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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心若安好,哪裡都是天堂 文 / 中原驃騎將軍

    李南華這輩子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季羨林說的:「我們的路途,似月兒般靜靜傾灑著清幽的光,似雲兒般默默拂掠著塵世的悲傷。寂寥與辛酸、深沉與銳利總伴著生的歡愉向我們悄悄襲來。何以解苦?唯有靈魂。」李南華無論在怎樣的境遇中,都不忘對靈魂的時時救贖,這也許看上去有唯心主義,宗教神秘的色彩,但是我們不可否認在這個崇物,食利主義者打著唯物主義的旗幟到處宣揚個人價值超脫一切,處處有原罪的社會裡,唯心才能讓我們對一切都保持獨立的人格,不隨波逐流。對靈魂的修煉能讓我們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當我們看見了,聽見了,碰見了一些也許會改變我們人生軌跡的東西,我們就可以借助這顆強大的內心,讓我們少一點疼痛,少一點傷害,多一點豁然和放下的勇氣。

    李南華在水蘭芷賜予的苦果中苦了十年,在十年近乎自閉的顛肺流離中,讓他鍛煉出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達觀和豁達。再次面對水蘭芷,他有恨,有愛,但更多的是釋然。歲月的痕跡能改變很多東西,再刻骨銘心的恨,再深厚的愛也經不起歲月的折騰,一切都會掩埋在歷史的洪流中。

    李南華親自對著水蘭芷將他十年裡的一切情緒都發洩出來了。他一個人在夢雲湖邊喝了一夜的酒,這酒不是因為報復後的宣洩,更多的是一種祭奠。祭奠過往的歲月,祭奠現世的安好,祭奠真正的解脫。這十年水蘭芷像一座大山一樣緊緊的壓在李南華內心深處,他的一切殺戮,一切暴虐的情緒,一切近乎麻木冷酷的絕情背後都有這種壓抑的影子。他可以懷著這種恨將得罪他的家族雞犬不留的滅族而毫無悲憫,可以冷眼旁觀自己手下將一個十歲大的女孩強-奸,可以為了報復某個跟他作對的商業上的競爭對手而在對方的公司裡安裝炸彈無視平民死活。一切的一切都是李南華對過去那場錯誤的邂逅的宣洩。

    過去的李南華在新的一天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已經完全的消失了,現在的李南華是一個新的李南華,一個可以去愛,也可以被愛的有血有肉,有情有恨的真實的人。過去的痕跡雖然還在影響著他的性格,但是他相信一切一切都會好起來。他可以給予那些傻傻的,癡癡的在他迷惘,冷漠的時候不放棄他,不離開他的女人更多的情感,更多的安穩。

    李南華站起身來看著東方緩緩升起的朝陽,伸出雙臂,他想要擁抱這種重生的感覺。這是一場涅槃,一次超脫。尼采說過,我們每個人距離自己都是最遠的。李南華在經過了十年的漸行漸遠後,又重新站在了新的人生起點上。突然李南華很大聲,很大聲的對著朝陽大喊起來:

    「心若安好,哪裡都是天堂。」

    「我李南華又回來了,生活我愛你。」

    發洩完後,李南華坐在草坪上,將昨天關機的手機開機。開機後短信的鈴聲一陣接一陣的響起,李南華幸福的,微笑著聽著那鈴聲一遍遍的想起。絕大部分是韓窈窕和楊絳唇的短信和未接來電,也有蔡偉李巖任天那三個『淫』-蕩的傢伙的電話短信。李南華看著韓窈窕和楊絳唇那近乎乞求的關心話語,一遍遍的在短信裡說著對李南華的忠貞不渝的愛,李南華看著看著感覺眼睛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發酵一樣,一滴豆大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滴落在手機屏幕上。李南華很幸福很幸福的笑了起來,他看著她們溫馨的話語,也顫抖著聲音一遍一遍的說著我也愛你們,我也愛你們。

    李南華輕輕的撥了一個號碼,待電話接通後,他笑著輕輕的溫柔的感恩著說了一句:「媽,我愛你。這些年兒子從來沒有跟你說過一句對不起的話,我知道以前的我倔強,任性,對不起媽媽,以後兒子都不會這樣了,以後我會做一個很乖很乖的兒子的。」這一刻原本平凡的李南華竟然有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電話那頭站在廚房裡接李南華電話的秦素心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她一臉慈愛的對電話那頭的李南華道:「南華,媽這些年從來沒有怪過你。媽就怕你不原諒我,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我沒有給孩子一個幸福的童年。南華希望你能原諒媽。」

