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實力的渴望
飛揚起來的塵土籠罩著那迸裂處附近的幾座山峰。
那中年人對易風至幾人道:「幾位師弟就在此處呆著,等會或許還有些事情相詢。」孟餘生等點頭以應,這中年人與其他同門都駕劍再次返回了那事故現場上面。
又有十幾道劍光自四面八方了過來,其中有一道來得極快,瞬息之間就超越眾人站到了那上空,先來的這些弟子紛紛行禮:「見過師叔。」
這人看起來甚為年輕,只二十多歲的樣子,一雙劍眉直入髮髻,他微微頜首,接著面色一沉:「又有人喪命?」
那曾帶易風至離開的中年人露出一絲悲痛,道:「那人在山澗中布下陷阱,余師弟為護另二位師弟脫險,卻自己被那……」
「這也是他的命數,爾等當看破才是。」年輕人的目光垂了下來,之中光芒閃爍,說道:「此處求救的弟子是誰?可還在?兇手有無線索?」
「弟子等人來時,兇手就已逃走,不過聽最先趕到的師弟說,門中有其他人追了去。」
「又是他們?」那年輕人忽的問了一句。
中年人點了點頭。
年輕人冷哼一聲道:「安靜了半年,最近動作又越來越大了,莫非真是視我裂天劍宗為無物?」
年輕人看著還未落下的塵土,捏動了幾個印決,頓時天空之中飄灑起細細小雨,片刻功夫,浮塵就完全消失。他又低頭看了看,探手一抓,一道光芒自地面飛出,然後停在他的身前,卻是一把劍,只是此時這劍卻成了殘劍,劍體上許多部位都是被腐蝕過的小坑。再接著,又有幾件東西從那掩蓋了山澗的土石中飛了出來,道:「這些東西送回去立個碑文吧。」言語中,他目光落在一棵巨大的樹木上,張口吐出一道劍罡下去,那巨樹轟然而倒,中間一截樹木被一些散亂的劍氣所削,只留下一塊長一米有餘、寬半米的托盤飛了起來,虛空懸浮的劍和衣物之類的東西落在這托盤上。
「是!」中年人雙手接了過來。
這年輕人陡然抬起頭來,看向遠處,對其他弟子說道:「這裡已沒什麼線索,你們隨我來。」話語未完,他已經駕劍而去,分明是發現了什麼。其他弟子紛紛跟隨而去,唯有接過遺物的中年人留了下來。
他落到易風至幾人身邊,看了看還在療傷的易風至,對其他幾人告誡道:「這裡所發生的事情,你們知曉就可,切勿胡亂言語。」
「是。」孟餘生等滿心的疑問,可是,還是知道進退,有的事情不當問則別問。
中年人點了點頭,踏著劍光遠去,只留下孟餘生等面面相覷。
至於易風至,他五感尚在,自然能聽得到外面發生的事情,不過始終無力他顧,為抵擋攻擊,瘋狂的驅動真氣湧出,體內經脈在那片刻間就受創非小,巨力下,骨骼中也有多處出現裂紋,這些傷勢,拖得越久,麻煩越多,何況就算他醒對外面的事也是無能為力,是以他此時只全力療傷,將那服下的丹藥藥力搬運到受傷之處,同時一遍又一遍的運轉乾元紫府心法修復經脈。
孟餘生幾人都沒再說什麼,今日所見的事情,比起那日錦繡山莊所見的事情對他們的影響還要大,那日所死去的畢竟只是普通江湖人物,但今天,那一刻,青芒向他襲來時,雖還未及身就被人擋了下來,可那死亡的感覺卻離他們十分的近。特別是剛才山體迸裂的震撼,那遠比我們修為高上許多的師兄尚且喪命,自他們入門以來,從沒有像今日一樣發現自己弱小得那麼微不足道。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易風至終於收了功法。
「易師兄,你怎樣?」孟餘生道。
易風至按著胸口,輕聲咳嗽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大礙,不過怕是要耽擱上一兩天行程了。」
聲音有點沙啞,卻是運勁前,猛的吸氣時傷了肺,傷了聲帶。
萬小今笑道:「也不急在一時,正可抽這兩天時間易師兄你指點一下我等幾人的劍法。」
方億東道:「宗門師兄和長輩都來這巡查過,想來這附近不會再有什麼危險,我也無事,先去尋個能歇腳的地方。」
易風至道:「丁師弟和你一起去吧,有個照應,我這裡有方師弟和萬師弟就行了。」
看著方憶東和丁為自這山頭上掠下,易風至的目光落在了之前發生事情的地方,搖頭苦笑了一下,這一次可輸得真慘,連對方人都沒看到,就被別人隨手一道勁氣逼得面臨絕境。想當初下山之時,秦師兄告戒處處小心,還有些不太以為然,今日算是真正見識了一番,只是以我裂天劍棕的實力,在這天池星上,還真有人敢於作對?這次事情讓易風至相信,那前些時日的張進軒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巧然得了修煉秘籍這麼簡單。
那前兩年中,連厲師兄這等引路弟子之人也被召喚了去,會不會與這事情有關?而這又與秦師兄所說的凶獸靈獸又有何關係?易風至胡亂的思索著,又想起修真界十大門派中,可以御百獸而戰的御獸宗來,這事情會不會與這個門派有關?
「易師兄,這人的罡氣也成碧青之色,會不會與那張進軒有關,你說這些人到底什麼來頭?」孟餘生坐在一塊石頭上問道。
易風至吐出一口氣來,說道:「我也說不清楚,不過這些事情以我們修為也插不上手,費這心思猜測這,不如推算一下劍法變化,反正我是懶得去想了。」又揉了揉胸口,輕聲嘀咕道:「當真是天有不測風雲。」抬頭望著天,看著白雲,易風至的心裡再一次升起了對實力的渴望,那種生死不能自主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