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五品鬼墓
「衣服已經褪到了腳脖子,就差兩隻腳沒變成龍爪了。要是他兒子不給他穿衣服,他早就化龍飛走了,那樣的話,何陰陽的後代必定會飛黃騰達。可惜的是,他們家本來就沒那個命,人的命天注定,強求不來。」
「眾人把何陰陽的半龍身給抬了出來,扔到一邊,很快就變了顏色,開始腐爛了。」
「這可是風水寶地,雖然已經被何陰陽吸收了很大一部分的靈氣,但畢竟靈氣還在。但是問題又來了,這個地方埋誰呢?張家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把老祖宗的墳遷來,這樣,就不會爭論了,也不會因為這墳地向不向誰,誰吃虧誰沾光的出問題了。」
「路西口村有一個老秀才,進京趕考二十多次,都快八十了,也沒能高中。那個時候,魏忠賢當道,沒有關係,沒有錢財禮物,你是別想高中的。可巧,這一年魏忠賢就倒了,被發現想要謀反,抄家的時候還抄出了龍袍。崇禎皇帝上台後的第一次科舉考試,就發現了一個八十歲的老翁在參加科舉,崇禎皇帝一想,這人都八十歲了還想著要考中來報效國家,赤子之心,可昭明月,於是就特許這老翁中了舉人。」
「這老翁剛回到路西口村,由於路途勞累就生了病,一命嗚呼了!他走的慢,後邊報喜的官兵走的快,也已經到了路西口村,一打聽,這新中的張舉人已經死了。官兵也歎氣,白跑了這一趟,也沒討到賞錢!」
「自此,這十八傾地的靈氣也已經損耗殆盡!」
「這何陰陽自也知道自己家裡沒那個命,最終落得個拋屍荒野,這就是與天爭命的下場,也是洩露天機的遭遇。」
魏名聽的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三叔摸出旱煙袋抽了幾鍋子,才又繼續講了下去。
「所以說,一個一流的陰陽先生看風水看的准,卻說的不准,因為他不敢太過洩露天機。而我們盜的五品官墓,也正好沒有在那風水寶地的龍眼之上,而是整體偏移了幾米。也從而造成了所葬之人和陪葬人的靈魂都沒能出去投胎做人,一直留在墓裡。」
「這五品官員並不是很富,是一個很普通的官員,所以,他的墓穴並不是很大。麻雀雖小,五臟具全,仍然包含著偏室,耳室,墓道和主墓室。當然,偏室和耳室的規模很小,只是陳列了一些陶器、瓷器。而清朝後期的陶瓷器年代太近,不是很值錢,我們主要看中的是裡面陪葬的金器銀器和珠寶。」
「墓道並不寬大,只有兩米多高,一米五寬,我們是七個人一起去的,走在墓道裡,略顯狹窄。但這也比我們以前盜的墓強多了,畢竟我們以前盜的都是小墓,根本沒有偏室墓道什麼的不說,就算是主墓室,也都不大。所以,我們都很激動,想著這回要發了,怎麼也能多弄幾件回去,吃喝他一兩年了。」
「當然我們也沒有放鬆警惕。這墓穴稍微一大,所葬的人只要富裕到一定程度,就會在墓道或墓室裡安裝機關,一旦觸碰到機關,就會非常的麻煩。我們當中有一人,叫胖五,他一直對機關有些研究,於是,他就帶頭在頭裡走。」
「當時的照明工具還不發達,我們靠的是火把,而在墓穴裡,火把也不許多點,因為怕過多的消耗氧氣。所以,胖五在前邊打著火把走,我們就在後邊跟著,他的腳落哪裡,我們的腳也跟著落哪裡,他輕手輕腳,我們的腳步也不重。誰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就在我們走了墓道的一半的時候,前不前後不後,就聽見姜磊說到,牆上有東西!我們一驚,就齊齊的向他看去,就見他正用手扣牆上一件黃燦燦的東西,那東西足有火柴盒大小。『是金子的。』他說道。就聽胖五喝道:『別動!』但他已經說晚了,姜磊已經把那金塊子用刀給起下來了。」
