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香艷的惡夢
在這個虛空的世界,沒有任何的物體,所有的只有一團團象徵著意識存在的光芒。
除了丁為幾人外,還有數人所表現出來的光芒比較強盛,易風至雖無法知道他們是誰,可是猜想得出這幾個人應該是練武的江湖中人。
「這個該是蒼雲堡的宗黎吧,要不要進他夢中瞧瞧,打探下他尋我幾人到底是為何事?」從心底裡講,易風至對蒼雲堡的事情還是有些許好奇的,值得拿隕鐵、紫金雲鐵來作為見面的禮物,說明蒼雲堡所即將發生的事情不小。
易風至不是君子,對這暗中偷窺也沒多少牴觸,何況此時他的心裡都是能入他人之夢的新奇之感,念頭一起,自身的意念就飛快的向屬於宗黎的光芒靠近。
屬於宗黎的光芒在易風至的意識中逐漸變大,漸漸的掩蓋了整個虛空,場景先是一陣模糊,接著易風至來到了一個小院中。
這夢境中是夜晚,宗黎躺在搖椅上,笑得很開心,或者說很慈祥,在宗黎的前面,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玩耍著一把木製的小劍格格笑著,不小心失足摔倒在地。
宗黎嚇了一跳,奔了過去。
「阿鑫,怎麼樣?沒事吧。」
他將那小孩扶了起來,可是小男孩抬起頭時,卻是七竅流血,這一刻宗黎驚恐、憤怒、傷心的情感一湧而上,然後易風至就覺得屬於他的意念迅速的被某種力量推了出來,回到了原位,接著,他就見那屬於宗黎的光點,光芒大盛,比起丁為等還要強悍,如同一把火炬,讓人不敢靠近,再等片刻,又見這團光芒緩緩的移動位置。
易風至從沒有過之前的經歷,心頭也是一跳,隨即知道那宗黎該是醒了。
「醒著的人,主識歸位,與自身氣脈相穩相合,神識清明,意念渾然如一,自然不容外邪入侵,不過,既然未有從我所感覺中消失,那便說明,即便是醒著,我同樣可將之拖入夢中,只是,我的修為境界不夠而已。」這一刻,易風至明白了過來,也或者說,在他的意識中,早就有這些信息在其中,只是到此時,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才想起來而已,與之同時,又是一段新的口訣浮現出來。
那大夢之法,共有九層,每一層都有著種種妙用,當初傳於易風至的那人將這些都刻在易風至心底,但是卻將每一層都封印起來,只有易風至突破到這一層境界後,才會自然而然的明白。
「那阿鑫是他兒子?或者孫子?」易風至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就沒再理會,探不到蒼雲堡的消息他也並不太在意,反正,他已決定明日就帶著幾位師侄離開。
再次隨意的進入了一個人夢中,這一次,易風至挑是個普通人,象徵這此人的光點,暗淡,波動劇烈,易風至輕易的就闖入了進去。
進去後才知,原來這人正是那店傢伙計,更沒想到,這夥計所做之夢香艷無比,卻是正身在青樓,摟著一個面容還算姣好的近三十歲的女子行那歡快之事。
易風至可沒經歷過這陣勢,只是片刻,就耳紅面赤,不過,身在夢中,無人能知道,看著卻也有些移不開眼。
過了片刻,易風至低聲笑罵:「奶奶的,還做春夢。」這一刻,他忽然間感覺到在這店傢伙計夢中與在宗黎和孟餘生夢中差別,似乎自己同樣能操縱這夢中事物,雖然這份感覺十分的微弱,沒有自己夢中那份操縱自如由心的爽快,但確確實實是存在的,就像是自己剛能入自己夢中時的感覺一般。
「該是這夥計意志薄弱,心念不凝不堅的緣故吧。」
這一刻,易風至調戲作弄之心起,心癢難耐,偷笑了一陣,從那香艷畫面中收起心來,看著那店傢伙計摟著的女子,緩緩的如同以前改變環境一般驅動著意念變動。
過了大約一分鐘之久,易風至終於改變了那女子,店傢伙計心神迷亂中抬起頭,觸及了女子的面容,只見哪裡還是那熟悉的面孔,分明是張血面模糊,蛆蟲在眼眶中蠕動,他又感覺手摸上去不對,不是溫滑圓潤的玉肌,而是一個白骨骷髏架子。
突然的變化,嚇得店傢伙計魂飛魄散,尖叫中,易風至再次從夥計的夢中退了出來,現實中也是一聲響亮尖叫之聲傳了出來,這聲音淒慘無比,將無數人都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也包括易風至,聽力聰敏的他更聽得店傢伙計一下子翻滾著跌下床去。
易風至躺在床上,捂著嘴強忍著想大笑一場的衝動。
隨即又聽到這小店裡面的江湖人物紛紛自床上爬起,抓起了刀劍,更有人衝出門外,大聲叫道:「發生什麼事了?」
守夜的夥計也被驚醒,他對那尖叫聲十分熟悉,道:「好像是張七。」
店家掌櫃連同幾個夥計和江湖人都向那房間奔過去……
這麼大的響動是易風至所沒想到的,抹了下額頭汗水,忽然想著,那夥計不會被嚇得以後都不敢摟女人了吧?
因惡夢吵醒了客人的張七,自然免不了被點頭哈腰才將房客一個個送了回去的掌櫃大罵一頓,替下了守夜的任務,還要被扣一天的工錢,張七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點頭認錯道歉,誰讓自己居然做這種夢呢。
第二日,易風至如往常一般起來,和幾位師弟吃點稀飯饅頭,便琢磨著該上路了,回房屋收拾行李時,宗黎再次拜訪而來。
易風至未等宗黎開口,便說道:「宗管事,你還是另尋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