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東風與西風()
元東皓這時候已經完全清醒了,手在臉上一摸,全是水,冷得一個寒戰,坐起身見得易風至,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怒喝道:「易瘋子,你幹什麼?有病嗎?」
易風至轉過頭來,哼的一聲道:「元師弟,怎麼說人話的?你們睡得跟豬一樣,馬上就到站樁的時候了,晚了可要被罰,我易風至是盡師兄的本份叫好心的喊你們起來,真是不識好歹。」看了看同樣一臉怒容坐起來的李季,聳了聳肩,又道:「算了,我懶得跟你們計較。馬上就要晚了,幾位師弟,你們也快點。」話還沒完,就奔出了門。
易風至到站樁的地方時,厲行還沒來,那三個少年奔來的時候,厲行就跟在後面,元東皓和李季來的時候,厲行自然已經到了。
厲行每日來得都很準時,距離太陽升起第一絲陽光照到這裡半個時辰前,而是否遲到就以他來的時候看到的為準。
同樣的,易風至對時間的把握同樣不錯,既然算計元東皓和李季,自然不會給他們機會。慌慌張張,連洗漱的時間也沒有,但依舊無法免除今日被罰。
此時的他們頭髮濕漉漉的,這山坡上的微風撫過,他們卻不住發抖。
不論是李季還是元東皓,或者說能在這裡修煉的每一個,都絕對不是笨蛋,相反,不論是比較忠厚的姜宏波,比較拘謹少話的張玉,或者不喜歡和任何人在一起,有點獨立獨行味道的劉萬濤,這幾乎每一人都是資質出凡之輩,只是限於年齡與見識,才未有易風至這麼突出。
而李季、元東皓身在貴族之家,從小耳濡目染,自也比其他人有見識得多,所以才得以在這群體中成為領脈的人物。
昨天剛讓易風至難看,今天遭上這麼一遭事情,幾個人都叫不醒?難道自己真睡得跟豬一樣?不論是元東皓還是李季都不信,被別人當頭潑了冷水之後,還被奚落是不識好人心,再說這自己的衣服怎麼會都扔到對方的床上,鞋子怎麼會在床底下,害得他們找了半天?這兩個人想來想去,越是覺得肯定被耍了,寒風下,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氣的,反正臉色有些青,就算是平常喜歡玩些皇家風度的李季這時候也是直瞪瞪的盯著易風至。
易風至偷偷的斜著眼睛看了看站在最邊上的李季、元東皓,看這二人身上的衣衫,一個拖到腳下,一個穿著寬鬆肥大,另一個卻緊綁綁的,顯然是發現穿錯了後,也沒時間換回來。
當然,易風至最得意的是,這時候這兩個人的表情,易風至認為,自己這當師叔的,教訓了別人,就該讓人知道,讓他長長教訓,偷偷摸摸的多沒意思?何況這等苦修的日子,若沒點插曲,可就太單調了。
再說,這十幾日呆下來,易風至對這裂天劍派下宗的入門後的規矩是看得通透,這些少年一同入門,也沒定什麼輩分,這師兄弟之稱,或依年齡,或靠的就是個人的實力、性格,你要當師兄,行,你把別人壓服了,讓他叫你師兄就是。
裂天劍派以武入道,講的是殺伐果斷,強者生存,德行雖同樣得講,可武力的重要卻更甚幾分。
一群弟子一起修煉,少年心性,爭強好勝,只要不壞了某些規矩底線,修煉外的事情,這些師兄們可不會管,到底是東風壓西風,還是西風壓東風,那就看各人實力手段了!
易風至在鎮子裡時,曾聽給地主家一個放牛放養的老頭講,這馴畜生,把領頭的馴好了就簡單了,他想來,這馴人也該差不多,只要將這李季、元東皓給搞定,其他的還不得恭敬的叫他師兄?
晨樁結束,厲行幾個縱步就下了山,少年們開始沿著小路下去,元東皓和李季攔在了易風至的前面,面色不善。
姜宏波和易風至是走在一起的,見狀道:「李季,元東皓,你們有什麼事?」
易風至也不慌張,微笑著道:「兩位師弟怕是為今天早上的事來道謝的吧?別客氣,別客氣,說來我也沒幫上什麼忙,若是早點叫醒你們也不至於今天還要受罰。」
易風至的話讓這二人臉色更加難看,易風至卻又很驚訝的道:「難道是道歉?那就更加不必了,知錯就改就行,言語上一點冒犯之處,我是不會在意的。」然後易風至又有十分老成,十分語重心長的語氣道:「不過二位師弟,以後當早些起來,遲到了受罰總有些不好,待人處事,也當客氣幾分,弄明白了才說話,才不至於得罪人。」
一番話說得李季、元東皓心火騰騰直冒,他兩人都是出生名門,生來別人都是仰仗他們行事,怎是吃得虧的人?
元東皓脾氣較為火躁,壓不下怒氣,當下就怒聲道:「易瘋子,你找死。「一拳頭就向易風至當頭砸去。
姜宏波大聲驚叫:「元東皓,你要幹什麼?」一步上前,將易風至攔在身後,手臂一橫向元東皓招架去。
易風至曾聽姜宏波說過,姜宏波小的時候曾跟自己在鏢局當趟子手的叔叔學過幾手,再經過這近一個月的訓練,此時一見這架勢倒也真還會幾手。
不過元東皓是武將的兒子,從小所學又豈是姜宏波能比?只見元東皓變拳為掌,拿住了姜宏波的手臂,然後身子向前一靠,轉身借腰之力,運勁到手一扭,一式擒拿手法就熟練的施展了出來,一下子就將姜宏波摔倒在地,口中嘲笑:「就你那幾招,還想架樑子?」
易風至早就料想元東皓和李季會動手,作了準備,不過沒想到姜宏波會上前招架,他本來就算不上什麼高手,這一被擋住,頓時就沒法下手,等他閃過身時,姜宏波已經摔倒在地。見得這情況,易風至也怒了,姜宏波可是自己人,當下大聲道:「放開他。」一個健步上前,又喝道:「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