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她能不能走出來,你三叔的狀態很重要。」
「他他一定是因為四叔也是女兒,他覺得自己兄弟四個楞是沒有給父親生個孫子,結果遷怒於自家女兒。」我看著地面,這大概就是命運吧。難怪以前的三丫頭脾氣那麼差,如今想起來「誰是張霧的家屬?」
醫生在門口叫人,我聞聲走到她的面前。
「我是。」
「我是那小伙子拖過來的大夫,你到底是?」
「我是病人的哥哥,家裡人有事,您還是先跟我說說病情吧。」我從口袋裡抽出一包煙塞進他的手裡。
「都是外傷,不過這傷到底是?」
「孩子不懂事,她爸又喝高了,給打的絕對是無心之失。」這年頭的人們在家庭暴力由其是大人打孩子這個方面還是非常寬容的,由其是當孩子做錯事與父親喝高了湊到一塊,基本上也就跟刑事責任沒了緣份。
那像日後,拿著柳條鞭子不痛不癢的打幾下手心就當處罰是虐待了。
這位醫生一聽,像是理解一般的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先跟你們說說,這孩子的左腳都有骨折,左手脫臼還有小拇指骨折,背上斷了兩根肋骨,全身皮下有大面積淤血我個人的觀點是住院治療不過我看了病歷,你們是張開達的孫輩,我想張老對於一般骨折這類的中醫調理,絕對要比我們西醫要好,所以我建議你們在我們這兒開了藥,然後帶回去吃當然,如果要上石膏也沒問題。」
這醫生一長串的說下來連氣也不喘,肺活量真是讓人歎為觀止。我也不客氣,從口袋裡再拿出一包煙強塞進了他的口袋裡。
「這怎麼好意思。」看著口袋裡掏出來的中華,大夫顯得有些不安。
「市場經濟,習慣就好,您先給我妹妹開一些藥,還有她的骨傷要先找些東西固定一下,您最好能給我來一輛輪椅,我讓我七舅幫你去拿,事成後自當重謝。」
我眼神與手一起指向小趙,大夫自然心領神會,他拖著小趙就往藥房走,邊走就邊開包散煙,還對著小趙說些不外乎是人老臉嫩之類的好話。
「得,小趙又被你給賣了。」看著青春正茂的小趙同志那未老先衰的背影,端木望是一臉的笑。
「不過,醫的反應真快,而且你怎麼知道這個大夫會抽煙。」白荷問我。
「看他滿門牙黃成那付德性,不抽煙才怪,早知道車後面的三五也拿幾包。」我聳聳肩。
「我說你怎麼身上有煙呢。」
「這不是有煙能使磨推鬼嗎」看著端木望,拿人手軟的我心裡有些發虛。
「我沒怪你,下次別拿中華三五了,拿小熊貓,我爺爺在車後面放了一箱。」
「大戶。」
「真的大戶在北邊,你別亂說。」
「對對對。」
等了一會兒,大夫就拿著一大堆夾板繃帶回來,他說小趙跟著另一位醫生去五樓搬輪椅了。
五樓?我看了看天花板,心想天祐小趙。
花了些時間幫三丫頭抬到了x光室旁邊的科室,然後分別固定好她的幾處骨折傷,看著我的外科處理,大夫是直點頭,我對於他知道我出身的原因有些好奇。
「我小時候特淘氣,有一次上樹失手摔的半死,幸虧那個時候我爸是張老名下的中醫學徒,所以這才撿回一條命,當時醫生說我救回來也是坐一輩子坐床的命。」這位中年大夫說到這兒看著我笑了笑:「你是張老的孫子吧?我看你醫術學的不錯。」
「外孫,不好意思,我外公目前沒孫子。」
「怎麼會」
大夫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心想是外人都會這麼想吧,堂堂中醫神手,怎麼會不給自己留個後。
「好了,我說李大夫,這輪椅你們醫院怎麼會放五樓?!」
小趙背著輪椅出現在門口,李醫生一看他拿的輪椅就笑了。
「我說小趙啊,輪椅不是可以折疊嗎?你幹嗎還要張開它再搬呢?」
我跟白荷都在憋內傷。
小趙同志一臉的黯然欲泣,我們剛進門的望大小姐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後走到我的身邊,用報紙包著的長條物品遞到了我的手裡。
「在他們眼裡絕對是好貨。」
我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將這東西塞進了李大夫的手裡。
「李醫生,你開個單子吧,我讓我七舅去交費。」
「這那兒好意思。」
「別,這世上啊只有人求人,那兒有事求人的道理。」
「哎,那好,你等等,我幫你寫方子,一會兒你們去拿藥吧。」
「嗯,三丫頭,還不謝謝醫生。」
「那敢那敢。」
客氣與客套完畢,這位醫生三下五除二寫好方子,我招呼望就往藥房走,而小趙同志作為搬運工兼苦力光榮隨行。
「那兒在吵什麼?」
「不太清楚。」
乘著小趙去交費開藥之際,我與望注意到大廳的東角里圍著的一堆白大褂。有幾個好奇的上前想看個究竟,結果被他們給不客氣的轟開了。
望:「你看,院長也來了。」
我:「你認識。」
望:「對,去年我弟弟闌尾炎,他主的刀。」
而小趙同志在離開了十五分鐘之後,終於讓我看到他出現在門口。
小趙:「這是收據,藥我已經開了。」說完,這傢伙將手上的袋子遞到我們倆的面前。
我:「怎麼去了這麼久。」
小趙:「在門外碰到當兵時候我們班的班長了,我在部隊的時候多虧他照應我。」
望:「就是你常說的那個大個子,對吧。」
小趙:「對啊,就是那個善使雙槍的,自衛反擊戰裡他一個人兩把五四面對面解決了一個班的越南佬。」
望:「沒怪你,沒事的話我們走吧。」
小趙:「嗯。」
看到小趙一臉的喜氣,我有些納悶,不過仔細一想也沒什麼,都是一個戰壕裡蹲出來,誰見了誰不激動。所謂的人生四大鐵,不正是扛槍,下鄉、分贓和那啥嗎。
回到x光室邊上的科室,將三丫頭抱上輪椅,端木望一馬當先推著輪椅就往大廳方向走。
我們是緊隨其後,一行人剛進大廳,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在那塊地方與院長帶領的醫生們一起對峙著。
「那不是班長嗎?」小趙看了一眼那個男人,頭就再也沒轉回來。
「又怎麼了。」這一下,連望都有些好奇了。
「要不要去看看。」看了看這陣式我說道:「白荷,你先把三丫頭推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