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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英雄,梟雄 文 / 中原驃騎將軍

    歷史上,英雄人物間既有互相仰慕,惺惺相惜攙扶著開一段萬世偉業的,如劉關張的桃園結義,劉備諸葛亮的君臣之誼,也有互相攻訐既生瑜何生亮的老死不相往來的,如曹劉,如劉項其中的勾心鬥角血腥殘酷怎一個慘烈了得。哪一個英雄梟雄式的人物不是驚才絕艷,大智近妖的,他們無不自負過人看不起天下芸芸眾生,當出現了一個讓他們感覺到威脅的人物肯定會激起兩個同樣優秀的人的攀比之心,偏執了便會走向極端無所不用其極。賀帝台和週五候都是中國少有的年青一代的翹楚人物,自幼他們就活在各種各樣的光環裡。在任何場合裡,無論是和同齡人相比還是和一些上流社會的精英階層相比他們永遠都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這一方面培養了他們的領袖氣質,讓他們能在各項商業活動中,資本市場中勢如破竹,成就了他們家族接班人的穩固地位,但另一方面讓他們看輕了天下英雄自以為除了幾個妖孽般的人物外便是他們引領風騷數百年了。所以當他們遇到了同樣也是心高氣傲的李南華肯定會碰撞出不亞於火星撞地球般的火花。

    在李南華和賀帝台,週五候這兩個十大家族優秀的年輕人第一次碰面時。與此同時,整個華夏都在關注著這場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蟄伏十年之久的李家和另幾個家族在這十年裡的第一次交鋒。他們想看看李家這十年是依舊如十年前那樣的一蹶不振瘦虎嶙峋,還是借此展露早已鋒利的獠牙青雲直上,大殺四方。更令他們感興趣的是李家那個消失了十年之久的小子,這些年十大家族的年青一代無不在相關領域取得了耀眼的成就,唯獨李家的年青一代默默無聞完全消失在十大家族的視線裡。起初其他家族還以為這是李家玩的一出臥薪嘗膽,但最後查出來說李家的小子和家族決裂了。這一方面讓與李家一向不和的上官家,賀家,周家幸災樂禍,道李家已經是黃昏夕陽垂垂老矣了,另一方面也使他們放鬆了對李家的關注。所以這次李南華突然高調的直接選擇與賀帝台,週五候直接交鋒,這讓其他家族警覺起來。他們想看看,這個消失了十年的傢伙到底有什麼資本重新站立在這個本不屬於他的舞台。

    北京,香山別墅群,一個佔地近千畝的宏大莊園屹立在最裡面。從莊園的規模,以及那八車道的寬闊柏油路,和周邊森嚴的安保防護便可以看出主人雄厚的財力,和滔天的背景。這時在莊園內部的一間大氣磅礡的書房內,站著一個身穿唐裝氣勢攝人的老者,此時他正在提著毛筆在一張安徽宣紙上揮毫潑墨,那筆走龍蛇間霸氣逼人,令人敬畏。此時房間裡站著一個同樣氣質不凡的中年人,他正屏息著看著老人全神貫注的書寫。片刻,突然老人筆尖一拉,一道崢嶸犀利的飛白忽的而出。老人站起身子,看著身後的中年人道:「驚風,對李家這次一反常態的咄咄逼人你怎麼看?」

    中年人遲疑了一下道:「李家這十年,一直避免與我們正面交鋒。而且這些年在我們的打壓下,他們在商業上的控制力已經明顯減弱,在相關領域他們已經退出了。要不是李衛國和李愛民李家現在早就從十大家族裡除名了。這次,他們一反常態打出了一副進攻的態勢,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依李衛國那個老狐狸步步為營的謹慎,我想這次李家必有所依仗。但是與李家交好的其它幾大家族並沒有什麼異動啊。」

    「唉,驚風你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還不把上官家交給你嗎?就因為你少了那種進兩步退三步的視野和圓滑,你在宏觀上我比較放心,但是在微觀上還需要雕琢啊。李家這次公然亮劍很明顯是因為一個人。哼!李衛國那個老狐狸我和他鬥了一輩子沒想到這次竟然被他擺了一道。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是佩服他的隱忍啊,竟然用十年的時間來賭他的成長,這賭注不可謂不大啊!」上官擎蒼看了一眼上官驚風感慨道。

    「父親教訓的對,我一定會改的。不過李家那小子有什麼資本讓李衛國那麼看重竟然下那麼大的血本。上官驚風疑惑的道。

    「哼,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這次他和賀家周家那兩個小傢伙的交鋒我們應該能看出一些端倪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怕整個華夏都在注視他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是龍還是蟲。你去密切關注那裡,第一時間向我匯報。」上官擎蒼道。

    「是」上官驚風道了一聲便走了出去。上官擎蒼負手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墨跡尚未干的書法「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喃喃道:「是一個噱頭,還是復興前的狂歡」。

    上海湯臣一品,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內,歐陽家當代家主歐陽春秋放下手中剛從家族情報組織那裡傳回的緊急情報,略有些不可思議的自語道:「好一個李家,好一個釜底抽薪,好一個臥薪嘗膽。」

    南京,李家紫金臥龍別墅,李河洛放下從成都打來的電話,突然驕傲的哈哈大笑道:「南華,希望你這次證明我和你爺爺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李家不能再輸了,也輸不起啊。」

