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爸和小兒子林強站在路上看著遠方,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不是說已經來了嗎?怎麼還沒有見到人影?」
林爸站在風口一直地等著,可是仍然沒有看到大兒子的身影。這時女兒跑了過來,「爸,大哥已經到家了。你怎麼在這裡啊?」
「到家了?什麼時候到家的?怎麼我沒有看到他過去啊?」林爸又向遠處看了看,自己一直都站在這裡,可是兒子是怎麼過去的呢。既然兒子已經到家了,自己站在這裡,也接不到人,於是便和女兒和小兒子一起回家了。
林爸回到家裡,看到林飛,頭上還有個創可貼,急忙問道,「你頭怎麼了?」
「這個?沒事,不小心碰到了。」林飛笑道。
「嚴重不?要不去醫院看一下?我怎麼沒有看到你過來呢?」林爸說道。
「不用了。只是擦了點皮,我本來是要走家後面那條路的,可是走到一半,那兒過不來,就轉回去,走前面走了。車送到家門口。現在餓了,吃飯吧。」林飛說道。
「好,吃飯。」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坐在桌子上,開始著吃著中午的團圓飯。大年三十的團圓飯是非常的豐富,是所謂,有魚有肉,又有雞。
林飛坐在桌子上,陪著老爸喝著酒,拉拉家常。這才發現,曾經擁有的時候,沒有注意太多,如今在外兩年,現在和家人在一起,感覺就是不一樣。林飛盡情地享受著家的溫暖,和家人一起吃著這團圓飯。
吃完中午飯,林媽讓林飛去休息,然後便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餃子,準備晚上吃餃子,看著春晚。
林飛回到新蓋的房子裡面,這只是家的前屋,而堂屋還是那破舊的土房,家裡收入並不高,蓋這樣的瓦房已經花了林飛父母的所有積蓄,要是重建堂屋的話,又不知道何年何月。
林飛把手機電池放在插座上面充電,這時林強跑了過來,「哥,媽說這房子留給你結婚用的。」
「是嗎?你學習成績怎麼樣?」林飛問道。
「剛及格……」
「算了,大過年的,就不說你了,走,跟我到鎮上去,去買些炮燭回來。」林飛想想,在家裡,還沒有放過煙花呢,在農村不會有放煙花的限制。就可以盡情地放煙花了。
「家裡已經買了。不用再買了。」林強說道。
「去買煙花……」林飛說道。
「真的啊?太好了……」林強高興道,長這麼大,還沒有放過煙花,每每只能看著別人放。林強跟著林飛往街上走去,一邊走路,一邊和林飛說道煙花的事情。
林飛和林強來到鎮上,雖然是大年,但街上還是有很多人,特別是賣煙花的地方。在街上,不是地傳來炮燭的聲音,孩子追逐的身影。有的小孩子,拿著那種一擦就可點燃的炮燭,點燃後就一丟,便傳來爆炸的聲音。那種炮燭,在農村叫擦炮,小孩子都喜歡,林飛也玩過,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林飛來到賣煙花的地方,撿了幾個大的,放在袋子裡面提著。然後又買些像棍子的煙花,一拿就拿了三板,讓林強抱著。林強抱著煙花,高興極了,似乎已經到了晚上放煙花的時候。
家裡,林爸林媽,還有林飛的妹妹林艷,都在桌子上麵包餃子。包著包著,林媽沒有看到大兒子和小兒子便問林艷道,「你哥和你弟呢,怎麼沒有見到他兩個?」
「他們去鎮上了。」林艷說道。
「去鎮上做什麼?」
「好像去買炮燭了。」
「家裡不是有嗎?怎麼還跑去買?」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林艷說道,本來她也想跑著去的,可是哥哥不讓,讓她在家裡陪著爸媽包餃子。
「這孩子,說回來就回來了,這都大年了,還怎麼去找人給他說個對象呢!」林媽邊包著餃子,邊說道。
「你看你,又急了吧!」林爸包著餃子說道。
「你就不急?反正我是想抱孫子了。」
「那也要孩子配合才成,現在孩子大了,是說管能管得了的嗎?再說了,你瞧咱這兒子,能找不到對象嗎?要個子有個子,要長相有長相,我不急。」林爸說道。
「要是像你,那都沒人要了。」
「我又怎麼了?」
「矮冬瓜……」
「冬瓜不好嗎?冬瓜又不是沒人要。」
「你看你說話都不知道臉紅。」
林媽和林爸,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林艷看著爸媽,已經習慣了。只管撖好自己手中的面皮就行了。同時也希望老哥早日能給自己找個漂亮的嫂子。
「哥,我們什麼時候放煙花啊?我現在就想放……」林強抱著煙花,心裡顯得特別的激動。
「當然是晚上放了,現在放能看到什麼?」林飛笑著說道。
「那晚上什麼時候放?吃過飯放嗎?」林強恨不得現在天就黑了,這樣子,他就可以放煙花了。
「等十二點再放。」林飛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快點,回家吧。」
「哦,那是先放大的?還是先放這長的?」林強指著林飛手中的大的,和自己手中的長的說道。長的如木棍,大的是很多個放在一起,成一個立體形狀。
「隨便了,反正都是放。」林飛笑道。
「那先放長的,再放大的。」林強高興地說道。
「隨你了。」林飛回想自己小的時候,想放煙花,可是煙花太貴,家裡人捨不得買,只能放那些鞭炮。而如今自己在外面,有了經濟實力,自己想買什麼煙花就可以買什麼煙花,想想長大真好。可是長大了,面臨的事情也就多了,林飛笑笑便和弟弟一起往家走去。
晚上,一家人圍著桌子坐在一起,吃著餃子,這就是晚飯,也算是年夜飯吧。看著那黑白電視機裡放著的春節晚會。小品,相聲,歌曲一個都不少地搬上了屏幕,一家人熱熱鬧鬧地過個團圓年。家裡的溫暖,讓林飛放下了一切心理負擔,開開心心地和家人看著春晚。
