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看著短信發出去都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林飛還沒有回,看著不遠處自己工作的酒店,又寫道,「你是不是吹牛?怎麼連信息都不敢回了?」
小雨剛發出去,短信就來了一條。小雨打開短信一看,「你不是說你在馬路的對面嗎?沒有見到你的人啊。」
小雨看著短信,加緊了幾步,走到了酒店的對面馬路邊,看著酒店的大門,然後又發了短信過去,「我就在對面,你在哪裡?」
小雨的短信發出後,看著酒店的大門,始終是沒有看到林飛的出現,過了一會,短信又來了,她打開一看,「就在你的身後……」
小雨轉過臉,就在自己身後的院牆邊,站著一個穿著休閒服的男孩子,陽光類型的男孩,此時藉著路燈的光線,可以看到他正對自己笑,那是一種和藹地微笑,平易近人的微笑。
「你?」小雨看著林飛,不敢相信,變化真大,現在的林飛和自己之前見到的判若兩人。
「怎麼了?不認識了嗎?」林飛看著自己的衣著,微笑著說。
「怪不得你在我身後,我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是穿西服。這人來人往的,沒有看到穿西服的,你穿休閒服比你穿西服更好看,這是我個人的觀點。」小雨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走吧,請你吃飯,就到那,『湖北人家』。上次我自己在那裡吃,感覺很不錯,環境又好,服務態度也好,最重要,那菜的味道才叫漂亮。」林飛說道,一時把煩惱甩到了一邊。
「味道漂亮?味道怎麼會用漂亮來形容?你可真幽默……」小雨一開始聽著林飛的話,還感覺奇怪,可再仔細想想,林飛說的又是那麼自然,並且在那個詞上還加重了語氣,便笑道。
兩個人並肩著朝飯店走去,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小雨發現在眼前這個男人的面前,一點拘束感覺都沒有。似乎認識了很久似的。
深圳醫院,趙晴坐在趙雄的身邊,此時屋子裡只有這對父女倆。趙晴一直都這樣坐在那裡,看著床上的趙雄。她的心裡很亂,趙雄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如果趙雄就這樣不醒了,那以後自己該怎麼辦。現在想找個肩膀靠一下,可林飛又不在身邊。趙晴越想越害怕。
趙晴看著趙雄,突然發現趙雄有些不對勁,儀器上顯示心跳的線條,此時顯示的很虛弱。這樣的場景嚇壞了趙晴。趙晴轉過身,拉開門大喊,「醫生,不好了,我爸,快……」
醫生還有在外等候的韓威聽到趙晴的喊聲,都跑了過來,一下子趙雄的房外,站滿了人。
「你們退後……」護士對著韓威等人說道。像趙雄這樣的人,護士們見多已經不怪了。韓威等人聽了護士的話,自覺地退後了幾步,給醫生讓開了空間。
醫生進了房間以後,就趕緊給趙雄檢查,「傷口感染,燒的太高,快,準備手術,晚了,恐怕命難保,現在病人心跳很虛弱……」
聽到醫生的話,趙晴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韓威看到立馬接起趙晴,「晴晴,你可要撐住,如果你垮了,林飛回來,我怎麼向他交待……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守著。」
韓威看著手術室的燈亮著,而懷中的趙晴此時整個人都呆著了,嘴裡念著,「爸,你可千萬要挺過去,晴晴不能沒有爸爸,晴晴已經沒有媽媽了,不能再沒有爸爸了,你要撐過去。爸……」
趙晴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爸,你要撐過去……」
「你冷靜點……雄哥不會有事的……」韓威安慰道。
「你讓我怎麼冷靜,他是我爸,又不是你爸,你怎麼能體會到我的感受?」趙晴哭著說道。
「雄哥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是雄哥拉我一把,沒有雄哥就沒有我現在。我怎麼會沒有感受呢?」韓威看著手術室的燈說道。
「你體會不了我的感受,你體會不了我的感受……」趙晴掙脫了韓威的懷中。
韓威看趙晴離開他的懷抱後,腿一軟,又摔倒下去,就在摔倒的那一刻,快速搶先一步,把趙晴攔腰扶起,「醫生在裡面搶救,你能不能冷靜一下,你這樣鬧,怎麼讓醫生安心給雄哥搶救?」
趙晴聽著韓威的話,不再叫喊了,整個人都靜了下來,眼淚一直地往下流,「爸,爸,你千萬要挺過去,晴晴不能沒有你……」
趙晴突然想起什麼,趕緊去找電話,可是包裡面沒有電話,「我的電話呢?我的電話呢?」
趙晴四處尋找自己的電話,這時候,一個小混混從病房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部手機,「小姐,你的電話在這。」
「快給我……」趙晴接過電話,便撥打著那個自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號碼,電話傳來兩聲彩鈴的聲音。電話另一頭便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的聲音,趙晴是熟悉不能再熟悉了,她聽到男人的聲音以後,再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
