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雨一直再下個不停,偶爾會有幾位客人走進來,又會有幾位客人出去。張龍吃完麻辣燙,坐在那裡,看著門外,第一次有了無聊的感覺。
「小姐,麻煩給我一包煙,還有一個打火機。」張龍站了起來,朝收銀台走去。
「請問要什麼香煙?」收銀台小姐問道。
張龍看了看牆上貼有的香煙樣品說道,「拿一包好日子!」
「總共十二塊錢!」收銀台小姐說道。
「給!」張龍將十二塊錢遞給了收銀台小姐。
張龍拿著香煙,坐回桌子,然後為自己點上一支煙,靜靜地吸著。
吃了麻辣燙的張龍,即使身上是濕漉漉的,並不感覺到潮濕所帶來的寒冷。
正在張龍坐在那裡發呆的時候,這時林飛開著車來到了麻辣居的門口。
當張龍看到林飛走進麻辣居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這時劉菲從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看著身上淋了雨的他,關心道,「你怎麼沒打傘啊?」
劉菲說著便拿了條乾毛巾遞給林飛。林飛接過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點滴雨水,「幾步遠,打傘麻煩。」
張龍看到林飛趕緊站了起來,「老大……」
「呵呵。不好意思,公司裡的事情太多,忙得都把你給忘了。對了,吃飯了沒有?」林飛將毛巾遞給劉菲然後說道。
「剛才吃了些麻辣燙……味道很好……」張龍說道。
「這哪成啊!走,上我的車,我帶你去喝兩杯,給你洗塵。」林飛說著便欲出門,突然想起事來,又轉過身道,「小劉啊!最近店裡可好?我最近太忙了,都沒時間過來。」
「店裡一切都好,林總,你不用擔心的。」劉菲聽見林飛的話,微笑地說道。
「好,好,這裡就辛苦你了。」林飛說道。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劉菲聽見林飛的話,心裡充滿著感激。
「那好,你忙吧!我走了……有事打我電話……」林飛說著,便走出麻辣居。張龍看著林飛走出麻辣居,於是便也跟著走出了。
「林總,慢走,雨天露滑,路上注意安全。」劉菲關心道。
「謝謝……」林飛笑著,走到車邊,然後打開車門。
張龍坐上林飛的車,然後跟著林飛離開了麻辣居。林飛帶著張龍,來到了離麻辣居並不遠的一家飯店,兩個人點了幾個菜,然後拿了幾瓶酒。相對地坐著。
「以後有什麼打算呢?」林飛給張龍滿上一杯酒,說道。
「現在還不知道,我現在身上是一分錢都沒有,進去的時候,所有錢都被罰了。哎!出來的時候,本以為可以再回到以前的地方找事做,可是那裡現在都換老闆了。被志雄收了。」張龍喝著林飛倒好的酒,歎息道。
「呵呵……」林飛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微笑,然後喝了杯中的酒。
「老大,我能這麼快就出來,這一切都是你幫忙的。回想以前,我混得真是太差勁了,出了事情,能幫我的,幾乎是零。而如今出來了,能幫我的,也沒有幾個。老大,這杯酒,我敬你,謝謝你,你給了我一條命,讓我重得自由。」張龍說著,便將酒杯端了起來。
「你看你,這都是哪的話,我是看你這個人夠意思,才幫你的。我就喜歡講義氣的人。來,喝酒。」林飛微笑道。
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喝酒。
時間再點滴地流逝,兩個人是酒足飯飽。林飛付完錢,然後說道,「走,給你找個住的地方。」
張龍沒有再說話,搖搖晃晃地跟著林飛。林飛是張龍唯一的依靠,這點張龍心裡最清楚。
林飛在一家旅店開了一間房,然後說道,「你現在身上的衣服也都濕了,先帶你去買兩身衣服換著。然後你回去泡個熱水澡,晚上睡個好覺,保你明天是精神抖擻。
張龍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件衣服還是兩年前入獄之前穿的。而如今自己身上是窮的只有幾十塊錢,無耐,只好順從林飛的安排。
林飛帶著張龍進了幾家還沒有關門的服裝店,給張龍買了兩身換洗的衣服,然後又把張龍送回旅店。林飛將張龍送回旅店之後,便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了下來,留給了張龍,「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找我。」
「我上哪找你?」張龍接過電話問道。
「打我的電話,或者去志雄公司。志雄公司你知道吧?我現在在那裡看管公司。」林飛微笑地說道。
當張龍聽到林飛的話,他整個人都迷糊了。
「老大,你,你,你在志雄?你說的是趙雄的那個公司?」張龍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趙雄的女兒,是我的女朋友。趙雄現在病了,在國外治療,所以他的公司,目前由我來代管。有什麼問題嗎?」林飛問道。
「沒……」張龍說道。
「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我要回去了。記得,有事打電話給我。」林飛說道,在林飛剛要走出門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件事來,於是便轉過頭來。
