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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我們真的老了啊! 文 / 中原驃騎將軍

    人的一生,大多是在平凡寂寞中度過的,人生中波瀾壯闊的日子也僅僅是短短的一瞬,久了便歸於平淡。

    在酒吧與韓窈窕的相遇,小湖邊與小清新的邂逅也只是李南華生活中屈指可數的起伏,其它的時間李南華還是一個四川大學最普通的學生。每天早上永遠的第一個起床,模式化的到操場上跑幾千米。白天有感興趣的課就去上,不感興趣就去圖書館泡著,看各種書,各種雜書。中午和蔡偉那幾個傢伙一起去食堂吃飯,當然吃飯之餘眼觀各路美女然後做出各種點評與某島國的某些兢兢業業的明星做一番比較也是必不可少的每天必須溫習的功課。晚上各忙各的,蔡偉依然在各種小說中尋求愉悅,李巖繼續堅持不懈的研究歷史古今歷朝歷代的秦樓楚館文化,有時候李南華感慨憑他的這種專研精神和專業造詣絕對有資格在中央電視台的百家講壇上大放異彩。而任天永遠沉迷於他的dota,有時候也和他的小女友視頻聊天,每當這時他總能引來寢室一群狼的集體白眼。李南華永遠的在寢室裡保持一種雲淡風輕的姿態,不張揚,不出眾,不讓人感到刺眼但是又不讓人感覺到默默無聞讓人忽視。他在潛移默化中讓別人習慣於他的存在,也不驚訝於他細微的改變,彷彿一切的發展都是水到渠成般。這一切,都讓李南華很滿意。讓李南華有點小失落的是最近美女老師對他的騷擾次數明顯減少了,而且她經常請假,聽說是家裡希望她能夠去從政反對她當老師,這一切都從李南華每次看見她時她滿臉的疲倦和失落能看出來。起初李南華還以為她這是對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但是有一次她問李南華如果她以後不當老師了李南華會不會想她,李南華很老實的說不想。最後惹得楊絳唇擰著李南華的耳朵告訴某男就是為了能夠每天虐待某男她也要衝破重重險阻繼續從事教師這一偉大的職業。

    說實話,每天和楊絳唇這樣曖昧的打打鬧鬧讓李南華的心裡也生出了異樣的感覺。他不知道楊絳唇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卻有點喜歡上這種帶有禁忌感覺的曖昧。李南華對楊絳唇的家庭背景有所瞭解,知道她在成都軍區大院長大,有一個在軍區文工團授少將軍銜的母親,憑借這李南華就知道楊絳唇屬於**,畢竟一個家族裡能有一個少將軍銜的女人用膝蓋想這個家族絕對是權勢滔天的。李南華對她的家庭背景並不感興趣,畢竟再彪悍也沒有他這個在京城都算是最頂峰的幾個公子哥之一的彪悍。他只是純粹的想瞭解一下,當然他內心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這天下午李南華沒有去上令人昏昏欲睡的思修課,而是拿了一本書到學校夢雲湖邊的草坪上看書。這時是上課時間所以湖邊幾乎沒什麼人,李南華剛看沒多久,便聽見一聲蒼老但很清越的聲音對他說話:「小伙子,我能做你旁邊嗎?」

    李南華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頭髮已經發白,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看起來有60多歲的一臉和善微笑的老人負著手正微笑的看著李南華詢問道。李南華立刻站起來道:「當然可以了,您老請坐。」說著將自己做坐的報紙攤在地上讓老人坐。老人笑了笑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在了地上。李南華也跟著做了下來。

    老人微笑著問李南華:「下午沒課嗎?」

    「不感興趣,沒去。」李南華撓了撓頭道。

    「呵呵,沒事。當初我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有些課不喜歡就不去了。然後就去打球或者去圖書館了。」頓了頓老人感慨道:「算算,我們畢業也有幾十年了,當年的同學現在天各一方,幾年見不了一面,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所以你們一定要珍惜現在的時光啊,歲月不待人啊。」

    李南華連忙應是。

    老人看了看李南華手裡的書問道:「看的是什麼書啊!」

    李南華連忙道:「沒事隨便翻翻看的,是《曾經德隆》,德隆老臣王世渝寫的。看起來很讓人感慨啊」

    「唉,是德隆啊,想當年我同德隆老闆唐萬新還見過一面,沒想到他現在竟落到如此地步,真是讓人感到唏噓啊,命運真是無常啊!」老人感慨道。頓了頓他看著李南華道:「你對德隆的倒塌怎麼看?」

