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如天籟般的聲音緩緩落下,所有人的心裡都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今天的正主終於出現了。」無論是對在場的所有人還是對整個西南地區來說,西武百貨的背後老闆都是一個謎,沒人知道她長什麼樣,有什麼樣的背景而且她也從來不參加成都上流社會的聚會,她的一切都隱藏在層層的迷霧之中。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輕視她,敢在西武撒野,因為幾年前那件震驚西南地區的事件就是前車之鑒。
今晚的衝突她的出現在某些有心人的眼裡那是情理之中,預料之中的。畢竟這事牽扯的範圍和造成影響的預期太大了。因為那不僅牽扯到sc黨政一把手的衝突,後面還連著十大家族在權力分配上的博弈,一個處理不好哪怕你西武後台再硬也要成為那幾大家族的共同敵人的。
當李南華聽到這個聲音後,臉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眼神也是慢慢的飄忽起來彷彿陷入了某些回憶中。
隨著一陣富有節奏的高跟鞋擊地的聲音慢慢由遠及近,一個美得不似人間的女人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很簡單的裝束,上身水墨印染的寬鬆外套罩住了玲瓏有致的身材,下身黑色短裙配綁帶高跟鞋,將一個女人最傲人的本錢展現的淋漓盡致。女人挽了一個髮髻,雪白的玉頸如天鵝般,下巴微微的昂起,顧盼生輝。這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女人走在前面,後面跟了一對的人,幾個女的像是助理,還有幾個一身黑衣黑褲帶著耳麥的保鏢。他們呈半包圍將女人緊緊保護起來。
陳東陽看到這個女人後眼睛微瞇,神色逐漸凝重。孫乾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不過身體卻不著痕跡的往李南華那邊靠了靠。納蘭紅淚看著眼前這個風采氣勢不輸於她的女人,表情玩味。她不讓人察覺的用餘光看了一眼李南華,發現他正魂不守舍的看著那個女人,便有點小吃醋捏了一下李南華。身上的疼痛感讓李南華從那種回憶中清醒過來。內心苦笑道:「媽的,怎麼是她。她不是在日本嗎?怎麼到中國來了。」
吳端雪站在眾人面前,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依次從在場的人身上掃過,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當從李南華身上掃過時,一聲微不可查的冷哼聲從她嘴裡傳出,她的眼睛裡有惱怒,有怨恨,更多的是溫柔和眷戀。
「平日裡,你們這些大少們那是想請都請不來的,今天咋都到小妹這來了,來的時候應該通知一下端雪,好讓端雪好好的準備準備。」吳端雪對著陳東陽和劉烈風淡淡的道。
「吳小姐,實在是對不起今天給貴方添麻煩了。東陽我早就想息事寧人了,該道的歉也道了,該賠的罪也賠了,可是奈何李公子不鬆口啊,所以現在都僵持在這了。」陳東陽瞟了一眼李南華道。對眼前這個女人說實話他是有點忌憚的。他陳家老爺子曾經警告過他,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招惹西武的幕後老闆,他們的背景大到嚇死人啊。所以跋扈如他陳東陽今天卻和顏悅色的和一個女人軟語相向。
「呵呵,陳公子可真是會開玩笑。我怎麼聽手下的人說是陳公子的人先挑起矛盾的,難道陳公子認為端雪一個女人就是好騙的嗎?」吳端雪臉色逐漸的冷下來道。
「吳小姐別誤會,東陽我並沒有那個意思。也許是我們這邊的人有錯在先,但是我們已經和李公子道歉了,可是人家仗著勢大財多完全不接受我們小人物的道歉,這讓我們也沒辦法啊。還請吳小姐說句公道話。」陳東陽略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媽~的陳東陽,老子這輩子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做婊子的還說別人也是婊子。你們陳家一家全是他媽的無恥之人。」孫乾一臉鄙視的看著陳東陽道。
陳東陽原本溫煦的笑臉瞬間冰冷。他看著孫乾陰沉的說道:「孫三炮,別人怕你孫家。我陳東陽可不怕。你要知道這裡是sc,是成都,不是南京。如果你不想讓你們孫家絕後的後,你可以繼續說。真是一個他媽的沒素質的東西。」
孫乾聽完後,立刻拿出配槍,一把抵在陳東陽的太陽穴上,猙獰說說道:「你有種,相信嗎?我現在就敢一槍崩了你。」在孫乾拿出槍的同時,和他一起來的手下也是立刻舉槍對準了劉烈風等人。江中天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他現在對今晚來西武是後悔的要死,沒想到局面會鬧得這麼大。沈斌劉烈風等人也是臉色發白,他們都沒想到原本想來給李南華一個下馬威的,哪想現在卻搞成這樣。那個藝院的小三嚇得趴在地方,渾身顫抖。
宋端雪看到這什麼都沒說,只是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直盯著李南華。
李南華看到這,緩緩的呼出一口氣,輕輕道:「三炮,把槍放下,讓你手下也把槍收起來。」他知道今天這梁子算是徹底的結下了。
