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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心事 文 / 有傷

.    從衛生間出來,正在看電視的李曉桐瞄了眼李維就臉紅紅地轉過頭去。李維才注意到鼓脹著的下身,趕緊穿上褲子。李曉桐已經盛好了飯,有一條魚,一盤肉絲,一碟素青菜。擺著菜,一邊笑著說:「本來還要給你熬湯的,今天看看時間晚了。又沒東西裝,就沒熬。」把飯遞給李維說:「明天我給你熬,你喜歡喝什麼湯?反正你又不忌葷腥的,魚湯肉湯都可以。」李維看著她,一直看得她又開始臉紅,才笑嘻嘻地說:「幹嗎對我這麼好?」。

    「你不是受傷了嗎?再說我們又是同學。你,啊!辛無傷,你敢取笑我。」她揚起筷子作勢要打他,但並沒有打下去。臉上的神情慢慢黯然,低著頭,過了一會,說:「我哪裡有資格對你好。你已經有了葉書晴。」抬頭看了眼李維,說:「我不是不知羞恥的女孩,你的傷好了,我就不來了。」她把那個「不」字咬得特別重。又低下頭默默地往嘴裡扒著飯,她睜著眼睛,不敢眨一下,害怕淚水掉下來。

    李維沒料到她這麼大的反應,心想自己真不該問那句話。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好喃喃地說:「我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我也沒取笑你的意思。曉桐,你相信我!」李曉桐放下碗,抹了下眼淚,趴在沙發靠背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這一年多來,李曉桐有太多的傷心事。父親的去世,哥哥的無情無義,上不了大學,媽媽的病,家裡的債務。每一件都壓在她身上,她已經極度疲敝,精神上和身體上都是。一年多來,她已經忘了那個她默默注視了兩三年的男孩,是沒時間想起!不敢想起!也不願想起!雖然,那個男孩的臉總不由自主地在眼前和心裡面,飄。

    可是在心裡飄著的男孩卻突然坐在了面前,而且自己還能夠幫他!他還那麼相信自己,說出了他的秘密!更關鍵的是,她那顆小小的疲憊的心想找個休憩的港灣。哪怕只是停留一小會。

    就這樣雖然才一天,李曉桐自覺不自覺的表示出對辛無傷的情意。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李維,而不是辛無傷。她當然知道辛無傷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漂亮妹妹,學校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學校裡唯一一對公開談戀愛而老師們基本不干涉的學生。所以李曉桐覺得自己對辛無傷的情意有點罪惡感,這使得她對李維的話有點杯弓蛇影了。

    而懵懂少年的李維挺喜歡李曉桐這樣對他,他對這個給予了自己幫助的女孩很有好感,對她的遭遇很同情。他對她有一種憐惜。「對我好的人我會對她更好!」他只是這樣想。

    李維也放下碗,走過去把李曉桐拉起來面對面貼緊自己的身體,雙手捧起她的臉,兩隻拇指抹去她兩個眼角的淚水,讓她兩隻婆娑的淚眼看著自己,說:「我不想是辛無傷,我喜歡你對我好!」他語氣很輕柔,李曉桐聽了這句話,緊緊抱著李維放聲大哭。

    李曉桐哭了一會,心裡似乎舒服了一些。李維又陪著說了一些話,拉她到衛生間說要給她洗臉。

    李曉桐自己洗完臉,兩人接著吃飯。雖然有些涼了,但李維確實餓了,仍吃的狼吞虎嚥。一邊不停地讓李曉桐要多吃些,還不停地盯著李曉桐的胸部說,讓她別忘了昨晚上告訴她的話。而李曉桐卻不管他看不看,只是一邊小口吃著飯,一面不停盯著李維看。好像剛才說開了,再不懼怕什麼了,就那麼大膽的看著李維,不但要將他看到眼裡,更要把他看進心裡。大眼睛裡蕩漾著一層水霧,溢出蜜一般的柔情。

    吃完飯,李維看了看窗外,天已完全黑了。李曉桐看了李維的動作,問:「無傷,你是不是還要療傷?」李維說晚上再療傷,讓她再玩一會。她說道:「你流那麼多的血,一定要多休息,晚上要睡好覺。你還是現在療傷吧,我走了。」

    李維說:「我送你回家吧。我一天沒出去,一起去走一走。」他把腿上的傷口重新包好。將三根木棍一一綁上。腿上的骨頭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一邊綁著繃帶一邊說:「明天你帶一把小剪刀來給我拆線。」李曉桐對明天拆線即感到高興,又有些擔心。想著李維傷好了後可能也就很快要離開了,又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慢慢走著,李曉桐自然地抓著李維的胳膊。兩人都沒說話。李曉桐不時側過頭看看李維,昏暗的路燈下,李維仍能看清李曉桐那明亮眼眸中的深情。

    走的再慢,奈何路很近,很快到了巷口。看著路邊的小商店,李維卻不由想起辛老漢的雜貨店,心裡竟有一種親切感。真是奇怪的感覺,李維想這應該是辛無傷的想法吧。李維拉著李曉桐進了小店,買了些水果讓李曉桐提著,自己又掂起兩箱小包裝牛奶。李曉桐問他買這個幹嗎?他要喝少買幾袋就可以了。李維說是給她買的,說以後她應該多喝牛奶,對她身體有好處。因為辛老漢從小就要辛無傷和晴丫頭多喝牛奶,李維剛想起了這事。李曉桐說她喝不慣,李維則說喝不慣也要喝,喝喝就習慣了。李曉桐「哦」了一聲,很乖的樣子。

    到了四樓,李曉桐開了門,說她媽還沒有回來,讓他進去坐坐。李維沒坐,進去看了看,房子太小了,最多有二十多平方,顯得很破舊,水泥地面好多坑坑窪窪的,房頂有一角還有漏雨的痕跡。靠牆擺著一張床,似乎佔去這間房的一半,一個很老的衣櫃,幾把椅子,一張書桌。桌子上堆著幾摞書。

    李維雖然前面也想到李曉桐和她媽媽過的挺艱難,但看到這麼簡陋的住處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前貴為王子,對貧窮沒什麼概念,辛無傷的記憶裡有一點道聽途說的東西,但好像都是什麼老少邊窮的地方。總體來說南方的窮人不多。

    見李維四處打量,家裡的簡陋讓李曉桐有些不自然,說:「我們家太小了,本來房子賣掉後租的以前鄰居的房子,比這寬敞多了,但後來,後來,後來那裡不太安全,上個月才搬到這裡的。」李維應了聲,在李曉桐遞過來的凳子上坐下,說:「你這兩天都在照顧我,別把你媽累壞了。你不是說她的身體也不好。」李曉桐說:「沒事,就早餐最忙,晚上以前還可以,現在也沒什麼生意,又不能關門,倒沒什麼忙的。」想起了什麼似的,神色間有一些不愉快。

    看李曉桐有些不想細說,李維也惦記著身體的淬煉和體內的真氣運轉。便起身告辭。李曉桐有點失落的樣子,點了點頭,李維輕輕抱了她一下,就走了出來。雖感到曉桐有什麼心事,但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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