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離年末還有一些距離,因此煙火是很少見的,今天不知道是誰家結婚,煙火特別的多,即使是在市郊的張家大院裡也可以見到在市區不斷盛開的煙火。
我扒在窗戶上,隔著百葉窗看著張霜帶著兩個丫頭在院子裡放煙火,心裡不由的感歎年輕真好。
想完了,我又伸手輕輕的打了自己一記耳光我這不是還年輕著呢。
張霜:「對了,晚上姐姐帶你們出去玩吧。」
張雨:「好啊,霧呢?」
張霧:「不了,我還有些作業沒寫呢。」
我淡然一笑,真不知道小丫頭的作業什麼時候寫好過。
外面張霜與張雨已經離開,張霧卻走向了我的房間,隔著百葉窗的我連忙爬上床,心想要是讓她知道我已經能下床走路,非把我的肋骨再踢斷不可。
剛躺好,房間門就已經被推開,三丫頭進門從不敲門這優良傳統真不是吹的,不知道有沒有因此撞破過三叔與三嬸的好事。
這兒還在胡思亂想,那兒三丫頭卻走到了我的床邊,口袋裡還摸出一塊巧克力。
「得,又怎麼了?」我一看是竟然是德芙,心想小丫頭這次真是不惜血本的道歉了,心一軟,本來想裝的樣子都跑到了爪哇島上了。
「對不起上個星期的事情」
「又提它幹嗎,哥這不是沒事嗎。」
「可是我覺得是我不對。」小丫頭癟著小嘴說道。
「別哭別哭,來,哥這兒也有巧克力。」鬧到最後,小丫頭紅著眼睛坐在我床上吃著我的巧克力,在她的面前放著兩個鐵箱子,裡面都是各式的可可製品哎,這可是我的所有家當啊。
「等哥身子好一些了,帶你出去玩怎麼樣。」
「嗯,你要說話算話。」
「得,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沒有。」這一點三丫頭倒是實話實說,樂得我拍了拍她的頭。
「到時候哥帶你去吃燒烤。」
「嗯。」
說實話,我這個人最見不得丫頭梨花帶淚,只是看著都覺得心痛,以前家裡除了雪丫頭就算她跟我談的來,雖然這談的方面也有些偏差,可是到這輩子,我倒是覺得以前跟她吵架有些樂趣了。
「咦我怎麼覺得頭有點暈啊。」
「嗯。」
「這巧克力裡面怎麼還有甜水啊。」
「壞了!」
看著三丫頭一頭倒在我的床上,我這才發現她竟然把那些酒心巧克力都給吃了!
年關一近這事情就是多,就連我這個傷號也得跟著受罪喔,對了,用外公的話來說,我現在應該算不上傷號了。
「星期天也不能睡個安穩覺嗎。」張霜打著大哈欠,這位中考生昨天複習的很晚,以至於今天一早叫她起來打掃的時候,我竟然能看到她眼袋上的黑色。
「小醫,你不累嗎。」
「累什麼。」面對這位看著都覺得辛苦的中考生,我這個剛剛補過期中考的優等生將掃帚放回原地之後故作迷惘的問道。
「也對,跟你這種不讀書也能考滿分的傢伙問這種問題,是我的過失。」
張霜表姐果然是明白人,看著她將被子掛上鋼絲,我看了看天,嗯,是個好天氣。
「快一點,我還有作業沒寫呢!」
張雨一向快人快語,現在的她正把大堆的衣服往洗衣機裡塞,我看著這成堆的衣服嗯,讓我為我那未來的表妹夫默哀吧。
「小醫,你地掃好了吧。」
「嗯,四嬸,你還是休息一會好了。」
「沒事。」已有身孕的沐三小姐雖然這麼說,但是她手裡近乎空空如也的柳條籃倒也是沒有多少誠意,這位在院子的走廊上站定,然後就開始行始自己的權力:「小醫,你的被子呢。」
「已經曬上了。」
「喔,房間呢。」
「打掃乾淨了。」
「三丫頭呢。」
「床上躺著呢,我去叫她吧。」
半個月前,因為吃了酒心巧克力,三丫頭跟我沒少三嬸挨批,不過外婆還站在我們這一邊,三嬸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婆婆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對我們兩個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做為患難戰友的我三步並作兩步推開張霧的房門,張嘴正準備叫三丫頭起床的我瞪大了眼睛。
「幹嗎,沒見過我穿襪子啊。」
張霧已經穿戴完畢,只是這襪子穿兩雙的習慣還真是獨特。
「不是,我覺得以小說情節上來說,推開門的我看到的不應該是一個羽絨球才對啊。」
這話一出,張霜的被子掛進了花圃,張雨楞是讓一整包洗衣粉都進了洗衣機,三丫頭的小臉一片通紅,若大的被捲劈頭蓋腦直奔我的面門而來。
「唷,小的們很有精神嗎,小醫的肋骨好了?」
看著抱著被子的我與追打而出的張霧,華麗降臨本地的四叔笑的很開心,只見他接過本就輕飄的柳條籃與夫人雙雙離去,留下一大包新式麵點與呆若木雞的我們四位。
我:「只慕鴛鴦不慕仙,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啊。」
張霜:「小醫,我們都還是未成年啊。」
張雨:「我們純潔的心理被仁給污染了。」
我:「太君!高見啊!」
張霧:「」
這廂人雖無聲,但是小手已經鑽入羽絨衣貼到我的腰間,張家三小姐的掐功天下一絕,我就是拼著再斷上三根肋骨也不想品償這絕無副作用的絕招。
張霧:「醫,你說過要帶我出去玩,現在好嗎。」
我:「好啊,不知道兩位女俠如何是好。」
「別鬧了,張霧就交給你了,記住,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你就等著家法吧。」
張霜一把接過我懷裡的被捲,然後又塞給我十塊錢,我看了看表姐可憐巴巴的私房錢,又隔著自己的牛仔褲摸了摸自己放著好幾百塊的錢包,心想這人比人果真是氣死人。
「看什麼看,要是嫌錢少,你去找外婆要。」
張霜以為我嫌錢少,我連忙表明心跡,然後牽著張霧逃的無影無蹤,心想張霧的房間就拜託你們清理吧。
這兒剛出院子,就聽到張霜大叫壞了,我跟三丫頭連忙逃竄,生怕被追回來的兩人連滾帶爬的出了大院門,然後以同樣的速度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快是過年的緣故,街上滿是鞭炮紙屑,我牽著三丫頭的手,上輩子也許不是一個好哥哥,這一次得留下好印象。於是沿著城西的小吃街走一路吃一路,等到了燒烤面前,三丫頭竟然難得的搖起頭來。
「怎麼了。」
「霜姐給的十塊錢早用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