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是嗎。」我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當然了。」提賽指著另一個槽罐:「這邊的是你與悠久姐姐的孩子。」
我看了看槽罐中的胎兒:「這說實話,我還是沒辦法直面自己孩子的胚胎。」
「那是你們地球人不習慣吧,我們特爾善人早就習慣了自己的後代以這種方式成長。」悠久將手放在槽罐的透明壁面上:「我們都是在這樣的育兒罐中出生,我們的孩子也是一樣。」
「你們有沒有想過把自己的基因改回原來到模樣。」我有些奇怪,從那般艱苦的歲月中已經脫離了那麼久,特爾善人為什麼還要保持著如此嬌小的身型。
「為什麼要改變呢。」沒想到悠久如此反問,繼而又對著我解釋道:「我們特爾善人本來有過投票選擇是否修復基因的經歷,但是大家都覺得保留著這般軀體,就可以隨時告訴自己本民族曾經經歷的那些苦難我們在遷移歲月中,無數的先輩戰死在流浪的路上,而為數百億的受精卵更有超過九成流落在外,它們或是隨著保育艦沉沒,或是被海盜們俘獲販賣,有一些甚至被惡德者所食用我們特爾善人必須記得這般苦難的歲月,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自己,這個宇宙中,到底有哪些人才是真正值得信任。」
聽著悠久的解釋與其她三位姑娘的理所當然,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我孟浪,沒想過這層原因。」
「這不怪你,這是我們特爾善人選的路。」榭恩坐到了我的身旁:「就像是你所選擇的路一樣,我與悠久,還有寂靜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一起去走,我們是一家人,永不分開。」
「還有提賽喔!」提賽在這個時候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般的喊道。
「提賽姐,你是貪戀於我家老爺的黑魚片吧。」寂靜腦袋上的電子板開始了殘酷的剖析。
榭恩笑著推了提賽一把:「你這丫頭,一頓吃食便把你這養不熟的貓仔給收買了嗎。」
「誰是養不熟的貓仔啊!我提賽可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提賽的尾巴都豎了起來:「再說了,誰敢說我洛萬塔家的孩子養不熟!」
「嘖嘖,為了黑魚片就把自己賣了的姑娘還敢在原配側室長面前說三道四。」
「啊!榭恩姐!這世上哪有像你這樣惡質的表姐啊!」
三個丫頭吵鬧著,而悠久看著我,小臉上的笑意更多了一分。我伸手握著她的小手兒,然後將這輪椅姑娘抱進自己懷裡,一邊勾著小丫頭下巴一邊好奇的問著她在笑什麼呢。
「笑你有女人緣啊。」悠久在愜意中答道。
「傻瓜。」我笑著,同時有些感慨的歎息了一聲。
「歎什麼氣呢,陸。」
「我在歎當年緣多份少右手何其無辜。」摟著懷裡的姑娘兒,我滿臉都在憶苦思甜。
懷裡的姑娘兒一楞,等到明白過來之後漲著小臉伸手扭住了我這張老臉。
輕輕聲聲的一個死相,把陸老爺我折磨的夠嗆。
在失蹤了72個小時之後,我終於出現在幾乎要打電話報警的父母面前。
「你這小子去哪兒了,你們集團那個姓孫的小子可是沒少打電話來找你。」父親一如往常般一邊看著報紙一邊發著牢騷:「大半夜的都打過來,把你媽和我鬧的夠嗆。」
「沒事,我這兩天去廣州,回來的時候跟孫家小子通過話了。」
我大聲的說給正在廚房的自家老娘聽了一句,然後像個偷地雷的壞人一般坐到自家老父跟前。
「你小子又做了什麼惡事。」說完,我爸就端起保溫杯喝起茶水。
「沒啥,就是想說爸,我抱個孫子回來,您可別太」說到這兒,我就看到自家老父嘴中噴薄而出的茶葉與水全落在了茶几上。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
拎著菜刀站在廚房門前的我家老娘瞇著眼,氣管炎老父很是尷尬的搖了搖手:「我喝水嗆住了。」
「快些把茶几和地板給搞乾淨了。」茶几正對廚房,於是我們的陸夫人很快就發現了大半個茶几上的茶葉與茶水,只見這位揚了揚手裡的鋼刀,然後這才消失在廚房的門後。
老爺子自然拿布擦桌,而我拿著拖把抹地,父子倆把這一地狼藉打掃乾淨之後,就見到我的父親對著我勾了勾手指。
「爸,什麼事。」
「你這小王八蛋可真會給我驚喜,你今年才二十吧。」
「嗯,沒錯,爸你記的真清楚。」
面對自家老父的訊問,我自然有問必答,同時還很是考慮周到的拍了拍自家老父一頓馬屁。
「行了,你個小王八蛋,要是能抱回來那就抱回來吧。」
「哎。」
這世上的長輩大多都是愛後生的。
解決了這件事情,嚼過母親大人烹製的美食,我連夜殺到寒武紀,一臉絡腮鬍像個野人般的孫主席看到我來了,二話沒說就把我往大廳裡拖。
「小六,我得說蒲公英的那群人全是瘋子。」
「怎麼了。」
「你去看吧,他們今天剛剛拿過來的一個fps遊戲的內部測試版,據他們說是趙榭恩聽了你說的,讓他們負責開發的遊戲。」孫鐵的臉色和鐵有得一拼:「朝鮮戰爭絕密內測公開測試對戰客戶端。」
我說怎麼聽著這個名字覺得這麼彆扭呢,真不愧是榭恩丫頭的屬下。
正這麼想著,我就見到了這個遊戲的所謂絕密內測公開測試對戰端工作室閒到無事可做的美工組成員正坐在那兩排測試機上大呼小叫著進行著一場大戰。
「這位就是蒲公英過來的同行。」孫鐵給我介紹了一位正坐在另一台機器旁看著戰爭風暴測試情況的黑髮青年男子。
「你好,陸總,我是趙鑾上亦下金的鑾。」這位微笑著,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恭敬這似乎是塞理斯人和義體的一種通病吧,他們給予我足夠的尊敬,而我卻沒有得到他們的承認。
「你好,能跟我談談這個遊戲嗎。」我一邊說,一邊看著那塊大投影屏幕上,似乎是通過觀察者模式所觀察到的一個東方人模樣的戰士,一支應該是mosin-nagant放在他的腳下,正蹲靠在一堵矮牆上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面鏡子用衣袖擦了擦然後遞出牆角,然後投影屏幕右下角就出現了一個縮小鏡頭,裡面似乎正是那面鏡子裡所映照的景色。
遊戲的多邊型並不完美,甚至有些房子頂層模型和樹冠都還處在沒有貼圖的建模狀態,但是這個偷窺動作就已經讓我對蒲公英的技術佩服到五體投地了就這設定,我說該不會是跟斯皮爾伯格這大神棍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