觀。一般的弓,大多有一米二高,重五六斤。而張弓比普通的弓小了近一倍,全長還不到六十厘米,重量卻達到近十斤。最妙的是,這張弓居然可以折疊。折起來之後,只有小臂長,非常易於攜帶。
「好弓。」胡憂雖然還沒有多少機會接觸到弓,但是他知道,這把弓絕對不是凡品。
胡憂一時技癢,不由開力拉弦。
「嘿。」
胡憂猛運全身的力氣,把弓拉個滿月。瞬間,胡憂感到這張弓,與自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血肉相連的感覺。閉上一隻眼,以河對岸一塊大石為目標,剛瞄了一眼,胡憂就愣住了。此時的胡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居然看到對岸大石頭上的一隻螞蟻。
自從那次從山洞出來之後,胡憂就發現自己的眼力非常好。不但能夜視,還能短暫的透視。可是在百米之外,看到螞蟻,還是不可能的。一般人在光線良好的情況下,在百米外能看清一個人長什麼樣,那就算眼睛極強了。更何況現在還是晚上,天又下著雨。
胡憂敏銳的感覺到這肯定是因為這張弓的關係,果然,放下弓之後,他只能看到黑呼呼的石頭,再也看不見螞蟻了。
馬拉戈壁的,這哪是弓,這簡直就是電影裡的阻擊槍嘛,還是反器材的那種。不知道其它人用這弓,會不會也這樣。
想到這,胡憂讓紅葉也試試。不過紅葉再怎麼努力,也看不到胡憂所說的螞蟻。這樣看來,又不全是弓的原因了。
胡憂撫摸著弓身道:「紅葉姐,這弓沒有佩箭的嗎?」
紅葉搖頭道:「沒有。這弓從傳下來之時,就沒有原佩的箭。不過這點你不用擔心,這弓什麼箭都能用。改明我幫你拿些箭讓你試試。」
「可惜了。這弓的製作這麼好,如果有原佩的箭,肯定更加的完美。」
話剛說完,胡憂突然發現自己握弓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些字。只看了幾個字,他馬上反應過來,這些字是弓身上那些花紋印出來的。
胡憂一開始沒有看出來,是因為這些字像印章一樣,是反著寫的。而且這些並不是常用的字,而是『疲門』專用的暗語。
胡憂記得那次之所以能出山洞,也是因為他在洞壁上發現指路的暗語。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有疲門的暗語呢。山洞裡有,這弓上也有。
紅葉見胡憂看著自己的手掌發呆,不由問道:「胡憂,你在看什麼呢?」
胡憂想知道紅葉能不能看懂這些暗語,於是把手伸過去,說道:「紅葉姐,你看我手上的這些花紋,漂亮不漂亮。」
「這有什麼漂亮的,跟鬼畫符一樣。」紅葉笑道。看來紅葉並不認識這上面的字。
胡憂趁機在紅葉的手上捏了一下道:「紅葉姐,我變一個戲法你看好不好。」
紅葉小臉微紅,卻又有些好奇:「什麼戲法。」
胡憂道:「你剛才不是說這弓沒有原配的箭嗎。我這就給你變出一支來,你信不信。」
「不信。」紅葉搖頭。這弓是她的,有沒有配箭,她比誰都清楚。
胡憂道:「那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好呀,賭什麼?」
胡憂輕笑道:「如果我能變出箭,就算我贏。那麼今晚我就留在這裡過夜,你要陪我。」
紅葉白了胡憂一眼,道:「如果你輸了呢。」
胡憂肯定的說道:「我不會輸的。」
紅葉不依:「那可不成,你這是擺明佔我便宜。」
胡憂霸道的說著:「你是我的女人,我本就應該睡在你的帳裡。」
話音未落,突然,胡憂左手握弓,一拉一按一旋,只聽『咯』的一聲輕響,一支箭從握把裡彈了出來。
「哇!」
「啊!」
紅葉吃驚的掩住了小嘴。這張弓在她家已經傳了十幾代了,從來沒有聽說握把裡還藏著一支箭。
胡憂興奮,紅葉吃驚,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剛才紅葉只叫了一聲,帳篷裡卻有兩聲驚呼。有一聲略小一些。
胡憂把箭抽出來,拿在手上細看。這箭非金非玉,箭頭呈錐型,箭尾鑲嵌著火紅色的翎羽。箭身的中部,刻著『換日』兩個古字。
胡憂用箭尖在桌上輕輕一劃,桌面馬上出現了深達半指的劃痕。
胡憂把箭交到紅葉的手上:「這才是真正的換日箭。」
胡憂之所以能發現這箭上的秘密,並不是偶然。因為剛才印在他手上的那段文字,說的就是取箭之法。此為,胡憂還知道了這弓的另一個秘密。原來這弓的強硬度和弓弦的力度,是可以調的。這弓調到軟的時候,連幾歲大的小孩子都能拉開,而調到強時,力能舉鼎的壯漢,都拉不開,弓的威力隨軟硬度而改變,按弓身上的文字記載。最強度的滿弓,配上換日箭,可以把太陽給射下來。
這話太過誇張,胡憂是不信的。但是次頂級可以射穿城牆這一條,胡憂則認為完全可能。
「這箭真漂亮。」紅葉拿著換日箭,愛不釋手的說道。女人看事物的角度,總是和男人有所不同。同樣的箭,胡憂看中的是它的威力,而紅葉卻看中它的美感。
胡憂嘿嘿笑道:「嘿嘿,別想轉移視線。現在你輸了,願賭服輸吧。」
紅葉矜持的掙扎著:「你不怕讓人發現嗎?」
「外面這麼大的雨,當官的又全都去了青樓,誰會來管我們。」
「可是含玉她們會知道的。她們就住在隔壁。」紅葉小臉已經變得通紅。胡憂的壞手,摸得她心顫顫的。
胡憂回想起含玉的眼神道:「我想該知道的,她們早就知道了。」
「可是」
「你怎麼那麼多的可是?」
「這是最後一個了。」
「好吧,你說吧。」
「人家的『好朋友』來了。能不能給你換個地方?」
「啊好哦!」
正在享受著特別服務的胡憂,並不知道,帳篷外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這一切。這是一雙鳳眼,而它的主人,來自於--黃金鳳。
黃金鳳幾次伸手抓住刀柄,最後還是悄然而去,一行清淚,濕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