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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情與傷(五) 文 / 有傷

.    有了先前的經驗,大腿上的傷口縫起來很容易。但小腿上的卻很難,傷口又大又深,還是不規則的十字形,縫起來有些難度。李曉桐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折騰完,疼痛讓咬著牙的李維額頭上掛滿汗珠。李曉桐卻是滿頭滿臉的都是汗水,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她體力消耗應該沒這麼大,可能是精神太緊張。過度的消耗使她顯得得疲憊不堪。

    李維拉她坐下,用枕巾給她擦汗,一直擦到脖子。說:「你要不要去洗個澡,出這麼多汗,衣服都濕透了。」「不了,我沒帶衣服。」「穿我的,我今天不是買了兩套嗎。」她沒理他,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轉身趴好,給他腿上上了藥,包紮好。又把衣服扔給他,李維套上t恤,指了指腿,說:「我要重新綁一下,現在穿衣服可真舒服啊!前面穿著衣服磨得我哪都疼!」。

    李曉桐問了李維不用她幫忙後,說了句:「我去洗下臉。」便鑽進衛生間扣上了門。李維自己用小刀將三根木棍削的更平滑一些,將剩下的紗布全纏到了腿上。樹棍還是不太好,要是竹片效果要更好。李維把衣服穿好,感受著體內真氣在緩慢運轉,心想這樣的癒合速度,身上的傷口最多三天就可以好,骨頭也許時間長一點。他不由鬆了一口氣。自從他佔有這個破爛的身體後,因為這個身體的原因,他幾次覺得自己隨時會再次死去,現在這個危機消除了。來到這個世界後連身體帶精神第一次都放鬆了下來。

    李曉桐從衛生間出來,沒洗澡,可能只是擦洗了一下。還穿著汗濕的衣服。剛熱水洗的臉很好看的有些紅潤。李維給她倒了一杯水,說:「今天把你累壞了吧?怎麼還穿著濕衣服?」。

    李曉桐捧著水杯,看著他,說:「快十一點了,我要回去了,要不我媽會擔心!」目光有些不捨。李維指著從進來就沒開過的空調,說:「要不你休息一會,把衣服吹乾?」「不了,我不想我媽媽擔心!」李維拿起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把用過的紗布棉花等連著果皮一起塞進塑料袋裡,他可不想賓館的服務員見到這些東西。提起保溫罐,說:「走吧,我送你。」李曉桐說他的腿不方便,不讓他送。

    出了賓館,李維沒打門口的出租車。天空中還飄著雨絲。兩人慢慢地往前走,李曉桐撐著她的花雨傘,身子緊靠著李維。轉過街角,李維把手裡的垃圾塞進路邊的垃圾筒裡,牽過李曉桐的手,她手動了一下,但沒有掙扎。任李維握著她的手,在雨中慢慢地向前走。

    李曉桐的家離華雲賓館沒多遠,這裡是以前的老城區。現在的商品房開發與政府機關大都遷到了東邊。李維沒送李曉桐直接回家,也沒顧李曉桐的反對,拉著她坐出租車來到了青年夜市。這裡最早就是青年路小吃一條街。雖然天氣不好,但直到這個時候這裡還是有不少人。

    李維一路拉著李曉桐走進一間看著人氣頗旺的店裡,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面對面坐下。點了四個小炒,又要了三十串燒烤。李曉桐說他現在別吃肉,他說他和別人不一樣,吃肉越多好的越快。李曉桐也不知道真假,想想他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也就隨他了。

    喝著茶,李維問道:「你中午吃飯了沒有?」李曉桐剛還在抱怨吃完飯回家太晚來著,回答說:「沒有,啊?怎麼問這個?」李維從桌上握住李曉桐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捏了捏,說:「你看你瘦的,中午不吃飯,晚上也只吃了那麼一點,你這樣身體怎麼受的了?一會我得看著你多吃一些!」李曉桐把手掙開,輕聲說:「有人看著呢。」李維沒去看什麼人在看他們,只看著她緋紅的臉,又把她的手抓過來,說:「你媽媽身體不好,你要是身體垮了,誰來照顧你們呢?以後一定要多吃飯,好不好?」李曉桐這次沒把手抽回來,看了李維一眼,低頭輕輕「嗯」了一聲。

    她心裡充滿了感動,從小到大沒人這麼跟她說話,何況是自己喜愛的人跟她這麼說。她忍不住又抬頭看向李維,但李維下一句話立即就把她打敗了。

    只見李維還是盯著她,嘴巴努了努,示意了一下她的胸部,說:「你自己看看,這麼小,十二歲的小女孩都比你的大。」「啊!」她抽出手,拿起桌上的筷子要打他,「辛無傷,你要死啊!胡說八道什麼呢?看我打你!」李維舉雙手投降,嘴裡仍說道:「所以叫你多吃點,好讓它長大點呀!」。李曉桐不再打他,臉紅得像打翻的胭脂,眼睛像是裡面裝了顆星星般亮,瞪著李維,笑著說:「葉書晴的很大麼?」,李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欠起身,幾乎趴到李曉桐的耳邊,說:「聞到沒?好像有醋味。」李曉桐用筷子敲了他腦袋一下,「去,誰吃你的醋!」。

    兩人都沒再說話,想著各自的心事。李維心裡想著辛無傷的晴妹妹,難道我真的可以像辛無傷一樣去對待她嗎?冒充辛無傷的身份在這個世界生存,這沒什麼問題。但以辛無傷的身份和晴丫頭在一起,就是欺騙了。他不想欺騙她。可是怎麼和她相處呢?哦,總不能去對她說,『喂!我暫借了你無傷哥哥的身體,要不要給你打個欠條?』真是頭痛的問題!不過,晴丫頭的那個好像真的挺大!而李曉桐在想,他很心疼我啊,他為什麼對我好?只是我幫他縫傷口嗎?他對葉書晴一定更好吧?也許多吃點飯真的能讓胸部長大些,以後一定要多吃些!

    一個女人如果和一個男人討論關於胸部的問題,特別是別的女人胸部的問題,那麼這個男人不是醫生的話,就一定是被她視為極親近的人。李維和李曉桐有說有笑地吃完飯,牽著手坐進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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