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嗯,蘇普,你知道嗎,今天我就在編號『401』的運輸艦上,如果沒有你與你的同伴們我大概已經死了。」女孩兒對著我伸出手:「謝謝你們,我們的幸運護身符。」
有些靦腆的握住她的手,我輕聲下氣的回答著她的感謝:「那是我們應該做的。」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特爾善女孩跑了過來,她在她的耳邊輕語幾句,茱莉賽凡提亞的臉色在一剎那變的蒼白,這個女孩丟下一句對不起,就跟著自己的同伴跑出了大廳。
直到第二天,我才從戰爭核心網絡中得知,就在昨天的那個時候,前往比達星投送地面部隊的運輸艦隊碰上了敵方一支分艦隊,我方的護衛艦隊全滅,只有40%的運輸艦成功逃生茱莉的情人所在的地面部隊就在那次投送任務中是一位了不起的特爾善輕型戰鬥裝甲步兵。
遇襲地點就在上個星期,我們寒鴉剛剛逃過一劫的比達星遠地軌道上那些該死的瑟達人一定是在這塊星域附近隱藏著一個人工門,要不然我們的運輸艦隊怎麼可能會一而再的碰到他們的主力殲星艦。
我不知道高層怎麼做的決定,我只知道茱莉的那位情人最後定性為陣亡。這是一個讓人心碎的消息,由其是這個消息的唯一受害人,還是我所認識的女孩。
當天晚上,塞理斯的一支偵察艦隊找到了那個隱藏在小行星帶中的人工門與正在門附近休整的敵方大量艦隊,偵察艦隊一邊發回坐標一邊開始了壯絕的突擊行動,最終四艘突擊艦組成的偵察艦隊在被擊毀前發射的兩發蟲洞泯滅彈成功的摧毀了人工洞。
偵察艦隊全滅換來的是整個瑟達帝國殲滅戰中規模最大的一次艦隊戰。而我卻因為在等待著自己的座艦而缺席了這次戰鬥,只能看著同伴們在前線默默消逝。
塞理斯人的兩支主力戰鬥艦隊以近半戰損的代價殲滅了敵方艦隊,而從瑟達人將魚雷射向運輸艦開始,塞理斯人再也沒有了拯救倖存瑟達船員的高尚情操。
三個月後,比達星系地面被肅清,我方終於得到了瑟達帝國最北部,星系中的四個人工洞每時每刻都在吞吐著船隻與活物,而我們寒鴉聯隊開始了地獄般的一段生活。
首當其衝的,就是奧羅亞迴廊戰役九成九戰損的勝利。
還記得那片迴廊,到處是該死的小行星帶,到處是要命的扭曲磁場,到處是不怕死的瑟達艦隊,為了在這片迴廊中打開一條通道,塞理斯,希捨爾與特爾善第七聯合艦隊在一個月內戰損高達九成九我從參戰開始所認識的同伴們,幾乎都長眠在了那片星域。
寒鴉第一次大規模非戰鬥減員同時出現,在一次攻擊迴廊內人工要塞的時候,一發魚雷擊中了運輸艦隊中的一員,寒鴉第二聯隊二營四連被完整除名,四連的隊正在上個月還跟我一起聊過天,是一個很豪爽的塞理斯大漢。
和平時代,人們會為一個人的死哭上幾天。而在戰爭中,一個人的死亡實在正常不過。
兩次成功掩護運輸艦,五次突破敵方阻擊艦隊陣型,獨力擊毀六艘同級戰列艦我在殺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就連我的艦長,也在漫長殘酷的迴廊作戰中更換了四任全是陣亡的好漢。
只有我依然還活著。
突破奧羅亞迴廊之後,第七聯合艦隊不得不退下休整,而做為整個艦隊中唯一一個戰損率沒有超過十分之七的寒鴉分艦隊,我們的戰功再一次被人們所提及這一次,『英勇的楊提督』成了我的新綽號。
同時,在父親的提意下,最高統帥部決定讓我成為第一艘核心ai自動托管型戰艦的實驗艦。
起因就是半個月前在奪取迴廊外的人工死星時,在勇敢號艦橋被反艦軌道炮直擊,身為自然人的艦長與操作班全員死亡的不利情況下,我以自己的精準操作,冒著如雨的反艦火力成功的突入死星的炮擊死角,使用魚雷破開死星的外壁,然後將寒鴉全部四個地面聯隊投送進死星內部。
還記得當外掛的運輸艙投進破損外壁的時候,整個艦隊聯絡頻道裡如雷嗚般的喝彩聲。
死星中的抵抗在一個小時之後停止,寒鴉為此付出了一個半聯隊成員陣亡的慘烈代價。
「老娘帶著二十來個弟兄,提著動力劍與z90第一個衝進死星中央操作室,哪兒會想到裡面有哪麼多的瑟達狗娘希匹的,比我們塞裡斯人趕集時還要多,人山人海的砍得我手都軟了。」
躺在病床上的林軍士長用塞理斯的方言破口大罵,在攻擊中央操作室的行動中,她所帶領的突擊小隊與一個加強中隊人數的瑟達操作員在死星中央操作室裡浪戰了整整四分鐘,要不是那些操作員手裡根本沒有什麼重武器,估計趕過來支援的兩個連的隊友們,就得回收二十七具同胞屍體而不是事實上的十四具。
林軍士長的左腿斷了,隊友臨死前的一發近失彈打斷了她的小腿,不過這點傷對於勇敢的林軍士長算不了什麼半年前,她的右小腿剛剛換上人工制的義肢。
而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她的左手與右眼就已經是人造物了。
「林軍士長,請不要在蘇普上尉的面前說這麼粗魯的話語。」茱莉已經從失去愛人的痛苦中走了出來,由其是在迴廊作戰中,我與另外七艘戰列艦圍殺了那艘擊毀了她的情人所在運輸艦的敵方殲星艦之後。
「蘇普蘇普,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叫的這麼親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這鐵皮小東西了。」
「林軍士長!注意你的言詞!」
「好吧好吧,我的小茱莉,我得說這是你的自由,我不應該」「閉嘴!」
為我領路的這位,在這些年裡就像是我的親人一般照顧著我,習慣了她言語中的粗俗,習慣了她的大大咧咧,習慣了她的調笑與挖苦。
看著兩位,我有些羞澀的笑著我不知道林軍士長是不是說對了,我只知道我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小個子女孩。
說起來那是在三個月前的某一天,在地面上休假的她喝的酩酊大醉,就那麼坐在同樣休假中的我的腿上,一邊扯著我的胳膊一邊啜泣,還一邊把胃裡的東西吐在我的懷裡。
還記得那個時候,全酒吧的同伴,都把我當做一個可憐的笑話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