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暴風雪軍團一共招進一萬名新兵,組建了兩個團,每團5000人。胡憂被分在了新1團,第2師團2聯隊3縱隊2分隊1小隊1班。
新兵團的所有軍官都是老兵,1班的夫長就是那個與胡憂有一面之緣,或是說一罵之緣的黑大個,脫著大鐵槍的夫長古力。
胡憂報道的時候見到古力嚇了一跳,心說跟著這個火暴的傢伙,弄不好要倒霉。還好他記得古力,古力卻不記得他。不然的話,很可能又被罵一頓。
集合的時候,胡憂終於見到了自己今後一段時間的戰友。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戰友形形色色,包括他和夫長,一共十人。其中有兩個人引起了胡憂的注意,一個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另一個是年紀和他相仿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點名的時候,胡憂知道,那個中年人叫做阿骨達,那年輕的叫做秦明。
阿骨達之所以引起胡憂的注意,不是因為他的年紀。帝國的軍隊是終身制,四十歲以下的,都可以應徵,三十歲的人有的是。胡憂之所以會注意他,也不是因為他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從左眼到又下巴,直拉而過。而是因為他的手。這個阿骨達的手比一般人的長很多,而且特別的壯實。
至於那個年輕人,胡憂則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野心。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他有所警覺呢。所以這個人的名字,他也牢牢的記下了--秦明,簡單而明瞭。
古力是個大老粗,點完名之後,隨便說了幾句,扔一句明天開始操練的話,就走掉了。弄得胡憂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問了好幾個人,才在別人詫異的眼神之下,找到了自己的營房。
營房是新的,但是相當的簡陋。十人的一個大平鋪,上面放著一溜九套籐甲和軍服。其它的什麼也沒有。這和胡憂想像中的不太一樣,怎麼說這也太簡單了點吧。
「嘿,我說,咱們這夫長有點意思啊。什麼都沒交待,就這麼跑了。咱們今天上哪吃飯呀?」
說話的是個瘦子,叫候三。這人話沒說兩句,就連著鞋蹲在了通鋪上,雙手把那些籐甲翻得嘩嘩響,像是在找寶藏一樣。
「我說兄弟,你能不能下來。那可以咱們晚上睡覺的地方。」朱大能皺著眉道。
候三跟本不買朱大能的帳,沖沖的說了句:「爺喜歡,管得著嗎?」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朱大能一下就火了,指著候三叫起來。
「怎麼著,還想跟爺過兩招是怎麼的?」候三吐了口唾沫,挽起袖子道。
其它的幾個人,全都冷著眼看著,沒人開口,也沒有誰上去勸的意思。軍營裡,本就是誰拳頭大誰有理的地方。這裡只看實力,不看道理。
胡憂的腦子電轉著,他在想要不要出去勸架。現在這事擺明了沒人管,如果自己此刻出去的話,應該可以小小的出個風頭。如果這架成功勸下來,那麼對自己以後在1班的地位,有一定的幫助。
想到這裡,胡憂還是決定站出去。
「呵呵,兩位兄弟先別急著動手。大家既然分在一個班,以後就是一塊上陣的兄弟,將來可是要背靠背互為倚靠的,別為一點小事而傷了和氣。
我看這樣吧,候三,你先下來。朱大能說得對,這地方雖破,可咱晚上都還得睡。你也不想睡在泥裡不是。
朱大能你也別急著上火,我看候三也是一下沒留神,你看他還惦記著大伙上哪吃飯呢。熱心人呀。」
候三剛才也是得意忘行才跳上通鋪,至於對朱大能的回話,那也是習慣。他在家的時候,就是一個小混混出生,因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沒了路走,這才來當的兵。能作混混,自然也不是蠢人,他看另外幾個人都面帶不滿,也懂得要收斂一些。於是藉著胡憂的話,把這坡下了。
候三從通鋪上跳下來,對大伙拱手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小弟是有些高興過頭了,大家千萬別往心裡去。
這位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從小沒怎麼上過學,這一開口,就愛得罪人,你可別當真。」
胡憂看候三說變臉就變臉,心中也有幾分驚訝,暗猜這候三肯定是混過幾天世界的,不然做不到這樣。
朱大能是商家出生,在家裡也是個少爺。出來當兵,完全是因為家裡給他說了房媳婦。他也不知道聽誰說這女人很醜,於是他就想推,可是推脫不掉,一氣之下,他就跑出來了。
少爺出生的他,對候三這種穿鞋亂踩自然是看不慣,所以首先忍不住說候三。現在見候三主動認錯,也就不在意了。
「沒事,胡憂說得對,咱們以後都是兄弟。上了戰場,咱們就都是一條命。別提這個了。」
胡憂看這架打不起來,心裡也挺高興。剛才他站出來的時候,也急了一些,沒有想過如果勸架不成,那應該怎麼個後手。暗自對自己說,這方面以後一定要注意。武夫是永遠幹不了大事的。
「這樣就對了嘛。兄弟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動手多沒意思。不過今天這事,錯在候三,不能不罰。我看這樣吧,就讓候三去打探咱們吃飯的地方,以示懲罰。候三,你願不願意。」胡憂藉機說道。他已經看出了候三這人有多動的習性,這麼說,他肯定是不會反對的。
候三本就有這個意思,於是同意道:「這沒有問題,不過我想先把踩過的地方擦乾淨再去。」
胡憂推了他一把道:「快去吧,大家肚子可都餓了,這個我來幫你就好。」
「那行,我這就去。」
「候三,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順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朱大能叫道。
一次小小的衝突,在胡憂的調解之下,結果讓大家都感到滿意。大家看胡憂的眼神,也都暖了幾分。
候三和朱大能出去之後,胡憂找了塊布,擦試候三踩過的地方。眾人也都各自做自己的事,因為都是初來,彼此也沒什麼交流。
過了好一會,朱大能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叫道:「兄弟們,候三和人打起來了,咱們快抄傢伙去幫忙。」
胡憂心中暗罵,候三這小子就是個禍精,才出去一會就馬上出事。
「朱大能,你先別急,說說生發了什麼事。」胡憂問道。候三這個給人的第一映像不好,不問清楚,恐怕這班裡沒幾人會幫手的。
朱大能氣憤道:「二班那些混蛋搶我們的飯,候三正和他們扛著,讓我回來找人。」
「馬拉戈壁的,這不是欺負人嗎。他們以為咱一班全是娘們嗎?走,弄死他們去。」胡憂衝到籐甲前,抓了個手甲就跟著朱大能衝出去。
一班的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一塊跟著出了營房。沒辦法,胡憂這話罵得太毒了,不去是就變成了娘們,這誰受得了。再說了,候三保護的是大家的飯,這都不去,以後還說什麼共同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