    「時也,命也。德隆大廈的倒塌既是生不逢時,也是中國民營企業的命。就像狄更斯在《雙城記》裡說的,這既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唐萬新無愧是梟雄般的人物,他能抓住時代的機遇,在體制的空白點和市場的真空地帶裡帶領德隆這個發軔於新疆的小企業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做到中國民營企業巨擘的地位,一手締造了德隆系這個資本神話。但是第一代民營企業家的自身性格弱點卻讓德隆走向了毀滅。我發現唐萬新那一代人,無論是湧金系的魏東還是華晨系的仰融他們都過度迷戀資本運作,都不甘於實業的腳踏實地,都希望通過資本市場來完成資產的無盡擴張。但是由於華夏的體制問題,想清清白白的在資本市場圈錢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通過坐莊,內幕交易來完成資金的積累。唐萬新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說實話到現在為止中國也沒有任何一個企業家能像他那樣雄才大略,高瞻遠矚。他的德隆系參與的一項項企業的併購,以及各項大膽的實業與資本結合的發展模式是值得現在任何一個企業認真研究的聖經。從德隆系出來的人絕對是能夠適應任何行業的幹將。我認為德隆系失敗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唐萬新忽視了對權力的重視。想在中國有所發展,政治永遠是繞不開的一個坎,自古就說朝中有人好做官,政府中沒人替你遮遮掩掩那麼你在資本原始積累中的原罪遲早會被揭發出來。唐萬新因為郎鹹平的質疑,因為國家宏觀調控的嚴厲使德隆陷入危機,如果他重視對政府,對媒體的公關也不會陷入那種境地。」李南華淡淡的道。

    「難道你認為必須官商勾結才能使企業做大做強?」老人道。李南華沒注意老人的眼裡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吳敬璉說中國現在已經進入了權貴資本主義時代,在中國這樣一個長期受官本位思想影響的國家,政治,權力永遠是最好的通行證。我不知道有哪個企業能夠單獨憑借市場的力量做到世界五百強,抑或是中國五百強。每個企業都有原罪。但是在中國的大環境下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中國有自己的特色,而官商結合何嘗不是一種中華企業復興崛起的途徑呢,我們的三桶油,我們的國有銀行,電網都是因為國家的支持才能成為華夏基石,同世界企業巨擘競爭。當然,如果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謀取非法的利益那是應該堅決打擊的。潛規則也是有原則的。」

    「我們華夏現在還很脆弱,國外資本虎狼環視,都想咬一口華夏這塊大肥肉。而我們華夏能夠與他們同場競技的企業還很少。未來的世界競爭基礎是實業的競爭,而核心卻是金融資本的競爭,我們要有驅狼吞虎的豪氣,我們不怕貨幣戰爭,我們也不怕期貨戰爭。你看,我們的天下集團能夠打破歐美國家對奢侈品市場近百年的壟斷,我們的華為,我們的三一重工等民營企業也不比國外同行業的遜色。我相信總有一天唐萬新未盡的理想會由我們實現。」

    「哈哈,說的好,真是值得浮一大白啊。年輕人,你很不錯,真的不錯。」老人高興的大笑起來。

    「呵呵,只是一番感慨而已,讓您老見笑了。」李南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年輕人,未來有什麼打算啊,不介意的話能和我老頭子說說嗎?」老人看著李南華道。

    「可能以後自己創業吧!我這人性格比較散,不適合呆在辦公室裡做一個朝九晚五的白領。以後想多體驗體驗社會。」李南華不想過多談論自身只是含糊的說道。

    老人也沒有介意道:「想從政嗎?如果願意的話,我老頭子不惜拉下臉來幫你引薦,我相信你定能在官場有所作為的。」

    「不了,謝謝。我不太喜歡體制內那種氛圍。」李南華委婉的拒絕了。

    「算了,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我也不強求了。如果以後想要從政的話可以找我。我叫賈金生。小伙子,你很不錯。看著你們,我感覺我們真的老了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說著老人便轉身離開了。

    「賈金生」李南華看著老人離開的背影,肅然起敬。

    每個領域都有傳說的存在,就像荷蘭三劍客在足球領域的地位,格林斯潘在資本市場的地位,喬布斯在pc領域的地位一樣,賈金生在中國企業界的地位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哪怕李南華再剽悍,再不可一世,再驚采絕艷,面對這樣一個人物也不得不由衷的歎服。

    他一手締造了中國的資本市場,他以一人之力在金融危急中挽救了偌大華夏的經濟,他更是華夏高層的第一智囊,被譽為華夏經濟的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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