    李南華的眼淚不斷的掉落,他邊哭著邊抿著嘴不斷的搖頭,邊說媽都是我不對,您自責什麼啊。這樣會讓兒子更內疚的。以前的都過去了,以後兒子會做一個聽話的兒子的。

    和秦素心通完電話後,李南華又給楊絳唇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小女人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一遍遍的罵李南華是一個偷心的賊,是一個大騙子,騙了她的感情後卻不再理她,不要她了。李南華用嘶啞的聲音輕輕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賊,偷了一顆一輩子都不會貶值的心,還說女人你能生孩子嗎?我可最喜歡小孩了,你要是不能為我生一堆小孩我會打你屁屁的,到時候說不定就把你給休了。楊絳唇說小賊你放心吧咱媽都說過俺了,俺屁-股大,胸-大生十個八個俺不敢說,但生四五個是沒有問題的。還說小賊你要努力賺錢,到時候你可要養一大家子的,我沒事可以陪著你吃糠吃白菜但不能苦了孩子。李南華接著說女人你說咱們是多生男孩呢還是多生女孩。女人在電話那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小賊你說生什麼就生什麼,你是一家之主聽你的。不過都說男孩要貧養女孩要富養為了替你省錢買房子還是多生男孩吧,以後都像他爸爸一樣做一個會偷心的小賊。李南華道女人別把你老公說的那麼不堪好嗎,你老公能衝破重重荊棘險阻將咱家的女人騙到手證明我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切,女人在電話那頭不屑的道。

    和楊絳唇通完電話後,正當李南華準備給韓窈窕打電話時,突然他的身體一怔。他不著痕跡的輕輕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然後,轉身,微笑,張開雙臂,看著他後方淚水婆娑的韓窈窕。有些時候男人流的淚水只能讓自己知道,女人只需要分擔男人的霧靄、流嵐、虹霓。寒潮、洪雷、霹靂只需要男人去扛,那是屬於男人的自尊和責任,與愛無關。

    韓窈窕看著眼前一夜之間鬍子長長了的李南華,看著他那雙目充滿血絲但卻笑得那麼開心,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思念和自責,猛的撲向了李南華的懷抱裡。李南華抱起韓窈窕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將她放下來,促狹道:「女人,老公雜感覺你長胖了呢。是不是天天不好好吃飯就知道吃零食啊!這樣可不乖啊。等你變成了一個小胖妞老公可不要你了哦!」

    「哪有,人家很少吃零食的。再說我變成了小胖妞那也是一個大美女好白。你不要我,還有很多男人會要呢。絕對能從春熙路排到雙流機場的。」韓窈窕皺了皺精緻的小鼻子不屑一顧的道。只是那淚水卻像斷了線一樣往下掉。

    李南華心疼的伸出手擦拭著她不斷湧出的眼淚顫抖著聲音笑著道:「女人,你是不是水做的啊!雜比林妹妹還多愁善感呢。我可不喜歡一個經常變成大花臉的女人。」

    「南華,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哭了。但是你要以後每天都笑著,手機不要關機否則會讓我擔心的,每天都要講笑話給我聽,對了我還要你每個星期都陪我去看電影,我要吃爆米花還要你餵我。」韓窈窕破涕為笑搖著李南華的手臂道。

    「都依你。」李南華乾淨利落的答應道。

    「走,男人咱們去吃早飯。然後我們去看電影,去歡樂谷我要玩碰碰車。」韓窈窕摟著李南華的手臂邊走邊說道。

    「今天你男人我一切都聽咱家媳婦的。」李南華哈哈笑道。

    一個白天李南華都陪著韓窈窕,去了動物園看了大熊貓,大猩猩,還有孔雀海豚。還去了歡樂谷,玩了蹦極,玩了碰碰車,進了鬼屋,做了過山車。一整天,李南華看著韓窈窕從來沒有哪一天笑的像今天這麼多過,她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什麼好奇的東西都要去試一試,遇到好玩驚險的她會躲在李南華的懷裡。同樣李南華這輩子也從來沒有感覺像今天這樣開心,輕鬆過。心中沒有了壓抑,沒有了罪惡,沒有了仇恨,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一切彷彿都充滿了生機。李南華很幸福,也很幸運,他擁有了一個善良女孩最毫不保留的愛,他看著韓窈窕幸福的想如果這樣能一輩子該多好。

    晚上李南華又陪著韓窈窕去看了一場關於愛情的電影《80後》,看完後她整個人完全哭成了一個淚人,還說她很恨這個編劇和導演為什麼將那對男女拍的那麼悲慘。李南華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溫柔的道:「傻孩子,那是電影當不得真的。再說了,不經歷一番磨難的愛情怎麼能長久呢。愛情就像是人生一樣,不經一番寒徹骨,怎的梅花撲鼻香。最後他們倆不還是走到了一起嗎?我相信他們的以後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兩人牽著手走在大街上,韓窈窕仰頭看著李南華輕輕的問道:「南華,你說我們的愛情也會像他們一樣經歷那麼多的磨難嗎?」

    李南華看著韓窈窕一臉認真的說:「媳婦,我向你承諾,我們的愛情是最圓滿的。」

    「嗯」韓窈窕信服的點了點頭。對她來說李南華的每一句話幾乎成了她的信仰了。在她的意識裡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的話得對錯,因為那是沒必要的。

    兩人一起牽手朝街得盡頭走去,因為那裡有天堂。

    心若安好,哪裡都是天堂。

    (ps:獻給我的朋友,企鵝。)

    (ps:萬字更新完畢,心神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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