「就聽著噠噠的機關聲響,我們就都傻了,不知道是什麼機關,從什麼地方來。就見胖五一個起身就竄了出去,把姜磊一下就給撞飛躺到了地上。只聽咚的一聲巨響,從姜磊剛才站的地方的頭頂上方落下一塊巨石來,震的整個墓道都跟著顫了半天。那石頭一米五寬,幾乎和墓道一樣的寬窄,兩米多長,十公分厚,少說也得兩千多斤。這要是被砸著,非成肉餅不可!」
「姜磊躺在地上大喘氣,早被驚得蒙了,哪裡還站的起來。他就在那裡躺著,怎麼也得有半個小時,蒼白的臉色才算轉了過來。胖五也嚇的夠嗆,但沒他那麼慫,早就站起來。不過也沒拉姜磊,我們都知道,就算把他拉起來,他也走不了路。我們也嚇的都快神經了,哪裡還敢走路,定定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姜磊總算有了力氣,搖搖晃晃就站了起來。他剛顫顫巍巍的抬起一條腿,我們就又聽到了機關的響聲。胖五大吼一聲:『趴下!』我們剛一反應過來,就趕緊向地上趴去。就聽著『嗖!嗖!』幾聲響動,就幾乎擦著我們的耳根子飛過去幾把刀,插到遠處的牆上。許文水趴的慢了點,一把飛刀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把他的頭髮削掉了一片,就像剃頭師傅給他剃了一刀一樣。」
「我們又開始大喘氣,這次換上許文水趴在地上起不來了。雖然我們盜墓的人膽子都特別大,但剛剛在鬼門關過了一圈,換上誰,也一樣。」
「我們只好又休息了半個小時。胖五就說話了,『以這個墓穴的規模,應該就這兩道機關,以後就可以放心一些的走了。』他這一說,我們才來了精神,否則,如果有人說要退出的話,估計我們瘋跑著就出去了。錢的吸引力再大,也大不過命重要。」
「果然如胖五所說,我們一直走到主墓室大門,再沒有碰到什麼機關。這主墓室的大門是由兩塊巨石打磨製成的,封的死死的。這對我們來講,並不難,但也沒有好辦法,就是用炸藥炸開。」
「炸開一個大洞以後,我們先在洞口觀望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危險,才一個個爬了進去。這主墓室裡的陪葬品果然和外邊的不同,除了陶瓷器外,還有不少的金器銀器。有金酒壺,金酒杯,銀香爐,銀茶壺,銀茶杯,金桿毛筆,銀墨硯,還有幾卷名畫名字。看來,這是一個文官。一套官服供在一旁的衣架上,就再沒有別的了。主墓室也不大,一口大棺材旁邊是兩具小棺材,是墓主人和童男童女的陪葬。這樣,這個墓室就已經略顯擁擠了。」
「外邊並沒有一樣珠寶,在棺材裡邊,肯定多多少少會有幾件的。我們彼此看了幾眼,就點頭會意,要把這棺材打開。」
「童男童女的棺材就不用打開了,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好東西,關鍵的就是墓主人的棺材裡。我們打開了棺材,就見到一股黑煙冒了出去。我們想著,這可能就是棺材裡邊沉澱的多年的濁氣,也就沒怎麼在意。屍體已經腐爛了,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在骷髏的嘴巴部分有一顆珠子,雖然閃閃有些光芒,但肯定也不是什麼極品的防腐珠子,否則屍體就不會腐爛了,但聊勝於無了。」
「骷髏的一隻手抓著一顆寶石,光澤看起來還算不錯,我們就都收了起來。最值錢的應該就是骷髏中間放著的金如意了,當初應該是放在胸脯上的。雖然是金的,單重量計算沒有珠寶值錢,但他畢竟體積大,份量重,關鍵的是他代表著一個五品官員的身份,具有歷史研究意義。」
「正在我們慶祝大獲全勝,忘乎所以的時候,有人就喊了一聲:『墓門呢?』」