「小飛,你買那麼多煙花做什麼?有錢沒地方花了?」林媽看著地上放的那些煙花,少說也要兩百塊錢,心疼道。
「過年嘛,玩個開心。錢花了再賺,千金難買一時歡。」林飛笑道。
「你現在見世面了,能說了,我說不過你了。」
「你什麼時候說得過小飛啊……」林爸說道。
「對了,我忘了件事。」林飛說著便站了起來,去提自己帶回來的箱子。
「什麼事?」林爸林媽說道。
林飛把自己買的禮物,還有趙晴買的禮物,一件一件地拿了出來。
「媽,這大衣還有這些,都是買給您的,你看穿著合不合適。」林飛把為母親買的禮物全部都拿了出來。
「那麼多?要花很多錢吧?家裡有的衣服,都穿不完,你花那個錢做什麼?」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兒子買都已經買了,林媽還是顯得很高興。
「爸,這瓶酒是給你的。還有這大衣,還有這鞋子,裡面是羊毛的,很暖和。你看看。」林飛把為老爸買的衣服,也全部拿了出來。
「喜歡,好,好。」林爸看著兒子拿的禮物,心裡持別地激動,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沒有人送過禮物,如今兒子長大了,買了這麼多的東西送給自己。林爸激動地眼淚都流了出來了。
「爸,你哭什麼?大過年的。」林飛看著老爸激動地流出了眼淚,才發現,自己做的太少了。
「我是高興的……」林爸抹了眼淚說道。
「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哭。」林媽笑著林爸說道,同時也用手去抹自己的眼淚。
林強和林艷,姐弟倆看著老哥為老爸,老媽,買了那麼多的東西,可是自己卻沒有,有一些期望,又有一些失望。
「艷子,這是哥給你買的保暖內衣,還有這線衣,還有這羽絨服,還有這mp3,還有這牛仔褲,還有這深桶靴……」林飛把妹妹的也全部拿了出來,這麼一拿,箱子裡面已經基本上見底了,林強看著箱子裡已經沒有了東西,不盡有些傷感,感覺哥哥有些便心,可是又不敢說。
「謝謝哥……」林艷看著哥哥為自己買的那些禮物,高興壞了,拿著衣服,跑到房間裡就要試著穿上。
林飛把箱子裡面的最後一件禮物,一雙鞋拿了出來,「小強,這是給你買的。」
林強接過哥哥手中的鞋,又看著別人手上都是很多,而自己只有一雙鞋,心裡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說了聲謝謝。
林飛把空箱子放到一邊,然後又提起第二個箱子,打開後,「小強,這一身牛仔,是給你的,還有這保暖內衣,還有這毛衣,這mp3,還有羽絨服。都是給你的,喜歡不?」
林強本失望的臉,一看到哥哥又拿了很多東西出來,一下了高興不得了,「喜歡,喜歡,哥,我太喜歡了。」
「好了,禮物發完了。看電視吧。」林飛把箱子裡乘下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後把箱子放一邊去了。
「我看你箱子裡,還有些禮物,是給誰的?」林媽說道。
「那些是給外公外婆,還有舅舅家的一些人的。還有是給曉曉家的人的。」林飛說道。
「曉曉?你說那個楊曉嗎?」林媽問道。
「那還有那個曉曉啊?」
「你們還聯繫?」
「媽,你問這些做什麼?好了看電視吧!」
「你這孩子,問一下也不行啊?」
「你給媽說,你們是不是再談啊?」
「媽,你別問那麼多了,看電視吧,你看,趙本山出來了,快看。」
林飛一說,林媽趕緊看電視,一時也就忘了再追問林飛了。一家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地看著春晚,吃著瓜子。幸福是什麼,這就叫幸福。
「哥,咱們什麼時候放煙花啊?」林強等著,已經等得急不可待了。
「等十二點了,你看現在連九點都沒有到,你急什麼?」林飛笑著說道。
「爸,媽,哥,你看我穿的怎麼樣?」這時,林艷穿著哥哥為自己買的衣服,走了出來,可是鞋子跟有些高,穿了十幾年的平底鞋,突然穿個加跟的,一時還不適應,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把一家人都逗笑了。但話又說回來,雖然走路走不穩,但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個子也不矮,穿起來還真的很合適,再加上林家沒有醜人。如果在城裡這麼一走,真的看不出,小艷是農村娃。
「好看。」林爸林媽說道。心裡也沒有想到,女兒穿這些衣服,像個城裡人似的。
「不錯,很漂亮……」林飛看著笑道。
「真的啊?呵呵」林艷得到眾人的誇獎,高興壞了,「等外婆家來接的時候,我就穿它去。」
「嗯,小強也穿上新衣服去。一家人都穿新衣服。」林媽高興道,今天她實在太高興了。
「外婆家什麼時候來接?」
「初二過來。」林媽說道。
「哦……」林飛手機一條短信,又一條短信發了過來,都是一些祝福短信,林飛坐在椅子上,回著短信,看著春晚,一家人開開心心。春晚上的節目不斷引來一家人的歡笑,平常很早都睡了,也許是因為今天林飛在家的原故,都沒有睏意,一直都坐在那裡看春晚。
時間再點滴地流逝,林強一會看著家裡掛在牆上的時鐘,一會又看看哥哥,而林飛一直都坐在那裡發短信,短信是一條接著一條地過來。林強真恨不得時間一下子就跳到十二點鐘。這樣就可以如願地放煙花了。可是時鐘的秒針就是走不快,一點一點地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