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爸!你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有必要嗎?趙家不也是功臣之家嗎?他趙國常不是還救過我一命嗎?」
「你去一命還一命啊!要是當年老子沒了,你這狗日的壞東西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想用我曾孫女去還?你的怎麼不用你的去還?!」
「格老爺子,那孩子要不要先用些白藥之類的急救藥?」年青的司機倒是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嘴。
「白藥白藥這玩意兒頂個屁用,這的是正宗內傷!」
青年司機的提意被無情的駁回,我想動一下,結果胸口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楚,看起來肋骨是斷了好幾根,眼角這時又看到端木枕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想反正現在有靠山,我翻了翻白眼,一串標準以上的格老爺子語立即脫口而出。
「嘿!上臉了是吧!」
「你才上臉了!小傢伙罵的好!爺爺我挺你!」
看到端木枕一臉的無奈,因為剛剛罵街而牽動了胸口的我滿足的一咧嘴,同時往人家老頭子的懷裡又吐了一口。
到了張宅,端木格是抱著我直接踢開了老宅的大門,正在院子裡下象棋的張老爺與另幾位老者一開始是皺起眉頭,看到是端木格之後很有默契的搖起頭。
「老格,這麼多年,這脾氣你還是沒改啊。」
「先別說改,你丫快幫我看看這孩子,小傢伙硬挺了我家這狗日的一拳。」
端木枕雖然牛逼,但是我看這情況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我自己也好不到那兒去,張爺大手一伸在我胸前一探一摸,我直接翻起白眼,真的痛到飛起!
「斷了三根肋骨,有一根碰到肺,但是小傢伙命硬,那根骨頭楞是沒刺進去。」
「有生命危險嗎?」
「沒事,小傢伙被白川操練過,身體好的很,只不過小枕啊,你對這麼一個小孩子下手不說還用了七成力,身為習武之人你不應該啊。」
「當時他用掃帚打到我的臉了!」
「掃帚?打到你了?」張爺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看著端木枕,後者似乎生怕對方不相信一般的指著自己的臉。
「看,臉上還有血道道呢。」
「還真看不出,白川是以培養接班人的手段操練這小傢伙啊。」張爺收回目光,他伸手拍了拍還在翻白眼的我的額頭:「不錯,只是一年半,就變的讓我刮目向看了。」
「別,別說了,到頭來還不是被人一拳崩成殘廢啊。」
我苦笑,這老東西的武藝還真是高深,不過能對上一招,傷成這樣我還真的不冤。只不過這張老頭的手藝是從哪兒學的,別是半路出家的吧。
「好好睡吧。」
正想著,張老爺子突然拍到了我的額頭。
剛剛還清醒的頭腦轉瞬沉重起來,在失去知覺的那一刻,我又聽到了幾句對話。
「嘿,還真睡過去了。」
「要不一會兒張爺接骨療傷的時候你的手讓他咬。」
「我」
看起來做老子的白眼,做兒子的只得含淚消受了。
我不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沒辦法,這傷還得養上幾個星期。
關於我的傷情,對外宣稱是在回家的時候突遭橫禍,所乘坐的車與對方車輛相撞而造成的。
這宣傳手段雖然幼稚,但是說實話還真是怎麼試怎麼爽,學校的班主任與那位物理老師還專門來探望過我,為了逼真幾個老爺子還特意幫我的頭髮剃了個精光並包上止血紗布。
白荷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被我的阿拉伯打扮給笑岔過氣去,其他的表姐表妹也是如此,看著她們的樣子我氣的牙根發漲。
端木枕被他老爺子給提走了,走之前端木格說的好聽,但是我卻不想抱什麼幻想,倒是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現在聽外公與爺爺說起來倒才明白,我這才明白自己那位貨真價實的爺爺原來一開始是給端木格當的警衛兵,雪山草地南征北戰過大江全經過了,自己也從警衛兵升到了連長,誰都以為這位百戰英雄最後會衣錦還鄉,卻不知他會戰死於小小的朝鮮半島。
而他們這些老人,當年都是在同一個師的老戰友,爺爺說到唏噓之處竟然落下淚來,原來他當年與我那親爺爺同為警衛員,他也受過爺爺的救命之恩。
說了一些在我聽來完全沒有營養的話題,兩位撤出了我的房間,他們前腳剛出房門,那兒鄭墨函就鑽了進來,一看到我這付德性,這位老兄先是呆了一下,然後就蹲到了地上,看著他挺辛苦的樣子我仰天長歎。
「要笑就笑吧,別憋出內傷來。」
「不,不是,我是說你」
果然還是孩子,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鄭墨函今年十四,還是繼續在追逐著亞萊。老樣子,這個世界與我之前的並沒有太大差別,今年的丹麥還是踩到了狗屎,看著他們捧起那杯子的我肝腸寸斷,心想這都能再次奪冠,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小醫,有什麼好笑的嗎?」
看我一臉的暗爽到內傷,鄭墨函一臉的不解。
「對了,你今天怎麼會到我家來,今天應該是上課的吧。」
「啊,是張霧病的利害,附小的老師讓我送她回來。」
「這丫頭又病了?」
我一楞,然後就回想起霧丫頭身體的確有問題,每年春秋之際就會莫名的生病,小到感冒大到扁桃體發炎高熱不退,花樣繁多之餘,讓人防不勝防。
「多謝你了。」
「小事情,倒是你,看起來傷的不輕。」
「沒事,斷了幾根肋骨,死不了對了,跟我去看看丫頭去。」
「行。」
我伸手扯掉阿拉伯頭飾,兩個小子一路摸到了張雪所在的西廂,推開門,就看到小丫頭病焉焉的躺在床上,三嬸正給她喂湯藥,看起來喂的很辛苦。
看到我跟墨函,三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裡倒是沒有閒著的將湯藥碗給了我。
「來來,丫頭,生病就要吃藥喔。」
「不吃!」
張霧跟他父親一樣倔的不像話,我伸手輕輕一捏她的臉。
「吃不吃?」
恩威並施,既然你不吃軟,那對不起,哥哥我一如既往的來硬了。
小丫頭一臉的黯然欲泣,嘴巴倒是乖乖的打開了。
將湯藥喂完,三嬸高興的拿著空碗去洗,我坐在丫頭的跟前,現在她正賭氣似的把頭一偏,不看我跟墨函。
「我說,你的醫哥哥也是為了你好啊。」墨函看到這樣子,也有些急了。
「哼!他才不是那種人呢!醫最壞了!」丫頭把嘴一嘟,臉上一片潮紅,這顯然是燒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