    同時,南京軍區,成都軍區,北京軍區,包括天下集團的納蘭紅淚,上帝之手都在關注成都這裡。整個華夏瀰漫著一股大風起兮雲飛揚的肅殺。

    成都,青川路。這時詭異的呈現出了兩種場面。一面龍門的幫眾和青川盟的人紅著眼睛廝殺在一起,屍體一排排的倒下,鮮血已經染紅了整條街道。而街道的一邊卻詭異的寂靜無比,兩邊的人在十米的距離默契的停下來,互相打量著對方。李南華一身白衣,負手於身後,被尖刀組織的人圍在中間。對面青川盟盟主潘毅和所謂的神榜高手奧丁簇擁著賀帝台和週五候正一臉不善的打量著對面那個長相平凡的年輕人。

    賀帝台一臉微笑的轉過頭看著邊上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奧丁淡淡的道:「奧丁先生,有沒有把握擊殺對面的人。」奧丁一臉忌憚的看著對面雲淡風輕的年輕人,搖搖頭道:「沒有任何把握,他給我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而且我們的狙擊手已經被對方的狙擊手給鎖定了,對方的實力很強,很強。」

    賀帝台一聽原本還平靜波瀾不驚的臉逐漸便的陰沉起來。他相信奧丁的眼光,畢竟神榜高手可不是什麼大白菜,這點眼界還是有的。

    突然,這時李南華揮手讓尖刀的人退後一點,他緩緩的負手向賀帝台他們走去。奧丁看到這立馬渾身緊繃起來,雙眼略有些充血的盯著李南華,沒有人懷疑他會在下一秒做出凌厲的攻擊。潘毅也緊了緊手裡的瑞士軍刀,腳不著痕跡的向前滑了一小步。

    李南華瞥了瞥一臉凝重的奧丁用一種淡漠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聲音道:「在我眼裡,你跟螻蟻何異。你是不是以為區區一個神榜便可在華夏縱橫四方了,竟然來了那便留下吧!說著又看向正用仇恨怨毒的眼神看著他的潘毅道:「你只有一個選擇,生或者死。」

    賀帝台和週五候一臉陰沉的看著這個這會沒看他們一眼的年輕人,而是用一種俯瞰眾生的姿態在短短的幾十秒內便在他們的面前宣佈了他們的人的生死。這會賀帝台和週五候只有憤怒,只有屈辱,想他們何曾受到這樣的侮辱,哪怕是面對他們的敵人。

    這時,李南華突然一改先前的陰沉,變得溫潤和煦他看著對面一直無緣相見的賀家繼承人,周家繼承人道:「我以前一直在想我們會以何種方式,會在什麼場合相見,但是就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在這個時候咱們見面。」說著李南華側過身看了一眼正呈現白熱化的火拚突然大笑道:「兵戈殺戮,屍骨千里未嘗不是一段佳話啊,可惜今日不是飲酒的好時機啊,否則定要與兩位浮一大白。」

    賀帝台看著對面一言一行彷彿都有一種異樣魅力的年輕人輕笑道:「李家,李南華。你離開了華夏十年,滄海桑田,你認為你能改變什麼,抑或是這是你李家最後的狂歡?」

    「哈哈,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偌大的華夏,僅僅有你幾人不顯的太寂寞了。高處不勝寒啊,這高處的寂寞有幾人會不喜啊」。

    「少了你,這風景確實不美,但沒有你,這寂寞便也不寂寞了。你回來了,也只能是給我們踏上更高的寂寞留下一段功勳罷了。李家,已經沒有任何資格,也沒有必要出現在十大家族的名單裡了。」週五候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不屑的看著李南華道。

    「你相信嗎?也許那是你這輩子吸得最後一支煙了。」李南華瞥了一眼週五候道。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是誰,神榜第一,還是帝榜的人物,偌大的華夏還沒有人敢在我週五候面前說出這種話。」週五候看著李南華彷彿聽到這個世界最大的笑話,一臉的嗤之以鼻。

    李南華一臉溫潤的看著笑的肆無忌憚的週五候,一陣默然。突然這時,連續幾聲狙擊步槍的響聲,從高層的建築物傳來幾聲悶哼聲。

    「混蛋」奧丁青筋暴露用能噴出火來的仇恨眼光盯著李南華。但是心中僅存的理智讓他克制住了出手將眼前的傢伙擊殺的衝動。很明顯,奧丁帶來的傭兵團已經全軍覆沒了。

    賀帝台一臉陰沉的看著李南華道:「我們的命,還不是你有資格能要的。相信嗎?就算你讓你那所謂的手下今晚將我們全留下來,你們李家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呵呵,我沒說我要殺你們,沒了你們,這天下莫不少了很多樂趣。」說著李南華慢慢轉過身來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街道,用一種迷離的語氣道:「阮籍說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自稱英雄的小人,他們站在半山腰上卻說看見了全部的風景。這個世界很寂寞,尤其是達到了像我們這種高度的人,錢權對我們來說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外衣罷了。我們追求的只是那不斷攀上更高頂峰的風景罷了。血流成河又怎樣,屍骨如山又如何,還不是在罪孽中蠅營狗苟的活著。」

    賀帝台看著眼前也許將來是一輩子對手的年輕人,那看起來略有些單薄的背影滄桑而沉重,前一刻他殺伐果斷,這一刻卻憂鬱滄桑,喃喃道,

    什麼是英雄,什麼又是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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