「我們盡都一驚,就都朝我們剛才進來的地方瞧去。哪裡還有墓門,只見周圍變成了一個樣子,墓室的四周都是嚴嚴實實的石牆沒有一絲縫隙。這一下我們就都又驚呆了!有再多的金銀財寶,在這裡也沒辦法花呀!難道我們就注定要葬在這裡,成為這墓主人的陪葬?」
「只有陳方巖沒有太慌張,只見他示意我們圍攏到一起,就從身上掏出一沓黃紙道符來,給我們一人分了一張。陳方巖四十多歲,早年練過武術,學過道法,身手非常的不錯,膽子也大。我們這一行,需要有擅長的人比較多,而且貴在有各種手藝的人的配合,而陳方巖就是我們當中非常重要的一位。他見我們手裡都有了,就說道:『只要拿好這張符,一般的鬼也不會輕易的近身。我們遇到鬼打牆了!』」
「我們的臉色都變了。雖然手裡有符還好點,但誰都知道遇到這一百多年的鬼,肯定不好應付。只見陳方巖轉著圈在地上用道符就擺了個八卦陣,他嘴裡唸唸有詞,一道光芒就從地上冒了出來。八卦圖形列列旋轉,光芒閃動,帶動了一股股的小旋風,吹的墓室就像一個哨子一樣,嗚嗚直響。」
「只聽得辟啪響聲不斷,火星四射,光芒閃動,就在我們來的那方向的牆上,炸開的洞閃了幾閃,就又露了出來。這下,我們才長出了一口氣。陳方巖喊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出去。』」
「我們一窩蜂朝洞口湧去,但還是晚了!我們看見模模糊糊,似隱似現的三條人影擋在了我們前邊,關鍵的是,他們是在飄動,而且,在火把的照耀下,他們沒有影子影在牆上。我們呼啦一下又圍到一起,一個個顫顫巍巍,心驚肉跳。果然是遇到鬼了!」
「陳方巖早拿了幾張道符在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鬼。三隻鬼,一大兩小,顯然是墓主人和童男童女的鬼魂。說也奇怪,居然這五品官的夫人沒和他合葬,估計是這官員死後,家道中落,後代再也沒有能力起開這墓了。」
「『嘿嘿!』那鬼尖笑著,『就你那幾張黃紙,也想制服我?既然你們來拿我的陪葬品,我就要你們都給我陪葬!』說著,那鬼就朝我們撲了過來。」
「陳方巖真的有兩下子。他把道符一拋,嘴裡唸唸有詞,那道符就無火自燃了,幾道光芒就衝了出去。那童男童女受不了,早被趕到角落裡去了,兀自在那裡咿呀的哭泣著。那墓主人的鬼雖然沒事,但也被暫時定在那裡,行動非常的緩慢,表情扭曲,顯然也很痛苦。」
「『快跑,我制服不了這鬼!』陳方巖喊道。我們一窩蜂就朝洞口跑去,慌亂中,擁擠,拉扯,白白減慢了我們出去的速度。但總算都出了洞,陳方巖壓後,我們才稍微感覺安全了一點。」
「我們跑出墓道,沿著來的時候打的盜洞就一個個爬了出去,陳方巖依舊是最後一個出來。」
「外邊天已經麻麻黑了,我們剛出來,還沒來得及跑開,那鬼也跟著鑽了出來。齜牙咧嘴,猙獰恐怖!我們一個個膽戰心驚!陳方巖雖然很厲害,但他是靠消耗道符的,而且還不能完全制服這鬼,一旦道符消耗完了,我們豈不是就跑不了了?陳方巖卻依舊鎮靜,他對我們說道:『雖然這鬼厲害,但只要出來了,外邊的陽氣到底要重一些,不像墓穴中,陰氣煞氣非常的重。這樣,鬼就沒那麼厲害了。』」
「聽了這些,我們才又放鬆了一些,就要看看陳方巖怎麼鬥這惡鬼。沒想到,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沒想到的是,那鬼雙腿打彎,居然跪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一時都犯開迷糊了,懵在了那裡。」
說到這裡,三叔又拿出煙袋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