「飛哥,我爸他……」哭聲含糊了趙晴的聲音。
聽到趙晴的聲音,林飛突然站了起來,關心道,「先別哭,你給我說,趙叔她怎麼了?」
「林先生,出了什麼事了?」坐在對面的小雨看著林飛正在吃飯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接過電話,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一下子變得很緊張,很嚴肅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你先慢慢吃,菜不夠,再叫……」林飛對著小雨說道。
「沒事,你接吧,菜夠了。」小雨放下筷子看著林飛說道。
「我爸他,他剛被送進手術室裡……唔……飛哥,我……唔……」趙晴聽到林飛的聲音,林飛的聲音很溫柔,給她的心裡一絲的溫暖,又哭了出來。
「別急,慢慢說,趙叔,他到底怎麼了?你慢慢說,深呼吸,先冷靜一下。」林飛聽到趙晴的哭聲,心裡焦急難耐。
「我爸傷口感染……飛哥,我不能沒有我爸……我怕……」趙晴哭著說道。
「晴晴,別擔心,趙叔他吉人自有天象,沒事的……」林飛的心裡也沒有譜,這是人命關天,誰也說不準。現在雖然不在深圳,但從趙晴的語氣,和對趙晴的瞭解,猶如心臨深圳的感覺,能感受到趙晴的傷心痛苦,林飛只有安慰。
「飛哥,我怕……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怕……」趙晴哭著說道。
「明天的飛機沒有,要是坐火車也要後天才能到,我坐後天的飛機過去。」林飛說道。
「飛哥,你快回來吧,我需要你,我想你……」趙晴哭著說道。
林飛聽著趙晴的聲音,心都碎了。林飛站在飯店的門口,來回地走著,另一支夾著煙。林飛在心裡已經把航空公司罵了千遍萬遍,更恨不得把那些傷害趙雄,間接傷害趙晴的人碎屍萬斷。林飛從小就不容別人對自己身邊的一切造成傷害,如果對他身邊的一切造成一絲的傷害,比要自己的命還疼。
趙晴正在與林飛通話的時候,王姨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路上還撞到了護士推的藥車,「不好意思,請問趙雄現在在哪裡?」
「沒事……他現在在急救室……往那面走。」護士自己一個人把掉在地上的藥瓶撿了起來,然後給王姨指著趙雄所在的方向。
王姨趕緊站了起來,往護士所指的方向跑去。當王姨來到護士所指的地方,見到趙晴在通電話。王姨焦急地問道,「雄哥,他到底怎麼了?」
「醫生正在給我爸搶救。現在還沒有出來……」趙晴看到王姨趕來,一把撲到王姨的懷中哭道。
「晴晴乖,你爸不會有事的。」王姨看著趙晴的樣子,心裡也不盡酸了起來,想想自己刀裡來,棍裡去的,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以說是眼睛眨都沒有眨過一次,可是看到趙晴的樣子,眼淚也伴隨著趙睛的流淚而滿眼打轉。
「王姨,我怕……」趙晴哭著說道。
「沒事的,晴晴,你爸大風大浪都見過,這次不會有事的,以前比這還嚴重的都有。放心吧,沒準,你爸明天就會醒過來。」王姨擦著眼淚說道。
「我爸真的沒事嗎?」趙晴現在是一點主見都沒有。
「會的,一定沒事的。林飛知道嗎?對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在打電話,是在和他通話嗎?」王姨說道。
「嗯,他知道了。」趙晴說道,突然想起,林飛的電話還沒有掛斷,而林飛此時正站在飯店的門口,通過無線電話,聽著對方的談話。
「飛哥,我掛了,你快點回來,好不好?我想你。」趙晴說道。
「嗯,我會盡快地回去,明天沒有飛機,坐火車也要後天才能到達,所以我打算後天坐飛機回去,這樣會比火車提前到達深圳。」林飛說道,林飛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唯一想的就是盡快地趕回深圳,回到趙晴的身邊,因為聽到趙晴的哭聲,林飛的心都要碎了。
林飛掛完電話,便回到飯店裡。當林飛回到飯店裡,此時小雨正坐在那裡等著他,「你的朋友沒事吧?」
「正在搶救……」林飛坐回位子,拿起筷子夾著菜,剛拿起來,又放下了,因為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這樣焦急也沒有用,你剛坐下不久,電話就來了,也沒有吃多少飯,你這不吃飯怎麼行。如果你朋友知道了,心裡也不會好受的。」小雨看著林飛說道。
「謝謝你……」林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說道。
「謝我做什麼?」小雨奇怪地問道。
「謝謝你安慰我……」林飛說道。
「這也要謝啊?不用那麼客氣了……你,明天回去嗎?」小雨問道。
「明天不回去,後天坐飛機回去,回去後我就讓你們酒店幫我寧飛機票。我要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在這面,對那面一點都不瞭解,心裡很擔心。」林飛說道。
林飛與小雨坐在「湖北人家」的餐桌上,林飛自從接過電話以後,一點心情吃飯都沒有,只顧喝著酒杯中的酒,小雨勸了林飛一次又一次,可是林飛能怎麼樣,對深圳那面的事情真所謂是愛莫能助,留下的只有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