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入夢()
李季等見易風至把他們丟在一邊就走了,臉色都不好看,待到易風至和姜宏波走遠了,元東皓才恨恨的道:「李師兄,這兩個人實在太沒規矩了,得好好教訓才行。」
李季冷笑了一下,道:「以後會有機會的,走,我們也吃飯去。」
用餐的地方是一間寬敞的木屋內,菜倒有不少,不過都是素的,米飯管夠。說來修煉之人,最好是不吃人間煙火,因為五穀濁氣,有染根基,需得耗費元氣將之驅逐出體,不過,這些少年都是俗世人,餐風飲露是不行的。
幾個長桌子橫擺在屋子中,每個人的菜都是分開了的。易風至和那姜宏波做在一起,長劍取下放在左邊,作為一名用劍的人,不論何時,劍都必須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現在對於這些剛入門者這是規矩,而待以時日,這些規矩就會成為他們的習慣。
飯桌上沒有任何人說話,因為厲行就坐在這屋子的最角落閉目養神。
只是屋子裡卻不夠安靜,只過了片刻,就聽得砰的一聲,一隻碗掉到地上。這難怪,這些少年們剛用力過度,手腳都很僵硬,這拿筷端碗都不利索,要知道,吃飯也是個細膩的活,即便是易風至也從來沒發現原來用筷子是如此的困難。
用過餐,碗筷器具自然做雜活的人來收取,易風至和姜宏波還有三個少年,一起出了門,之前已經得知,這幾人都和姜宏波是平凡人家出生,分別叫申拓、張進言,張玉。這張進言和張玉雖都姓張,卻並非是兩兄弟,這幾人又以姜宏波為首。
出得飯堂外,易風至就問道:「今天晚上還要做什麼?大家就休息了?」
那申拓性格比較活潑,接道:「還要洗澡,你不知道那澡洗的時候可難受了,燙得要命,洗過之後,可舒服了。」
姜宏波微笑著道:「歷師兄說了,那藥水中有數十種藥物,可驅除我們體內雜質,洗滌肉身,為以後練習仙家法決築下根基。」
巨大的澡堂內,熱氣騰騰,十多個脫得光溜溜的少年盤各自坐在一個個圓桶之中,只露出個腦袋來,練習著最為簡單的吐納功夫。
正如之前申拓所說,這水很燙,坐在裡面全身皮膚都燙得發紅,身體週遭各處都傳來癢麻疼等難耐的感覺。
一個少年實在忍受不住,往上冒出來了點,就聽得啪的一聲,一把戒尺敲在他肩膀上,將他打了回去,厲行冷冷說道:「氣脈沉靜,直達氣海,拋卻萬念,靜聽氣息之出入,默記其數,由一至五、至十,不可記數太多,以免神昏心亂。」
也不知這水到底怎麼回事,下面也沒有火,可大半個小時下來,這溫度居然一點沒降,不過,易風至覺得,漸漸的剛才的不適之感遠去,隨之而來的是無比舒服的暖和之意,似乎之前練劍的疲憊一下子都消失了,動了動手腕,也不在僵硬。
一個時辰之後,易風至終於覺得水漸漸涼了,厲行這才道:「都起來了吧。」
……
易風至等人住的地方是一件很大木屋,裡面並排著放了二十多張木製的床鋪,易風至來到最後自然只有住靠邊上的了,上面的被褥這些早就有人鋪好了,挨著他睡的就是那姜宏波、張玉幾個。
洗過這藥水後,就是這些少年們回憶今日所學的時間,不過沒人管著,相當於自由活動。
這時候,天色已晚,天氣也漸寒,所以所有的人卷在了被窩中,劍就放在床邊。
大家說著話,說話之時明顯可以看得出又分兩個團體,那李季等來自權貴之家者自是一起,易風至則早早的想睡了,實話道來,這半年左右對他來講,還真沒睡過多少安穩的覺,都在趕路,要不就是督促他練平衡五行的功夫。
就這麼躺著,將那調衡五行的心法運轉了一遍後,耳邊的人聲漸漸遠去,易風至的意識漸漸下沉,而在這似睡非睡的時候,一連串的法決自他腦海中不斷閃過,這些就是那大夢之法的修煉法決,這些法決,講的是意存神遊的妙境,易風至雖然都明白這些語句的意思,可是一直沒弄明白其中修煉的竅門,所以直到現在也沒什麼進景。
昏昏沉沉間,易風至意識不知為何忽然又醒了過來,用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也看不太清楚。
心中沒來由的一怕,這裡該不會有什麼怪物吧?由不住大叫:「有沒有人?」
哪知這話語剛起,眼前一花,一個長青面獠牙,還長著雙角的怪物竄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就向他咬了來,易風至嚇得一聲尖叫,然後……,他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再看周圍,一個個的少年在身旁的床上熟睡著。原來之前的只是夢。一摸額頭的冷汗,易風至坐了片刻,又趟了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身體搖晃,似乎有人叫自己。
「易兄弟,易兄弟,快起來了。」
易風至張開雙眼,眨了眨,說道:「姜師弟,天都還沒亮,你幹什麼啊?」
姜宏波對易風至自作主張叫他師弟,也是沒法,不過他可沒承認,但對易風至和那李季又是不同,也不太反感,是以也沒刻意的去反對,說道:「再等一會太陽就要出來了,每天這時候,我們都得和歷師兄一起站樁,去晚了,要受罰的。」
易風至轉頭見其他少年也起來了,自己也連忙爬起來,這當師叔讓師侄教已經夠讓他覺得自己沒面子了,要是還被罰了,以後還怎麼見人?