李南華看著一臉陰沉的陳東陽慢慢道:「陳東陽,你也不用一直在那說漂亮話,今天這事鬧到現在誰對誰錯,大家心裡都清楚。我李南華不是一個喜歡被威脅的人,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所以將那個叫江中天的和沈斌的留下,你們都可以走了。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留下來喝茶我李南華也是不介意的。」
孫乾將槍放下來。對著陳東陽他們道:「我李哥說了,你們可以滾了。」
陳東陽看著李南華冷笑道:「原本我還以為李家少爺是一個多麼韜略如晦的人呢,今天真是讓我失望啊。就憑你也配和那幾個傢伙鬥,真是可笑。李南華我再次提醒你,別以為你們李家在sc可以隻手遮天,厲害的人多了去了,你就等著他們幾家的抱負吧!」
李南華臉色平靜如水,沒有人知道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其實李南華走今天這步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sc現在分三派,一派是以李家為首的外來派,他們掌握了sc實際上的領導權;一派是以陳家為首的政府派,他們的家族大多在sc經營了幾十年,在各個領域都根深蒂固,他們一直排斥李家在sc的當權所以一直想將李家擠下台。於是他們接受了歐陽,上官等幾大與李家敵對家族的支持,或明或暗的在一些諸如人事任命,上馬項目等上與李家展開博弈,所以今天陳東陽的適逢其會都是有預謀的;還有一派是以成都軍區為首的軍隊,他們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勢,對兩方都不偏不倚。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由於成都軍區的幾個大佬都是曾經李衛國的部下,所以他們是傾向於李家的。不過由於軍隊的敏感性,才一直保持著中立。
今天和李南華起衝突的都是陳家的那一派,所以陳東陽才一直不遺餘力的力保他們。李南華之所以一反往日的隱忍低調,就是想通過這次衝突來試探各方的反應,畢竟這潭水太死了,遲早總得有個人來攪動它,並不一定就是先攪的人會吃虧,有時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能收穫意想不到的橫財。更主要的是李南華想通過這次衝突,向外界正式的宣佈,李家畏畏縮縮了十年,現在沒那個必要了。它要開始拿回一些屬於自己東西的時候了。李南華有那個信心,現在的他,現在的李家可以不懼任何人了。所以很悲劇的那兩個傢伙完全成了李南華試探各方反應的貢品了。
陳東陽臉色鐵青的看了一眼臉如死灰的沈斌和江中天,然會手一揮淡淡道:「走。」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烈風等人恨恨的看了一眼李南華也是緊跟著陳東陽走了。
江中天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撲通一下跪在地方,對李南華哭著道:「李公子,饒了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是一個混蛋。只要李公子饒了我,我江中天以後為你當牛做馬,做你的奴才。」
那個藝院小三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知道今天怕是要小命不保。眼睛一翻就暈過去了。
那個叫沈斌的武警內衛一臉仇恨的看著李南華道:「姓李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沈斌今天瞎了眼沒看出你的身份,我認栽。但是我後面的這些兄弟都是無辜的,還請你讓他們走。我想你李家再厲害,怕也不能隨便的就將編制內的武警給做了吧!」
李南華讓孫乾將四周的人全部清空,然後他盯著對面那個叫宋端雪的美麗女人輕輕的道:「我沒想到你會在中國,宋老的身體還好嗎?好幾年沒見到他老人家了。」頓了頓李南華感慨道:「當初要不是宋老的相救,怕我李南華早就死在日本了。對你們宋家這份情,我李南華這輩子都不敢忘。」
叫宋端雪的女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那雙如晨星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挽著李南華手臂的納蘭紅淚。整個現場的人都感到一股濃濃的醋味在醞釀,女人眼睛微紅,小嘴輕微的撅著,像一個正在生情郎氣的小女孩。
李南華一陣侷促不安的動了動身體,結結巴巴的道:「端雪,來我跟你介紹一下,她是」
李南華話還沒說完,宋端雪便捂著嘴像外面跑去,她的那些保鏢、助理也是立刻跟著跑出去。
看到這,李南華一陣苦笑。
納蘭紅淚狠狠的擰了一下李南華,也是酸酸道:「你這個大色狼,處處留情。你看現在別人一個日本姑娘,都跑到中國來找你了。」
李南華一陣苦笑道:「我一直當她是妹妹的。」
就在李南華為兩個女人焦頭爛額的時候。
西藏,墨脫。
雅魯藏布江邊上的一處險峰之巔,百里風光盡收眼底。其上有一個負手而立穿著長袍的中年男人,峰巔上的風將他的長袍吹的獵獵作響,如一個乘風歸去的仙人。
只見他眺望著眼前的萬里江山,喃喃道:「華夏,最近又要不平靜了嗎?區區幾個番外之人也敢在天朝興風作浪。」
「殺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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