而此時,張龍已經是木然地坐在床上,想整件事情的前後經過。
林飛打開自己的錢夾,從裡面拿了幾張紅色的票子,他也不知道具體是幾張,然後遞給張龍,「你剛出來,身上應該沒有多少錢吧!這幾百塊錢,你先用著。」
「哦!」張龍還沒有理清事情的前因後果,很呆板地回道。
林飛微笑地離開了旅店。由於喝了不少酒,林飛開著車,緩慢地朝家的方向駛去。
張龍坐在床上,為自己點上一支煙。張龍怎麼也想不到,林飛會是志雄公司的人。張龍往床上一倒,腦海裡想的都是這幾年內的事情。房間裡除了吸煙的茲茲聲,再無別的聲音。
張龍躺著躺著,又坐了起來,然後起身邊的幾百塊錢,數了數,竟然有十二張。由此,張龍更加地感激林飛,在自己最落破的時候,不僅幫了自己,成為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數都不數地給了自己一千二百塊錢。
此時,張龍的心裡,對林飛充滿著不僅僅是敬佩與遵重。
第二天,風和日麗,陰雨天終於過去了。在這個晴朗的休息日,人們大部份都走出戶外,到公園散步,成又成對地逛街,快快樂樂地渡過一個美好的週末。然而,林飛卻沒有那麼幸運,他還在志雄公司老總辦公室裡,做著他那還沒有做完的工作。
林飛正在看著文件,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隨之伴隨著一段搞笑的彩鈴聲。林飛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手機。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林飛看了一下,然後按了一下接聽鍵,只見電話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老大,以後我跟你混!你讓我免去十幾年的牢獄生活,在我落迫的時候,你給了我希望。老大,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當林飛聽到張龍要跟從自己,他臉上是毫無表情,但內心猶如驚天皓浪般地興奮。
雖然內心如此興奮,但林飛還是吃驚地問道,「什麼?你跟我混?不是吧?你也知道,我是開麻辣居的。跟我混能有什麼前途。」
「老大,就是你去撿破爛,我也跟你,我給你拉車子。老大,你現在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你隨便給我些事做都成。」張龍發自內心地說道。
在林飛走後,這一夜,張龍都沒有合眼,可以說,他是深思了一個晚上。當張龍想通一切的時候,那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多了。所以,就給林飛打去了電話。
「我現在在志雄公司……我看,你還是想清楚的比較好。」林飛說道。
「我已經想清楚了,不用再想了。老大,你等我,我沖完涼就過去。」張龍說道。
「那好吧!」林飛說完,便掛上了電話。掛完電話之後,林飛不再看那些枯燥無味的文件,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為自己點上一支煙,也許這就叫享受吧!
張龍在林飛掛完電話之後,便趕回旅店,因為他現在身上沒有任何通迅設備,只好到公用電話廳給林飛打電話。
張龍回到旅店以後,沖完涼換上了林飛為他買的新衣服,而那舊衣服,隨手便丟進了垃圾筒裡面。一個展新的形象,展示在旅店的鏡子中。
張龍空著手,離開了旅店,走到路邊,伸手去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告訴司機,「去志雄公司。」
「不好意思,先生,請問志雄公司在哪裡?」司機問道。
張龍之才想起,做他們這行的,公司並非所有人都知道。然而更糟是自己也不知道志雄公司在哪裡,張龍真後悔自己興奮過了頭,竟然沒有問公司的地址。
「哎呀,我也不知道在哪裡!」張龍撓了撓頭說道。
「啊?那要往哪去啊?」司機這下也沒辦法了。
「兄弟,你有手機吧,借我用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張龍看著司機說道。
司機看了看張龍,然後拿出手機,「你說號碼是多少?」
張龍拿出記有林飛號碼的那張紙,然後遞給司機說道,「就這個號碼!」
司機看了一眼那張紙,然後按著那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在兩聲的等待中被接通了。
「麻煩讓我來說吧!」張龍說道,司機看了看張龍,然後將手機遞給了他。
張龍接過手機便說道,「老大,我是張龍,我不知道志雄公司的地址啊!你告訴我怎麼過去啊!」
「什麼?你不知道志雄公司的地址?暈死,我說哥們,你以前是怎麼混的,你竟然不知道!」聽見張龍的話,林飛是無語了。
「以前混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的公司在哪裡,只知道他的一些娛樂場地址,公司的地址不知道在哪裡,更何況他有好多公司,我也不知道你在哪所公司啊!」張龍不好意思地說道。
林飛想想也是,在志雄集團下面,還有很多的公司,於是便將地址告訴了張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